黑寡婦蜘蛛之謎
◎ (美)詹妮弗 · 奧文斯 · 迪維 龐啟帆 編譯
沒有比被兇猛的黑寡婦蜘蛛叮咬更倒黴、更可怕的事了。當我還是個孩子時,我和我的夥伴們都這樣認為。大人們也相信是那樣。
據我們所知,被黑寡婦咬了,就意味著死亡,並且在死亡前還要經受一番痛苦的折磨。這個人會全身腫脹,然後皮膚潰爛、流膿,並且出現精神錯亂的症狀。
我家住在鄉下,村裡面有許多牲畜。但沒有牲畜和人遭受過這種可怕的攻擊。所以關於黑寡婦的真相一直是一個謎,直到來自芝加哥的堂妹妮可來我家過暑假。
妮可12歲,跟我同年。媽媽讓她跟我睡一個房間。「這個暑假她就是你的玩伴了。」媽媽說。
起初,我並不介意妮可跟我睡一個房間。但到晚上睡覺時,我就後悔了。妮可打呼嚕,而且呼嚕聲很大,吵得我整晚都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我差點就睡著了。所以,我對大家宣布:「今晚我到屋外睡。」我以為會引發一場爭吵。但沒人反對。
「我也跟你到屋外睡。」妮可說。
我沒料到她會加入。我以為她害怕每一樣東西,從穀倉裡的乾草堆到水溝裡的流水。
「你不會喜歡的。」我反對道,「屋外漆黑一片,很恐怖的。你會睡不著的。」
「如果妮可喜歡,她可以睡在外面。」媽媽平靜地說,「而且,你要照顧她。」
唉。我被粘上了。
那晚,我們睡在花圃旁的地面上。當然,我們是睡在睡袋裡。我們都睡得很死。妮可幾乎沒打呼嚕。第二天早上,我首先醒來。
我坐起來,揉揉眼睛,然後看著妮可。我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個小紅疙瘩。疙瘩中間有一個小白點。這是一個咬痕,我們昨晚睡覺時還沒見這個咬痕。
我盯著那個咬痕,意識到從未見過這樣的咬痕。我看見過許多被蜜蜂、螞蟻和大黃蜂蟄的痕跡。妮可的咬痕跟那些痕跡不同。
吃早餐時,妮可的手已經腫到了肘部。那個白點像一個25分硬幣那麼大,周圍的皮膚已經變成紫色。
「你的手怎麼啦?」媽媽問妮可。
「我被什麼東西咬了了。」妮可答道。「昨晚我們在外面睡覺時,有東西咬了我一下。」
「看起來像蜘蛛的咬痕。」爸爸說。
「疼嗎?」媽媽問。
妮可想哭,但她忍住了淚水。「很疼!」她說。
「看起來很嚴重。」媽媽說,「我們最好送她到鎮上醫院去,讓醫生檢查一下。」
在去鎮醫院的路上,妮可出現了頭暈、噁心的症狀。我們都擔心極了。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黑寡婦在我們昨晚睡覺的旁邊的花圃裡結有蜘蛛網。妮可幾天後會死去,成為黑寡婦嘴下的犧牲者。我害怕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如果我忍受了她的呼嚕聲,如果我們在屋內睡覺,她就會仍然好好的。
醫生給妮可做了檢查。我和媽媽在一旁看著。
「黑寡婦咬的,我猜。」醫生說,「是它的毒液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反應,不過她會好起來的。」
「她能好起來嗎?」我吃驚地問,「她不會死嗎?你肯定嗎?你怎麼知道她會沒事?」
醫生笑了,說道:「被黑寡婦咬的人很少會死。妮可的身體很強壯,很健康。她只需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我看著妮可的手臂,現在已經腫到了肩膀上。我非常想相信她不會死,然後像其他孩子一樣長大成人。
在床上躺了幾天後,妮可果真復原了。那幾天,我一直陪著她,給她讀故事書。
等她的氣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對她說,她被黑寡婦咬,都是我的錯。聽到我這麼說,妮可很驚訝。
「這不是你的錯。」她說,「我知道自己打呼嚕。我知道你想逃離我的呼嚕聲。但我想勇敢,像你一樣。」
「你很勇敢。」我說,「你被黑寡婦咬的時候都沒有哭。」
這次談話使我們的友誼更加牢固了。
妮可在附近一帶出了名,因為她被黑寡婦叮咬而活了下來。腫脹還沒完全消褪時,小夥伴們來看她。
「你的皮膚會潰爛,然後蔓延全身嗎?」一個小夥伴問。
妮可看著我。我猜她會愚弄一下她的聽眾。但她沒有。「不。我很快就會好的。」
後來,我知道了黑寡婦蜘蛛的毒液可以輕易奪去蚱蜢、蒼蠅和其他昆蟲的性命,卻不能輕易殺死人類。它們需要注射50倍於自身攜帶的毒液才會對我們人類的生命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