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西遊裡的豬八戒,人們對他的印象往往還不錯,因為影視劇中豬八戒雖然懶惰、好色,但是也比較憨厚、可愛、搞笑,算是喜劇角色,尤其是86版西遊中的豬八戒,生氣的樣子都很搞笑。當然,熟知西遊的朋友也知道,豬八戒在天庭是天蓬元帥,因為醉酒調戲姮娥,被貶下界。
與沙僧被貶不一樣,豬八戒被打下界時,重新投了胎。但是,不知何故,豬八戒投錯了豬胎,這才導致他長鼻大耳,成了豬的模樣。
然而你可能不知道,豬八戒剛生下來時,幹了一件很恐怖的事——他咬死了母豬和其他小豬仔。
那怪道:「……不期錯了道路,投在個母豬胎裡,變得這般模樣。是我咬殺母豬,打死群彘,在此處佔了山場,吃人度日。不期撞著菩薩,萬望撥救拔救。」
要知道,嚴格來說,他們可是豬八戒的媽媽和兄弟姐妹啊!豬八戒為何如此殘忍呢?他為什麼這麼做?
很多讀者都有自己的看法。一些讀者認為,豬八戒這麼做是因為有苦衷;也有讀者說豬八戒這是為了隱瞞身世的秘密。在我看來沒這麼複雜,豬八戒這麼做主要有兩個原因。
其一,豬八戒不認母親和兄弟
在讀者的意識中,母豬生下了豬八戒,那麼母豬必然是豬八戒的母親,其他小豬也都是豬八戒的兄弟姐妹。人倫如此,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在豬八戒的意識中,並不是這樣。
豬八戒跟觀音菩薩說自己的身世時,是怎麼說的?
他說自己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他是天河裡天蓬元帥。只因帶酒戲弄嫦娥,玉帝把他打了二千錘,貶下塵凡。然後說到了重點,「一靈真性,奪舍投胎」,投錯了路,這才成了豬胎。
一靈真性,就是說豬八戒靈性還在,記憶還在;奪舍投胎,屬於道家詞彙,意思是靈魂佔據別人的軀體而繼續活下去。
所以,從這裡就能知道,豬八戒雖然被貶下界,但是他這種投胎和一般投胎不同,因為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靈性。正因如此,所以豬八戒不覺得母豬是其母,其他豬是其兄弟姐妹,在他的意識中,他只是在操作失誤的情況下,藉助小豬活下來而已,儘管軀體不是原來的軀體,但他還是獨立的人。
打個比方來說,也許就容易明白了。
假如甲和乙互換了靈魂,那麼甲(乙靈魂)還會覺得自己是甲嗎?肯定不會,因為他已經成了乙,他只會認乙的父母為親生父母。
如果還不明白,可以看看《大話西遊之大聖娶親》。紫霞、豬八戒、青霞、沙和尚等人被移魂大法換了靈魂,每個軀體都不再是之前的人,而是靈魂主導的人。
所以,豬八戒對觀音菩薩說自己不是野豕老彘,他是天蓬元帥。於他而言,豬只是一竅軀體罷了,和他本尊是誰沒有關係。別說軀體是豬,就算是真人,豬八戒也不會認她做母親,認其他人做兄弟。而觀音也沒有反對,說明就是這樣。
其二,豬八戒成妖后改變本性
如果從妖怪的角度來解釋,也能明白為什麼豬八戒的做法。我們看西遊會發現,妖怪都是很殘忍的,吃人是家常便飯的事兒。
豬八戒投錯胎,不再是神仙,而只是豬妖。既然是妖怪,難免會殘忍。前後的情節也能證明,豬八戒在福陵山雲棧洞居住,多年來都是吃人度日。既然成了妖怪,咬死母豬和小豬也很正常了,這樣正能表現其妖怪本性。
而且豬八戒當時的心情,似乎也能理解。
之前,他是天蓬元帥,雖然未必帥,但起碼也是正神,有地位,受人尊敬;結果下界做不成神仙也就罷了,還成了豬妖,而且是醜陋的豬妖,這種心理落差實在太大了,換誰誰也受不了。所以,豬八戒發起性子咬死母豬和其他小豬,也就能理解了。
如果從作者角度來說,也許會更好理解。
西遊的主題,就是取經,取經的本質,是勸人修心、向善。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和小白龍,前期都是有罪之人,他們取經之路,其實也是向善之路,是修行之路。取經成功,就意味著他們修行成功。這個過程,也是第一回就說的「西遊釋厄」。
取經前後,需要一個對比的過程。既然後期是善的一面,前期自然是惡的一面。也就是說,從劇情來看,作者需要把前期的豬八戒,塑造成邪惡的角色,而咬死生下自己的母豬和其他兄弟,正好能表現這一點。
當然,以上都是個人看法,未必正確客觀,若有不足之處,歡迎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