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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第31屆夏季奧運會將在巴西裡約拉開帷幕,屆時全世界的體育迷又能歡聚一堂慶祝這場體育盛事。而就在開幕式的前一天,美國印第安納州首府印第安納波利斯市最大日報社《星報》(The Indianapolis Star)卻揭露了一項堪稱美國體育界的年度最大醜聞,多年來美國體操協會(USA Gymnastics)一直利用政策漏洞,放任多名教練猥褻、侵犯未成年體操運動員。美國女子體操隊是世界女子體操界實力最強的隊伍之一,這支明星隊伍不僅有望衛冕女團冠軍,因這支隊伍包攬了世錦賽各項金牌得主,更是放出豪言要包攬全部六項個人金牌。美國男子體操隊雖然近幾年戰績不如女隊輝煌,但也實力不俗。本屆奧運會各項體操賽事將從明天起逐漸展開,本來所有人的注意力應集中在「十年磨一劍」的體育運動員身上,但卻被這樁醜聞蒙上了一層陰影。(圖片來源: Jason Lavengood,版權屬於原作者)(圖片來源: Jason Lavengood,版權屬於原作者)美國體操協會和《星報》都坐落於印第安納波利斯市,協會全面主管美國體操運動各項事務,除了負責為美國體操國家隊招收、訓練運動員出徵奧運會、世錦賽等世界級賽事,協會還在全美負責宣傳、推動美國體操事業發展。目前,在美國體操協會註冊的運動員、教練、相關專業人士已超過11萬人,除了培育、訓練運動員外,協會還為註冊教練及相關專業人士提供培訓機會,協會共有20位董事會成員共同管理。《星報》的這份報導非常細緻地在全美範圍內調查了眾多體操教練,報告非常驚人地發現,多年來美國體操協會持續性地忽略大量運動員、家長、其他相關人士針對超過50名教練猥褻兒童的相關投訴,大部分的投訴都未能上報至警察或其他執法機構。因為體操協會未能及時對涉事教練採取任何措施,導致受害未成年數量不斷增加。(圖片來源:indystar.com 版權屬於原作者)美國體操國家代表隊教練馬文-夏普(Marvin L. Sharp)2015年8月因猥瑣兒童罪被警方逮捕。作為2010年度美國體操協會評選出的年度教練,夏普曾執教於美國女子體操代表隊,2008年在北京奧運會上獲得女子體操團體亞軍的布裡吉特-斯隆(Bridget Sloan)、薩曼莎-佩斯卡(Samantha Peszek)都是他的弟子。一名未透露姓名的14歲女孩指認,從她12歲開始師從夏普學習體操起,曾多次遭夏普侵犯並被強迫拍攝照片。警方搜查了夏普的辦公室和住宅,找到上千張兒童色情照片,夏普面臨七項猥褻兒童重罪。就在被逮捕一個多月後,夏普在獄中自盡。
資料證明,美國體操協會早在2011年就收到有關夏普猥褻兒童的舉報,但直到2015年有體操學生家長報警後,美國體操協會才跟風向警方報告。(圖片來源:indystar.com 版權屬於原作者)美國體操協會在1998年前就收到了至少四份有關對威廉-麥卡貝(William McCabe)教練的投訴。在一位體操俱樂部老闆寫給體操協會的投訴文件中,他認為「應該把麥卡貝關到籠子裡以防任何人被他強姦」,但體操協會並未將此人上報警方。此後麥卡貝繼續從教7年,直到麗莎-甘瑟(Lisa Ganser)致信聯邦調查局,指控麥卡貝侵犯自己11歲的女兒。很快麥卡貝因猥褻兒童、偷拍與運動員更衣、在網絡上傳女運動員裸體照片等卑劣行為在喬治亞州被起訴,2006年麥卡貝認罪被判處30年監禁。早在1996年,麥卡貝就因對女學生行為不當被佛羅裡達州的一家體操俱樂部開除,兩年後這家俱樂部老闆發現麥卡貝在佛羅裡達另外一家俱樂部執教,於是他致信美國體操協會說明麥卡貝為人及當年情況,但體操協會的回應相當冷漠,表示協會只對運動員本人或其監護人發起的投訴採取行動。接著麥卡貝執教的第二家俱樂部也致信體操協會,稱麥卡貝因對女運動員行為不當而辭職。但在1999年,體操協會依然為麥卡貝延續了會員資格。直到2006年麗莎-甘瑟一紙訴狀將美國體操協會告上法庭,稱她的女兒從2002年起師從麥卡貝,麥卡貝假借2004年雅典奧運會美國女子體操金牌得主卡莉-帕特森(Carly Patterson)之名與甘瑟女兒往來郵件,麥卡貝在郵件中不斷使用性挑逗語言、並發送很多女性裸體部位照片。在甘瑟訴美國體操協會一案中,協會主席史蒂夫-佩尼(Steve Penny)被律師問到為什麼當年收到對麥卡貝的投訴不做處理,他辯解道:「體操協會害怕這種指控如果是捏造的將會對教練本人的聲譽造成不良影響。」(圖片來源:indystar.com 版權屬於原作者)貝卡-思博恩(Becca Seaborn)從小練習體操,10歲起被自己的教練騷擾。現在26歲的貝卡已為人母,每當她收看體操比賽電視轉播時,她依然無法直視女體操運動員完成動作離場後和教練擁抱的一幕。
2003年,貝卡昔日的體操教練馬克-施費貝恩(Mark Schiefelbein)因七項加重情節性攻擊罪(Aggravated sexual battery)、一項加重情節性剝削罪(Aggravated sexual exploitation)被判入獄96年,後減刑至36年。(圖片來源:indystar.com 版權屬於原作者)調查施費貝恩一案的檢察官發現,早在施費貝恩行跡敗漏之前,美國體操協會早就收集了厚厚一沓有關施費貝恩的投訴,而美國體操協會從未上報過任何執法機構。所以施費貝恩才可以在加州、猶他、德克薩斯、伊利諾伊等多州執教,直到他搬到田納西,認識了貝卡的父母羅斯與吉爾-羅賓森。施費貝恩很快和貝卡一家成為朋友。施費貝恩告訴貝卡她是他最喜愛的體操學生,不讓她告訴任何人他對她出格的身體碰觸。後來貝卡在庭上指證施費貝恩時介紹,自己因為害怕惹怒教練、害怕父母會對自己失望並未說出施費貝恩的所作所為。貝卡的父親羅斯記得事發後他曾直接致電體操協會時任主席羅伯特-克拉羅斯(Robert Colarossi),電話裡羅伯特坦承美國體操協會不能嚴厲處罰教練,因為協會承擔不起教練有可能發起訴訟官司帶來的損失。羅伯特並未回應調查記者對這段電話的報導,但羅斯記得當時他聽到體操協會主席的解釋後,他質問對方:「你自己良心怎麼過得去?基本上你的意思就是錢比我們孩子的安全更重要!」
(貝卡和父母,圖片來源indystar.com 版權屬於原作者)《星報》報導一出,美國體操協會主席史蒂夫-佩尼立即發表聲明,指責《星報》報導偏頗,聲明中說道:《星報》省略了本來很多應該被報導出來的關鍵性信息,但鑑於目前正在進行司法流程的案件,協會不方便透露更多細節。協會主席的辯白在白紙黑字的控訴面前顯得蒼白無力,正是美國體操協會「為了保護教練員的聲譽,故而不受理運動員、或其監護人以外人士對教練的投訴」的政策,導致很多無辜的小運動員受到無法估量的傷害。
每一個步入當地體操俱樂部的小朋友、或者他們的家人也許並沒有在一開始就懷抱著成為奧運明星的夢想,他們的初衷可能僅是單純地對這個項目的熱愛,與其讓孩子成為奧運明星,父母們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快樂地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健康成長。
參加裡約奧運會的這支美國體操國家代表隊中是否有人牽涉進此醜聞還尚未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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