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大魔王追劇(TV19lou)
就算沒看過電影,全世界的大盆友小盆友,也都認識這隻毛茸茸的「豆豆龍」。今年30歲的《龍貓》,或許比不少觀眾年紀還大,卻伴隨著一代又一代的童年。在吉卜力工作室修復原本的膠片、重製為數碼版後,國內終於上映了。
龍貓是個什麼東西?日文直譯過來,其實是「鄰家的Totoro」。
主角小梅第一次在森林裡見到它時,它睡得正香。
被小梅撓醒的時候,這隻長得鋒利獠牙的龐然野獸,呆呆地睜眼,眼神有點迷茫。
小梅問,你叫什麼名字。
它張開巨大的嘴,打著哈欠,發出了「TO~TO~RO~~」的聲音。
小梅興奮極了:原來你叫Totoro啊!
然後擼著大貓的毛,趴在它肚子上,一起步入夢鄉。
我們跟隨香港譯為《龍貓》,而臺灣則音譯成了《鄰家的豆豆龍》。
範曉萱還翻唱了主題曲,裡面有一句歌詞,大家一定很熟悉:
「人人心中都有豆豆龍,童年就永遠不會消失,愛是最美的擁有。」
30年來,龍貓,作為宮崎駿標誌性的動畫角色,成為吉卜力logo上的品牌擔當。
首映當年,就拿下了日本《電影旬報》年度十佳電影的第一名。
知名影評人羅傑·埃伯特將它列入偉大電影名單,反覆感嘆:
這部片不像好萊塢動畫,裡面「沒有一個壞人和反派」。
就連黑澤明也特別喜歡龍貓——
在他個人最愛的100部影片裡,《龍貓》是唯一入選的動畫片。
《龍貓》誕生之初,其實並不順利。
宮崎駿的企劃一經提出,就遭到強烈反對,因為怕這個「妖怪」嚇到孩子。
確實,《龍貓》當年的票房並不高。
但神奇的是,此後30年內,幾乎每隔幾年就看到它,在全球各地「又雙」上映了。
於是今年,「周遊列國」的龍貓,和我們重逢了。
故事發生在昭和30年代(上世紀50年代)民風淳樸的日本鄉間。
為了讓肺結核的媽媽在空氣新鮮的地方好好養身體,
爸爸帶著12歲的姐姐皋月和4歲的妹妹小梅,
搬家到了鄉下森林邊的一幢老房子裡生活。
在老屋旁,生長著一棵巨大古老的大橡樹。
就在橡樹裡,姐妹倆發現了一個特別的鄰居——龍貓。
皋月第一次見到龍貓,是在一個下大雨的深夜。
為了給晚歸的爸爸送傘,皋月和小梅站在無人的公交站等待。
除了昏黃的路燈和淅瀝雨聲,周圍一片黑暗和死寂。
就在這時,龍貓出現了,剛巧,它也等公交。
見龍貓頂著一片不太大的荷葉遮雨,皋月就把爸爸的傘,借給了它。
為了謝謝姐妹倆,龍貓送來一袋橡子給她們。
於是,姐妹倆把橡子,種進了自家院子裡,每天期待著,家裡可以長出一片森林。
直到一天夜裡,倆人迷迷糊糊看到,龍貓來到院子裡,拿著雨傘,在種子地前使勁兒。
姐妹倆也學龍貓的樣子,對著大地「發功」。
卯足勁兒累出一頭汗,終於,土地裡居然真的發出了綠芽。
綠芽越躥越高,直衝雲霄,一下子長成了一株參天大樹。
就這樣,姐妹倆和龍貓一起坐在樹梢吹著小曲兒看月亮。
最後一次,「離家出走」的小梅,迷路在找媽媽的路上。
四處找不到妹妹的皋月,快急哭了。
她請求龍貓幫助她。
龍貓找來了大貓巴士。
目的地:小梅。
大貓巴士飛馳在樹林、空中、田間、電線桿上。
終於把皋月送到了妹妹身邊。
86分鐘的動畫裡,其實龍貓戲份並不多,只出現過四次。
但宮崎駿在紀錄片《不了神話》裡曾說過:
「我喜歡一部電影,
不是因為它的故事情節,
而是在看到某一些鏡頭的瞬間,
會讚嘆:這太棒了!
我認為這才是電影。」
龍貓的每次出場,正是不可思議的瞬間。
兒時人人幻想飛行,但誰也想不到,龍貓的飛行器,居然是一隻小小陀螺。
而這隻龐然大物,居然輕輕巧巧,像個氣球似的彈上陀螺。
隨心所欲地飛翔在無人的鄉間。
隨著風的節奏,還能抬起腳,跳一支芭蕾。
小時候看完御風飛行的龍貓,我就把英文名改成了windy
等公交的時候更可愛。
聽到雨水落在傘面的聲音,就露出驚喜的笑臉。
還興奮地蹦蹦跳跳,抖落樹梢的雨滴。
然後一臉幸福地聽水珠啪啪落下。
的確,「Totoro是小月和小梅想像中的產物,
這個溫柔的龐然大物指引著她們度過母親生病時的艱難時光。」
大人們會這樣解讀:《龍貓》只是孩子童年的一場美夢。
但小魔女最感動的恰恰是,你心裡有什麼,就能看見什麼。
古早的老房子破舊不堪,姐妹倆卻一點不嫌棄,反而覺得新奇有趣,滿屋子亂竄。
第一次見到這隻「山中野獸」,孩子也不僅沒被嚇到,
反而開心地給「大貓」呼嚕呼嚕毛兒。
宮崎駿似乎在說,大人們都看不見龍貓,並不是因為龍貓不存在,
而是因為,遇見龍貓,是森林留給純真的孩子們的禮物。
片中的「龍貓世界」裡,不僅只是沒有壞人,
甚至每個成熟的大人,也都保有一顆純粹善良的心。
就像片中的爸爸,在女兒擔憂地說,人家說我們住的是鬼屋時,興奮地大叫:
那豈不是太好了!爸爸小時候最想住一次鬼屋了!
隨後,還引導女兒去找通往閣樓的樓梯,
將女兒們隱隱的不安,化作探索新世界般的新奇冒險。
夜裡狂風大作,老房子吱呀吱呀地作響。
正在洗澡的姐妹倆嚇得趕緊躲進爸爸的懷裡。
爸爸卻反而教兩個寶貝哈哈大笑,還說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儘管從未見到過龍貓,他也從未否定過女兒們的話,
反而溫柔地告訴孩子:
「小梅一定是遇見了森林的主人!那代表你很幸運,這可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然後帶著兩姐妹,向大橡樹送上問候:
森林的鄰居盆友,今後也多多關照!
他不是在哄孩子,只是即便長成了大人,他依然願意相信一些看不見的東西。
宮崎駿說《龍貓》的緣起,是他希望拍這樣一部電影:
「有一個怪物住在隔壁,但是你卻看不到它。就好比你走進森林,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存在。你不知道是什麼,而它確實存在。」
後來他花了兩個月,獨自住在一棟古舊的大房裡。
每次出門溜達,他就把收音機音量放大。
他感覺房間裡還有別人居住,於是想用音樂,來招待那些「看不見的房客」。
在小魔女的印象裡,龍貓世界,就是一個烏託邦般簡單美好的世界。
但長大後回看,才發現,其實純粹並不等於潔白。
這個電影裡的童心,和憂傷並存,有很多曖昧的餘韻。
古早的鬼屋、深不見底的森林、鄉間迷路、龐大的野獸、夜晚呼嘯的風聲.
在外工作的爸爸,一直住院、久病不愈的媽媽,陌生的鄉間神秘的新家。
孩子天真的背後,是無法迴避的不安。
這也是為什麼,坊間流傳著「龍貓是死神」的都市恐怖傳說。
說動畫取材自日本一則真實的殺人事件。
姐姐四處尋找丟失的妹妹後,在森林裡發現了身中16刀的屍體。
地點、時間都恰好與龍貓吻合,
吹口氣都是愛心的形狀
這剛好可以解釋,為什麼大人們看不見。
因為兩個孩子已經是被龍貓帶走的靈魂了。
有一點像宮澤賢治的《銀河鐵道之夜》。
這種說法甚囂塵上,儘管宮崎駿一次又一次地澄清,還是有不少人倒戈相信了此說。
但其實,小魔女覺得,就算是真的也無妨。
不是因為失去了相信純真的能力,而是有時,哀傷讓美好更雋永。
如果龍貓是死神,那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溫柔的照顧呢。
讓對死亡心懷恐懼的孩子們更加勇敢。
從這方面來說,這樣可愛純真呆萌的死神,和《尋夢環遊記》是一樣的!
也因此,當我再次看片時,我不再為姐妹倆的不安而擔憂。
就像柏邦妮說的那樣:「苦,並不妨礙巧克力。」
值得一提的是,《龍貓》最初企劃是60分鐘的中篇,主角只有一個小女孩。
這也是為什麼早期海報上的女孩是姐妹倆的合體
後來,看到高畑勳把同期的《螢火蟲之墓》打造成了90分鐘長篇,宮崎駿不甘落後,也將《龍貓》製作長篇。
一個女孩變成了姐妹倆,姐姐叫皋月,妹妹叫梅,分別是日語和英語裡的「五月」的意思。
「皋月和梅其實是同一個女孩的象徵。」這個說法得到了宮崎駿的確認。
他的意圖,不僅是用姐妹互動豐富劇情,
更是想要「藉由不同年齡層,去詮釋不同年紀落在同一時空的一位女孩」。
無論幾歲,是脆弱地依賴家人的歲數,還是懂事地照顧家人的年紀,
希望不被歲月損耗打擊,在任何時候,我們的眼裡心底,都有一隻龍貓。
最後,正如宮崎駿老爺子所說:
「創作一部動畫,就是創造一個虛擬的世界,
這個世界慰藉著那些
失去勇氣的、與殘忍現實搏鬥的靈魂。」
《龍貓》用孩子也能看懂的方式,撫慰/刺痛的卻是成年人。
我想我必須用它來提醒自己:
世界,曾純粹、完整、徹底地美好過。
你說,我在做夢嗎?
人生如夢,我投入的卻是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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