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溫柔嫻靜的外表,有著善良單純的性格,在大紅大紫的時候毅然離開了自己的音樂事業和知心愛人;
她,有過順遂的二十歲,也有過坎坷的三十歲,如今五十歲的她依然相信隨緣的愛情,希望七十歲的自己也能自由自在;
她,就是陳慧嫻。
陳慧嫻有一個作政府公務員的父親,她是家中的長女,在外婆家待到小學三年級才回到父母身邊,對親情總有些不太習慣的疏離。活潑頑皮的她喜歡弄些小小的惡作劇,有時候做完作業,眼見樓下停滿一排漂亮的房車,便拿桶水順著窗外潑出去將汽車弄溼,隔不久見到車主無可奈何地抹車,就吃吃地偷笑。當然她很快就意識到錯誤,痛快地改掉了。喜歡唱歌的陳慧嫻上中學的時候常和同學們一起練歌,參加一些校際歌唱比賽。皮膚白皙、溫柔可愛的她人稱「公主」,和被同學笑稱「醜八怪」的林憶蓮是同班同學。
一天,陳慧嫻接到一個電話,是請她參加一個三人少女組合出唱片的邀約,歌曲錄製完成後,製作人助理趙潤勤信心十足,走訪很多有名的唱片公司,可惜他們都不願意給沒有知名度的新人出唱片,懷著最後的一線希望來到寶麗金唱片公司,只要求掛名出版,其他的宣傳推廣都自己來做。嗅覺靈敏的電臺DJ和聽眾,感到了一股獨特清新的氣息,陳慧嫻的主打歌《逝去的諾言》慢慢坐到了冠軍的位置,並持續了十多周。這個結果令寶麗金大跌眼鏡,陳慧嫻就像一顆南非寶石,驟然發出耀眼的光彩,全香港唱片界、傳媒爭相打探這個小妮子有什麼來歷和背景。趙潤勤回憶說:「當一個大公司的高層終於肯坐在一個無名小子面前承認陳慧嫻是一塊寶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當時,寶利金公司旗下猛將如雲,許冠傑、徐小鳳、譚詠麟個個都是獨擋一面的明星,但公司缺乏專門針對青少年學生市場的學生偶像和真實反映校園青春生活的作品,陳慧嫻正好可以彌補這個缺陷。但是她的父親卻極力反對女兒踏入娛樂圈,慧嫻表示,自己不會放棄學業,唱歌只當業餘愛好,等到賺夠錢就去實現父親對自己的期望——出國留學。1984年8月陳慧嫻首張個人專輯《故事的感覺》隆重面世,一個學生妹踏入歌壇才幾個月的時間,便有個人專輯,這種「禮遇」在樂壇極為罕見,可見寶麗金對陳慧嫻寄予了厚望。她的歌聲有少女對愛情的嚮往和疑惑,高音清亮、低音磁性,溫暖又貼心。
在這一年的港臺頒獎禮上,她一舉擊敗林珊珊、呂方等人,奪得香港十大中文金曲「最有前途新人獎」,為日後的歌唱事業打下了良好的基礎。而寶麗金還把上一年參加香港十八區新秀大賽並獲得冠軍的張學友招致旗下,讓區丁玉擔任兩人的監製,全力打造這兩個明日之星,從此,外表斯文性格內向穩重的區丁玉闖入了陳慧嫻的感情生活。區丁玉精心為陳慧嫻選歌錄音,他挑歌的眼光非常準,總能找到琅琅上口又有新意的歌曲,讓陳慧嫻一直站在時尚潮流最搶眼的地方。隨著唱片一張接一張的出版和暢銷,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密切,雙雙墜入愛河。
區丁玉比陳慧嫻大八歲,或許因為那個時候陳慧嫻年紀太小吧,他們的感情沒有情人間的纏綿摟抱,更多的是區丁玉像對待女兒一般無條件地遷就她。為了剪輯好陳慧嫻的一首歌,他可以錄50條聲軌,然後選唱得最好的一句一句剪輯成曲。陳慧嫻也感慨地說:「區丁玉可以說是我的哥哥、朋友、男朋友,甚至能當我的爸爸。我所有的事都需要他的支持,他實在是太寵我了,幾乎是我想怎樣就怎樣。」對於相識六年後陳慧嫻在事業頂峰時期赴美讀書,有人認為是區丁玉逼婚才讓小女孩驚慌離開,對此陳慧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原來1989年陳慧嫻以一首《千千闕歌》贏得萬千寵愛,大姐大梅豔芳憑藉《夕陽之歌》與之爭奪香港最受歡迎女歌手的稱號,這一年陳慧嫻受歡迎程度明顯在梅豔芳之上,然而梅豔芳私下透露如果再次拿獎就退出歌壇,評委們對梅豔芳投了感情票,就這樣勝之不武的拿走了本該屬於陳慧嫻的榮譽。陳慧嫻個性單純認真,得知真相的她怎麼也無法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1989年8月,陳慧嫻在香港紅館舉辦了6場「幾時再見」演唱會,這是她第一次開個唱,卻是告別演唱會。最感人的片段自然是《千千闋歌》,舞伴們一一向淚流滿面的陳慧嫻吻別,那悽美的情景讓人難忘。
陳慧嫻面對隔著大洋的愛情,她明白自己不是甘當賢內助的家庭主婦,何況自己永遠都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陳慧嫻選擇了和真心愛她的人說分手,區丁玉也沒有強求,在一年後組建了家庭,但是兩個人深厚的情誼並麼有改變,區丁玉和太太參加了陳慧嫻的畢業典禮。在留學期間的1992年,陳慧嫻短暫回到香港出了一張專輯《歸來吧》,專輯中的歌曲有我們非常熟悉的《歸來吧》、《飄雪》和《紅茶館》。
等到1996年她學成歸來,香港娛樂圈王菲、鄭秀文等新人輩出,周慧敏成為了新一代玉女掌門人,公司上下的年輕員工大多並不了解陳慧嫻的影響力和曾經的輝煌,很快陳慧嫻就體會到了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這些她都能承受,唯獨不能接受的是自己鍾愛的歌唱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陳慧嫻重返歌壇的作品只賣了8000張,巨大的壓力導致她忽然有一天手抖、頭暈進了醫院,原來她患上了焦慮症。情緒很焦躁,心跳特別快,手抖到自己不能控制。
而醫生開的藥又讓她食量大增,特別想吃東西,朋友們把食物鎖起來,她會半夜爬起來撬鎖或者拿鋸條鋸斷密碼鎖。在家裡陳慧嫻就會瘋狂的網上購物,家裡的東西扔得隨處都是,需要有人幫著整理才會有地方下腳。而她從美國帶回的寵物貓咪因為自己的疏忽,不小心從27樓開著的窗戶掉下,這更加重了她的病情。治療焦慮症期間,陳慧嫻和一直是自己粉絲的醫生漸漸產生了感情,走出焦慮症的她也走出了上一段失戀的陰影。
陳慧嫻儘管身處過事業的低谷、體會過情感的失意,甚至健康狀況一度並不樂觀,但她還是在似乎看不到光明的時候堅強地選擇繼續堅持。如今依然單身的她喜歡簡單平靜的生活,不施粉黛的臉上顯露著少女般的純真氣質,對於曾經愛過的人都心懷感激,如今五十一歲的陳慧嫻仍然相信緣分,願意接受命運的安排。
除了工作,她養了八隻心愛的貓咪,她說:「貓很像男人心目中的女人,任性、自我,如果貓兒希望你陪它的話,它會抓著你不放。相反,也不希望你打擾到它。」仿佛說得不是貓,倒更像是她自己。2015年,陳慧嫻在天命之年再次舉辦演唱會,昔日並肩作戰還曾經得到過她幫助的好友張學友,特意作為嘉賓助陣,甚至毫不避諱地給了陳慧嫻一個熱吻,兩人合唱了一曲《愛與承諾》。陳慧嫻要的不是演唱會裡幾萬人嘶聲力竭的呼喊,她需要的是坐在房間裡靜靜聽她唱歌而默默鼓掌的人,或許你會是她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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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經濟廣播
1月4日7:00——7:30《953音樂時間》主持人王琛、編輯莫凡邀您一同分享《千千闕歌—陳慧嫻》
本期編輯 小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