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伸手隔開了她和旁邊一處尖角,見她起身了才收回。
小女孩不停地說著抱歉,在看到凌睿那一身昂貴的西裝被自己的蛋糕弄髒後,她愧疚無比地抬起眼睛。
「對不起先生,我會賠給您的。」
一旁的助理都快急炸了,賠?凌總這件西裝價值百萬,她一個小丫頭賠得起?
但是看這女孩穿著也十分富貴,想必是在場哪位達官貴人的女兒吧,助理便認命地打算幫凌睿熄滅怒火,令他意外的是,凌總毫無發怒的跡象,和這個女孩聊得風生水起。
「雖然我不會做,但是我會吃,像這種蛋糕,我嘗一口就能列出原料有哪些。」
看著若若自滿的神情,凌睿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是嗎?改天可以讓你的父母帶你去我家的一間甜品店,讓你吃個夠。」
若若聞言眼睛頓時迸射出光芒,「是嗎!謝謝!謝謝叔叔!」
她只顧著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凌睿看過來的眼神複雜又眷戀。
太像了,她抬眼時眸中的清涼,還有她笑時眼尾彎成的月牙弧度,都和鹿方寧太像了!
所以他才忍不住和她攀談起來。
助理在一側也越看她越眼熟,好像和不久前見過的哪個人有點像。
這時,一雙鮮紅的高跟鞋沉穩地邁過來,停在三人面前。
「若若。」
若若聞聲笑著轉身撲進Lisa懷裡,「媽咪!若若發現了一塊特別好吃的蛋糕想給你嘗,找了你好久!」
凌睿也望向Lisa,在看到她的時候猛然怔住,仿佛心臟都停止了跳動,血液凝結倒流。
鹿……方寧!
他甚至忘了出聲叫她。
雖然眼前的女人皮膚更加白皙,氣場高冷,眉眼處又多了顆淚痣,但是他仍一眼就能認出她。
Lisa牽著若若剛想離開,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死死鉗制住,她不悅地蹙眉回頭,「這位先生,有事?」
凌睿悶悶地開口,「你沒死。」
Lisa一愣,隨即失笑,「怎麼,要是站在您面前的是一具屍體就正常了嗎?」
凌睿手上力道加重,「既然沒死,為什麼不來找我?」
她知不知道,這五年他每個日夜都想她想的發瘋!
Lisa忍不住慍怒,但是瞥向他身後一臉絕望又欲言又止的助理時,才怒氣消散,莞爾一笑,「您就是凌先生吧?」
助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刻附耳給凌睿,「凌總,這位就是金氏派來的Lisa代表!」
凌睿的目光更加複雜了,但是依舊沒有鬆手。
「這是你的女兒?你結婚了?和誰?徐泰陽?」
Lisa無語,「為什麼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您就有這麼多無關緊要的問題要問,您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和我談合作?」
合作算個狗屁東西,相比讓他知道這五年她不僅活著還和別人結婚生子,他甚至都想拋下一切要了那個男人的命!
然後他再要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讓她再不能離開。
Lisa語氣也轉冷,「既然凌先生這麼沒誠意,那我就先告辭了。」
下一秒,整個宴會聽到這邊的驚呼聲都投來了視線,看清形勢後又急忙轉頭,以免惹禍上身。
凌睿騰空抱起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手裡還牽著孩子,這是什麼畫面?
他抱著Lisa快步走出了大廳,留下一臉懵的若若和助理面面相覷。
已經是初冬了,凌睿的幻影跑車停在門口,半天沒有發動,裡面溫度低的出奇。
他用力把她摔進了後座,不等她掙扎就覆身而上。
凌睿把她死死禁錮在懷裡,吻著她的唇,汲取久違的甘甜味道。
「唔……」
Lisa揮舞著手,但是推不開他半分。
糾纏著,他懲罰似的伸手揉搓她禮服下的皮膚,痛的她直呼。
好不容易他放開了唇,Lisa立刻惡狠狠地反咬上他的手背,他停了動作,眸子幽深地望著她。
凌睿的手被她咬出了一道血痕。
「呵……凌先生,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很憤怒。
凌睿耐著性子將她圈在懷裡,「什麼解釋。」
「上次失約,這次失德,貴公司如果不想和金氏合作,金氏也不會上趕著,我是總部派來的代表,這樣侮辱我糟踐我,就是你凌睿的一貫作風?」
他低低笑了聲,「鹿方寧,你的嘴變得厲害了。」
Lisa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一眼,「我再說一遍,我是Lisa,不是什么姓鹿的!」
聞言,凌睿又猝不及防地靠近她幾分,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頸間。
「不是?為什麼我碰你的時候,你的身體會那麼緊張?」
「如果不是,為什麼你的味道,你的敏感,都和她一模一樣?」
酒店房間裡,若若正乖巧地坐在床上,見Lisa面色鐵青地回來,她小心翼翼地湊上去。
「媽咪……」
Lisa壓制下心裡的怒意,「我在,先去洗漱,早點睡覺……對了,今天見到的那個男人,以後不許再理他半分!他是……混蛋!」
當然是混蛋,他在車裡強行剝下了她的衣服,去舔她肩頭那顆硃砂痣胎記,像是看跳梁小丑一樣看著她。
如果不是這幾年鍛鍊的足夠理智,她幾乎想上去撓花他的臉!
另一邊,凌家老宅裡,客廳空無一人。
只有蘇若雪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手裡晃著一杯紅酒,模樣微醺。亇並亇並亻寸弗貝正厲
她穿著蠶絲睡衣,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再加上若有若無的眉眼送波,任誰看了都是引得血脈噴張的一幕。
聽到玄關處傳來的動靜,她立刻閉上了眼,佯裝醉眠。
她今晚準備了這麼多,就連凌老太太都為了成全她,帶著軒軒去了朋友家做客,她不能再失敗了!
凌睿這幾年從來沒碰過她,但是他更沒有找別的女人。
她像個守活寡的怨婦,每天想的都是怎麼讓凌睿多看自己一眼。
察覺到男人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心跳加快,只要他喝下桌上那杯紅酒,再加上香薰蠟燭的功效,他絕對會失控的!
沒有等來預料中的親吻,只聽到他清冷地開口。
「以後不要再搞這些,多花些心思在別處。」
蘇若雪猛然睜開眼,臉紅的像滴血,思索片刻又呢喃著靠了上去。
「睿……我們再要個孩子,給軒軒作伴好不好……嗯……」
她痴迷地靠在他肩頭,像水蛇一樣糾纏。
一抬手,她不經意間撩起了他的衣袖,看到上面的齒印猛然一怔。
這樣的小口必定是女人,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也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想。
「你今晚去做什麼了?」
她完全沒了那種心思,滿腔都是憤怒。
凌睿推開她,「我先上樓了。」
他剛轉身,蘇若雪就失控地大喊,「凌睿!你是不是去找別的女人了?你這樣對得起我,對得起媽和軒軒嗎?」
凌睿根本懶得和她廢話,現在的蘇若雪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剛踏入娛樂圈的單純女孩了。
這個圈子裡的骯髒把她浸染得徹徹底底。
蘇若雪還在不顧形象地咆哮,「你為什麼不肯碰我,是嫌我不好看了還是怎樣?這些年我在娛樂圈裡要死要活的打拼,你有管過我半分嗎!既然把我放在身邊又為什麼不娶我!」
凌睿轉身清冷地盯著她,「不願意待,你隨時可以走,孩子留下。」
她愣住了。
沒想到她一氣之下吐出的話,他竟然這樣風輕雲淡地應下,沒有半分猶豫。
凌睿上樓轉進了書房,五年前他就讓人在書房加了休息室,從來沒去臥室休息過。
沒過多久,軒軒和凌老太太回來了。
看到客廳內的布置和安靜,凌老太太掩嘴失笑,看來今晚軒軒媽沒有白費功夫啊。
誰承想,樓上蘇若雪已經把臥室裡能砸的都砸了,仍覺不解氣。
軒軒回房後剛關上門,就對上了蘇若雪怒意橫生的目光。
「媽……媽媽……」
他來不及叫喊就被蘇若雪捂住嘴拖到了床上,因為每天都有專人給凌澤軒穿衣服,所以她都狠狠掐在了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她一邊發洩一邊小聲低吼,「你這個廢物,為什麼他連你都不喜歡!」
等她累了掐不動了,就冷冰冰地看著凌澤軒,「如果你敢和奶奶告狀,我就再也不認你,讓你當個沒媽的孩子!」
即便受盡欺凌,這個年紀的孩子對待媽媽依然有依賴和敬畏。
凌澤軒也不例外,他含著淚點頭。
蘇若雪又在心裡暗自嘲笑,這孩子可真是個慫包,一點都不像凌睿。
翌日清晨,凌睿早早地開車停在了帝宮酒店的門口。
見那氣質亮眼的母女出來時,他唇角一揚下了車。
Lisa見他就要繞道走,被他伸手攔下了。
「凌先生,沒什麼好談的了,雖然不知道總部在我的建議和你給的利潤之間會如何選擇,至少我會一字不落地把你的所作所為報告清楚!」
凌睿不回答,俯身蹲在若若面前。
「昨天說好去我的甜品店,現在有空嗎?」
要是放在平常,若若肯定想也不想就跟他走了,但是現在……
感受到一旁媽咪低沉的氣壓,她愣是搖了搖頭,「我昨天吃撐了……以後,我都不要吃蛋糕了!」
凌睿失笑。
三人都沒注意到前方花壇處一閃而過的,戴著鴨舌帽的纖瘦身影。
那個身影死死地盯著門口這祥和的一幕,身形控制不住地顫抖。
鹿方寧,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