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底的第30屆臺灣金曲獎,瑪斯卡作為頒獎嘉賓出現在了臺灣小巨蛋的舞臺上。
8年前第一次登上金曲獎頒獎禮的時候,瑪斯卡還是音樂圈的新人。
出道剛兩年,只發了一張專輯,但他的樂團還是力排強敵拿下了當年的「最佳樂團」大獎。
這位來自臺東的原住民,可以說是臺灣近些年最生猛的音樂人。
跟莫文蔚、草蜢等音樂人合作,用荷爾蒙爆裂的現場表演震驚過五月天,還被大哥李宗盛稱為「現今華語樂壇最有意思的音樂人之一」。
不過,一路順風順水的瑪斯卡,在今年最火的兩檔音樂節目中,似乎沒那麼順了。
《這!就是原創》止步六強,《樂隊的夏天》裡在淘汰邊緣反覆試探,音樂風格和個人狀態也被不少人詬病。
但這並不會影響他把好玩當做生產力的態度。就像他在採訪裡說的:雷鬼音樂的盛放或許不會發生在我這裡,不會發生在這個時代,我說的是或許。可我還是想做我該做的事情,做我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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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一無二的臺式雷鬼
雖然如今被稱「臺灣雷鬼之王」,但瑪斯卡寫出第一首雷鬼作品的時候壓根不知道雷鬼是什麼東西。
這首叫做《Ma Do Va Do》(像狗一樣)的母語歌曲,瑪斯卡寫出來只是因為看中了一場比賽的豐厚獎金。
當時他根本不知道這算什麼風格,是聽了別人說「這很雷鬼」之後才去查資料認識了這種音樂。
從了解到愛上,再到10多年的摸索學習,經歷了樂團解散、個人單飛、重組樂隊,雷鬼至今仍是瑪斯卡覺得最舒服的創作狀態。
不過,這種簡單、自由、律動性極強的音樂,在他入圈之後的這些年始終停留在在小眾的範圍內。
他想讓華語圈有更多雷鬼樂的空間,希望向更多人普及這種輕鬆的音樂並讓大家從中得到快樂。
在瑪斯卡的家鄉,大部分年輕人會在城市待上幾年然後回到家裡。外面的世界固然有它的精彩,但部落生活的自由、舒服都是外面給不了的。瑪斯卡可能是同代人中唯一沒有回去的。這個成長在臺東部落的原住民,選擇為了音樂留在臺北。
但是,要在習慣了正拍的聽眾中間普及雷鬼這種反拍的音樂類型,難度是無法估計的。
純粹的雷鬼樂在我們的主流樂壇接受困難,於是他想了個「迂迴」的方式:先在雷鬼裡面加入大家更熟悉的元素,再讓大家一點一點深入下去。
他嘗試把搖滾、藍調、爵士等不同的音樂風格結合進來,所以《樂隊的夏天》裡每一首歌都能被他即興演繹出多種風格。每一次做專輯,他都儘量平衡不同音樂類型的比例,以此讓雷鬼這種華語音樂圈的「小眾群體」更容易親近聽眾。
音樂的普及需要時間,瑪斯卡願意做先出發的人。
哪怕沒辦法讓大眾接受,至少,可以讓更多人可以像當時的自己一樣開始好奇什麼是雷鬼樂。
除了雷鬼,原住民的文化元素是瑪斯卡音樂的另一大個性。
排灣族的語言只有羅馬拼音,沒有文字。祖先傳下來的歌謠和古調,都是只屬於部落自己的「流行」。
這些瑪斯卡信手拈來的元素,應該有機會被外界聽到認識到。所以他的每一張專輯都帶著傳承的使命,詮釋並傳承原住民的文化。
把原住民文化的精髓放進現代的西方音樂中,瑪斯卡在用自己獨特的「臺式雷鬼」推動小眾文化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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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性情還是太油膩?
排灣族這個族名的寓意是脾氣火爆的人,再加上一頭髒辮和粗壯的身材,瑪斯卡看上去像個惹不起的「狠角色」。
而事實上,這位大叔不僅一點兒都不狠,反而有點皮。
無論是《一朵花》裡的「遠看是一朵花,我近看哎呦喂我的媽」,還是《大叔》中的「大叔你今年貴庚,為何我爸爸有一樣的青春」,戲謔和幽默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但這樣的人、這樣的音樂,在今年瑪斯卡連上兩個音樂節目後,引來了不少非議。
有人說他「全是套路」,有人評價他的音樂「太重複」,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油膩」。
一身痞氣,愛要微信,說話仿佛一直在撩,歌詞也多是是直白且大膽的。
但他的風格一直如此,這是從小生活的部落賦予他的。
在那個依山傍海的排灣族部落,人們上午衝浪,下午烤肉,晚上寫歌。步調很慢,需要想得事也不多。大家都喜歡開玩笑,喜歡交朋友,唱歌也都是放鬆、懶洋洋的感覺。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瑪斯卡對一切事情都喜歡自然而然地去做,並且至今「死性不改」。曾經有媒體想讓他賣個慘或者裝勵志,全都在他的嬉皮笑臉中敗下陣來。
做音樂,他的態度也是如此。不裝不吹,不設限不定位,音樂創意全看當下的見聞和心情。
他在音樂裡描述年輕人哈酒把妹泡夜店的生活方式,紀錄母親那代人年輕時今朝有酒今朝醉老來卻窮困潦倒的人生。他也會用「我走近才發現原來是兩個原住民,滿口英文以為自己是HIP HOP ABC 」這樣的歌詞diss家鄉原住民的虛榮做派。
在輕鬆、調侃的氣質之外,他也曾用音樂講環保、用《偷情》探討倫理、用《瑪麗曾》關注霸凌等社會實況。
❸
遊戲精神
雷鬼也好,搖滾也罷,或者嘻哈也一樣,用瑪斯卡的話說「都是從苦難中開出的花。」
但生活不是為了從苦難中來到苦難中去,而是找到一些不那麼痛苦的角度來面對這些東西。
所以,瑪斯卡選擇了雷鬼樂,選擇用快樂的方式訴說悲傷的事情。
「像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物價啊什麼都漲,不覺得生活很累嗎?幹嗎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希望這些作品能告訴大家一些新的感受,對待生活不要太緊張,把一切都看開。」
要有遊戲精神,才能離快樂更近一點。對人生、對音樂來說都是如此。
除了最愛的雷鬼,瑪斯卡會翻唱崔健的《一無所有》,也改編過李宗盛的《十七歲我是女生的溫柔》。
在他後來一場小型演唱會,李宗盛還到場一起合唱了這首歌。音樂就像塊魔方,被他捏在手裡遊刃有餘地翻轉撥動。
| 瑪斯卡&李宗盛《十七歲我是女生的溫柔》
「所有的事情都要從好玩開始」,這是瑪斯卡的人生信條。
如果你也喜歡這種態度,7月14日仙人掌音樂節,帶上你的好奇心,來現場和瑪斯卡&Mr.Woohoo一塊兒玩!
2019仙人掌音樂節
DATE:2019.7.13-14
ADD:成都龍泉驛區蔚然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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