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耳朵在微博上看到一個視頻，看完以後，耳朵的心像針扎過一樣，隱隱作痛。
短短的13秒，卻是一位中年男人在生活的重壓下，從隱忍到崩潰的全過程。
父親在他9歲的時候去世，母親為了治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56歲時撒手人寰。
後來結婚生子，妻子卻離他而去，他又是當爹又是當媽，將孩子從兩歲拉扯至今。
現在兼職三份工作，為的就是能改善一點生活，沒想到卻被騙子騙去了500元錢。
在派出所報案的時候，即使有民警在一旁安慰，他依然止不住失聲痛哭。
甚至為了一時過失而無限悔恨，連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忽然想起樸樹曾經在《大事發聲》中說過的一句話：
「有時候，感覺生活就像煉獄。」
的確，我們說了太多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
但是真實的世界，可能比我們想像中更加殘忍。
別說500元了，就算是5塊錢，也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02
早前網絡上曝光過一個短片，引發過大家的熱議。
為了5塊錢，一位母親在地鐵裡不顧眾人的詫異和不滿，對自己的孩子「大打出手」。
有人起初以為孩子不聽話被母親管教，但是仔細聽完母子的對話，大家才明白：
原來只不過是孩子弄丟了一張5塊錢的地鐵票。
然後旁人紛紛勸阻，有的還一臉嫌棄地說道：
「不就是5塊錢嗎？至於嗎？」
的確，有些人隨手在路邊買的一瓶飲料，一杯奶茶都不止5塊錢。
何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懵懂無知的孩子斤斤計較，甚至大動肝火呢？
但是，當你聽完母親的一番敘述，可能就不會發表這種觀點了。
她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下「丟臉」，更不是不心疼孩子。
但是，5塊錢對她來說真的很多、很多……
作為一個單親媽媽，丈夫很早就丟下孩子、棄她而去。
生活的重任全部壓在她的身上，她不僅需要賺錢養家，還要照顧年幼的孩子，以及病重的母親。
這個家庭即使再怎麼省吃儉用，一個月的開銷也要1000塊錢。
但她只是一名月收入900塊的鐘點工。
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幾塊錢的小事，但是放在她身上的，卻是一座不敢有絲毫鬆懈的大山。
《銀魂》裡說：
「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不同，有些人光是活著就已經是拼盡全力了。」
我們總喜歡以己度人，看不到世界的本來面目。
沒有經歷過山窮水盡的人，真的不懂人間有多少疾苦。
03
豆瓣上有這樣一個問題：
因為窮，你有過怎樣向現實妥協的經歷？
一個男孩的回答，觸動了無數人。
他的第一次妥協，是高考填志願時。
他想選擇喜歡的中文專業，但父母聯合起來，把志願改成了電子商務。
因為當時他們家境一般，電子商務很流行，父母覺得以後肯定收入不錯。
第二次，是他戀愛時。
父母詳細調查過女孩的家庭背景，發現女孩父母都失業在家，硬生生拆散了他們。
最後一次，是奶奶病危。
他想請假，去見奶奶最後一面。
那是他上班的第三年，這份工作是他面試了四輪才得到的。
但當時部門有著特別緊急的項目，任何人不準請假，否則就要被辭退。
他在出租房的床上坐了一夜，也流淚了一夜，最後去上班了。
一個星期後，他坐最快的航班回去，奶奶已經過世一天了。
我們常說，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但是活在世上的每一個人，並不是都能在生死面前，視金錢如糞土。
2019年的年末，一位48歲的男子，在外打工患病後回鄉治療。
並非絕症，只是普通的冠心病。
醫生告訴他可以手術治療，需要花費10萬元左右。
男子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將妻子支開，自己一個人悄悄離開了醫院。
本以為他也許是去籌錢去了，但是他的妻子和兒子卻再也沒有等到他的歸來。
後來，家人調監控、發傳單、找電視臺、找廣播……
終於找到這名患病的男子，卻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原來，為了不拖累家人，他選擇離家出走，孤獨地面對死亡。
有句話說得好：
「貧窮最悲哀的地方，是總覺得什麼事情，只能拿命擋。」
生命有時候就是如此，有的光芒萬丈，有的卑微如塵。
04
紀錄片《窮富翁大作戰》中有這樣一個故事：
一位名叫Eric的商人，在節目組的安排下，拿著15元的生活費，去體驗街頭流浪漢的生活。
為了第二天能夠吃上飯，他天沒亮就跑出去找工作，但是一聽到他沒有手機，就對他搖搖頭，因為很多工作通知都是需要手機的。
折騰了很久，終於有人願意請他做外賣員，時薪25元。
可還沒上滿半天班，這位曾經的商界精英就因為笨手笨腳被辭退了。
面對這樣的打擊，先前意氣風發的Eric，對著鏡頭也忍不住流下辛酸的眼淚。
等到第二天，情況就更糟糕了。
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幫人扛報紙的工作，辛辛苦苦賺到10塊錢，可晚上睡覺的紙板卻不見了。
對於一個深陷困境的人而言，生活的打擊無處不在。
回想一天下來沮喪的生活，他顯得有點自暴自棄。
除了滿足生存，他感覺不到一點出人頭地的可能。
節目的最後，他在碼頭上不得不苦澀地說：
「生活就像一個只會把筆不斷削短的鉛筆刨，只會削到剩下橡皮，卻不會把筆削尖。」
中國人常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我們在很多事情上都萬萬不能。
沒有窮困潦倒過，你真得不知道自己活得有多麼卑微。
05
寫到這裡，即使沒有感同身受，你也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
「真的有人不捨得吃肉。」
「真的有人沒坐過飛機。」
「真的有人天天只穿一雙鞋。」
……
就像2018年在春運鏡頭下走紅的42歲農民工邢萬強。
為了回家，他在火車上站了40多個小時沒睡覺。
身上背的兩個大袋子裡，除了被褥，就是給孩子買的吃的。
列車員問他中午怎麼吃的飯？
他說：
「車上吃的方便麵，方便麵也吃完了。反正晚上不幹活的時候，不吃飯都可以。」
生活對待他已經很不友好了，但是面對鏡頭他依然笑著說道：
「到家真溫暖，我特幸福。到家比吃了肉還香。沒喝水心裡都是甜的。」
人生在世，活得辛苦的人，太多太多了。
也許每張故作堅強的笑臉背後，都是一段風雨漂泊的人生。
無論是那個為了500塊錢自扇耳光的父親，還是為了5塊錢責打孩子的母親，甚至寧可犧牲自己不去治病的中年男人……
他們的卑微都不是因為自己，而是身後的家和家人。
很喜歡賈樟柯的一句話：
「生命的尊貴，在人海裡，在那些我們每天都能見到的人們中間。」
貧窮，或許可以讓一個人變得異常卑微。
但是，那些在艱難中奮力前行的人，縱然踉蹌，甚至跌倒，卻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尊重。
最後耳朵想和大家分享一段《生活萬歲》的臺詞：
生活給你的門不是敞開的，不是通達的大道。當我們進到這個窄門裡，我們接下來的路很遠，路裡也有黑的地，但是都要走下去。所以我們要在這條路上找到亮，找到微光，就是信念的問題。
進窄門，走遠路，見微光。
與大家共勉。
-END-
我是王耳朵，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中間略懂點人生歪理。一個路見不平，就忍不住一聲吼的中年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