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最後說到的女歌手,顯然就是蔡依林了。有朋友指出了她的兩個優勢:更努力和周杰倫的加持。確實有道理,但內因還是遠大於外因的。就聽著這首《倒帶》從頭捋捋。
這首《倒帶》收錄於蔡依林第6張個人專輯2004年的《城堡》。方文山的詞,周杰倫的曲,這個組合自不多說。而《城堡》專輯是雙J最後的合作了,而從專輯裡曲目順序來看,《倒帶》是最後一首,那麼也可以稱之為雙J最後一首歌吧。而這首歌也確實很適合作為落幕曲的:
過去甜蜜在倒帶,只是感覺已經不在。
而我對你的期待,被你一次次摔壞。
已經碎成太多塊,要怎麼拼湊跟重來?
這首歌之後,兩人終究沒再拼湊重來。據說周還想給她貢獻創作,但蔡依林則把話說了出去:再也不收周的歌了。只每次唱起這首《倒帶》還是哭成淚人。其實細究起來,周杰倫給蔡寫的也就七首歌,參與了兩張專輯的製作。當然這個參與,對於蔡依林的事業轉折確實尤為關鍵。
從蔡的出道說起。同樣也是比賽中脫穎而出,而且和昨天提到的江美琪、侯湘婷是同一個比賽。不過蔡依林是萬裡挑一的總冠軍了,江和侯好像是分列第四和第六,亞軍彭靖惠,當年有首《解套》也小小流行過。所以蔡的起點在一眾世紀之交的新人裡就是排頭兵了。
但真正到了出唱片,並不完全是那麼回事了。前面4張專輯,雖然市場銷量不錯,但卻總遭到嚴苛的前輩或樂評人的詰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挑她的刺。比如陳珊妮,確實是個有才的創作人,就列過一個十大爛歌手名單,蔡依林就在其列,而在前些年蔡拿到金曲獎的時候,有人就這事打她臉的時候,她只好腆腆地回應恭喜她。另一個指責就是總針對她嬰兒肥的胖臉(其實真不算胖),還有笨拙的舞感。
作為新人的蔡依林都照單全收,極少抗辯。但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她又和挖掘她有知遇之恩的經紀人鬧翻了,鬧到不得不對簿公堂。心力交瘁的蔡疲於應付,真想一棄了之。這時候一個寬厚的肩膀給了她堅實的依靠,就是在第四張專輯裡初次合作的周杰倫了。
收錄在第四張專輯《lucky number》的這首《你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楚》,就是兩人的初次合作。也是周杰倫自己很喜歡的作品,後來也拿來自己唱了,演唱會上只是說「寫給一個好朋友的歌」,其實說這句自己也有點停頓,可能想起這個名字心裡還是格登了一下吧。
後來蔡依林就離開了上一個唱片公司,換了一個環境再出發。就是周杰倫色彩濃鬱的《看我72變》了。最好的宣示,就是先於專輯推出的單曲《騎士精神》。騎士,後來也成為了蔡依林歌迷的自稱了。
周杰倫不僅作曲,還承擔了rap部分的演唱,而蔡依林更是拿起筆寫下歌詞,對過去作出回應:
那些令人刺耳的聲音,我不聽我不聽。
偏偏我又容易受影響容易傷心。
沒有用,微笑的表面不停騙自己。
他們的語氣,好笑的攻擊,自卑的心理
四年來,帶著各種面具想讓你我孤立。
莫名其妙那些話語,莫名其妙那些話語,
如同沙子掉進眼裡,不用哭泣。
專輯成就了蔡依林的蛻變,從一個teenage感少女到充滿自信底氣的小天后。周杰倫在專輯中的另兩首歌同樣精彩,《說愛你》這樣的歌名總讓人難免認為是兩人的什麼暗示,《布拉格廣場》的異域風情和節奏跳變則把周杰倫的才氣充分展露。
但客觀的說,周杰倫的作用對於這張專輯的高水準以及蔡依林的蛻變並不是最大的,也許他是那個重要的shift鍵。而那兩年兩人撲朔的感情也提高了話題度,但始終沒有誰公開捅破過這層紗窗。專輯裡我最喜歡的這首《假面的告白》像是蔡依林對這樣掩飾不甘的心聲。
到了《城堡》,周杰倫依然是貢獻了三個作品,《說愛你》的續篇《就是愛》,連作詞都同樣是周杰倫的好友天天。而《海盜》則像是《布拉格廣場》的延續,只不過把場景從東歐換到了加勒比。
不過說起來,我最喜歡的還是篇首推薦的《倒帶》了。再就是一首有些回到前幾年少女感十足的《檸檬草的味道》,還有也是蔡依林自己作詞的《始作俑者》:
你我的以後也不再拼湊,愛情始作俑者不是誰。想起從前愛你的聲音,想起總是微微笑的你;想起從前愛你的調皮,想起如果沒有遇見你……
憑藉著《城堡》,蔡依林重回年度銷量冠軍,還舉辦了世界巡迴演唱會。還在2005年的春晚上大放異彩,可幾乎春風得意的同時,05年春節期間,周侯戀也正好被記者撞破。
蔡依林當然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了。果斷斬斷聯繫,準備下一張專輯。新專輯《野蠻遊戲》新加入的是王力宏的支撐,但各方面卻總是拿周杰倫加持那兩張專輯來對比。比如這首王菀之的作品《許願池的希臘少女》。
其實只是庸人自擾了。蔡依林抖一抖灰塵,不會理會的。接下來的《舞娘》《花蝴蝶》《大藝術家》不斷突破,不斷創新。但背後付出的努力也是異於常人的。比如減肥這件事,每天白開水涮菜和零主食,40公斤不到的體重,但還得支撐每天的唱跳,不知道是怎麼堅持下來。舞技方面的進步也是顯著,但也帶來了許多傷病,尤其是腳部,醫生不讓下肢再劇烈跳動,那就苦練上半身的扭動,也成了自己的特色。
但就這樣,還是阻擋不了批評者的批評。仿佛越刻薄的批評蔡依林是顯示自己水準的必經之路,當然也有其他競爭對手有意的組織或無意的粉絲行為。但蔡依林不再像十多年寫《騎士精神》那樣了,已經碾壓過歲月也被歲月碾壓過的她,回敬的只有一個字: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