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刺蝟公社編輯部 刺蝟公社
「通過《摩天大樓》，我們在嘗試表達女性所面臨的困境。」
作者 | 一諾
編輯 | 楊晶
摩天大樓停電了，C2003的住戶鍾美寶，被發現在家中遇害身亡，懸疑劇集《摩天大樓》就此拉開序幕。
這部由陳正道導演，郭濤、楊子姍領銜主演的網劇全程高能，憑藉扣人心弦的劇情、演員高超的演技和精湛的製作，吊足了觀眾的胃口，上線騰訊視頻10天多次登上微博熱搜榜，也獲得了豆瓣評分8.2的高分。
圖源：新浪微博@網劇摩天大樓
作為一部懸疑劇，《摩天大樓》不僅做到了叫好又叫座，還被網友們稱為是「真正站在女性主義視角、以女性共同體為內核的國產劇」。
劇中圍繞鍾美寶一角，發生了許多女性互相救贖的動人故事。女性在職業發展中遭到的質疑，面臨的婚姻、生育壓力，還有性侵、家暴的威脅，都是這部劇所涵蓋的議題，但這並不是《摩天大樓》中女性主義的全部體現。
警察師徒在調查案情的同時，將女性主義的討論推向更深的層次。《摩天大樓》創新的單元劇模式，也給了更多實力派女演員展現自己的機會。
《摩天大樓》中詮釋的女性主義，不只在鍾美寶的故事裡。
用懸疑劇表現女性困境
企鵝影視副總裁方芳是《摩天大樓》的總製片人，她回憶起《摩天大樓》的創作歷程，女性主義的種子，在籌備伊始就已經埋下。
在最初拿到劇本時，製片團隊就發現，作為一部都市懸疑劇，《摩天大樓》整個劇本的看點不在於破案和推理，而是一個懸疑外殼下包裹的女性群體覺醒故事，這個主題打動了製片團隊，也比較符合當下社會女性的心聲。
圖源：新浪微博@angelababy
懸疑案件疊加女性形象的故事類型，在國外的劇集中已有較多體現。美劇中的《絕望主婦》《蛇蠍女傭》《致命女人》都是口碑佳作，2018年播出的韓劇《天空之城》等，也深受觀眾的歡迎。
在當前的國內網劇市場，這類題材比較稀缺，《摩天大樓》的出現讓人眼前一亮。騰訊視頻對這類作品十分扶持，平臺也在持續挖掘優質內容，孵化更多有創作新意的劇集。
作為類型創新的項目，製片團隊對《摩天大樓》主創班底的選擇十分謹慎。據總製片人方芳透露，在最早的改編階段，就確定了陳正道導演。
陳正道在懸疑電影領域已經有了《催眠大師》《記憶大師》兩部口碑和票房都非常好的作品，同時又拍攝過一些關於女性題材的電影，他對於懸疑和情感的融合和把握，讓製片團隊十分信賴。之後，團隊又納入了許肇任和吳中天兩位導演。
《摩天大樓》的電影感是觀眾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這源於創作時團隊的高標準。《摩天大樓》的整個主創團隊完全是電影班底，涵蓋了美術、攝影、服裝、造型以及後期製作等全部流程，無怪乎成片有如此高的品質。
作為創作者，陳正道導演認為《摩天大樓》不只關注了女性群體。在他眼中，所有人群面臨的困境，都需要社會各界去大量討論。
陳正道希望能夠通過討論，為社會上需要的人發聲，並保護弱勢群體。「通過《摩天大樓》，我們在嘗試表達女性所面臨的困境。」
這種討論，將傳遞給每一個看過這部劇的觀眾，鍾美寶一家的故事，也會成為日後人們討論女性議題時的錨點，引發更廣泛的思考。
警察師徒：碰撞與成長
在創作過程中，籌備組的思考和討論，被融入到了劇本裡，也最終呈現在了劇集中。如何出色地詮釋這個故事，是編劇和導演所要面臨的挑戰。
「《摩天大樓》是一個在女性困境上表達多人觀點的戲，我們在用自己的方式講述這個故事。」陳正道說。
在摩天大樓裡，每個住戶都有自己隱藏的秘密。他們從各自的視角出發，腦海中都有一個不同的鐘美寶。警察師徒這兩個「局外人」的闖入，給故事帶來不一樣的打開方式。
據總製片人方芳介紹，原著裡面是沒有警察的，比較偏文學性，編劇時加入兩位警察的角色，是希望故事上能夠有一個主事件的貫穿，給兇案一個符合法律層面的結論。除此之外，導演也希望兩個警察角色可以更生活化，甚至帶一些喜劇色彩。
郭濤飾演的鐘敬國老練毒辣，說話不留情面，偶爾還會抖幾個包袱。楊子姍飾演的楊蕊森喜歡感情用事，前期經驗不多，但是通過不斷地迫近真相，變得越來越有力量。
圖源：新浪微博@網劇摩天大樓
陳正道告訴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鍾敬國和楊蕊森其實是很典型、刻板的男性女性發掘者形象，但是在創作的過程中，編劇們還是試圖把他們寫得平衡、溫暖一點。通過他們的對話，讓這個有些悲苦的案件多一點輕鬆。
透過鍾敬國和楊蕊森兩個角色，陳正道想要體現的是男性正義和女性正義的不同。
作為男性視角的呈現者，郭濤是最早被選定的主演。劇本寫到第二集時，在陳正道的腦海裡，杜琪峯導演的《盲探》中郭濤的樣貌、狀態就一直進入鍾敬國的形象之中。
「杜琪峯電影中的警察就是男性視角，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任務，但是他們在自我價值的確立上，卻是深信不疑的。」陳正道說。
圖源：新浪微博@網劇摩天大樓
在辦案過程中，師徒兩人都面臨著事業和家庭的平衡，一個要面對青春期女兒成長的問題，一個陷入沒時間陪伴男朋友的苦惱。與摩天大樓中的重重迷霧相比，這些更具現實色彩的故事，頗能引發觀眾的共鳴，也可以起到一些反套路的效果，打破了男女性視角的標籤化。
從楊蕊森作為職業女性的未來發展，到鍾敬國受到的「性騷擾指控」，警察師徒不僅僅是摩天大樓疑案的旁觀者，也是社會兩性困境的一個縮影。
鍾美寶的故事可能離我們很遠，但楊蕊森和鍾敬國的經歷，就在我們身邊。
實力派女演員：年齡不是困境
作為一部實力派女演員雲集的劇集，《摩天大樓》單元劇的模式，讓更多演員有了展現自己的機會，也誕生了不少精彩的飆戲片段。
陳正道認為，此前拍攝的《催眠大師》和《記憶大師》都以男性演員為主，這次《摩天大樓》留給女性演員發揮的空間更為充分。
圖源：新浪微博@網劇摩天大樓
劇中的演員都有精湛的演技，在導演陳正道看來，除了領銜主演楊子姍之外，幾位實力派女演員的表現也十分可圈可點，分別是飾演鍾美寶母親的倪虹潔，飾演保潔阿姨葉美麗的劉丹，還有飾演作家吳明月的孔雁。
鍾美寶和吳明月在樓道裡互相追逐，訴說自己不願回首的往事，也詮釋了兩個彼此救贖的女性與自己內心的角力。鍾潔和葉美麗在歌舞廳爭執、流淚，想要逃脫卻難以擺脫顏永原的陰影。
倪虹潔因為拍攝廣告和情景喜劇成名，劉丹的作品則以正統藝術片為主，孔雁是孟京輝導演多次合作的對象，被譽為「話劇女王」。她們的合作給了導演陳正道不一樣的觸動：「三個來自不同領域的女性在一起搭檔演戲，我感覺好像拍了好多部電影，自己也覺得很過癮。」
十四年前飾演祝無雙的倪虹潔，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喜劇印象，在網友眼中，42歲的倪虹潔已經成為了「媽媽專業戶」，也是一位「被廣告耽誤的好演員」。
倪虹潔的出色演繹，讓陳正道感到十分驚豔：「我是第一次跟她合作，她的演出充滿著能量，而且她的表演分不出是商業片還是文藝片的演法，既放又收，既粗又細。」
圖源：新浪微博@網劇摩天大樓
在網友們的討論中，「中年女演員無戲可演」的話題再一次被拋到了臺前。劇裡的鐘潔陷入了遇人不淑、墮入風塵的困境，劇外的倪虹潔似乎也落入了年齡的怪圈，影響了演藝事業的發展。導演陳正道則給出了不一樣的看法。
他眼中的倪虹潔，不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片場，都過得十分快樂。「所謂的困境可能是我們給她貼上的標籤。大家覺得好像不夠紅是一種困境，沒有主角可以演是一種困境，年齡是一種困境，但是我覺得是看個人的。」
憑藉美寶的母親鍾潔一角，倪虹潔刷新了觀眾對她的定位。當人們再議論起她的演技，「祝無雙」已不再是她的代名詞。自己的演藝事業發展如何，只有倪虹潔才能給出答案。
值得稱道的是，在《摩天大樓》中，葉美麗和吳明月都擁有自己的單元，可以在兩集的時長中成為主演。對此，導演陳正道頗為滿意，也希望能夠將這種網劇模式延續下去。
圖源：新浪微博@網劇摩天大樓
「《摩天大樓》這個作品也許在推理、在結構上不夠完美，但是我們創造了一個蠻完美的模式，可以在16集的體量中，提供8個主演角色。」
這種模式也給導演帶來不少驚喜。劇中，孔雁不只有《琥珀》《如夢之夢》裡的話劇一面，劉丹可以演繹深藏不露的阿姨式人物，倪虹潔也可以跳脫出《武林外傳》中的性感可愛。
如果《摩天大樓》的單元劇模式能夠確立下來，未來，更多的劇集將可以模仿、套用這種形式，更多的好演員，將因此獲得展露自己實力的機會，成為自己單元內的主角。
這是《摩天大樓》帶給行業的啟發，也是觀眾們想要看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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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摩天大樓》的女性主義，不只在鍾美寶的故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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