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位至交,從高中開始同學,且一直都有來往的友人,告訴我說,中國的男演員裡,他比較喜歡孫紅雷。有一次我看見他的黑白照片,發現和孫紅雷倒有幾分相似。自此,我對孫紅雷頓生好感。看過《潛伏》後,尤其對裡面的臺詞印象深刻。比如,有一次,漸漸假戲真做的姚晨忽然問孫紅雷,假如我死了,你會掉眼淚嗎?孫紅雷神情凝重、藏而不露地回答:「哭有很多種,不一定是流眼淚。」不知怎麼地,我總覺得這句話很深刻。一個男人,不應該把哭和流淚等同。
哭有很多種,愛呢?應該也有很多種吧——譬如,有一種愛,也許是虐愛。其實,虐愛又怎麼樣呢?我想,只要是愛了,無論如何,總是好的。譬如,如果你看了電影《風流老闆俏秘書》。
故事中的女主,從初中開始,有了輕度「自殘」行為。後來在精神病院療養過一段時間。應該說,她是一個「病人」——至少在心理方面不正常。我查了「心理疾病」的定義,大抵是指由於精神上的緊張,幹擾思想和情感,使得行為偏離社會生活規範。從電影中的一個情節,不難看出女主人公的「問題」。在姐姐的婚禮上,發現父親仍舊酗酒,突然激動起來。為了控制自己,她徑直跑到房間,用利器扎自己的大腿,來緩解情緒。
再看男主,前面只是感覺精明得有點古怪,對應聘者的問話莫名其妙,如「你有懷孕嗎?」「打算懷孕嗎?」「你一個人住嗎?」「你結婚了嗎?」之類,比之女主的楚楚可憐、含情脈脈,男主眼神同樣複雜、深邃,當他處於情緒波動時,便以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引體向上、跑步作為宣洩。
影片的關鍵轉折,在女主莉麗工作中打錯字,又發出吸鼻聲,刺激到了男主。葛瑞把她叫到辦公室,讓她趴在桌子上念打錯字的信件,他用手狠狠拍打莉麗的臀部。此時,男主葛瑞的「性虐」一面正式暴露出來。然而,因為莉麗有不為人知的自殘一面,這一舉止,倒讓男女主人公都很受用。
我們可以分析,此前一些看似不經意的對話和場景,開始變得順理成章起來。首先,莉麗只是一個灰姑娘的角色,甚至是帶「病」的灰姑娘。而葛瑞的律師身份與老闆地位,絕對有吸引灰姑娘的理由。莉麗也的確純潔、樸實,容貌並非出眾,但驚恐的眼神中不無挑逗,讓葛瑞無法抗拒。令其藏在內心深處的「虐戀」蠢蠢欲動,難以遏制。葛瑞無意看見莉麗使用的針線盒和醫藥包,也許讓他嗅到了受虐的氣味。他們此後的一次對話讓葛瑞確信了莉麗可以成為一個受虐對象。
葛瑞在命令莉麗脫掉內褲和絲襪後,以施虐者的姿態對著她的臀部……而莉麗也因受虐獲得興奮與滿足。他們彼此依賴,並不傷及無辜。只是,有一件事令人質疑,這能產生愛嗎?如果真的愛了,勢必心情會變得矛盾。葛瑞正是如此。他愛上了莉麗,所以開始拒絕和逃避自己的施虐對象。莉麗也愛上了葛瑞,她不斷誘惑著這個心目中的「施虐王子」。結果,葛瑞解僱了莉麗,他選擇結束這場遊戲。
直到莉麗要嫁人了,她再也無法掩藏自己的情感。在婚禮當天,跑到葛瑞辦公室向他表白。她說,她愛他。是愛,不只是受虐與施虐那麼簡單。葛瑞依然選擇逃避,他命令莉麗手放在桌上,屁股坐在椅子上,僵硬地保持這個姿勢。依然是施虐者的手法,自己卻跑了。莉麗聽從這個命令,三天不飲不食。等待自己愛著的那個施命的人回來。
葛瑞讀到莉麗的真情告白:「無論哪種方式,我總在受苦,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但我現在不再害怕受苦了,我發現這可以讓我覺得興奮,我找到可以跟我玩種種遊戲,值得我愛的人。用我覺得很舒服的方式,希望他知道我了解他也正受苦,我要愛他。」 葛瑞被打動了,終於有了面對莉麗的勇氣。這個以性虐始、以性虐終的愛情故事得以圓滿結局。
個人感覺《風流老闆俏秘書》屬於一部倫理電影,非一般的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