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這部電影,不是因為我愛了霍建華很久很久,而是因為它戳了我。
《捉迷藏》。
要介紹這電影,先從唐朝樂隊說起。
唐朝樂隊唱了今年的中秋晚會,招罵。有人說車禍現場太美不忍直視,有人說在假唱的年代能真唱就不錯了,當然也有人說,ACDC主唱坐了輪椅的現場也不跑調降音。不過,音樂好壞不是我想說的。
當屏幕上這幾個大老爺們兒在那輪大得瘮人的月亮底下賣力地蹦蹦跳跳時,我明白了一件事:
在這個時代,憤怒一文不值。
這沒什麼奇怪的。憤怒是原始的,性價比低的,不夠優雅的,著急的人都是小角色,都會被人嘲笑,還傷肝傷感死得早。憤青早已是個過氣的詞,多用於罵人。眼下吃香的男人是從容的、光滑的、輕盈的、成功的。
比如這樣:
不過,無論是誰,無論壕還是吃土,待操的心一個也不會少。
哪怕你是淡定多金的代表:
這部叫《捉迷藏》的片子原本定檔中秋,但因審查問題一直改到了現在。
霍建華在裡頭演一個事業有成有錢有閒的精英,老婆身材苗條容貌醫美,女兒很熊很公主。一切都完美得像標配。
只是,霍建華仍然多夢少眠,整天通過各種強迫症抒發內心的焦慮。
作為一個改編的驚悚片,《捉迷藏》中國版跟韓版的差別,賣的關子是男主和自己哥哥之間的驚悚糾葛,啃的是「精神病人」這根老骨。以類型片的標準來看,它中規中矩,該有的緊張全有了,雖然有一些腦殘bug,不過毫不妨礙看片的情侶們被嚇得緊緊相擁。
讓人驚喜的是,該片在保有觀影快感的同時,還力圖就國人的生存現狀做一些嚴肅的思考,稱得上能供人反覆咀嚼的片子。
要知道,該片的導演劉傑,不僅拍過叫好叫座的《青春派》,還拍過受到威尼斯電影節青睞的《馬背上的法庭》。
《捉迷藏》裡通過男主與哥哥,以及男主女兒面對父母即將要二胎的反應,試圖思考人口政策對兩代國人的影響。它塑造了一個以孩子為中心,夫妻之間無有效溝通的中國式核心家庭。片中還有高檔小區與貧民窟的殘酷對比,體現階級固化。
最直白的,是房子。
房子?拆遷?真兇因無房而變身蒙面殺人狂?
呵呵。
還有比這個更中國特色的麼。
房子是焦慮之源。你不知道百年後這房子還是不是你的,你只知道今天不買明天買不起,所以借錢買、存錢買、多買點,準沒錯。
關於房子,《捉迷藏》告訴了我們三種人生:
如果你沒錢買房,沒錢租好房,就會像春夏一樣住在拆遷房裡,住在變態隔壁,最終「住」進變態為你裹好的保鮮膜裡。
如果你連租拆遷房的錢都沒有,就會像秦海璐那樣帶著女兒四處流竄,躲在別人的家裡「捉迷藏」,把自己搞瘋。你擔心女兒輸在起跑線上,要給她純正的美式發音,要許諾她出國留學,結果殺個人還被她知道了。
你不想住不像樣的房子,想像「他們」一樣有一個高檔的家,於是你看上哪房殺哪房,還真殺進了富人區。你也想有個出門拎包進門撒嬌的老公,只好變個男裝滿足心理空缺,為巢把鵲分分秒。
求而不得,是為詛咒。並不是每種貧乏感都像《再襲麵包店》那麼幽默的。
最可怕的是,哪怕你像霍建華一樣,有錢又有顏,住在千頌伊(鏈家自如)一樣的密碼鎖小高層裡,你還是會惶惶不可終日,被毆到狗血淋頭。
畢竟,第一桶金都原罪難逃。
你既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又覺得這一切並非你想要的東西。生活味同嚼蠟,未來不只是歲數,但絕不是禮物。
你的房子很大,就像一個迷宮。你的心魔跟鬼似的在這個房子裡跟你玩兒「捉迷藏」。你心裡的恐懼即使對枕邊的老婆也開不了口,哪怕你們的孩子已經長得和王詩齡一樣大。
夜半驚醒,你其實清楚地知道,所謂的家已經隨著你父母的離開而消失,現在的房子只是房子罷了,閒魚比你清楚你的閒置。
你小時候跑過的路現在拔地而起了一片創意園區,你在草地上找幸運四葉草其實是美國風俗,你追妹子時過的聖誕節比端午節難忘。
喝一百碗雞湯也淡定不起來了。
浮萍如我,何處是家?
一把火燒完拉倒。
11月4日,電影《捉迷藏》全國上映,講的是房子,和買不起房的那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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