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棚情

2021-02-17 香河作家

李芳芳和女兒小雲剛吃完中午飯,忽聽院裡響起一陣「咚咚」的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猛地被推開了,闖進來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她叫高立芹,是李芳芳的小姑子)瞪起一雙老鼠眼,沉著臉咬牙切齒的指點著李芳芳說:「我們家娶了你這個喪門星,算倒了血黴了,昨天我到集上找風水先生算了算,先生說:你是金命,我二哥是木命,金克木,大相不合,我二哥硬是讓你給剋死了,先生還說你命硬,不但克丈夫還克兒女,我們家娶你我是為讓你給我們生兒養女傳宗接代的。可是到現在我二哥被你剋死了,你連一個孩子也沒生出來,你的命多獨多硬啊!」然後又拉著小雲的手說:「這孩子也是木命,今兒個我得把她帶走,不然的話也會被你剋死的。另外,你還得儘快把給我二哥看病借我那七萬塊錢還我,我等著用,一個星期後我拿來。」李芳芳囁嚅地說:「我沒錢,錢都給你二哥看病了,我上哪兒弄錢去。」「嘿嘿,你還甭跟我耍賴,我不管你上哪弄去,你養漢跟人爭錢我都不管,反正我得要錢!」說完,拉著小雲就往外走:「走跟媽回家,不跟她過了,別讓她方死你!」

小雲本不是李芳芳的女兒,而是高立芹的女兒,高立芹的二哥高立亮和李芳芳結婚多年沒有生育,高立芹就把自已的小女兒小雲給了她二哥高立亮當女兒了,小雲就管舅母李芳芳叫媽,而管生母高立芹叫老姑兒。

李芳芳拉著小雲的另一隻手,央求高立芹說:「她老姑兒,你看你,你二哥走了,小雲成了我唯一的依靠,你再把小雲帶走可讓我怎麼活呀!她老姑兒,算嫂子求你了,你千萬不能把小雲領走啊!」「我把小雲給你是衝我二哥,現在我二哥被你方死了,小雲也是木命,你別再把她也方死,不行,說什麼我也得把小雲領走!」說著拉著小雲就往外走。小雲哭著說:「老姑兒,我不走,我要陪媽媽!」「她不是你媽,是你舅媽,現在你二舅死了,她連你舅媽都不是了,咱們不認識她,走跟媽走!」高立芹硬是把小雲拖到了門外,打開汽車門,把小雲塞進車裡,然後開車揚長而去。

李芳芳追到了當街,見女兒小雲被高立芹拉走了,把她坑壞了,頓時覺著好像天地都在旋轉,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天喚地的哭了起來,她這一哭驚動了東街坊的高立明夫婦,高立明不是別人,是高立亮的親哥哥,高立明和媳婦張桂芬就出來了,張桂芬急忙上前把李芳芳扶起,問清原由,李芳芳邊哭邊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張桂芬氣氛地說:「他老姑兒也真不是玩意兒,你二哥沒了,剩下你二嫂一個人多可憐,要說親的熱的,疼還疼不過來吶,你怎能這麼逼趕人吶,真不是東西,你們家大廠子開著,準稀罕這倆錢嗎!」

張桂芬把李芳芳扶回了家,安慰說:「芳芳,你別著急,要保重身體,沒有過不去的坎,往寬處想,困難是暫時的,不礙的,眼下這點困難嫂子幫你,我回家跟你大哥說說,先給你拿過一萬塊錢來,趕明她再來先給她這一萬,剩下的咱們再慢慢給她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張桂芬這人快人快語,說話辦事乾淨利落,到家和丈夫高立明一商量,到信用社支來一萬塊錢遞到了李芳芳手裡,李芳芳淚流滿面,說了許多感謝的話,最後說:「嫂子,你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張桂芬安慰李芳芳:「芳芳,咱們是親妯娌,就是親姐妹,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嫂子不幫你誰幫你,」一席話說的李芳芳心裡熱乎乎的。

這一夜,李芳芳是一夜沒合眼,電燈也陪伴了她一通宵,只燈孤影,她一會兒躺下,一會坐起,像翻閱沉年舊帳一樣,把她和高立亮結婚的二十來年的往事,一篇一篇的瀏覽著,高立亮身材魁梧,健壯,並且有一手瓦工的好手藝,哪天出去都能掙回二百塊錢回來,遺憾的是,結婚二十來年卻沒有生育一個孩子,為此,李芳芳深感內疚,常常對丈夫說:「我對不起你,沒能為你生兒育女,要不咱倆離婚吧,你再說個人。」「不行,不行!」高立亮把妻子摟在懷裡說:「以後再也不許這麼說了」他又安慰妻子說:「這也不能全怪你,生兒育女是男女雙方的事,也可能是我的身體有缺陷。」到後來他對妻子說:「要不然咱跟立芹商量商量,她不是有兩個閨女嗎,讓她勻給咱們一個不也挺好嗎?」後來高立亮就和妹妹高立芹說了這事,沒想到,高立芹還挺痛快,就把小女兒小雲給了哥哥嫂子。從此一家三口,生活過的非常幸福美滿。他們又把原來的八間舊房翻蓋了新房寬敞明亮,室內擺飾應時,家電齊全,又買了電動三輪車,日子過的非常滋潤。

萬萬沒有想到,高立亮這樣一個鐵漢竟然也會生病,近二年他一收工就往床上一躺,人也漸瘦,李芳芳問他:「怎麼了?」他說:「好像得了感冒似的,渾身沒勁兒,」請大夫看看吧。「我長這麼大個了就沒看過大夫,沒吃過藥,沒事沒事。」說沒事,可李芳芳見丈夫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如以前了。後來她勸高立亮:「要是覺著累你就歇幾天。」高立亮聽了妻子的話,就歇工了,沒想到這一歇可就再也幹不了活了。李芳芳看丈夫確實是有了病,就去找大哥大嫂商量,大哥高立明說:「我給立芹打個電話,她們廠子有車,讓她開車,上北京大醫院看看去!」高立芹接到大哥的電話,立刻開車,拉著她二哥二嫂去了北京的協合醫院,經檢查,醫生告訴李芳芳,病人得了肝癌,並且已到了晚期,他的時間不多了。聽醫生一說,李芳芳當時就急背過氣去了。高立芹又掐人中又打後背,才把她救過來,為給丈夫治病,把家中所的積蓄都花光了。又跟高立芹借了七萬塊錢,就這樣,今兒天津,明兒北京的跑了一年多,高立亮的病還是沒治好,一年前一命嗚呼了,李芳芳想「莫非真像高立芹說的那樣,我命硬,是我剋死了立亮。」

女兒小雲也讓人家要走了,今後我一個人該怎樣生活呢,眼前還有這個催債的要命鬼,我得想辦法掙錢還債呀,思來想去,對了我這八間房也用不開,點明兒有外地人租房的,我把正房五間租出去。

小雲走了,上下學也甭接送了,也不用伺候飯了,點明兒我也跟嫂子一起去打工,一天掙八十,一個月除去風雨工也得掙兩千,除去冬天不能幹,一年怎麼也能幹個六七個月吧,可以掙一萬四五,加上租房錢一年下來也得收入兩萬塊錢,照這樣,有個三四年就可以把債還清了。

第二天,李芳芳來到大嫂張桂芬家,一進門張桂芬就說:「芳芳今兒晚上沒睡好吧,瞧你那眼泡都腫了,眼裡布滿了血絲,臉色焦黃。」嫂子還是那句話,沒有過不去的坎,放寬心,往寬處想,是,我一定聽嫂子的話。李芳芳又說:「嫂子點明兒你再打工去也帶上我,我也跟你們一起幹活去。」張桂芳說:「這樣更好,出外幹活,人多說說笑笑的心裡更豁亮,好明天你跟我一塊到李莊趙貴的瓜棚去幹活,他正愁沒處找人去吶!」

張桂芬把李芳芳帶到了趙貴的瓜棚,趙貴笑著說:「謝謝張大姐,我這正愁找不著人呢。」然後,趙貴對李芳芳說:「你就跟張大姐她們一塊幹活,她們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一天八個小時,工資每天八十元,一月一開。」李芳芳說:「好,謝謝趙大哥。」

一晃,李芳芳和嫂子張桂芬還有另一個姐妹王淑雲在趙貴的瓜棚裡已經幹了二十多天了,在這段時間裡,她們三個人一邊幹活,一邊拉家長,李芳芳覺著挺開心。張桂芬問李芳芳:「那個催命鬼來了沒有?」「沒有。」「她來了你還她錢的時候讓她給你打個收條,那玩藝兒是翻眼子猴,心眼不好使,錢拿走了,轉臉她不讓帳,你有什麼辦法?」「唉我聽嫂子的,」過兩天高立芹真來了,進門二句話沒說,劈頭蓋臉衝李芳芳喊要錢。李芳芳說:「你別急,我給你準備了一萬塊錢,是跟大嫂借的,」「哼,你這個東西,是屬牙膏的非擠不行。」李芳芳說:「咱們得定個君子協議。」「什麼君子協議?」「就是我還你這一萬塊錢你得給我打個收條,」

「呵呵,看不出你這個蔫土匪花花腸子還不少吶,行。」高立芹寫好了收條,籤上了自已的名字,李芳芳便把一萬塊錢給了她,臨走的時候高立芹又說:「你還得給我湊啊,說不定哪天我還來!」說完轉身走了,李芳芳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在後來一個夜裡,李芳芳做了一個怪夢,來到瓜棚就對大嫂和王淑雲說了,她有點害羞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跟你們姐兒倆說,今兒夜裡我做了一個怪夢。」「什麼怪夢?」「我說出來你們姐兒可別笑話我。」「瞧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咱們誰跟誰呀,快說。」「我夢見我生個大胖小子,白胖白胖的,生下來就會叫媽媽,一高興醒了,打那到天亮也沒睡著。」王淑雲說:「芳芳,你這個夢做的好,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今年四十幾了?」「四十一」「好,常言說,夠不夠四十六,你還有幾年的生育期,我勸你,趕快找個主嫁人,真沒準還能生個老兒子吶,抓緊抓緊千萬不能再耽擱了。」張桂芬也說:「是,淑雲說的對。」「可是,我命硬,方丈夫,我不忍心幹那種缺德事。」張桂芬說:「你怎麼單聽那些個胡言亂語呢,立亮他還是有病,沒病死的了人嗎?」王淑雲也說:「甭聽那一套瞎說八道,那是迷杖,是害人的。」

沉吟片刻,王淑雲說:「大嫂子,咱們做點好事,幫幫芳芳吧。」「嗯,你說怎麼個幫法?」王淑雲用手一指瓜棚門口的那間小房子說:「這不現成的,趙貴四十多歲,媳婦離婚了,也是個單身,人品又好,身體健康又能幹,咱們給他們撮合撮合,及早完婚。」張桂芬一聽「對,對,真挺好。」二人就把趙貴的情況介紹給了李芳芳。

趙貴,四十出頭的年紀,是個地地道道的莊家漢,改革開放後,農村的男勞動力不少外出務工的,而趙貴卻沒動,他在自已的承包地上支起了塑料大棚種菜,一年下來比在外打工的人也不少掙錢,近兩年,他看見在農貿市場上甜瓜成了搶手貨,比種菜又強了,於是,他就把兩個大棚改種甜瓜了,哪年都得收入十幾萬。

趙貴的媳婦胡桂花,好穿好擺,就是懶的幹活,整天在家裡看電視,她是那些歌星影星的粉絲,更羨慕城市裡燈紅酒綠的生活,她看不起趙貴,前幾年春節後的一天,她回到娘家,正碰上從深圳發財回來的中學時的同學周力,兩個在一起交談,周力告訴她:「他已經在深圳開了一個超市,收入不菲,」胡桂花很羨慕人家,說來說去就說到了個人的生活,周力問她:「你婚後很幸福吧?」胡桂花很沮喪地說:「幸福什麼呀,嫁了一個死窩囊廢,就知道種大棚,沒一點出息,哪兒像你呀,這麼有能耐,這麼風流,」從交談中,她知道周力還沒有成家,她就纏上周力不撒手了,周力也同意,於是,兩個決定做夫妻。從娘家回來以後,就跟趙貴找茬,三拳兩恍兩 個人就辦了離婚手續,繼而胡桂花跟著周力南下深圳了,把一個僅有的女兒留給了趙貴,現在趙貴的女兒已經上了高中一年級了。

李芳芳一聽挺好挺願意,於是張桂芬和王淑雲就把手裡的話放下了,來到小房來找趙貴,趙貴上市場發瓜剛回來,坐在房子裡正數錢吶,見張桂芬她們進來了忙說:「兩位姐姐請坐。」王淑雲說:「你這兒連個坐都沒有,我們往哪坐呀,站著好打發得了,張姐,咱們也甭篼圈子了,直話直說吧。」「對,趙老弟」,張桂芬說 :「我們姐兒倆給你介紹個對象要不要?」趙貴一聽就蒙了,心說,這都哪跟哪呀,以為是聽錯了,定了定神說:「兩位姐姐不是拿我取笑吧?」「怎能呢!」「咱們快刀斬亂蔴,快連說,要不要,我們還得給你幹活去吶。」趙貴說:「要,哪兒人,什麼條件啊!」王淑雲說:「就是給你幹活的那個李芳芳,今年四十一歲,丈夫去世一年多了,沒兒沒女,你看行不行?要是行咱們把她叫過來,你們倆當面鑼對面鼓的好好談談。」「行。這不介了。」「芳芳,你來一下!」李芳芳來了,王淑雲說:「趙老弟,你們兩個談吧,我們幹活去了。」

趙貴從外邊找來一個裝瓜用的塑料箱子,讓李芳芳坐下,趙貴就把剛才張桂芬她們的來意說了一遍,李芳芳說:「我知道了,他們把你的情況都跟我說了,現在我在說說我的情況。我這個人有毛病不生育和高立亮結婚二十來年從沒生過一男一女;我小姑子說我命硬,方丈夫,她說她二哥高立亮是我給剋死的;我還欠我小姑子七萬塊錢,這就是我的情況你能接受嗎?」趙貴說:「生兒育女這是夫妻兩個的事,你和高立亮結婚二十年來沒生育過,不一定就是你的毛病,說你命硬,那純屬封建迷信,胡說八道,你找算命先生給你算命,不說出一二三來,怎麼跟你要錢呢,再說個,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天災病業誰能抗得了,高立亮他得了不治之症,是正常現象,怎麼能願你給方的呢,太不公平了,我的情況張姐她們跟你也說了是吧,我有一個女兒,現在正讀高中,如果不嫌棄我的女兒,別的都好說,至於說你欠那七萬塊錢債,不算事兒,全包在我身上我替你還。」「好,」李芳芳說:「咱們暫時談到這兒吧,以後有機會再說,我幹活去了。」

過了「五一」節甜瓜到了盛產期,李芳芳她們三個人上午給瓜整枝打杈,施肥澆水,下午摘瓜,摘瓜時好的次的分裝,趙貴負責把裝好筐的瓜用小推車推到棚外裝到電動車三輪車上,第二天夜裡兩點多鐘就去趕早市搞批發。

好瓜弄走了,剩下的大頭小尾的次品除了他們三個往家裡拿一點,還剩下一堆,堆上一兩天就發黴爛掉了,趙貴看到爛掉的瓜很心痛,就對張桂芬說:「張大姐,您 看這麼多瓜白白爛掉了多可惜呀,你們姐兒三誰騎上電動車到集上賤賣著點把它賣嘍,也省得糟踐吧。」張桂芬說:「趕集回來早晚沒準,我和淑雲中午收工都得回家做飯,就芳芳去吧,她一個人,回來早晚都沒關係。」趙貴說:「芳芳行嗎?」「行。」這就樣,每天晚上收工時,李芳芳就把摘下來的次品瓜,裝上車,第二天早晨到集市上去賣。雖然說是次品,也沒有太大的毛病,次品當然價錢就得便宜,一車瓜到中午差不多就賣完了,回到家也就是兩點鐘的樣子,李芳芳回到家做點吃的休息休息,下午再到瓜棚幹點活,並把賣瓜的錢交給趙貴,每天都得賣一百多塊錢,買賣做的挺痛塊。李芳芳很高興,趙貴當然更高興了。

這一天,李芳芳照常來集市上賣瓜,大約十點鐘左右的樣子,突然有一紅色的轎車停在了瓜車的對面,門一開,從車上走下一個戴墨鏡的中年女子,朝瓜車走來,李芳芳忙著賣瓜也沒注意,只見這人走到李芳芳跟前冷笑一聲說:「哈哈,要不我上家找你好幾趟都沒找著你,感情你躲這來了!」李芳芳猛一抬頭,心咯噔一下子,怎麼會是她?忙打笑臉說:「立芹,你也趕集來了,吃瓜。」「誰吃你這破瓜,我是找你要錢來了!」李芳芳支支嗚嗚地說:「那個,那個,錢,我還沒給你借著,再等幾天吧。」「你今兒支明兒,明兒支後兒,想賴著不還是不是?你還為躲帳跑這賣瓜來了,誰買你這破瓜!」說著拿起一個瓜就摔在了地上,摔一個覺著不解氣,「啪、啪!」接邊往地上摔好幾個。李芳芳哭著忙喊:「別摔了,這瓜不是我的,我是給人家賣的!」高立芹拿起個瓜還要摔,忽然聽耳畔響了一聲焦雷,「住手,哪裡來的潑婦,這班無禮!」高立芹被嚇的一機靈,猛的轉臉一看,原來是瓜車旁邊的一個菜攤老闆,鐵塔般的身材,一臉落腮鬍子,說話嗡聲嗡氣的。高立芹定了定神,傲慢的乜斜了他一眼,頗帶譏諷的冷笑一聲說:「我摔她的瓜,你管的著嗎?」「怎麼管不著,這就叫路見不平有人墊,事不平就得有人管!你撒潑欺負人,人家在這賣瓜礙著你什麼事了,你快把瓜掛撿起來!」高立芹立而不動。「撿!」又是一聲炸雷響,這時臨近的幾個菜攤上的老闆也都過來了,「撿!撿!快撿起來!」眾人一齊喊,高立芹一看這陣勢對自已不利,只好彎下腰把摔在地上的爛瓜撿起來。「撿乾淨嘍,數數幾個!」高立芹哆哩哆嗦地說:「五個。」「好,你不是有錢嗎,這幾個瓜就賣給你了,十塊錢一個,快給錢!,快給錢!」看熱鬧的人也都隨聲附和,高立芹擰著頭皮,從錢包裡拿出五十塊錢來,扔在李芳芳的瓜車上,「滾吧。下回再來搗亂還有你好瞧!」高立芹就像漏網之魚一樣灰溜溜的駕車逃跑了。

李芳芳對大鬍子老闆千恩萬謝,把五十塊錢遞給了大鬍子:「大爺,謝謝您,給您這倆錢買盒煙抽吧!」「不!不。」大鬍子老闆說什麼也不要,又說「你以後賣瓜來就在我這,看他誰敢來搗亂。」「謝謝大爺、」看看東南方向烏雲上來了,大鬍子老闆說:「賣瓜的,天要下雨,趁早家走吧。」「唉。」李芳芳告別了大鬍子老闆,騎著電動車回來了。回到瓜棚,烏雲散了,雨也沒下起來,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多,張桂芬和王淑雲收工回家了,趙貴正在瓜棚裡查看瓜情。李芳芳進了瓜棚叫了一聲:「趙大哥,」趙貴一回頭看見是李芳芳滿臉堆笑的問:「今兒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瓜好賣吧」李芳芳哭喪著臉,眼裡含著淚花像見了親人一樣,用手揉揉眼,抽泣著把集市上發生的事向趙貴訴說了一遍。趙貴安慰李芳芳說:「得了,別哭了,這高立芹也欺人太甚,見有困難的人不出力幫助,反而落井下石,真不是東西!走上屋裡去。」

兩人回棚外的小房,李芳芳把賣瓜的錢和高立芹賠的五十塊錢全拿去來交給了趙貴。趙貴說:「回頭我到超市賣條好煙,你明天再賣瓜去交給那個見義勇為的老闆,謝謝人家。唉,你還沒吃飯吧,今兒中午就在我這吃得了,炒倆菜,咱倆人好好喝兩杯,為你壓驚,做飯炒菜這活我外行,今天你掌勺,冰箱裡有肉,有蒜苔,菜花,黃瓜,你看著做吧。我還得上瓜棚裡去一趟。

過一會兒,趙貴把瓜棚裡的活幹完了,回到棚外的小房裡,一挑門帘他笑眯眯的搓著大手說:「哎呀,看來炒菜做飯還真是女人幹的活,一進門就聞著打鼻兒香,李芳芳炒了一個蒜苔,一個魚香肉絲,一個拍黃瓜,一個涼拌銀耳,倆涼倆熱,一個雞蛋湯,飯是烙餅。

李芳芳笑著說:「趙大哥洗洗手吃飯吧、」「來來,咱們一起吃,哎呀,還沒有桌子呢!」他轉身來到外邊,見房邊立著一塊夾紙板子,他把板子拿進來,又拿來兩個裝瓜的塑料箱子,支在地上,把夾紙板子往上一放,說:「咱們就拿這個當桌子,吃飯吧。」李芳芳把飯菜放好,趙貴拿來兩瓶啤酒,又拿來兩個杯子,來咱倆人喝兩杯。」李芳芳說:「你喝吧,我不會喝酒,」「啤酒,」「啤酒也不行。」趙貴又從一個裝菜用的竹筐裡拿出兩罐雪碧,「你喝飲料總行吧。」「行。」兩個人邊喝邊聊,李芳芳說:「趙大哥,你喝白酒嗎?」「喝,春天、秋後、冬天喝白酒,一到夏天,天一熱就喝啤酒了。」「酒這東西千萬要少喝,適可而止,千萬不能喝大酒,現在我想起來了,我家高立亮就是過量飲酒把身體弄壞的,紅星二鍋頭,三天兩瓶,有時一天就喝一瓶,我一勸他,他說,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一走。最後讓酒精傷了肝了,得了肝癌。」趙貴說:「是,你說的對。」趙貴夾了一口菜,吧唧吧唧嘴,笑眯眯地說:「芳芳,你的手藝真不錯,這個魚香肉絲比飯店的都好吃。兩個熱兩個涼,自從胡桂花走了以後,我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我炒菜油也不少擱,就是不香,我烙那餅,真是連嘴唇三層,跟牛皮似的。今天這桌飯菜,就跟過年一樣,過年都沒吃過這麼香的飯菜,看來過日子沒個女人真不行啊,真得謝謝你!」

另外趙貴喝了口酒又說:「你欠你小姑子的錢甭著急。」說著站起來從被子底下的一個書包裡拿出一個塑膠袋說:「芳芳,你把這三萬塊錢裝書包裡,等著明兒她再找你要錢來,你就先給她這三萬塊,剩下的三萬塊錢等賣完瓜再給她。」

李芳芳覺得自已就像個落水之人,在她拼命掙扎的時候,忽然有人來搭救她,使她看到了生的希望,感動的她一下子撲到趙貴的懷裡,抽咽地說:「趙大哥,謝謝你,你的好處我這輩子都忘不了!」趙貴被李芳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真有點招架不住,心裡咚咚直跳,他用一隻手理著李芳芳的頭髮說:「芳芳,別這麼說說,人的一生都難免遇到困難,見有困難的人幫一把是應該的,再說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幫到底。」李芳芳只是拉泣,還要說什麼,忽聽房外有腳步聲,她急忙推開趙貴,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又坐到了飯桌前,這時候就聽王淑雲說:「趙老弟,今兒做什麼好吃的。在門外就聞到香味了!」說著,王淑雲和張桂芬打門外進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小房子裡,原來她們是來上工的,趙貴和李芳芳倆人說的情投意合,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鐘頭。李芳芳見二人進來了,有點不好意思,忙站起來說:「你們姐兒倆都上班來了。」「喲,芳芳也在,」王淑雲說:「我說剛到門口就聞見香味了呢,原來是你做的飯呀!」

隨後,李芳芳就把今天集上遇見高立芹的事說了一遍,張桂芬聽了立刻瞪起了雙眼,眼裡好像閃爍著火光,憤憤地說:「這死丫頭,真不是東西,她就會欺負你這老實人,遇見我,上去抽她倆個大嘴巴子再說,你也太老實了,你長手幹什麼使的,她往地上摔你的瓜,你拿起瓜就往她臉上拽,跟前那麼多人,她想打你都打不著!」李芳芳低著頭淡淡一笑說:「我可不敢,」又說:「嫂子剛才趙大哥給了我三萬塊錢,讓我先還給她,剩下的那部分等賣完瓜再還她。」張桂芬說:「這就對了,趙老弟,你不幫她誰幫她。」王淑雲說:「趙老弟,抓緊時間把芳芳娶過來,我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趙貴憨厚的一笑說:「唉。」得了,你們接茬吃飯吧,我們幹活去了,說完轉身出來了。

在以後的日子裡,李芳芳照常來到集上去賣瓜,順便謝過了大鬍子老闆。在一天中午,高立芹又來李芳芳家一趟,拿走了李芳芳為她準備好的三萬塊錢,李芳芳告訴她:「你放心吧,剩下的錢再過兩個月準給你。」聽李芳芳這麼一說,高立芹像吞下一顆定心丸一樣,心裡覺著美滋滋的,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一進七月就到了雨季,三天兩頭的下雨,這一天的雨從早晨就下,老百姓叫它開門雨,淅淅瀝瀝一直下到下午四五點鐘才停。李芳芳見雨停了,就騎上電動車來到趙貴的瓜棚,一進瓜棚見趙貴正自已摘瓜呢,頭上脊背上掛滿了汗珠,李芳芳快連拿出自已的毛巾給趙貴擦汗。說:「趙大哥,快歇歇,我來摘吧。」趙貴笑笑說:「你這毛巾還真香啊。」李芳芳舉起柔嫩的小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趙貴的後背,嬌嗔地說:「竟要貧嘴,」趙貴嘿嘿笑著說:「得了,不說了,說點正經的吧,剛才天氣預報說,明天是睛天,明天早晨我要去發瓜,一看還沒有瓜呢,所以我就快連摘瓜了,」「好,你來的正巧,幫幫忙吧。」「瞧你說的,咱們誰跟誰呀,還客氣起來了。」兩個人連說帶笑,到傍黑天也摘了一車瓜,趙貴很高興。「明天早晨可以照樣去發瓜了,並且可能還得賣個好價錢。」

摘完瓜裝好車,兩個人來到小房做飯吃,吃完了兩個人坐在趙貴的床上可就聊開了。李芳芳問趙貴:「我命硬,克丈夫的事,你認真考慮過了嗎?還有我不能生育,還有欠債的問題,這三個問題都是大問題,你都認真考慮過了嗎?」趙貴說:「那天咱們頭一次見面時,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什麼命硬,誰克誰,那都是江湖術士編的瞎話,是為糊弄錢的,正像你前兩天說的那樣,高立亮的病完全是喝大酒造成的,哪兒是你方的呀,不生育的事,我還是那句話,那是夫妻雙方的問題,一定就是你的毛病嗎,再有你欠小姑子的錢,你放心由我來還。」聽了趙貴的一番話,李芳芳覺著心裡有底了,繼而把身子往趙貴的跟前湊了湊,並拉住趙貴的手說:「你女兒的事,你也放心,我絕對錯待不了她,我自已不會生,進門就撿一個十四五的大閨女,我疼還疼不過來呢,」趙貴說:「那我就放心了,自從孩子她媽走後,我女兒勸我好幾回,讓我再續個人,說您身邊沒個女人照顧著多苦呀,我說沒事,爸爸不覺得苦,其實我就是怕孩子受苦,只是我沒說。」

李芳芳不僅拉著趙貴的手,還把頭埋在趙貴的懷裡,用手撫摸著趙貴凸起的胸肌說:「這女人過日子沒個男人可不行,高立亮活著的時候,我們翻蓋了八間大房,我是一點心都沒操,只管燒水做飯什麼的,買磚瓦木料,請瓦工木工全是立亮一人操心,可他一走了壞了,就像天塌下來一樣,又像倒了一棵大樹,我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沒人為我遮風擋雨了,這回好了,有了你,我又找到可以依靠的大樹了。」說到這裡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又說:「趙大哥,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什麼夢?」李芳芳咯咯的笑了起來,就把前些天夢見生個大胖小子的夢跟趙貴學了一遍。趙貴說:「你那是想生孩子想的。」李芳芳一雙火辣辣的眼睛望著趙貴說:「我真想要個兒子,」「真的?多天要?」「今個就要,你快把門和燈都關上。」「好了!」趙貴見李芳芳這樣迫切,也是慾火中燒,他三步兩步走到門前,關上了門,順手又關了燈,往床一摸,李芳芳雙臂就把趙貴緊緊的摟在自的身上,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開始了。剎時間,喘息聲,呻吟聲音充斥了整個小房了,高潮過後,又緊緊摟了好大一陣子,李芳芳依依不捨地說:「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趙貴說:「黑燈瞎火的的我送你回去。」說完兩個穿好衣服,一人騎一輛電動車,趙貴把李芳芳送到了家。

又過了兩個多月,甜瓜已經賣完了,拉秧了,下茬種芹菜和菠菜,在一天幹活的時候,李芳芳嘻嘻的羞澀的笑著跟張桂芬和王淑雲說:「告訴你們一下秘密,你們姐兒倆可別笑話我。」「什麼秘密?快說!」「我有了,」「真的!多少日子了?」「倆月了。」「多天有的?」「前些日子下雨那天你們都沒事,下午四點多鐘雨停了,我來裝瓜,那天晚上我倆又在一起吃的飯,後來就幹了那種事。」「行啊,芳芳看你蔫了吧唧的,膽兒還不小啊!」「你不說夠不夠四十六,讓我抓緊點嗎?我就聽你的話了,抓緊了麼。」「好!好!嫂子恭喜你,那麼你們還趕緊把喜事辦了!」「趙貴說等把帳還清了,把下茬安排好嘍,秋涼再辦。」這個趙貴還夠踏實的。

高立芹又來了,李芳芳把最後的三萬塊錢還給了她,高立芹拿上錢心滿意足的來到大哥高立明家。大嫂張桂芬跟她說:「你還說人家(李芳芳)命硬不生養,斷了你們高家的香火,那全是你二哥的毛病,人家現在懷孕兩個多月了。」「奇了怪了,怎麼她要嫁人?我說她哪兒來的那麼多錢呢,敢情有野漢子幫助她。」人家也不是偷著摸著的事,是我和王淑雲的介紹人,秋涼就該結婚了。「那不行,她嫁人我管不著,房子得留下,房是我二哥蓋的。」高立明在一旁插話說:「你就別瞎鬧了,你是個開廠子的還不懂法律嗎?你二哥的房是屬於人家夫妻共同財產,你二哥沒了,理所當然的產權就得屬於李芳芳,與他人無關,你要是瞎摻和純粹找丟人。」

欠高立芹的錢還完了,李芳芳又把借大嫂的一萬塊錢也還了,現在的李芳芳就像撂下了千斤重擔,一下子輕鬆起來,覺著心理非常痛快。她和趙貴商量決定,在九月初九那天舉行婚禮。趙貴說:「咱們倆是二婚就別大操大辦了,越簡單越好。」李芳芳說:「對。」喜房就是李芳芳的正房,在正房客廳擺了一桌酒席,請來了高立明,還有兩個介紹人張桂芬和王淑雲,趙貴的哥哥,嫂子,李芳芳娘家的弟弟和弟媳,趙貴的女兒趙婷婷特意請了一天假來參加父親的婚禮,大家頻頻舉杯,都說了許多賀喜和祝福的話,最後趙婷婷說:「祝願我爸爸媽媽白頭偕老,終生幸福。」她走到李芳芳跟前,為李芳芳倒了一杯可樂,自已也倒了一杯,高高的舉起,笑容可掬地說:「媽,您把這杯酒喝了,求您早點給我生個小弟弟吧!」全場立刻響熱熱烈的掌聲,李芳芳和趙貴對視一笑說:「瞧咱這閨女多會說話!」

幾個月後,李芳芳真的如願以償的生個大胖小子,李芳芳和趙貴都樂壞了,趙貴對李芳芳說:「快給兒子起個名字吧。」李芳芳思忖了一會兒說:「高立芹不說金克木嗎,我聽人家說金還生水呢,我兒子就叫趙春水。」趙貴樂的就像小孩兒一樣,拍著巴掌,笑著說:「這個名字起的好,咱的兒子就叫趙春水嘍!」

一年以後的五一節,趙婷婷放了三天假,趙貴開上電動車,車上坐著妻子李芳芳,女兒趙婷婷和剛滿一周的兒了趙春水,一家四口來縣城,下了車,他們走進縣城最大的超市,為婷婷買了一身高檔時尚的服裝,一雙名牌旅遊鞋,又為趙春水買了一身童裝,還買了些其它的東西。出了超市婷婷跟趙貴說:「爸爸,超市旁邊 有一家照相館,咱們照一張全家福吧!」「趙貴說:對,婷婷說的對。」李芳芳用手撫摸著婷婷的頭說:「我們婷婷真乖,就依你,咱們照張全家福。」

一家人走進攝影廳,李芳芳抱著春水,和趙貴並排坐著,婷婷站在父母的中間,攝影師說:「笑一笑」,只聽咔咔一聲,一張全家福照成了,工夫不大照片洗出來。照片上趙貴,李芳芳臉上浮現著幸福的微笑,婷婷一邊笑,一邊還把雙手舉過頭頂鼓掌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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