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暑假可以整天整天看電視,轉臺經過戲曲頻道從來都是不做任何停留的,總覺得這叮叮噹噹咿咿呀呀,跟《孔乙己》那茴字有幾種寫法一樣,是抽葉子煙的老頭才會聽的玩意兒。
後來李連杰的《霍元甲》上映,周杰倫寫的主題曲裡也加入了戲腔唱法,有色眼鏡的小青年如我,立馬就真香了。也說不上是華夏民族的審美基因記憶還是別的,總之確實是年級漸長,反倒慢慢喜歡上戲腔了,尤其是流行歌曲裡冷不丁來一句,真是比動次打次靠音量賣弄的音樂帶勁多了。
這事倒是也有學術的論證,大二的時候王紅老師講唐詩,專門提過,有一些字,我們如今看著在詩文裡不押韻,在這種情境下,得專門換個讀音,謂之「入聲字」,其實就是漢語在官化過程中,有些字的讀音發生了改變,用古詩是古人寫的,所以用古音讀來,韻腳就對了。
然後老師特別補充了一句,班上如果有廣東福建地區來的同學,可以直接用鄉音方言去讀,那個音本就是古音,自是對的。我想很多粵語歌曲聽著莫名舒服,也是與此有關。
和外國的詩不同,我們古時候的詩,天然寫下來就是要成歌,用來唱的。只是無奈千年時光流轉,歌詞可以藉由文字流傳,《將進酒》,《臨江仙》到底是何唱法,卻終究失傳了。
從詩詞到元曲,自然也有部分技藝被保留了下來,哪怕不復當年模樣,但這種似曾相識的共鳴,就是有直透人心的力量。誰知道,以後我老了,會不會愛上茶館聽戲呢。
PS:這首歌裡加入的,是臺灣民間的歌仔戲。短短幾句樸實無華的詞,配上百轉千回的戲腔,一下涼州大漠,白馬蒼茫的氣魄就出來了。
我愛誰 跨不過 從來也不覺得錯
自以為 抓著痛 就能往回憶裡躲
偏執相信著 受詛咒的水晶球
阻擋可能心動的理由
而你卻 靠近了 逼我們視線交錯
原地不動 或向前走 突然在意這分鐘
眼前荒沙瀰漫了等候 耳邊傳來孱弱的呼救
追趕要我 愛的不保留
我身騎白馬 走三關
我改換素衣 回中原
放下西涼 無人管
我一心只想 王寶釧
而你卻 靠近了 逼我們視線交錯
原地不動 或向前走 突然在意這分鐘
眼前荒沙瀰漫了等候 耳邊傳來孱弱的呼救
追趕要我 愛的不保留
我身騎白馬 走三關
我改換素衣 回中原
放下西涼 無人管
我一心只想 王寶釧
滿身傷痕累累也來不及痛
那是指引我走向你的清楚感受
不管危不危險
都要放下一切跟你走
只要一起承擔
只要你不放手
我身騎白馬 走三關
我改換素衣 回中原
放下西涼 無人管
我一心只想 王寶釧
我改換素衣 回中原
放下西涼 無人管
我一心只想 王寶釧
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