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權臣,一代詩仙一生最狼狽的景象,居然是發生在上京城的一座偏僻的小廟中。當他系好褲腰帶像個淫賊一樣逃走時,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被下春藥,被借種的一天。範閒事後回味這個荒唐而又香豔的夜晚時,才明白與自己一夜風流的居然不是司理理而是小皇帝。那麼,戰國皇帝為什麼不惜暴露身份,選擇範閒呢?
一、這世道、這女人
世人皆知,北齊皇室內部母子不和。小皇帝為了權力分配的問題整日與太后處處針鋒相對,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為了掩蓋更大的真相,小皇帝居然是個女人。
既然皇帝是女人,那就要從女人最喜歡的事物說起。在日子悠閒,車馬很慢的從前,無論你是慶國的貴族大小姐還是北齊的女皇帝,沒有一個文藝女青年能抵擋得住《紅樓夢》的誘惑。像後世無數個催更的讀者一樣,北齊皇帝早就讓暗諜們把澹泊書局最新一期的《紅樓夢》用六百裡加急運回朝中,還很貼心的盜版加印,讓每位大臣都能讀到範閒的最新力作。(範思轍都差點氣吐血)當這位署名曹雪芹的原創作者來到讀者面前,只要她還是個女人,就絕對會動心。
慶國的宇宙中,一直都流傳著「天脈者」的傳說,所有的人都對此深信不疑。為此,苦荷還專門利用「天一道」的影響力,把範閒是天脈者這個傳說給擴散出去。「天選之子」和「天脈者」"葉家後人」又為範閒提供了光環加持。在範閒作為慶國官員見到北齊皇帝的那一刻開始,這個英姿颯爽年輕帥氣的官員就在戰豆豆腦海中揮之不去。
為此,皇帝還特意邀請範閒這個外臣同遊皇宮。就是為了近距離觀察這個繼承了母親絕世容顏的神秘男子。血脈高貴,文採斐然,人品出眾,此時的範閒,這簡直就是所有女人眼中最完美夫婿的樣子。美人當前,戰豆豆要是不跟範閒發生點浪漫的小摩擦,那才叫咄咄怪事。
二、皇帝與權臣的權謀與交易
在海棠朵朵親自安排的小廟風流之後,範閒一直以為那一夜跟自己在一起的是司理理。直到一年後,範閒在大王妃佩戴的香囊中聞到了那一抹難以忘記的幽香才煥然大悟。原來跟自己共度良宵的居然是女皇,在渡過最初的緊張和懊惱之後,範閒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和她聯手坑爹。
縱觀《慶餘年》全書,範閒做的基本上就是認乾爹,坑親爹,殺親爹三件大事。這個年度最佳坑爹選手,早在去過一趟北齊之後就開始了這個白眼狼行為。北齊的錦衣衛指揮使沈重就是第一個死於這對男女的默契配合之下,接下來皇商崔家的走私存貨也被他們吃幹抹淨。範閒下江南收拾明家,用的是女帝給的私房錢。範閒整頓內庫後,重新搭建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商路,也沒少給女帝提成。
範閒在明面上跟長公主搶內庫,把查抄崔家貨物錢財的罪名推到北齊皇帝頭上,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把慶帝的內庫掌握在自己手中,成了日後跟親爹叫板的資本。如果放在現代,看他們之間的關係,這不就是啃老的兒子從老爹手裡騙錢,然後拿去補貼自己媳婦的常見行為嗎?只不過,這個兒媳婦還開著自己的公司,來頭確實不小。
範閒與戰豆豆的情人關係,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範閒後面能夠在朝廷裡站穩腳跟,能夠江南打開局面,能夠拿到苦荷的「天一道」功法,都離不開戰豆豆的支持。但成功的關鍵卻是利用了商業上的「共贏」精神,他每一次要借用對方的資源,都不會明確地告訴對方自己的目的,這件事情辦成了對方會得到什麼好處。如此一來,既讓對方感受到了自己的誠意,也給了對方全力配合的動力。北齊的國力增強一分,就多了一分自保的機會,慶帝也就不會輕啟戰端,將戰爭強加於對方身上。由此可見,戰豆豆選擇與範閒合作的這步棋,眼光十分長遠。
三、憐子如何不丈夫
天下人皆拜皇帝,北齊皇帝一生叩拜苦荷兩次。第一次是為了保住北齊皇室姓戰,第二次在苦荷臨終之前,戰豆豆以皇帝的身份求教:如何才能戰勝南慶的那位強大的同行。苦荷的回答是,想要從外部擊敗這個武力、智力、內力都處於人間巔峰地存在,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只有範閒真正強大起來,才有一絲希望。巧合的是,垂死的大宗師四顧劍做出了跟苦荷同樣的選擇。
劍廬外,受傷的範閒突破了一眾九品高手的封鎖,以戰豆豆為人人質終於進入劍廬。在靜室中獨處的二人,勾心鬥角撒潑打架之後居然選擇了再次耳鬢廝磨。這場香豔的鬥爭過後中,女帝向心愛的男人徹底敞開心扉,範閒才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
男人在得償所願爆發之後,便會從禽獸變成虛偽的聖人,會點一根煙,會看一張報,但肯定會馬上從懷中女人的糾纏中脫離開來,範閒也不例外。就在範閒打算冷冷地轉過臉去時,卻看到了戰豆豆眼角滑落的淚水。
戰豆豆人生僅有的兩次女性回歸,都發生在範閒的身上。如果範閒這個負心郎真的將這個天大的秘密公布於眾,就會輕易動搖北齊的統治基礎,整個天下都會陷入混亂。二十年的偽裝生活和帝王生涯,既要提防秘密的外洩,又要與大臣進行周旋讓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
戰豆豆堅強隱忍了一輩子,終於選擇將自己最致命的秘密與所愛之人進行共享。這並不是妥協、放棄和依靠男人,而是終於可以直面內心最大恐懼的進步,這種進步其實就是遵從自己的本心,為自己尋找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雖然這個決定帶有很大的賭博性質,但是起碼她賭對了,多年後範閒會帶著豐厚的嫁妝,趕著馬車以另一種方式入贅北齊。
白羽點評:在我國的影視和文學作品中,經常會出現「女強男弱」的現象,從卓文君到崔鶯鶯,從白素貞到花木蘭,從簡愛到斯嘉麗,這些特立獨行勇敢的女性都愛得轟轟烈烈。反觀男人,在愛情的發展過程中,彷徨、猶疑、軟弱,沒有那麼堅強地去反抗命運,這樣的重擔就直接壓到了女性的身上。於是,在男人的卑劣心理和行為背後,自然而然地將女性的溫柔、美麗、智慧、堅貞不渝和各種美好被無限放大。如果說女帝的成長還帶有逆境生長的味道,那麼另一個不受羈絆真正獨立的女性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