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薔
新年伊始,上世紀80年代風靡一時的「迪斯科女王」張薔復出,聯合國內最紅火的地下樂隊新褲子,出了張名為《別再問我什麼是迪斯科》的專輯。這張專輯裡,新褲子幾乎包辦所有詞曲和編曲工作,張薔演唱了新褲子的幾首老歌。合成器編曲,Disco旋律,加上張薔高亢的聲線,在內地樂壇掀起一股復古熱潮。
一個60後女歌手,一個80後樂隊,他們同時詮釋Disco,這種火花十分有趣。張薔昨日接受本報專訪,講述了闊別8年後重回樂壇的感受,以及與新褲子合作的趣事。
長江商報:這次的新專輯,為什麼會選擇跟新褲子合作?
張薔:起初,我是準備以獨立歌手出來的,後來在草莓上和新褲子合作十分愉快,於是就誕生了這張專輯的想法。在草莓上,我發現,他們的編曲和對迪斯科的認識,在我所接觸的樂隊中是最棒的。尤其是他們改編的那首《惱人的秋風》,是我聽到的最好聽編曲。
長江商報:新專輯中新褲子的幾首老歌,你最喜歡哪首?
張薔:應該是《After Party》。這原本是他們的一個女貝斯手趙夢所唱的,我一聽這首歌,可喜歡了。尤其是那句「當我不用去上學,我要真正的男朋友」,那就是我年輕時候的心態,就是當時的我。
長江商報:作為一名前輩,跟80後這一代年輕人交流,感覺如何?
張薔:整個交流還蠻愉快的,我本來也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最大的矛盾還是那首《手扶拖拉斯基》,我最初並不是很喜歡,覺得太鬧騰。後來,製作人龐寬跟我說「張姐,這首歌是我們特地為你量身定做的,還特別給你定做了頂價值幾萬的帽子。」現在看來,還好我沒固執,這張專輯中,《手扶拖拉斯基》的網上點擊量最高。
長江商報:在音樂製作上有出現什麼分歧的地方?
張薔:要說分歧,那就是歌詞上的分歧。就像是《羅馬尼亞的女孩》,起初寫的歌詞似乎是「最後留下一顆子彈」。看到原來的歌詞之後,我就說,這句詞不行,我不想自己的歌曲太地下,就想簡單唱歌,而且這句歌詞就像是男生唱的,不適合我唱。於是就改成了現在大家所聽到的「終於流下一滴眼淚」。
長江商報:時隔八年,回到音樂圈,覺得如何?
張薔:還行,就當工作唄,現在太忙了。
長江商報:在現在的音樂圈裡,有沒有你特別喜歡的歌手?
張薔:特別喜歡宋冬野的《董小姐》,以及阿肆的《浮光掠影》,旋律太好聽了。宋冬野的聲音,用北京話講,就是特爺們。寫出來的詞確實苦情,無奈,但是又特別真實。聽了這首歌后,我就特別喜歡,當時就跟沈黎暉說,我要翻唱這首歌。
長江商報:那你是否會出一張個人的專輯?
張薔:我也希望,不過現在收個好歌太難了。寫一個好旋律的歌曲真的好難,現在的歌曲,都是編曲大於旋律,感覺創作都十分枯竭。
60後樂迷
繼續撕裂,繼續迪斯科
那時候,人們相信未來,相信愛情。那時候,最潮的姑娘燙爆炸頭穿緊身褲,熱愛迪斯科。那時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
張薔無疑是那個年代最嘹亮最醒目的歌者,金屬般的嗓音有特殊的刮擦效果,奔放中,隱約有某種撕裂的痛快。《路燈下的小女孩》等歌曲經由她的翻唱,讓我們知道了《荷東》、《猛士》,那是好萊塢的最新音樂。《千言萬語口難開》、《好好愛我》等翻唱自鄧麗君和鳳飛飛的港臺歌曲,呈現著那時年輕人的戀愛模式和婚戀觀。那時候,流行音樂是大陸學港臺,港臺學日韓,日韓學歐美,落後10年左右。即便如此,是音樂讓中國人第一次和世界潮流如此靠近。
如日中天的時候,張薔突然消失。如今高調回歸,和一群叫她「薔媽」的年輕人。
如今,當她的聲音亮起,我起雞皮疙瘩了:張薔還是張薔。
「我們的愛是少年維特的煩惱,我們的心是約翰克裡斯多夫。」這是張薔的八十年代,也是我的八十年代。
那時候,張薔曾辯解:《我不是壞小孩》。現在,張薔以迪斯科女王的腔調昭告天下:《別再問我什麼是迪斯科》。去聽,去唱,去跳,去感受。迪斯科,是那種源於內心的,讓人坐不住的力量。
80後樂迷
New Wave包裝下的Disco
張薔是誰?這是我去年在看草莓出場樂隊時的疑惑。80後出生的我,對「迪斯科女王」並不很了解。
但對新褲子,把我稱之腦殘粉也不足為過。草莓的第一天,我就是衝著新褲子去的。
然而,當《Bye Bye Disco》音樂響起,張薔自帶電音的嗓子一出,全場瘋了,驚訝不已,舞臺下的觀眾們在張薔的帶領下,跳起那獨屬80年代的舞步。
本來走復古風的新褲子這次撞上了「迪斯科女王」的張薔,火花是如此的絢爛。
這張專輯一出來,很明顯的新褲子風格。新褲子負責詞曲+製作,在原本Disco的風格留下濃厚的New Wave風。
New Wave的特點是鮮明的節拍以及流行化的旋律,這與Disco不謀而合。仔細去聽聽《陌生的舞會》以及《我不想失去你》,你就會發現這是在New Wave包裝下的Disco。
不過,管他是Disco,還是New Wave,簡單的歌詞,重複的述求,我們只想簡單地聽歌,暢快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