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融合創意雜技《我們從「那」來》在廣西雜技劇場精彩上演。舞臺上,一位手裡捧著壯錦,踩著竹子一步一步走上房梁的姑娘正成為全場的焦點。她是這臺雜技劇的主要演員之一,在劇中展示了大量的高難度高空雜技技巧,時而化身為靈動的魚兒,與水草共舞;時而化身為優雅的月亮女神,在空中自由舒展。
她是廣西演藝集團雜技團首席演員張嘉恩。
張嘉恩,國家二級演員,現擔任廣西演藝集團雜技團首席演員、編導。為做好演藝事業,張嘉恩把排練場和舞臺當作家,主動把自己推向舞臺一線挑重擔。一年四季、寒來暑往,她不知疲倦地奔走在排練和演出的時光中,曾多次隨文化和旅遊部(原文化部)、自治區政府出訪澳大利亞、瑞士、韓國、波蘭、匈牙利、新加坡、阿爾及利亞等國家演出,受到中外嘉賓的高度認可和觀眾的喜愛。其主創節目《空中圈操-星空精靈》《女子造型-綠韻》《圓桌溜冰-冰之炫》在第四屆廣西雜技魔術展演中取得優異成績。2009年參演兒童雜技劇《小雪貓與獨耳鼠》獲廣西第七屆戲劇展「桂花金獎」;2010年獲廣西第一屆雜技(魔術)比賽一等獎。2018年擔任第四屆廣西雜技魔術展演執行導演。多次榮獲廣西演藝集團「演藝之星」「青年標兵」稱號。
雜技的基本功練習必須從身子還沒長開的孩提時代開始。迄今為止,青年雜技演員張嘉恩入團時間已經超過20年。1999年,還在體校練習體操的小嘉恩被前來選拔「苗子」的廣西雜技團老師一眼相中。從此,她將人生的戰場從體育場搬到了雜技舞臺。
雜技表演的難度係數大,對雜技演員的動作要求極高,要成為一名優秀的雜技演員,需要經過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關於練功場的童年記憶,張嘉恩仍舊記憶猶新。在進團之前,小嘉恩有過4年的體操訓練功底,所以入團後不需要從零開始訓練。小嘉恩入團初期練習的是「尖子」(被人扛在肩上的),「尖子」需要有很好的「頂功」(倒立)。「頂功」是小嘉恩最害怕的訓練項目,強度和難度都比之前體校的訓練項目大。那時候,練功場經常充斥著小嘉恩的哭聲,天天哭,哭完再練、練完繼續哭。一起同期訓練的小夥伴很同情小嘉恩,她時常告訴小嘉恩:「哭也要練,不哭也要練,為什麼不拿哭的力氣來訓練呢?」這句話激勵了當時常常因為練習基本功掉眼淚的小嘉恩,也成為了現在她培訓學生時常說的話。
除了基本功訓練,剛入團時,小嘉恩極不適應團裡的生活環境。由於生活自理能力較差,她不得不剪掉一頭長髮,愛美的小嘉恩為此傷心了很久。起初,小嘉恩天天都盼著每周末從梧州上來探望自己的媽媽,可媽媽一走,她就又「無依無靠」起來。久而久之,她只能逼著自己適應團內生活,培養自己的自理能力。提及比同齡人多了更多淚水與汗水的童年,她覺得沒多大遺憾,反而認為自己的童年比同齡人更豐富多彩。
練雜技很苦,但吃苦是雜技演員必不可少的品質。張嘉恩就這樣在日復一日重複、單調的訓練和生活中等待著自己的「蛻變」。
張嘉恩練習雜技勤奮刻苦,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但這條路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由於難以克服內心對高空項目的恐懼,她曾錯失了在2003年雜技團成立50周年大慶上表演節目的機會。失去那次表演機會的張嘉恩懊惱、自卑、迷茫,不停地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適合雜技這個行業。雖然往後也順利在多個節目中擔任主演,但這件事一直是張嘉恩藏在內心深處的一個心結。她暗自下定決心要邁過這個坎,為此她給自己定下目標:克服心理恐懼,練好空中節目《吊環》。
當時廣西雜技團接到了前往土耳其演出的任務,張嘉恩主動跟帶隊老師提出想表演節目《吊環》,這個想法得到了帶隊老師的大力支持。土耳其沒有訓練場地,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帶隊老師利用兩個陽臺的距離,用繩子把吊環綁在陽臺的欄杆上,因地制宜「創造」了一個訓練場地。場地局限性加上恐高心理,張嘉恩一點一點地去克服。萬事開頭難,前期訓練時因為恐懼,練動作總是放不開,她的腿上、胳膊上全是淤青。受傷對雜技演員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經過刻苦訓練後,張嘉恩第一次成功地在土耳其的舞臺上表演了節目《吊環》。她站在舞臺上聽到臺下觀眾發出的熱烈掌聲,之前失去演出機會所產生的自卑和訓練時的苦與累,都通通化作成就感從她心底迸發出來,那一刻,她熱淚盈眶。
「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這是雜技演員張嘉恩所恪守的樸素道理。2019年,她得到了在跨界融合創意雜技《我們從「那」來》中擔任主要演員的機會。張嘉恩負責劇中所有的高空項目,為了增強體能,她堅持每天排練結束後去公園跑步。《我們從「那」來》是一臺講述壯族人民用勞動和智慧創造幸福的創意雜技,需要演員們用高難度雜技動作勾畫壯族人民的生活之美,體能並不是張嘉恩所要面臨的唯一挑戰。
在《我們從「那」來》中,張嘉恩出演高空節目《上梁姑娘》《飛綢》《吊環》。《飛綢》雖然中途更換了新搭檔,但因為和新搭檔磨合得較好,默契度很高,所以問題不大。《吊環》是張嘉恩自己的節目,除了需要克服演出時舞檯燈光較暗的難點,其他也沒什麼問題。對於張嘉恩來說,在這次表演中難度係數最高的節目就是《上梁姑娘》了。節目中,張嘉恩要手捧壯錦,一步步踩著竹竿往房子上走,把壯錦掛在房梁上。其中上梁的動作最難,往上走時,竹竿承載了她全身的重量,而竹竿是由下面的男演員扶著,她需要與手扶竹竿的男演員隔空配合。一是隔空配合有一定難度,二是個別小演員扶不穩竹竿,排練過程中即使繫著保險繩也常常出現失誤,每次被摔到竹竿上,張嘉恩連大氣都不敢喘。那種對高空的恐懼繼2003年後,仿佛又隱隱約約地出現了。
與2003年不同的是,此時的張嘉恩早已成長為一名高素質的雜技演員。她沉下心,迎難而上,信任每一個在舞臺上的合作夥伴,通過自身過硬的技術和超強的應變能力,在《我們從「那」來》的舞臺上完成了一次靈動、充滿鄉野生態趣味的演出。
正如張嘉恩所言:雜技表演就是這樣一個需要不斷去挑戰極限、戰勝自我的過程。
從業二十年,張嘉恩從沒離開過雜技的舞臺,雜技舞臺就是她的一切。目前,她在兼顧自己的雜技表演之外,還參與新節目創編,擔任團內的教學培訓工作。2017年,張嘉恩參加了「三區」文化人才舞蹈編導提高班。上課的大半個月,她每天在雜技團和培訓點間兩頭跑,白天上課,晚上回團裡練功、輔導演員們排練。練習雜技20年,雜技賦予她吃苦耐勞的品格和快速學習的能力,使得她很快就適應了編導和老師的工作。2018年,張嘉恩主創節目《空中圈操-星空精靈》《女子造型-綠韻》《圓桌溜冰-冰之炫》均在第四屆廣西雜技魔術展演中取得優異成績。
張嘉恩始終堅信自己的每一份努力都不會被辜負。她說,如果有一天演不動了,她排的節目、帶的學生都將會是她舞臺生命的延續。她相信在未來,自己的雜技演藝事業還存在著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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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載自《演出》2020年4月刊·新星新人
主 管:廣西壯族自治區文化和旅遊廳
編印單位:廣西壯族自治區文化和旅遊廳藝術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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