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周末還有一天,少女本想高歌一曲,結果不小心翻出一部舊片來看,瞬間沉進了故事裡。
這部片是《去裡斯本的夜車》,天吶,第一次看的時候,就愛上了這個城市,還有傑瑞米·艾恩斯。
你會不會為了一部電影迷戀一座城?反正少女會的。
難道沒人會因為《哈利·波特》嚮往倫敦,為了《指環王》嚮往中土,《海街日記》之後就盼著能去鎌倉走一遭;
看完《到葉門釣鮭魚》就想去阿拉伯採風,如果不是那麼危險,早就出發了!
所以,此刻也很想坐上去裡斯本的夜車呀!而且,就因為「夜車」二字,總覺得這樣的旅行格外浪漫。裡斯本誒,葡萄牙人總是說,沒有看過裡斯本的人等於沒有見過美景。
其實這部電影在IMBD上的評分並不算高,那又怎麼樣?少女最煩什麼都拿評分說事兒!電影嘛,口碑當然重要,但終究是主觀藝術,以評分論優劣,未免有失偏頗。
電影裡的傑瑞米·艾恩斯更是如此,偶然救了一個想跳河的女人,結果被她留在橋邊的那本《文字鍊金師》深深吸引。
他是個57歲的拉丁文教授,離婚、獨居,生活沉悶,名叫Raimund。
他是卑微的鐵路工人之子,同時又是希臘、猶太語天才,墨守成規了大半輩子。他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他堅持不考國家教師執照,為此只能屈居於高中教師的職位。他還拒絕聽西班牙語,拒絕看現代液晶電視,拒絕搭乘那種只有起點和終點卻看不到過程的飛機。
他一邊咀嚼《文字鍊金師》中的語句,一邊乘夜晚的歐洲火車,從貝爾尼穿越法國、西班牙,來到葡萄牙的裡斯本。
1970年代前期的葡萄牙,「康乃馨革命」的前夜,極右的薩拉查政權幾乎已經法西斯化,長期的海外殖民戰爭引起了葡萄牙國內的社會危機。
明明是一段殘酷的過去,但導演卻用詩意和遠方來描述。
在裡斯本,Raimund探訪普拉多的生平,一步步重建這位醫生、作家的影像,拜訪普拉多的兩個妹妹、朋友、老師、前女友,他們碎片般的信息使普拉多得以復活。揭開葡萄牙獨裁政權時期的一段隱秘的黑暗,還有一段動亂時期的愛情。
「在這個未來的世界裡,自由輕如鴻毛,未知沉重如鉛。」
還記得跨出第一步的喜悅嗎?還有第一次就職、心動的相遇、婚姻的承諾、子女的誕生……每一個人生的新階段都是改變生活的關鍵時刻,或許有些人的改變是驚天動地,經過無數日夜的掙扎及考慮,但在下決定的時刻往往出奇的平靜。
「我們總是無法看清自己的生活,看不清前方,又不了解過去,日子過得好,全憑僥倖。」
年輕時,我們仿佛將永生不死似地活著。對死亡的認知,猶如一卷在我們身旁撩動、卻觸不到肌膚的易碎紙。什麼時候起,一切都變了?那捲紙何時開始纏繞我們,越纏越緊,直到我們窒息?我們如何認知這股溫柔卻也清楚讓我們明白它絕不退讓的壓力?我們如何在別人身上看清這點?又如何在自己身上看清這一點?
跟隨Raimund的腳步,普拉多的一生如畫卷般展開再凋謝。Raimund終於發覺,自己的堅持早已將所有他人都排拒於生命之外。除了孑然孤獨的自己,他已經一無所有。
「我們會留下一部分的自己,當我們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有些在心裡的東西,唯有重遊舊地,方可再次相聚。我們在探索自我的時候,會前往某處生活,即使只是短暫的停泊。」詩一樣的對白,夢中的裡斯本。
傑瑞米·艾恩斯一定很愛這座城,早在1993年跟比利·奧古斯特合作《金色豪門》時,就來過裡斯本了。他說,這樣的重逢,就像是與裡斯本再一次結婚。
《去裡斯本的夜車》真是好多驚喜,布魯諾·甘茨這個老頭,他可是《柏林蒼穹下》的主角;
夏洛特·蘭普林那會兒已經老了,但當初被《午夜守門人》驚豔的場景還是無法忘懷;
梅拉尼·羅蘭在昆汀的鏡頭裡那麼那麼美,這部裡倒是沒那麼驚豔;克里斯多福·李的臉睿智依舊。
還有最近《賓虛》裡的傑克·休斯頓~天吶為什麼你們叫他「臉哥」……
看這樣的電影,如同閱讀一本灰塵染指的舊書。
莫名覺得傑瑞米·艾恩斯是為這種類型的電影而生,和梅麗爾·斯特裡普在《法國中尉的女人》裡同框時,他是個年輕的紳士,被神秘的黑衣女子深深吸引;
《豪門孽債》中,他充滿懾人的魔力,他的微笑他的眨眼他的各種表情,無一不恰如其分,拿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也不奇怪。
《卡夫卡》與他的氣質格外相契;《蝴蝶君》的大部分光彩都給了尊龍,但他扮演的法國軍官同樣入木三分;
後來,他愛上了洛麗塔,在《一樹梨花壓海棠》裡,傑瑞米·艾恩斯扮演的還是大學教授,因為迷戀洛麗塔而娶了她的母親。
好吧,貝託魯奇的《偷香》也有他,OMG,本少女最喜歡的男人之一和女人之一。
他還成了大仲馬筆下的三劍客之一,密謀推翻路易十四的暴政。同框的可是高顏值的小李耶~
抱歉,一不小心又成了對帥大叔的告白。
說回這部電影,如果有可能,也想這樣出走一次。工作、瑣事,統統不管了,就當是一場放逐。
「當我們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也離開了當初的我們。只有當我們再回到這裡的時候,我們才會發現,這裡,我們曾經來過。」 ― Pascal Mercier, Night Train to Lisbon
今天的酒,一律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