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還沉浸在《賽博中國》光怪陸離的世界時,騰訊音樂人忽而四彈齊發,以《四季歌》·民謠四重奏之名,用春夏秋冬四季作類比,一口氣推出了包含四張民謠音樂個人專輯的全新特別企劃。
所謂《四季歌》,具體如下:林側《清晨幻想曲》,代表「春晴」;,馬條《給給》,寓意「夏詠」;張淺潛《星月之河》,即為「秋暝」;曉月老闆《新樂府·人間宋詞》,意味「冬塵」。這四位創作者音樂風格各異,有人語言趨於詩化之深邃,有人表達方式炙熱大膽,把他們都歸入民謠的大類中,並非是風格或概念的遊戲。關於民謠,其定義一直隨著時代改變,光是2000年後,我們便接連經歷了周雲蓬/萬曉利式的知識分子意識覺醒,再到陳綺貞/林一峰的城市旅人形象確立,進而延展至陳粒開創的lo-fi式簡約主義,以及如今隔壁老樊/花粥更為下沉和世俗化的表達方式,民謠作為最「接地氣」的音樂語言一直如水流動,大象無形。但有一點從未改變:民謠,真也。它是離人心最近的聲音,它是每一個創作者跳動心臟最直接的展示,也是創作者對周遭世界最直覺的反應。好的民謠歌手均是時代的觀察者和記錄者。
來聽聽《四季歌》裡的故事吧。先是「春晴」,林側《清晨幻想曲》。過往,林側給我們的印象是大膽的行為藝術家、詩人,可在專輯的同名標題曲裡,你聽到的卻是林側在輕輕地訴說她的內心世界:「朋友們說我實在不可理喻,為什麼要公開自己的秘密,我只想分享一種美麗,關於生命和真理的奧秘」,林側在歌唱時是微笑且輕盈的,不帶一絲的矯揉造作。坦白說,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林側的音樂作品,聽她的《流雲》、《大地之子》等作品,對於我來說這是久違的「純粹的民謠」之作,以三拍子圓舞曲的節奏輕輕旋轉,把我們帶回白衣飄飄的年代。在過去,林側通過她勇敢的行徑和大眾交流,在這張作品裡,她脫下了語言的甲冑,直接給你看她的心。
第二篇章「夏詠」為馬條的《給給》。關於馬條,十多年前我剛來廣州時,馬條還常在芳村花地灣出沒,酒喝到上頭,便會操起吉他,上臺高歌一曲。馬條一直都是民謠圈的異類,他像是齊秦歌裡的「狼」,始終不願被馴服。但在《給給》中,馬條卻呈現出那般的柔軟,他開始用上了那些顯得「中年人」的音色,專輯同名曲《給給》他熾烈地說要把全世界都給自己的小女兒,在《拉長時光》裡他同樣是用自己慣常的公路音樂,但所用語言、對小公主包裹的姿態會讓你發出「哈?這是馬條?」之感慨。馬條所代表的是他始終野生野長的生命力,尤其是當小女兒出生後,他對生如夏花之絢爛的理解,造就了這張專輯。
第三篇章「秋暝」,來自張淺潛《星月之河》。在民謠歌手中,要論藝術氣質、內心化,張淺潛沒有怕過誰。她的作品通常不會有具體的所指,她習慣於構築給人們瑰麗的想像世界,聆聽張淺潛的作品需要先把自己的想像力充好電。秋,在中國人的腦海中是一個特別的季節,它和想念、收穫、無數繁蕪的思緒有關,秋風起,我們會不由自主地開始胡思亂想,張淺潛的這張《星月之河》就是她的瞎想。如她的《心牆》,「我是向上翻飛的塵煙,在晴空中化作一點,順著塵埃跌落成碎片,是愛讓我變得如此危險」,這是典型的張淺潛式的想像。特別要提醒的是,這張唱片其實非常地樂團化,如果真要糾結起來,它更像是一張民謠搖滾或另類民謠的唱片。但正如我之前所說,民謠的定義並不在於音樂風格本身,把自己掏出來,即為民謠。
第四篇章「冬塵」,是曉月老闆的《新樂府·人間宋詞》。坦白說,我之前對曉月老闆稍有偏見,但這張作品更新了我的許多看法。在前奏曲的蕭瑟意境裡,我們進入了冬日的幽思世界,曉月老闆把我們耳熟能詳的宋詞改編入曲,包括辛棄疾的《青玉案》、《摸魚兒》、蘇東坡的《定風坡》等等。所謂「新樂府」,是由陳偉倫老師在2014年發起的一項音樂跨界運動——你會問說,是不是這幾年李宇春御用的音樂製作人陳偉倫?對的。涉獵多個創作維度的偉倫老師,他在新樂府中,堅持用吉他、貝斯、鼓等西洋樂器和中國的傳統民樂混搭,並與傳統戲曲進行融合,甚至包括許多電子音樂的表現手法,以此打通中國傳統音樂和世界的橋梁。此後,新樂府不斷有新朋友加入,曉月老闆的這一張作品便是如此。為經典的宋詞重新譜曲演唱,這件事兒很多人都在做,我不敢說曉月老闆這張作品是這裡面最好的,但我能說的是,這會是我迄今所聽到的最符合我們對宋詞的想像的作品,內中精彩,就請大家用耳朵一探究竟。
作為2019年歲末騰訊音樂人的誠意鉅獻(四張連發,說「鉅獻」不為過吧),《四季歌》·民謠四重奏特別企劃集聚了四位優秀的音樂人,從他們各自的內心世界長出了四張審美各異的作品。如此前騰訊音樂人在電子樂上的著力,此番在民謠上的深耕,並於四時裡發芽,可見騰訊音樂人對於不同音樂風格兼容並包的開放態度。在當下網際網路的內容消費格局中,大家都在大談垂類,談如何做內容的垂直化、細分化,此話不假,當基礎的音樂品類訴求得到滿足時,許多樂迷他們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的時候,便會順著他們喜愛的部分繼續往下挖掘,成為那一個垂直領域下的硬核歌迷。以《四季歌》中的四位音樂人為例,他們其實並非「流量」,但他們在民謠的跑道裡,均作出了具有說服力的作品,如張淺潛、馬條更是在民謠圈享譽已久的前輩,騰訊音樂人能夠聚焦在這些作品及音樂人身上,可見其對內容挖掘和深造的決心,並將持續地給聽眾們帶來更多的優秀作品。
還有十多天,我們就要進入2020年,進入20世代,我們還將會繼續遇上怎樣的音樂,一切均是未知。卻也如曹孟德詩云:「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音樂自媒體「亂彈山」
萬馬齊喑的亂世裡,
透過音樂,
我們記錄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