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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夏天似乎比平時走的稍遲一些。
畢竟在很多樂迷心裡,樂隊的夏天2(以下簡稱樂夏2)的完結才真正意味著這個夏天的結束。就在上周,樂夏2最終落幕。重塑雕像的權利(以下簡稱重塑)憑藉嚴謹的音樂美學成為Hot1樂隊,小鎮藝術家五條人喜迎Hot2,達達、大波浪和Joyside分別收穫第三、四、五名。
夏日雖短,卻對這些樂隊們的生活產生了不小的影響,經歷了數次復活的五條人開起了「土味」淘寶店,開張前三天營業額達到40萬,超級斬、白皮書、Mandarin相繼展開全國巡演,場場售罄,老牌搖滾樂隊後海大鯊魚成為了自如海燕計劃的代言人,還為其寫了首主題曲...
名聲、熱愛、理想與現實,關乎樂隊的一切都在黑馬綜藝樂夏發酵的口碑中湧出水面,老牌樂隊重獲新生,新生樂隊快速成長。在這其中,樂夏到底改變了什麼?又改變不了什麼?
當被問到未來的理想化生活時,五條人的仁科戲謔道,想有個私人飛機,因為滾石、齊柏林飛艇這些國外的搖滾樂隊都有私人飛機,而中國卻沒有一支搖滾樂隊有私人飛機。
這句話背後道出了中西方樂隊長久以來的發展差距。早在20世紀60年代,在成熟的商業運作、思潮湧動的時代背景和廣播、電視等現代媒介的發展讓披頭四、滾石等樂隊風靡全球,成為名利雙收的搖滾明星。
而在中國,以搖滾樂為主的樂隊文化卻在20世紀80-90年代經歷短暫興起後開始長期失聲。這其中,缺乏商業運作、跟不上快速更迭的時代都是關鍵因素。
如今,時隔25年,當年輕群體成為時代主流,青年亞文化得到充分發展,商業模式日漸清晰,重塑、達達、大波浪等寶藏樂隊藉助樂隊綜藝登上大眾舞臺。
如華東在總決賽中所言,重塑這次的勝利其實是小眾音樂的勝利。其背後折射出的更是一次樂隊綜藝將小眾優質作品推向大眾市場的成功實踐。兩季以來,這種成功案例已不在少數。
新褲子的《你要跳舞嗎》已成各大綜藝的表演曲目;反覆被撈的五條人也在不斷上升的熱度中吸引更多人欣賞到他們的音樂哲學。節目還未結束,音樂節一票難求、場場售罄就已成為普遍現象,一定程度上刺激了線下演出市場發展。
大麥數據顯示,今年十一期間全國大型音樂節同比去年增加130%,票房同比提升113%,Live house總場次同比去年增加68%,票房同比去年增長208%。十一紮堆的音樂節中隨處可見樂夏參演樂隊的身影。剛剛結束的北京草莓音樂節中就有1/4陣容都來自樂夏。
2020北京草莓音樂節陣容
市場、文化與媒介的正向循環中,樂隊文化正逐漸走向「復甦」。
樂夏改變了什麼?
這個夏天,你又收穫了哪些寶藏樂隊?
是塑料味的五條人還是嚴謹派的重塑?是優雅的舞臺藝術家木馬還是病嬌的電子新浪潮大波浪?是「與民同樂」的Rustic還是「控制體」的「拳王」法茲?是沙啞地唱著《清河》的白皮書還是碎碎念著《惦惦的夢》的椅子樂團?
與第一季相比,樂夏2給予了樂隊更多展示機會。這些「奇奇怪怪」的樂隊們憑藉獨特的個性、天馬行空的創作力在觀眾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收穫很多樂迷支持。
大波浪改編的《愛情買賣》讓樂迷直呼「躲得了慕容曉曉躲不過大波浪」,重塑的迷幻電子版《一生所愛》讓大張偉直言「事兒就事兒吧,您怎麼著都是應該的」,五條人更是憑藉即興換歌的真實、隨性和《阿珍愛上了阿強》圈粉無數。
在樂隊走向大眾的基礎上,大眾也在擁抱樂隊。正如Vlog《德國樂迷看樂夏》中德國樂迷Max所言,觀看樂夏2是思維和品味擴展的過程。相比於第一季,第二季音樂更加多元,朋克、電子、民族、核、民謠、迪斯科等多樣風格的豐富呈現以及南北樂隊之間的交融與碰撞在拓寬觀眾審美的同時也為市場提供了更多選擇,為音樂產業注入新活力。
在樂隊逐漸走入大眾視野的同時線下演出邀約也蜂擁而至。從未跑過音樂節的超級斬在10月份開啟了全國巡演,五條人仁科在接受採訪時也提到未來兩個月都會以線下演出為主,HAYA樂團、福祿壽、ETA等樂隊也相繼收到了各大音樂節的邀約。
群眾基礎之上,樂隊本身的商業價值進一步突顯,為品牌年輕化提供了新營銷思路。優酸乳與馬賽克合作拍攝復古大片《優酸乳小賣鋪》,vivo聯合Mandarin打造「樂隊新聲代中秋品鑑大賞」京東直播活動,自如與後海大鯊魚推出代言曲目《海燕說》,並聯名設計家居產品在線下快閃店展出...
截止節目收官,與20強樂隊確認合作意向的商業品牌已超過80個,橫跨一線美妝、生活方式、潮流服飾、快消日化、高端汽車等眾多領域。此外,多元高級的樂隊調性也深得YSL、FENDI、PRADA、ARMANI等國際奢侈品牌青睞,商業合作規模同比去年上漲72%。
樂隊本身作為一種文化IP能夠賦予品牌更多力量,獲得年輕人認可。與此同時,多元商業路線的走通也刺激樂隊更好地創作,促進小眾音樂市場的發展。
樂隊綜藝的效應下,小眾樂隊的商業路子在逐漸走寬。
在將樂隊們推向大眾的同時,樂夏無法改變的事情還有很多。
九連真人還是回到了老家教書,只在寒暑假和雙休日跑跑音樂節;彭磊、子健還是會在微博上胡亂吐槽;海龜先生的主唱李紅旗依舊寫著自己的「音樂詩」;五條人還是敲著頗具實驗性的「垃圾桶」,抖動著紅色塑膠袋;重塑也在決賽過後表示將回歸專注於音樂的生活...
總決賽上五條人用塑膠袋裝獎盃
節目播出後,生活忙碌了起來,這些樂隊的態度似乎並無太多改變。正如上了節目的五條人,依然「我行我素」。
大波浪主唱李劍說道,吉他還是合成器都只是一個載體,樂隊的內心靈魂永遠不會變。這種只有樂隊特有的真實態度也映射到了其作品與行為的表達上,讓「寧願土到掉渣也不俗不可耐」的五條人講出了一本從小鎮到世界的故事會,讓驕傲且極具儀式感的重塑憑藉嚴謹的音美學「重塑」了大眾音樂認知,讓生於縣城的九連真人吶喊出了《莫欺少年窮》的青年志氣。
五條人專輯封面充滿了「故事會」風格
正如張亞東所言,樂隊的個性是完善的。樂隊的言談舉止、音樂表達通常具有一致性,這也是為什麼當彭磊說出拉黑微信、五條人隨性換歌、邢星舔話筒能夠被大家所接受,因為通過音樂能讓觀眾充分相信其合理性。樂隊從行為到音樂無一不透露著一種生活態度,這是樂隊的靈魂所在,不可複製,無法改變。
更重要的是,這些草根卻飽含人文性的樂隊作品成為了年輕一代的精神烏託邦。五條人的《問題出現我再告訴大家》是鼓勵年輕人不怕犯錯的勇氣;新褲子的《生命因你而火熱》是面對冰冷生活中重燃的炙熱與希望;痛仰的《公路之歌》是不顧一切奔向理想的堅持;達達樂隊的《南方》是對家鄉和青春的情感寄託。
這些作品背後映射的是眾人生活百態,也是樂隊在獨特經歷和故事中沉澱下來的精神態度。音樂無法量化,沒有標準,其內在情感與文化才是連結大眾的終極奧義。
也正是這種樂隊的力量驅使大張偉在樂夏了寫出不再「熱鬧」的《我的深情就是個笑話》,讓大家感受到玩笑背後的人生態度,讓汪峰時隔20年後重聚鮑家街43號,感受當年的熱血。
無論是否擁有更大的舞臺,這個時代也只能出現一個五條人,一條新褲子,樂隊內心的靈魂不會改變,無法復刻,更不可能形成流水線工藝。樂夏改變了樂隊發展的格局,改變不了樂隊獨特的精神面貌。情懷和藝術不能直接用來恰飯,只有秉持初心,樂隊們才能更好地在商業與藝術之間找到平衡,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