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 ‖ 桑梓舊事

2021-02-23 淺月詩情

桑梓舊事

文/海納百川

我的老家，在北方的松嫩平原。我的出生地，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村小屯。但兒時的諸多往事，卻讓我魂牽夢縈。

夢中的雪鄉

舊事幽悠夢裡逢，驚聞夜半雪吟風。

朝來稚孺同嘻戲，往事依稀在夢中。

從我記事時起，大約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每到冬天，北方的天氣都特別的冷，大約得有零下三十多度吧。特別是下大雪的時候，天氣就會更冷。夜裡你在屋裡就會聽到，怒號的北風卷著暴雪，不知怎麼刮出來的聲音，絲絲作響，像口哨聲、像簫聲，抑或像笛聲。聽著心裡直發毛。

那時有那麼一個詞，叫「大雪封門」。大人們早晨起來，這個詞真的就應驗了。北方的門都是往外開的，朦朧中就聽到「門開不開了，推不動了。」是父親的聲音。起來後看到父親站在門前正在琢磨什麼，而門卻只是開了有四、五公分的一個小縫，那還是父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推出來的。

那時木頭門的上半部都是糊的窗戶紙也叫呈文紙，往外啥也看不見。最後不知父親是怎麼弄的，硬是把門給打開了一半，屋裡的地上也堆滿了雪。終於能看到外面了，但只限於門的上半部，下半部還有一米多高的雪牆擋著。

    

父親帶著鐵鍬從上面爬了出去，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在門外打開有一米寬的一條甬道。離房子遠一點的地方，雪就沒有那麼深了，但也有三、四十公分深。整個屯子能打開門的不多，父親帶著鐵鍬，幫左鄰右舍把門打開，回到家的時候快中午了。

雪停了，風也停了，太陽出來了。剛從屋裡出來，有點睜不開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能適應。雪被風颳的，淤在房前屋後很堅實，整個房子看上去就像一座雪山。從房子外幾十米處，像登山一樣爬到了房頂上。舉目四望，白茫茫一片。心情大好，和小夥伴們一起來到屋簷的邊緣，坐在用小木頭方子做的小爬犁上，向前一用力，扶搖而下，就像坐過山車，又興奮又刺激……

天氣預報的聲音，帶我回到現實。

外面真的下雪了，一片潔白。但與兒時的雪，根本沒有可比性……

童心一點漸滋萌，入耳惟聞筆硯聲。

野稚孺蒙難品論，是非留與後人評。

「開學了，開學了，今年春天來得早。

 花兒開，鳥兒叫，媽媽送我上學校。

 打開書本細細瞧，共產主義春光好！」

這是我在小學一年級下學期時，《語文》課本第一課的內容。時隔六十多年了，一直記憶猶新。      

每當回憶起童年時光，都有一種別樣的情愫，是感傷、是眷戀，抑或是懷舊吧！

我們那時候上學，根本沒有像現在的學前班，上學直接從一年級開始。在一年級剛入學那天，家長會把孩子送到學校。幾乎從第二天開始，就都是一個人和小夥伴們一起去學校。

那天學這第一課時，老師給我們講「中心思想」，就是這一課所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當講到「媽媽送我上學校」時，我就有些納悶了，只有去年夏天剛入學時，是媽媽送我來的學校。今年開學，同學們明明都是自己來的，哪有誰送呀？一定是書上印錯了，一定是。

幾十年後終於弄明白了，那不是書上印錯了，而是高人們的「預言」。不信你去今天的學校大門外看看吧！真的是「媽媽送我上學校」呢。

     

 「老榆樹下是個好地方，我常常到那裡歇涼。我把腳伸到旁邊的小溪裡，聽知了在一聲聲歌唱。」

當學到這一課的時候，我聯想到村前那棵歪脖子老榆樹。常常到樹下去尋找書本上的感覺。可老榆樹旁邊並沒有小溪，只有彎曲綿長的一條土埂。不知老榆樹有多大年齡，可能最少也有三、四十歲了吧！老榆樹沒有華麗的外衣，黑不溜湫的樹皮，皺皺巴巴，就像歷盡滄桑的老人的臉。樹上也沒有知了的叫聲，因為北方沒有知了，能發出聲響的只有蟈蟈兒。可不知為什麼，蟈蟈兒只在草叢和麥田裡叫，根本不到樹上去。老榆樹上有的，只是一條條面目猙獰、遍體黑毛的大洋蝲子。和老榆樹的樹皮一個顏色。當你用樹枝把它扒啦下來時，它會像泥鰍一樣亂蹦個不停。讓人看了毛骨悚然、脊背發涼。蟈蟈兒不來樹上的原因，可能是不屑也不敢與大洋蝲子獨處一樹吧！

每當大洋蝲子滿樹橫行的時候，我對老榆樹的那一絲情感，也蕩然無存了……

《淺月詩情》第七屆「淺月杯」文學獎

即將啟幕，敬請關注！

海納百川，名楊光，為人正直善良，融古通今，愛好古詩詞，尤其擅長詞牌創作。現為《淺月詩情》顧問及撰稿人。

淺月詩情編委         

           顧    問：海納百川  陶然醉客

            社    長：大 地

             

            副社長：無心柳

             

            總   編：淡 然

            主   編：無心柳   陽光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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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書長：政蓉GN

       

            詩詞部：陽光沙灘（部長）  

                          無心柳  呂文峰

                          政蓉GN   大地

                          陶然醉客   海納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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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广部：呂文峰（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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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金學  大地  淡然

           

            籤約作者：黃明晃 莊娟 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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