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講個故事,關於佟國維和隆科多的。
《雍正王朝》裡有一段佟國維帶領眾臣推舉八阿哥為太子的戲碼。由於過早和錯誤的時機推舉八阿哥,康熙對於佟國維這個國舅是 頗有不滿的,但是礙於佟國維家族的勢力和國舅爺的親情,暗示佟國維告老還鄉。並讓佟國維在小輩裡選一個人來接班家族的勢力,佟國維推舉了自己的侄子隆科多 。
隆科多這邊由於之前佟國維把他安排在四阿哥旁邊,而且位居低位,一直心有不滿,佟國維與隆科多交心長談,道出了原委,之所以家族能夠長久經營,其實就是因為擅長於騎牆之術。
佟國維那邊去壓八阿哥為未來皇帝,而安排小輩隆科多去壓四阿哥,無論將來哪邊剩了,家裡都有一個人能夠維繫家族權勢。隆科多方才幡然醒悟,後來成為了雍正皇帝的重臣。
當然這裡面有編劇改編成分,史實中隆科多是佟國維的第三個兒子,是親兒子。但是兩個人一個支持八阿哥,一個支持四阿哥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兩個人為此關係十分緊張。但是這都是史書記載。
背後很多人還是有別的猜測的,佟國維是不是在和隆科多唱雙簧,兩人一邊壓一個對衝家族風險也未嘗不可。還有的猜測其實佟家本來就是壓四阿哥的,佟國維只是犧牲自己,或者說都算不上犧牲只是借著自己的告老為八阿哥做局,帶領群臣上書推舉八阿哥,然後讓康熙感覺八阿哥結黨營私,形成槍打出頭鳥的形勢也很有可能。
當然這些猜測有陽謀有陰謀,不好說誰就是對的。今天望山只是舉這個例子,來類比一下當前的國際形勢。
雙面下注,騎牆之術,對衝風險,獲得收益這些是一個利益集團,能夠長期經營的必備本領。
放眼當今世界,在這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大量的政治家們,大量的利益集團就選擇了這種騎牆之術。
然而騎牆之術只適用於第一、第二之爭的其他勢力,中國想騎牆已經沒有機會了。
騎牆之術可以分為三種情況,不站隊的、已經站隊的和耍賴皮的。
先說不站隊的,這一類集團需要自身有足夠的資本,能夠成為各方爭奪拉攏的重要夥伴,無論心合不合都需要做足表面,歐洲就是這樣的一方。
歐洲是最複雜的騎牆,德國和法國誰騎東邊誰騎西面一直不好確定,嘴上強調獨立自主心裡不好說,您也不能一直騎著不下來 是不?但是這二位所代表的歐洲,到現在還真就是一直騎著不下來。而我們自己心裡也要有所準備,我們是要盡全力去爭取,但是一旦有所變化,我們也要留有後手。
印度的騎牆是第二種,已經站隊了,還從中揩油了,但是我還是要騎,至少給自己留個後路,所以才有了印度外長這幾天的出人意料的表述,其實很多時候,這些相反的做法也是內部矛盾的一種體現,但是由於當地的政治體制所造成的這種矛盾,恰恰也是內部統一的結果。
就像是佟國維和隆科多,表面上已經打的不可開交,實際上就是家族內部統一的結果。而這種內部矛盾在對外口徑上很多時候就成為了他們的最後一個錦囊,真的超出控制的時候,也為自己留條後路,除了印度,近期的捷克也表現出了這種趨勢。
塞爾維亞就是最近沒有選好自己騎牆位置的那一個,本來應該選擇第二種的,但是就是認為自己有第一種的命,扭到腰可就有意思了。
最後一種騎牆,是我耍賴,根本不上牆,日本不是歐洲還能假裝獨立自主,日本作為一個非完整國家,軍事政治被操控的可能太大,而且日本離歐亞大陸其他國家太遠,離中國太近,頗有點墨西哥的感覺。索性就說我腿腳不行,爬不上去。
而且日本更特殊的是不只是要騎一道牆,是要騎兩道,中美關係和美國大選。四年前安倍騎錯了一次,後來的代價大家也是看到的,儘管關係緩和,但那也是付出了很多面子和裡子的,而且日本是美國遏制中國的前哨陣地,美國自然也想拿住這顆棋子,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所以上一次的騎牆下錯面也是讓日本心有餘悸,所以這一次索性就耍賴不騎了。
騎牆是很多人或國家面對問題時的最優解,但前提是要拿捏好尺度,掉下來就不好了。
其實說白了之所以騎牆,是因為牆兩邊的勢力都很強大,所以我們也需要不斷努力打鐵自身硬,以免想靠近我們的小夥伴,被迫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