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子駛過一片農村與農村之間的田地,有好幾公裡遠吧,路上沒車,也沒人,就我一臺車一個人在黑夜中穿行。我想著就能回家了,唱得正起勁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沒錯,雖然車上只有我一個人,碟機的音量開得很大,但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個聲音——是一個女人嘿嘿地笑了兩聲.
我頭皮立刻炸了,人的笑聲和別的聲音是截然不同的。我聽到的是一種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毫無感情的乾笑,這不會錯。我覺得頭上背上全是冷汗,因為我想起了計程車司機中流傳的那個故事。但我沒敢回頭看,誰知道回頭會看到什麼血淋淋的恐怖東西呢。
我幾乎是顫抖著手調低音量,腳加快油門。那時我覺得全身都因恐懼僵住了,腦子好像停止了轉動.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沒有再發出來。我稍稍平靜些,眼睛的餘光不禁地瞄向了車裡的後視鏡.
媽呀,我覺得我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後座上真的有個人的影子.而且能從頭髮裝束看出是個女人。頭髮上最顯眼的就是戴著個發卡,有個輪廓,一眼就能看出來。我覺得我快要窒息了,嘴裡不斷地念著亂七八糟,也不知對不對頭的佛經、基督、道教,啥口號都念出來了。幸好這時已到郊區,我一狠勁踩油門,車子飛速衝進路燈燈光裡。幾分鐘後我再壯起膽子回頭看,後面那女人早已完全沒了蹤影。
我接著說完這件事吧。第二天,我出車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另一個計程車司機老胡,因為流傳那個後座女人的事就是他那說出來的。開始的時候我不信,還笑他胡編,可現在找他的心情完全不同了。
一見老胡,我就揪住他,也不讓他出車,連忙把昨晚的事都說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天合不回來。好一會,他才眼睛裡透著驚恐地說:「是她!是她!她死不瞑目,陰魂不散。」
「誰?!」我驚疑地抓住老胡問。
他呆呆地還沉浸在恐懼中,好一會兒才說,「兩個月前那起車禍你不記得了嗎?」
什麼?!我吃了一驚,「可是你怎麼能確定就是她,這兩個月各地都發生有車禍,哪可能就是她?!」
老胡雙掌捂住額頭,低低地說:「我認得她。因為車禍那晚我也在場,參加了搶救。她頭上就戴著個發卡。」我再一次被震蒙了,半天回不過勁來。
老胡那仿佛從地底下透出來的聲音又幽幽地說:「本來我也不確定就是她,因為戴發卡的女人很多。可是你想為什麼她就是跟著我們計程車,沒跟別的私家車呢?因為那晚撞死她母子兩個的,就是一輛計程車呀。」
媽呀,聽老胡這麼一說,我剎那間明白了。昨晚後座出現女人影子的地方,就在離發生車禍不遠處!原來那女孩一直魂魄不散,就是想找出肇事的真兇啊。
我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來,緊緊抓住老胡的手,聲音發抖地問怎麼辦,那女人鬼魂應該不會認錯人吧,昨晚那笑聲很恐怖啊。
老胡說,你快去城郊的南山寺,求些闢邪的東西掛車上,這應該有用。他話剛說完,我馬上有人追殺似的跑了,直奔城郊。
第三天再出車的時候,我車上放了桃木劍,靈符,八卦鏡,據說是開光的毛主席掛像,還有一本小聖經。還叫鄉下一個據說是法力十分強的道士師傅,繞著我車噴了一大圈的護法符水。這些也不知有沒發生作用,因為我也再沒敢晚上走過發生車禍那條路。
不過沒多久,在警方的大力追查下,那個肇事司機在外省的某個地方抓到了,據說判了10多年,賠了一筆錢。
而後座女人影子的事,也再沒聽說哪發生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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