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但在地球上，每四隻狗中就有三隻在流浪。在師大，有一群行動者，兩年曾幫助貓狗54隻，救助傷病貓狗7隻,成功送養18隻, 幫助3隻狗狗做了絕育。
記者丨宋文佳
編輯丨Nobita
攝影丨宋文佳 劉文倩 楊淑雯
都說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但在這個地球上，每四隻狗中就有三隻在流浪。
它們在垃圾堆、結冰的道路、燙腳的路面和人類的棍棒、踢打、屠刀下覓食。被汽車碾壓、撞飛，感染疾病，在無人問津的夜晚奄奄一息。它們是社會的「隱患」，但又無人幫助實施節育，誕下了更多命運叵測的生命。
世界動物保護協會在2015年發布的統計顯示，流浪狗全球將近4億隻，且正以肉眼可見的極高速度增長。在中國，流浪狗的數字有人估計不少於4000萬。
數據只能讓人看到問題，卻不足以解決。如果不去做，就不能獲得感受，就不會產生持續解決問題的力量。
在師大，有一群行動者。他們不常探討如何從根本上解決流浪狗的問題，他們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間和地點，盡最大的力量保護學校裡的流浪狗，使它們免於飢餓、毆打或死亡，然後送出校外給它們找個家。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貓狗後媽」。兩年來，有54隻貓狗被他們救助、照顧後送走或離開。結局永遠不能確定，他們既儘可能選擇關愛，又要在「禁狗令」的政策罅隙中周旋，更困難的是在希望與無助之間煎熬。
以下是正文，全文共計4996個字，大概需要您10分鐘。
▲校園裡的流浪狗總是突然出現，有時又突然消失。有的流浪狗會在學校停留近一年，有的貓狗卻會在幾天內在校園裡消失不見。
1、
「圖圖」躺在用來觀測診察的金屬低臺上，眼睛緊閉，頭和四肢間歇性地抽搐，卷卷的毛髮隨著急促的呼吸不斷起伏，它近乎陷入了昏迷。幾分鐘前，醫生確診圖圖患了犬瘟——一種死亡率高達80％以上的接觸性傳染病，且已進入犬瘟後期，病毒侵入神經系統。
「很大的可能性是在垃圾堆裡撿東西吃被感染的，它已經扛了很久了，治癒的可能性不大。你們都是學生救助，錢都是很辛苦籌來的，在醫院治療花費很高，沒有意義。」
「打針治療犬瘟太貴了，我給你們開一些可以去藥店買到的藥餵給它吃吧。」經過與醫生的交流，男哥決定聽取醫生的建議，她拿著醫生開出的清單跑遍了周圍的五家藥店。
男哥是師大「貓狗後媽群」的群主，也是學校貓狗救助的主要負責人。去年9月，她剛剛從前負責人南瓜那裡接管後媽群，是貓狗後媽群的第三任群主。
回到學校，男哥立刻開始給奄奄一息的「圖圖」餵藥。由於「圖圖」不配合，一包衝劑和幾個藥片硬是餵了將近一個小時。
▲男男把給要給圖圖吃的藥裝在小鐵盆中用溫水衝泡開，這是她給醫生診斷為「犬瘟後期，存活可能性不大」的圖圖餵藥的第六天，圖圖的狀態已經有所好轉，六天前它還因犬瘟造成的高燒渾身抽搐無法站立。
晚上10點20，忙活了一天的男哥將流浪狗「圖圖」得了犬瘟的消息以及看病餵養的情況發布在群裡，提醒大家多關注下 「圖圖」，吃幾天藥後會再帶它去醫院複查，並附上「圖圖」的照片以及今天去醫院花銷小票公示。
救助基金來自於好心人的捐贈，每一筆資金流動，無論是收入還是支出，都會被詳細地公布到群中。男哥在學期初將平常存放生活費的銀行卡專門空出來，用以存放貓狗專項基金。
▲12月24日，一位好心人在靜湖旁餵養學校裡的兩隻流浪狗。
2、
男哥是繼依倩、南瓜之後的第三任群主。去年9月，上一任群主南瓜因為要準備考研，她把交接棒遞給了剛上大三的男哥，連同剩下的523.53元基金和一句囑託：「記得和貓狗打好關係」。
2017年4月底的一天，南瓜帶著狗糧去方舟文化廣場餵狗，結識了同在餵狗的幾位校友，貓狗後媽群由此成立。4名成員，包括群主13級的外國語學院學生依倩。共投餵五隻狗——「大白」、「老黑」、「胖子」、「甜甜」、「小柯基」。
經過近兩年的發展，目前群成員183人，其中有學生，還有老師。在學校的日子，每天都有人在群裡將狗狗的照片和趣事分享，大家把狗狗們的照片做成了表情包；群內還形成了一套較為完善的貓狗救助機制——在校內發現流浪貓狗後，先判斷身體狀況，身體狀況良好的，餵食並與它熟絡起來，時機成熟帶去領養日送養；身體有疾病但有救助條件的，送往寵物醫院救治，身體恢復後帶至領養日，幫它找個家。
「小柯基」是第一個成功被送養的流浪狗。通過微博，南瓜為小柯基找到了一位靠譜的領養人，一名護士領養了小柯基後給它改了個新名字——「辣條」。
「小柯基被領養後，每天開開心心出去玩，到點了就會回來吃飯，但還是和在學校流浪的時候一樣，總是去惹別的狗狗，動不動就跟別的狗打架，總打輸卻不長記性。」南瓜記得每一隻狗狗的性格。
在南瓜作為貓狗後媽群的第二任群主期間，「甜甜」、「大白」、「胖子」、「地包天」等陸續被領養，還有好幾隻狗被她和這個群體一起從死亡線上拉回。
▲南瓜與「胖子」、「小柯基」在一起。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3、
從名字就能知道，「Lucky」是一隻幸運的狗。
群成員菠蘿第一次見到它是在去年3月份的一個晚上。狗狗被車撞擊，倒在了馬路中央。菠蘿將它抱到了醫院。醫生告訴她，頭部嚴重受傷，存活的機率很小，即使接受治療，也可能變成一隻「植物狗」。醫生最後建議，對它進行安樂死。
▲被車撞傷後昏迷的「Lucky」。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沒有人願意就這樣放棄一條生命。第二天，奇蹟出現，它坐了起來，小眼睛不停地打轉。經過後續的治療，狗狗恢復狀況良好，大家給從鬼門關前走一遭的它取名「Lucky」。
出院後，「Lucky」還需每天吃藥、抹藥，為了有個安靜養傷的場所，南瓜把它帶到了同是群成員劉啟強（化名）老師租賃的地下室，每天在學校與地下室之間往返。餵食，清理排洩物，帶去草地上曬太陽。由於腦部受損，「Lucky」幾乎失去嗅覺，走路時只會原地轉圈。
噩夢再一次來襲。精神不振的「Lucky」被帶到醫院，診斷為犬瘟。漫長的治療期過後，「Lucky」再一次挺了過來。兩個月後，「Lucky」學會了走直線，跑步、下樓梯，向人撒嬌。去年5月的領養日，幸運的「Lucky」被幽默的東北大哥領養，有了永遠守護它的家。
▲去年5月的領養日，幸運的「Lucky」被幽默的東北大哥領養，有了永遠守護它的家。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4、
對「Lucky」來說，它的幸運由頑強的生命力和溫暖、善良構成。生病的狗狗能恢復健康，健康狗狗能被領養，正是群內很多人的心願。
這一次輪到「圖圖」了。從男哥在群裡發布「圖圖」生病的消息那天起，給「圖圖」餵藥成了群成員共同的任務。每天都有人抽出時間，在鏡湖邊的草坪上找到它，將藥片掰開摻在狗糧裡，用熱水衝泡開。白色的熱氣蒸騰，一半是苦澀，一半是溫暖。「圖圖」好像懂得這是她的藥似的，她不再抗拒，抽搐也一天天地減輕。
管理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有空閒將貓狗帶去寵物醫院，也無法每天給流浪狗一日三餐。還好，這個群體有很多人，他們經常去陪伴、餵食，籌集貓狗基金，每個人都捐出自己的生活費，有老師捐贈的錢更是數以千計。
10月25日，南昌突然降雨降溫，病情本來已有好轉的圖圖著涼。它蜷縮在圖書館自習室走廊冰冷的水泥地上，四肢和頭部緊緊縮成一個圈，它不停地發抖，頭部和後腿抽搐地頻率又開始加大。
在自習室備考的南瓜在看到群求助信息後立即趕了過來，用剪刀將自己穿的紅色棉衣剪成兩半，一半鋪在「圖圖」的身子底下，一半蓋在「圖圖」抽搐發抖的身上。
晚上六點四十七分，男哥在群裡發布的另一條消息更讓大家心頭一緊。他在郵政門口碰到了一名社會男子，這名男子叼著煙拽著「小公主」的後脖頸說要吃狗肉。男哥驅走了這名男子，但她擔心他還會回來，提醒大家防範外人來抓狗。
當晚，狂風大作，雨下個不停，「圖圖」、「小公主」和其他狗狗們都聚在一起躲雨。男哥在狗狗們面前坐著一直守到了晚上十點，自習室的鈴聲響起，她才踏著夜色放心地離開。那會兒，雨剛剛停。
▲在經歷了疼到嗷嗷直叫的打疫苗過後，「小煤球」被緊緊抱在懷裡，志願者向它展示打針換來的疫苗本，念著上面的文字。煤球平時過度活潑，只有在打完針後感到害怕才安靜下來一會兒。
5、
學校畢竟不是流浪狗的棲息之地。除了能給狗狗們餵食，成員們什麼也控制不了。「我滿腦子就是，什麼時候能領養，趕緊把狗狗們送養出去。」男哥希望每隻流浪狗都能有一個歸屬。
11月11日，當很多人沉溺於即將到來的購物狂歡時，南昌西湖區萬達廣場內也因為一群小動物的到來而熱鬧非凡。南昌市小動物保護協會舉辦的第四十屆領養日在當天下午如期舉行。男哥給學校裡的兩隻流浪狗——「甜甜」、「小公主」也報了名。
▲領養日上，有多家媒體在現場進行採訪，一名記者在採訪後駐足在「小公主」面前，遲遲不肯離開。他俯下身子，與男哥交流著。幾分鐘過後，他決定要領養「小公主」。
男哥和南瓜早早地幫「甜甜」和「小公主」穿好了衣服，希望能在現場吸引更多人的目光。由於道路擁堵，他們到達商場比預定時間晚了一些。貼有兩隻狗狗名片的桌子已被其他狗狗佔據，兩隻狗狗只好擠在一張小小的桌上。因為剛剛的奔跑，兩隻狗狗伸著舌頭哈氣，在人潮中的緊張感也使它們耷拉著尾巴。
領養日上，有多家媒體在現場進行採訪，一名記者在採訪後駐足在「小公主」面前，遲遲不肯離開。他俯下身子，輕輕地撫摸「小公主」，與男哥交流著。幾分鐘後，他決定領養「小公主」。之後的程序是雙方各籤一份領養協議，作為對領養事項的保證。
男哥蹲下身子，拿起一隻中性筆，在桌上的協議上簽字，她面無表情。「小公主」領養成功，她的臉上卻並無欣喜。「我去找她帶她去領養日，在四食堂找到了她。她看到我，身子都搖歪了。」
那張小小的桌子上，只剩下緊張不安的「甜甜」。幾乎每一分鐘都有人走近「甜甜」，撫摸她頭頂上的毛髮，誇讚她的可愛，但大多數人也僅止於此。這是「甜甜」第三次尋找主人了。之前「甜甜」曾被兩個主人領養，又被兩次扔回學校。
下午五點，領養日結束，人們卻仍然不願散去。大屏幕上依然大聲播放著領養日的宣傳視頻，被一圈桌子圍起來的現場也仍然水洩不通。疲憊的「甜甜」在桌子上趴著睡著了，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人來人往。直到主辦方宣布領養日活動結束，南瓜和男哥才收拾好東西帶「甜甜」離開。
▲12月22日，在去往領養日現場的計程車上，暈車的「甜甜」不停地吐舌頭、打哈欠。圖為坐在副駕駛的「甜甜」正衝著司機的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仿佛要「吃掉」司機。
6、
喜歡貓狗也許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原因，學校劉老師收養「皮皮」、「乖乖」只因為狗狗的一個眼神。
那天他發現一個眼淚汪汪的小男孩抱著兩條狗，遲遲不願意離開。詢問才得知，小男孩的媽媽不讓養，要扔掉它們。「它們用天真無邪的眼睛望著你，又好似含情脈脈，這不就是想要你收下它倆麼！」劉老師收養下了這兩隻幾乎要成為流浪狗的它們。
能被救助、收養的流浪貓狗只佔流浪動物極小的一部分，而且送養成功也不能保證它不會再次流浪。領養日結束三天後，「小公主」丟了。家人忘了關門，「小公主」自己走了出去。男哥三次去「小公主」被領養的家附近尋找，白天不行就晚上試試，可最終也沒能找到那個愛撒嬌、每天黏著她的「小公主」。「我很開心她終於有家了，可是那個人卻把它弄丟了。」
像「小公主」一樣，有許多狗狗在被領養後仍然逃不過流浪的命運。「甜甜」、「胖子」在被領養後曾頻繁走丟，南瓜幫助找尋了很久才找到。常駐自習室的「大白」被領養後，在主人低頭繫鞋帶時，被小孩子嚇跑，再也沒有回來。
還有許多學校裡的流浪狗會突然消失，沒人知道它們的去向。與南瓜感情最深的「老黑」曾是實驗大樓工地上一位大爺餵養的狗，後來大爺去世，工友們常常忘記給它餵飯，但「老黑」仍然守在工地，不肯離開，直到它「入住」了考研自習室。
▲南瓜與「老黑」在一起。南瓜本以為「老黑」會在自己備考時陪伴她，去年寒假，它消失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老黑」喜歡衝看書的同學搖尾巴，有時會突然撲在同學懷裡，「老黑」因此成為很多考研人的集體記憶。南瓜本以為「老黑」也會在自己備考時陪伴她，可是去年寒假，它消失了。
對於送養後的狗狗再次走丟，南瓜很氣憤，她覺得有些領養人不負責任，不懂珍惜。在「甜甜」「胖子」頻繁走丟的那段時間，因為擔心的太多，她過得很不開心，朋友說這事已經嚴重影響到她的生活，她常常被「我幫助流浪貓狗是不是錯誤」的想法困擾。
▲在國威路的一家寵物醫院，「甜甜」被放置在澡盆中，男男拿起水管給「甜甜」衝水洗澡。「甜甜」曾經兩次被人遺棄，性格有些膽小、不信任他人，為了防止「甜甜」咬傷店員，男男親自動手。溫溫的水流使「甜甜」愜意地閉起了眼睛。為了等待水被燒熱，男男和「甜甜」在房間裡等了一個多小時。攝影/宋文佳。
7、
幸好，曾令南瓜困擾的「圖圖」遇到了好的領養人。
十一月初的南昌，氣溫一降再降，為了使「圖圖」的病情不再惡化，男哥委託研究生學長收養「圖圖」，善良的小城答應了下來，將它安置在客廳中。
幾天前，小城在擼貓店裡認識的群成員小生突然給他發微信，問他是否願意幫助暫時收留一條自己撿到的狗狗。因為學校不讓養狗，小城將這隻狗帶到附近租的房中。當晚，小生還列印了多張啟示張貼在地鐵口，還有人幫忙在朋友圈發布「幫走丟狗狗尋找主人」的消息。
圖片上的這隻狗穿著龍貓樣式的衣服，躺在風雨球場外的草坪上。消息傳到貓狗後媽群，大家一眼便認出了被小城帶走的是「圖圖」。原來，穿著衣服的「圖圖」被小生他們誤認為是走失的寵物狗。
但這條朋友圈卻將「圖圖」、小城和男哥聯繫在了一起，小城也成為了師大貓狗後媽群的一員。受男哥所託，小城暫時收養，又是煮肉又是雞蛋，「圖圖」過上了幸福的療養生活，病情大為好轉，但肚子卻一天比一天大了。
11月30日，為了確認「圖圖」是否患有結石或囊腫，男哥與小城再次來到寵物醫院。「喜提至少四隻小圖圖」，照過B超後，醫生告訴他們。他們將B超圖片發至群裡，群沸騰了。這隻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狗狗，帶來了第二次新生。
▲照過B超後，醫生告訴他們，「喜提至少四隻小圖圖」。他們將B超圖片發至貓狗後媽群，群裡沸騰了。這隻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狗狗，帶來了第二次新生。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12月12日下午四點二十分，小城實習下班回家，突然發現沙發上除了「圖圖」還多了一隻狗寶寶，另有一隻掉到了地上，沙發上都是溼的——圖圖的羊水已經破了。小城懵了，不知道該幹什麼。「我緊張的發抖，那個場景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小城在群裡發視頻和語音求助，男哥、鄧木、尾生幾名群成員率先抵達，送來了狗糧和毯子。男哥一進門，「圖圖」不顧剛剛生產完從沙發上衝向男哥，寶寶掉到了地上。小城給「圖圖」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筋疲力盡的「圖圖」狼吞虎咽地吃了進去。
為了不讓狗寶寶從沙發上掉下，男哥和幾個群裡的成員一起給「圖圖」和寶寶用紙箱和衣服做了一個小窩。他們還買來豬蹄和黃豆，烹製營養餐。窩裡的寶寶們嗷嗷待哺，「圖圖」從不護崽，只是眨著大大的眼睛，很安靜地躺著。很多人都說，「圖圖」的眼睛是他們見過的狗狗裡最溫柔的。
▲「圖圖」產下的5個寶寶都遺傳了「圖圖」一樣溫柔如水的眼睛，除了有一隻出生兩天後夭折外，兩隻寶寶已先被愛心人士領養，取名「蟲蟲」和「花花」，另外兩隻寶寶也在年後被好心人領養。
8、
「圖圖是我見過最乖的狗狗，她有自己惹人喜愛的地方。」小城非常寵愛「圖圖」，收養「圖圖」後，他還經常把「圖圖」帶回學校和大家一起玩。
「圖圖」產下的5個寶寶都遺傳了「圖圖」一樣溫柔如水的眼睛，除了有一隻出生兩天後夭折外，兩隻寶寶已先被愛心人士領養，取名「蟲蟲」和「花花」，另外兩隻寶寶在被小城帶回老家過年後也被好心人領養。
寒假即將結束，小城可能要去外地發展，他只好再將「圖圖」託付給男哥她們。小城非常不舍，「感覺就像在錯誤的時間裡遇到了喜歡的人。」
天下流浪貓狗很多很多，好像根本救不完。「可是你看著他們的眼睛，你沒辦法不做。可是你做了這麼多，其實還不知道是對是錯。」男哥無法評判事情的正確與否，不過事情都有兩面性，有不好就有好，「總要按照現有的認為對的方向去做，不然豈不是一事無成？」
截至記者發稿前，師大貓狗後媽群已經幫助過17隻貓和37隻狗。救助生病或受傷的貓3隻、狗4隻；成功送養3隻貓和15隻狗；幫助3隻狗狗做了絕育。在師大，目前只剩「甜甜」、「板凳」及她的6個寶寶、「圖圖」還在尋找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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