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納唱片觀點談:本期人物-蘇聰
因為1988年電影《末代皇帝》最佳作曲,一座奧斯卡獎杯令蘇聰成了中國人的驕傲。而這部電影也是獲得了奧斯卡9項大獎,不過電影的作曲之一,作曲家蘇聰在播放器上77個粉絲,也令人大跌眼鏡,在全民關注的網絡時代,粉絲數量也決定了其個人影響力,一個網紅在播放器裡都過千萬粉絲,只能說,這樣的關注度,令人頗為惋惜,正如電影裡的故事一樣: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年輕。
蘇聰與奧斯卡小金人
關於電影《末代皇帝》
《末代皇帝》是由義大利揚科電影公司、英國道奧電影公司、中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聯合出品,由貝納爾多·貝託魯奇執導,尊龍、陳衝、鄔君梅、彼德·奧圖等主演的傳記電影。該片於1987年10月23日在義大利上映,電影的中國元素格外令人關注,而這也是唯一一部在故宮原址拍攝的電影(不是橫店的那個)。
蘇聰QQ音樂粉絲數量
而這部電影的作曲,除了大衛·拜恩、坂本龍一外,就是中國人蘇聰。
蘇聰,旅德作曲家,1957年生於天津市,祖籍廣東東莞,1982年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同年入德國慕尼黑高等音樂學院作曲系研究生班。畢業後從1985年起任教於該院作曲系,並在奧格斯堡大學音樂系授課。現任巴登州電影學院及斯圖加特市音樂高等學院電影及媒介音樂聯合製作專業教授。曾得過30多個獎項,除第60屆奧斯卡最佳電影作曲獎外,還有美國「廣播音樂公司獎」、「格萊美」最佳背景音樂原作專輯、德國埃森「克魯普基金會獎學金」等。
末代皇帝劇照
關於創作
這這部1987年的電影《末代皇帝》的音樂曾受到圈內外人士的交囗稱讚。因創作《末》片的音樂,蘇聰做了不少準備工作:讀文獻、走訪專家學者等已不在話下。但要寫出合歷史人物實際,又具現代感併合乎電影導演貝爾多魯奇胃囗的電影音樂,仍是件難事,因為眾所周知這位國際著名電影導演對電影音樂的要求是很苛刻的。
末代皇帝海報
《末》片沒有分鏡頭劇本,更沒有註明哪個片斷有音樂,需要幾分幾秒。貝氏只交給蘇聰一個文學劇本,要求他每天都叄加拍攝活動,在拍攝休息中有時找他講一下某些場面的音樂設想。至於寫作,蘇聰只能在深夜進行。一段音樂寫完了,通過樂隊排練、錄成後,還要經過導演組審聽通過,否則就要重寫至滿意。但有時已經通過了的樂曲片段在實拍混錄時仍會推翻再來,有時採用的是第五稿,實拍時又臨時改用第二稿。
《末代皇帝》拿下60屆奧斯卡9座獎盃
這次電影音樂的創作實踐,大大提高了蘇聰捕捉、結構音樂形象的思維能力和即興創作的能力。在告別宴會上,貝氏對蘇聰說:「你的作品具有高貴、典雅而略帶憂傷的氣質,與這部電影的音樂風格是一致的,這是我邀請你來創作的原因,對你的創作我很滿意。」
關於中國
蘇聰說,中國傳統文化對他有著「決定性的影響」。作為長期生活在國外的中國人,蘇聰不時產生「生怕把中國文化忘了」的心情。他說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中國文化,得益於在國內打下的音樂創作的堅實基礎。他十分感謝自己的老師杜嗚心教授。人們常用「雅」和「俗」來形容嚴肅音樂和流行音樂,但蘇聰並不這麼看。他贊成美國著名指揮家伯恩斯坦關於「音樂根本就沒有嚴肅與流行之分而只有好壞之分」的觀點。蘇聰說:音樂作品應該儘量接近生活、接近大眾,說白了就是接近人生。
《末代皇帝》音樂三人組
目前,蘇聰正在構思《第二交響曲》,想創作出一部介於「嚴肅」與「流行」之間的作品。他強調:「我要走出自己的路。」著名音樂評論家理查.海門對蘇聰的音樂作品有這樣的評價:「既能很高雅,也能很即興,需要通俗的時候,也能很大眾化!」
一座奧斯卡獎盃令蘇聰成了中國人的驕傲1988年,一部《末代皇帝》成就了陳衝、尊龍、鄔君梅,更成就了蘇聰。一座奧斯卡獎盃令蘇聰成了中國人的驕傲。回首往事,蘇聰坦言,最初嘗試寫電影音樂--「只是為了餬口,哪知一不小心就拿了奧斯卡獎」。
其實,在這之前蘇聰早已得過多個獎項,「都是發生在嚴肅的音樂專業圈裡的事,自然很少為大眾所知。」交談中,蘇聰反覆強調:「電影音樂不是我追求的方向。」他認為,「命題作文」的電影音樂與嚴肅音樂不同,因為有很強的服務性,作曲家根本沒有太大的發揮空間。當然,國內外都有很多作曲家為了生活而接下片商的「訂單」,其實也是「曲線救國」--爭取創造條件來寫嚴肅音樂。所以,功成名就之後,蘇聰嚴格限制自己的電影音樂寫作數量,是為了有更多的精力去投身嚴肅音樂創作。
蘇聰創作中
八年無作品
獲得奧斯卡獎後,各類邀約紛至沓來。蘇聰先後受聘任教於慕尼黑音樂學院、巴登州電影學院及斯圖加特市音樂高等學院,主要教授電影及媒介音樂的創作與製作。整整8年,他幾乎無暇分身創作。當回憶起這段時光時,蘇聰至今有些後怕:「一個作曲家,在8年時間裡沒有任何作品,這簡直像一場噩夢!」1996年,蘇聰下定決心,辭去了大部分與電影音樂有關的教學工作,重新開始創作。多年的積澱和準備,蘇聰有信心嘗試各種體裁的創作,而舞臺音樂成為他新的興趣。1999年音樂劇《來自遠方的航海人》、2000年歌劇性的舞劇《到未來的距離》先後在德國上演並大獲成功。
面對這一切,蘇聰倒愈發平靜了。他說:「說實話,我不太在乎觀眾的反應和媒介的評論了,最重要的是我要讓自己對作品滿意;如果自己不滿意,寧可不做,甚至不惜中止合約。」蘇聰特別強調:「我很反感有些作曲家濫造音樂,仗著自己有些名氣就粗製濫造,這是一種沒有藝術良心的做法。」
關於家庭
德國太太和四個孩子。德國太太讓孩子學漢語,「我有四個孩子,兩男兩女,這在中國幾乎是不可能的。」在聊起他的家庭時,這位內向的作曲家露出了一絲微笑。太太芭芭拉是位出色的德國女子,原做翻譯工作的她尤其喜歡中國文化。蘇聰說,芭芭拉很愛孩子,在有了第四個孩子之後,這位知識女性毅然放棄工作,挑起家庭重任。四個孩子生在德國、長在德國,但都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因為在孩子的教育上,這位德國女性堅持要孩子們學說漢語,學習中國傳統文化,「芭芭拉打算等孩子們大些就來中國學習,她讓我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文/艾納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