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想起奶奶

2021-03-02 小閱讀Random

奶奶

本文內容系小說《是夢》中的人物 姜遠的日記

《是夢》的開頭以這篇日記將讀者快速引入劇情,隨即在更漫長的時空裡鋪排出每個人物各自的命運和選擇。離合悲歡,漸次上演。整個故事以倒敘和正序兩個方向並行而馳,「現實」維度愈發展,「歷史」維度愈深長,如兩列疾馳的火車擦身而過.

  

       我時常想起奶奶。

  想起她屬蛇,最怕的也是蛇,連蛇這個字都聽不得。

  想起她把我們四個叫到一起,問,好吃不,香不?我們說,香。她又笑嘻嘻問,以後你們長大了掙工資了,孝不孝順我,給我買啥好吃的?老虎搶先說,奶油蛋糕。姐姐說,土豆。妹妹說,香蕉。

  我好像什麼也沒有說。

  想起我們四個玩摸摸兒。輪到妹妹摸,我們躲。我被逼到門後面,眼看就要被抓住,她悄悄走進來,擋在妹妹面前,讓我從胳膊底下鑽過去,救了我一命。妹妹抓住了她,急忙去往她臉上摸,摸了兩下就笑了,摘下眼罩一扔說,奶奶搗亂。

  想起姐姐和老虎在北屋吵架。她過來幫老虎罵了姐姐。姐姐眉頭一皺說,你怎麼這麼偏。晚上打麻將,她笑嘻嘻說,嘉嘉說我偏呢,你們給我評評這個理兒,都是我孫子孫女兒,我偏誰了?誰我也不偏。後來我和老虎打架,她說,你是哥哥,要讓著弟弟。我頭一歪說,真偏!她沉默地走開,像是心碎了。

  想起她看紙牌。那是東北帶回來的,背面畫著水滸人物,可以像麻將那樣打,也可以算命,酒色財氣,興衰成敗。如果我生她的氣,她就哄我說,來,奶奶和你看牌玩。我倔得要命,明明心思活絡,嘴巴卻不肯放鬆,大喊一聲,看個屁!

  想起她打麻將,語言自成一派。抓牌時說,你是誰?抓到一張廢牌時說,不愛看。剛要吃牌卻被對家碰走了時說,犯小人!

  想起暑假,我和妹妹吃了午飯,在北屋地上鋪了蓆子下遊戲棋。她走進來說,還是這空調屋涼快。她在我們邊上躺下,看我們玩了一會兒,忽然說,哎呀,我可能站時間長了,腳脖子這怪酸的,給奶奶捏捏好不,看誰勁兒大。

  想起冬天她在家醃酸菜。一過年,一大家人天天酸菜燉肉,麻將撲克,一屋子熱氣騰騰。

  想起每年除夕,她都讓我去樓下找棵小桃樹,繞著它轉三圈,嘴裡還得念口訣,小樹小樹你別長,過了三年你再長,讓我先長……我嗤之以鼻,迷信!她很認真地說,啥迷信?東北那些孩子都這樣。總之我是一次都不肯去的。

  後來她換了個辦法,對我說,這些日子晚上聽半導體,有賣增高鞋啥的,管長高的。我打斷她,關我什麼事?她說,讓你媽給你去買啊。我很不耐煩聽她說這些,就說,我媽沒錢!她說,那奶奶給你買。我頭都懶得抬,你買了我也不穿。她愁眉苦臉,為啥不穿呢,穿了好長高啊。我火了,你自己那麼矮,你怎麼不穿?她很傷心,不識好歹,不穿就不穿,我還省錢呢。我不理她。她忍不住又接一句,聽奶奶話,待明兒過年,還是找棵小樹去那轉吧。

  想起她給我講的樹葉和樹花的故事。印象最深的是那個惡毒老太婆的結局,走兩步,退三步,咣一下,倒地下就死了。

  想起她講的另一個故事。有一個農村的女的,男的很早就死了,她一個人把兒子帶大,對兒子可好了。但是這個兒子是個不孝子,跟媽不親,有時候不高興了,還要打她罵她。有一回他把他媽打完了,他說這破家有啥好呆的,我再也不回來了。他媽怎麼留也留不住。擱那以後,就是這個女的自己一個人活,過了好幾年,也活得挺好的。這兒子在外邊呢,瞎混了幾年,慢慢覺著還是媽對自己好,心裡頭就有愧,所以就想回去了。那天一早上,他在他們村子附近的小山坡上遠遠地那麼看,看到他媽正在地裡割麥子,他可高興了,一邊衝他媽跑一邊叫,媽我回來了,媽我回來了……他媽聽見了,也很激動的了,那個高興啊,麥子也不割了,啥也不幹了,兩個人越跑越近越跑越近,眼看快要碰著了,兒子腳沒停好,往他媽身上那麼一撞,他媽手沒拿穩,那鐮刀就劃到肚子裡,把他媽扎死了。兒子這時候哭的,哎呀,後悔啊。後悔有啥用?這個就是老天爺的報應。

  想起她愛看的電視:講國民黨八路軍的,講農民的,股市直播。她不愛看的電視:露肚臍眼兒的。

  想起她的絕技:立正,雙腿併攏,保持繃直,彎腰,兩隻手掌啪的一聲整個按到地上。不服不行。

  想起我寫了她的名字給她看。她戴上老花鏡,瞟了一眼就說,王素蘭。我驚呆了,你不是不認識字嗎?她很得意,五十年代全國掃盲,好歹我還上過幾天啥掃盲班呢,簡單的還認得幾個。那一刻,我充滿希望地看著她,我說奶奶我教你認字吧。我列了詳細的教學計劃,先從簡單的教起:大、小、多、少、好、壞、元、角、分……每天教你十個,一點不多吧?她大聲求饒,哎呀,我上哪記得住那麼些去!

  想起爺爺。他打呼嚕特別響,她不堪其擾,經常失眠。後來我經過多次測試,發現了秘技。我得意地告訴她,打呼嚕的時候往他手裡塞支筆,他立馬就安靜了。

  爺爺一輩子正直迂闊,不會拍馬屁。他走了之後很多年,她想起他,還是嘆口氣說,你爺爺啊,是個傻爺爺。

  想起有一天,我從學校回杭州,下午去看她。兩個人對坐閒聊,我說你和爺爺是鞍山哪兒人?她說,張家峪。那時候東北叫日本人管著,我媽媽和他媽媽都被派去幹活兒,每天中午我們去給媽媽送飯送水,碰上了有說有笑的,我媽媽和他媽媽也挺好的,所以就做了親家。一開始的時候,有個日本當官的女兒看上了你爺爺,還上門提親,你爺爺說啥都不肯,你看他膽子多大,多倔呢。我說,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些。她笑了,早說啊,都是過去的事,我還尋思你不樂意聽呢,你要樂意,下回早點來,我給你講一下午。我說,好。

  想起那年冬至。爺爺十周年,全家去上墳。她也要去,我們怕她傷心,不讓去。回家後,她讓我們吃掉那些墳頭上供過的點心。她說,供過的吃了好,啥病也不得。大家笑笑。笑啥,不信?今天吃了,包準你們來年不得病。

  我們每人吃了一塊,可是她沒有吃。

 

  想起第二年,整整一年。她得了胰腺癌,我們瞞著她,只說是膽結石。

  三月十二號,南方的春日竟然落下大雪,窗外泡桐樹白了半棵。她在房間裡扔魚仙,忽然大笑著跑出來,哎,你們瞅,立起來了,立起來了!我的這個病準能好!

  三月十六號,她站在窗臺外面擦玻璃,老虎在一旁纏著小姑姑說話。我說奶奶你下來吧,多危險。她說,沒事,怕啥。剛說完,整個人就摔下去了,我衝到窗臺口,往下看一眼,整個人都發暈了。小姑姑已經急得跟瘋了一樣飛奔出去,我也勉強跟上,下樓梯的時候絆了一下,醒了。

  三月十八號早晨,我坐到她的床邊,摸著她的手問,你怕不。她勉強笑了笑,能不怕麼。醫生推她去手術室,大家跟著一路小跑。她仰起頭,在人群中艱難地找到我,遠遠地衝我說,以後可得多吃點啊。

  她問,我啥時候能回家?他們說,五一吧,再觀察觀察。四月底,我們打算接她出院。醫生把爸爸叫去,對他說,經過觀察,癌細胞再次生長並迅速擴散,你們要做好準備,可能只剩幾個月。

  我很擔心。那天晚上,小姑父請我們一家三口出去吃飯,他說姜遠你放心,我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把奶奶的命救回來。

  我沒有辦法想像她會離開我。每天我都穿過小區和公園,再翻一座天橋,去醫院看她。後來有一天媽媽說,奶奶還不知道自己的病,你去得太多,她反而會懷疑。於是,我改成隔一天去一次。我想儘可能多待在她身邊。

  以後去任何一個醫院,聞到那種氣味,我就仿佛回到這年夏天的一個個悶熱而惆悵的傍晚。

  住院期間,她最大的愛好是修剪花枝,尤其是那些紅色的花。據說紅色能鼓舞人心,我們特別給她帶去一件紅衣服,花也紅,衣服也紅。端午節的第二天我去看她,她從枕頭後面拿出一小段樹枝,上面還掛著顆青色的小桃子。瞅瞅,好看不?昨天你大姑姑帶我下樓摘的。我說好看,你別弄丟了,還放那放著,闢邪的。

  第二個愛好是讓我捶腿。我一邊捶,一邊摸她膝蓋,嘴裡還念,一把金,二把銀,三把不笑是好人!她就笑了。

  第三個愛好是讓我和妹妹陪她練習走路。每天繞著那層病房走,六遍,圖個吉利。有一天她非要試著去走樓梯,我嚇壞了,但是拗不過她。她憤憤地說,這老破醫院,把我心都待亂了,我都沒病了,你們帶我回家去吧?我現在可有勁兒了,能擱武林門走到黃龍洞那兒,信不信?

  她前前後後換過幾個病房,同房的也大都是癌症病人。有的和她一樣每天有家人輪流陪,有的昨晚人還在,第二天就被秘密運走了。有一個四十三歲的女人,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頭髮都掉光了,從進病房起就一直昏迷,有時還會突然噴射狀嘔吐,她憔悴的丈夫每天守著她,讓人十分同情。後來她奇蹟般醒了過來,而且逐漸能走路了,和丈夫輕聲用普通話交流,見了我們,總是淡淡地友善地微笑。

  有一個老太太,也是癌症,家人們也都瞞著她。大女兒很端莊,像是老師,三天兩頭帶著丈夫兒子來看她。小兒子四十多了,樣子還行,據說一隻眼睛看不見,而且一直沒結婚。老太太在醫院住久了變得厭世,天天喊,讓我去死,我不要活了呀。

  還有一個蕭山的老頭一直陪著他住院的家人。老頭話多,經常過來找我們搭訕。有一次他說,剛才那個是你二兒子吧,一看就是當官的,有福相。她就順著他說,是,當官的他。老頭說,昨天那個是大兒子吧,肯定很有錢,我一看就看出來了。她就說,那是,家裡小汽車都有好幾輛呢。老頭又說,你這兩個孫子孫女兒都好,都孝順。她笑了,指著媽媽說,這是我大兒媳婦!又指著我說,這是她兒子,上海念大學。老頭問,大幾啦。她中氣十足地答道,研究生!

  這一年,老虎也上了大學。去北京之前,他從靈隱寺請了塊玉的護身符送給她。我問,你國慶回來不。他說,可能不會吧,畢竟才剛去。我沉默不語。他又說,醫生說外婆最多撐到過年,過年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看她。

  十一月十六號,我回杭州給她過生日。他們特意把她接回了家。她見到我第一句話是,姜遠,奶奶好想你。

  但我很快發現她大部分時間裡變得頭腦混亂,語言含糊,不認人。是藥的副作用,聽小姑姑說,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為了儘量減輕痛苦,只能這樣,希望能撐到過年。

  她忽然朝沙發的方向大叫。那兒有個小孩,瞅沒?攆他走!我們看過去,哪裡有什麼人影。她唉聲嘆氣,快把他攆走,別叫他進來!

  我感到毛骨悚然。難道她看見了什麼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嗎?我湊近她,像以前那樣輕輕按摩她的腳踝。奶奶,認得我不?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怎麼不認得,你扶我起來,躺乏了。我給她穿上那件大紅的外套。她笑了,哎呀,這回我也得我大孫子濟了。她坐在床上,我在身後抵住她,充當她的靠背,把下巴放在她肩上,輕輕環抱住她。電視機屏幕映出我們的影子。她問,我瘦沒瘦?我忍住,說,還好。

  小姑姑捧著蛋糕端到她面前,大家唱起了生日歌。生日快樂,我們說。她也迷迷糊糊地跟著點頭,雙手合十,做出許願的樣子,嘴裡嘟囔著說,生日快樂。

  十二月六號,我在學校食堂吃完飯,準備回寢室。二嬸來電。你不要急,你聽了千萬不要急……

  我趕到杭州。醫生說,她已經不會對周圍做出反應了,只是靠藥物支撐著,估計還剩一兩天,你們家屬早作準備吧。我走到她身邊,大聲喊,奶奶你看見我了嗎?我回來了你知道不知道?她的眼睛直直盯著我,嗓子裡低沉地嗯了一聲。我抓住醫生說,你聽見了嗎,我奶奶還有知覺,她看見我了。醫生搖頭說,這不可能,也許她只是喉嚨有痰。

  十二月七號,晚上,平時很少出現的姐姐慌慌張張地趕到醫院,連老虎都從北京飛回來了。小姑姑把兒子推到前面,大聲叫喊,媽,老虎回來了,我們大家都到齊了,你看見沒?你點點頭,你看見了就點點頭啊!沒有任何反應。小姑姑號啕大哭,被其他人拉到了外面。

  那天,爸爸留下來陪夜。我回家,睡得很不踏實。凌晨三點一刻,我從一個長長的怪夢中驚醒,起身去廁所。我問媽媽,我爸沒打電話來吧。沒有。我略微放心,鑽回被窩。剛要入睡,電話鈴突然響起。

 

  追悼會。我撲在她身上,哭得昏天黑地。

  我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無論去哪裡也都找不到她。

  後來有人從背後把我一直拖去另一個房間,在那裡,我捧著她的遺像坐著等候。一段時間之後,他們說即將火化,我衝出去,分開人群,站在最前面。我看著她被送入焚化爐。焚化爐有三隻,分別用紅色顏料寫著福、祿、壽,她是中間的那隻。

  爸爸為她撿骨灰的時候,我堅持要去看。一個人,變成了一堆灰。

  天空這時下起了小雨。我們從殯儀館出來,將她的骨灰送去墓地安葬。車子特意沿著西湖繞了一圈,讓她再看一眼花港的一湖碧水。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大姑父感嘆,杭州真好,真是人間天堂。姐姐低聲自言自語,真的有天堂的話,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車廂陷入了沉默,沒有人再說話。

  在她的抽屜裡,他們找到一張賀卡。是一九八九年我親手做給她的。她屬蛇,那年也是蛇年,我在卡片裡做了一條螺旋狀的蛇,打開時,蛇會變成立體的。卡片上寫著,祝奶奶健康長壽。那時我還小,不知道她怕蛇。

  五七,他們將她所有喜歡的衣服、物件,都給她燒過去。還有那副水滸紙牌。雖然我很捨不得,想留作紀念,但還是給了她。我想,她和爺爺可以在那裡看牌玩。

  在一件背心的口袋裡,小姑姑摸到一個凸起的東西。掏出來看,是端午節那截掛著小桃子的樹枝。我輕輕一碰,它就破碎成片,跌落到火焰裡,化成灰燼。火光卷著灰燼直衝上天,我仰望夜空,使勁想像著她的臉。

 

  回想起那年,我似乎學到一件事。原來時間真的是流動的,沒有什麼人什麼事會永遠不變。

  那時我絕對不會想到,十年裡我兜兜轉轉,畢業,去了北京,又回到杭州,最後竟住進了她和爺爺的房子裡。這個地方,我們每個人都最熟悉不過,內部如今卻被我粉刷一新。她以前的臥室,那時叫邊屋,被我改成了書房。而北屋,一度是我們小孩子玩鬧的房間,現在是養狗的地方。

  外部卻幾乎沒有變。這個小區建於七十年代,居民如今大都垂垂老矣。晚上一過八點,四下一片漆黑。巷道被高大的泡桐樹樹葉遮住,下過雨,地上總是經久不幹,陰冷得要命。

  我還是會時常遇見她的幻影。

  在廚房,她會打開鍋蓋,夾一塊肉塞進我的嘴裡。趁熱吃,她說,別叫他們瞅著。

  在廁所,她抓住我的手,熱騰騰的毛巾一下糊過來。揩把臉再走!

  冬天晚上睡覺,我縮成一團。黑暗中,她在耳邊說,別蜷腿兒睡,伸開!你爸就是蜷腿兒才長不高。你瞅你二叔,一米八十幾,他就從小伸腿兒睡。

  就算我離開這房子,走到樓下一抬頭,她還是趴在北屋的窗臺目送我離開,就像小學時每天中午那樣。

  打完這些字,我的狗忽然叫了起來。推開北屋門,她果然站在窗邊。我忍不住問她,別人都說人死如燈滅,可是你怎麼還在這裡?

  她嘆了口氣,可不放心不下你唄。

  我說,可是都過了十年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看,我都快人到中年了。

  她一愣。啥,十年了?

  我點點頭。

  她沉默了許久,又說,外頭亂八七糟的,我哪也不樂意去。要不這麼著吧,我再待十年行不?

摘自《是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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