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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號簡介:關注自我和內心,覺察即自由
最近,《乘風破浪的姐姐》火了。30+的姐姐們重新出圈,霸佔熱搜。她們經歷不同,各有特點,展現出成熟女性魅力和自信的同時,也引起了巨大的爭議。
在不久前的訪談節目《定義》中,伊能靜「以自我為中心」的發言引起了軒然大波。她直言自己現在「很幸福」,卻提及了很多不相干的人:
「我覺得我真的很幸福,我通常在完成了愛之後,再去完成自我價值,這樣就再也丟不掉什麼東西。
「可是如果你先完成自我價值,那很慘,因為你的事業已經到頂,那就會像梅豔芳。」
而在節目中,自信甚至是「自戀」的女明星不止她一個。「顏值擔當」的張雨綺,「女王姿態」的寧靜,「公主範」的黃聖依……
但有趣的是,同樣是以自我為中心,張雨綺和寧靜的風評卻整體優於黃聖依和伊能靜。
為什麼有的人「自戀」讓人喜歡,有的人「自戀」卻會引起別人的不滿?
心理學家Heinz Kohut認為,一定程度上的自戀,對人們來說是健康且必要的。它能夠幫助我們與他人建立良好的聯結,也能夠幫助我們對抗生活中的各種沮喪與失落,讓我們獲得迎接挑戰、追逐夢想的信心。
然而,過度的自戀卻是破壞性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以剝削別人,且最終會傷害到自己的方式出現。
從這個角度來理解,或許能為我們打開不一樣的視角。
張·reaction王·小雨,她身上有著我們一提到「自戀」就會想到的諸多屬性:一出場就表明「想要C位」「一直都挺紅的」,評價自己「優點是自信,而缺點是太過自信」。
即使開口放出霸氣豪言,也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因為在她身上,我們很少看到故作謙虛——她了解自己的魅力,敢於表現,也敢於正視這份魅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喜歡跟不需要過多猜測、令我們感到輕鬆的人交往。因為與真實的人在一起時,我們同樣感覺可以做真實的自己,這也許恰好能解釋觀眾對綺綺子的「偏愛」。
而在這些簡單的「敢於」背後,是一個穩定的、較高的自尊水平在支撐。這意味著一個人能夠在內心確確實實地喜愛和肯定自己,對拒絕、批評等負面信息的容忍度更高,能夠將自己的弱點、來自他人的批評當作建議指導,而不是人身攻擊。
換句話說,張雨綺的「自戀」以現實情況為依據——她看得到自己的優勢和長處,同時也能夠看到自己的不足,接納不夠令人滿意的現狀。
她的自信來自於自己,而不是與他人的對比——她能夠看到其他姐姐們身上的閃光點,也敢於表達對別人的傾慕。
許飛曾用「實現了狂妄自大的美夢」來評價她。
張雨綺的「狂妄自大」之所以是「美」的,正因為它是獨立的。像她在《定義》中所回應的那樣,「我的精神世界是獨立的,但我希望大家都能開開心心的,享受好酒好菜好人生。」
同樣為大家喜歡的寧靜身上,也有一定程度「自戀」的情況。
被節目組要求自我介紹的時候,靜姐霸氣地反問:還需要我介紹我是誰?
在訪談節目中,主持人問起:一線、二線、三線,你覺得自己是幾線?寧靜的回答也是言簡意賅:我一直覺得我是「一線」。
這可能也屬於我們提到的健康自戀。研究者在區分健康型自戀和破壞性自戀的時候提到,在自信心方面,健康的自戀會表現出一種與現實相符,且高度外向的自我肯定。
寧靜23歲獲得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女演員獎,從《陽光燦爛的日子》到《孝莊秘史》,在電視劇和電影領域均有亮眼的作品。一個人如果只有表面的虛張聲勢,會讓人討厭,而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才會真的讓人欣賞和折服。
靜靜子雖然「豪橫」,但並不是眼裡只有自己,關鍵時候很有團隊意識,非常講義氣。
她一開始嫌棄隊服醜,堅決不穿,但在看完其他隊伍的隨堂測評後,為了讓團隊看起來更整齊專業,也穿上了隊服。第一次公演結束後,寧靜流露出對隊友強烈的不舍:「如果有人淘汰,我就和她們一起走。」
健康自戀很重要的一點,是是否對他人有真實的關愛,以及是否會為了個人利益而剝削、貶低他人。一個會關心隊友感受,並願意為其利益做出一定程度犧牲的「大姐大」,誰會不喜歡呢?
寧靜能真實地表達內心的想法,即使把不確定和糾結之處展露出來,也並不感到害怕。除此之外,她同樣能接受自己的不足,給自己成長的機會。
寧靜看上去擁有穩定的高自尊。這樣的人,可以按照自己認為的最佳選擇行事,即使前後矛盾也沒有關係,依然能相信自己的判斷,專注於當下。
高自尊的人是自我堅定的。當她對自己有發自內心的、充足的認知和認可之後,不需要再從別人身上獲取肯定,也更不會畏懼別人的評價和眼光。
很多人喜歡寧靜,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嚮往一種更灑脫的人生,希望自己也能夠擁有如她一般的堅定和自信。
可以看出,無論是張雨綺還是寧靜,她們的「自戀」基於真實而穩定的自尊和自我價值。她們雖然自戀,但眼中也有他人的福祉。
而當一個人的自戀具有破壞性時,他的自信會脫離現實範疇,轉化為自大;他會感到一種特權感,需要來自他人理所當然的肯定。
這樣的人看似擁有很高的自尊感,但幾乎完全建立在外界的反饋上,極為脆弱。從某種程度上說,被網友們瘋狂diss的黃聖依和伊能靜,其引起爭議的言行就具有一定的「破壞性自戀」傾向。
在伊能靜口碑反轉之前,黃聖依大概是《乘風破浪的姐姐》裡最有「槽點」的一個。
或許她沒能意料到,喝孟佳手裡的咖啡,沒對給自己提鞋的金晨說句謝謝,會招致這麼多人對她的不滿。
在黃聖依看來,自己一路走來「不容易」,承受著各種質疑;在她作詞的同名歌曲裡,她就寫道自己是「被人扭曲的黃聖依」。但這與大眾對她的理解不符。
她在節目中對別人頤指氣使、打斷他人說話。許多網友看到她的這些表現,會想起曾經上學時,那些欺負人卻不會被老師懲罰的孩子,或是工作中仗著有關係而壓榨同事的人。我們之所以討厭這樣的人,是因為每個人都渴望被平等地對待和尊重。
她內心可能有過高的優越感和特權感,出道即是「星女郎」,不需要為生存問題擔憂,從這點來說,黃聖依所擁有的,的確是某種程度的幸運。
儘管選擇楊子的她被罵,演藝事業滑坡,但她獲得了財富和安穩的生活。這些在她的周身形成了嚴實的保護層,能夠不為負面評價所侵擾。也正是這層保護,使她每次與別人打交道時,都自然而然地將自己放諸高位。
相比「傲慢的闊太」,用「缺乏共情能力的孩子」來形容她更為恰當。
無論是她在節目中起鬨,讓原《艾瑞巴蒂》組的人讓出位置給張雨綺和王麗坤,還是她在分歌詞時先認丁當為隊長,緊接著打斷丁當說話、自顧自地發表想法,都像一個不懂體諒他人、只顧自己開心的孩子。
這種共情能力的缺乏,也是破壞性自戀的一種體現。當一個人無法真正理解他人的處境時,自然很難做出體諒他人的行為,也很容易在不經意間就對他人造成傷害。
人們對黃聖依的自戀感到厭煩,正是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自戀是過度的,是以他人的權利和福祉為代價的。
伊能靜是最近在這四人中,最處於風口浪尖的一個。
在訪談節目中,伊能靜強調自己是一個「沒有鬥志」的人,她找不到比賽的熱情,也無意與他人競爭。與此相比,她更在意「媽媽」的身份,認為自己像其他參賽選手的「小媽」。
如果只是熱衷於照顧他人,她不會引起巨大的爭議。在《乘風破浪》前兩期中,她殫精竭慮,認真幫助隊員訓練,如她所說,像一個媽媽的角色。但當第一次公演開始,她卻顯露出了與「沒有鬥志」相反的底色。
第一次公演時,她的兩個隊友表現突出,她下臺後第一時間說自己的「耳返沒有音」;看到《蘭花草》的精彩演出,她神情嚴肅;賽前party上,沈夢辰說這是「兩個靜姐之爭」,而她的演唱差強人意,在回去的車上,她感到「突然被打到」,對隊友說,「我伊能靜是什麼樣的人」。
顯然,她沒那麼不在乎輸贏,也沒有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她需要被看見,讓所有人認可她的幸福,如果這種需求不被滿足,她會將自己的責任撇乾淨,通過自己「媽媽」「前輩」的身份,來烘託自己當下的幸福和歲月靜好,營造出不爭不搶的形象,尋求獨特的存在感。
她會認真教授隊員,以自己的方式讓大家變好,但這種好的背後卻似乎隱含著一套邏輯:你必須要以我的方式去做,但不能威脅到我唯一正確的地位。
這是典型的破壞性自戀表現,裹著「為你好」的外衣,貶低和打壓他人,所要的是滿足自己被看到、被認可的需求。
羅尼· 索蘭將自戀比喻為一種情感免疫系統,它能夠保護個體的熟悉感和幸福感,使其免受外來因素的侵襲。面對公演的不成功,隊員的表現比自己好,伊能靜的應對方式,就是在採訪中表明自己是「沒得選」被分到了這首歌,王智因為自己是最後一名而崩潰大哭,她需要費心費力幫助兩個「沒有音」的人。
她迴避了所有與其理想形象不符的部分,只將自己作為唯一幸福而擁有愛的標本。她不斷敘說著童年的經歷和現在的幸福,沉浸在自己「美強慘」的敘事邏輯裡,卻不夠自我堅定,需要他人配合自己,才能夠確認自己的價值。
她在《定義》的採訪中提到梅豔芳、李子柒、李健夫婦,看起來是在尊重其他人的生活方式,但也是在用其他人的生活反襯自己目前人生的順遂,認為「先完成了家庭,再尋找事業」的自己,才能夠獲得最穩固的愛與歸屬感。
伊能靜像個一直在追求愛,現在終於享受到愛的淘金者。創傷性的童年削弱了她真正的自尊感,她建立了一個全能的自己,確信能夠通過自身的力量獲得他人的注視與關愛,也只有通過源源不斷的來自他人的肯定,才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然而,這種全能感無法填補真實的愛的缺失,也同樣掩蓋了她真實的自己。她為自己精心打造了一個殼子,但這個殼子建立在以自我為中心之上,它安全也易碎,活在其中的人,看不到被防禦掉的那部分自我,同樣也看不到真實的他人,一旦他人不按照自己的預定劇本行事,殼子便搖搖欲碎。
事實上,本文所討論的健康自戀和破壞性自戀並非是下診斷,我們並不是要去吹捧誰,或是抨擊哪一位,只因為從她們身上反映出的很多情況、特徵,在我們每一個普通人身上也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著。
「自戀」不一定不好,但它是否會對自我和他人造成傷害,取決於不同的程度。
擁有健康自戀水平的人,能夠看到真實的自己,用更適合、更健康的方式處理與他人的關係。而破壞性的自戀是一種防禦方式。有這種情況的人避免看到自身的「缺點」或「弱點」,才能為自己塑造出一個全能的、完美的、擁有特權和優越感的「高等形象」。
在《定義》中,伊能靜說:「我們的價值是這一生在尋找我是誰。」這句話本身沒有錯。但在這個問題背後,首先需要直視的是——我們是否可以面對真實的自己。
這是一條艱難,但值得走的路。
「為了孩子,我幾乎把命搭上.」 這個女人的朋友圈,我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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