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墨爾本的疫情形勢同它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Troye Sivan,這位出生在南非、生長在澳洲、工作在美國、被中國粉絲親切地稱呼為「戳爺」的歌手\製作人\演員,彼時已被困在墨城半年有餘。南半球陰冷潮溼的冬季讓他想念洛杉磯,那裡有他的工作、朋友,和單純易懂的天氣——和墨爾本相比,晴到發燙。
不過Troye Sivan並不是一個傳統的「美國夢」持有者,在南非主演電影《馬鈴薯》時他並沒有預判到自己日後會成為澳洲「國寶」,紮根在全球演藝行業中心洛杉磯。
是運氣也好、精打細算也罷,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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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歲的Troye Sivan在YouTube開通了自己的頻道,並發布了一首翻唱歌曲。充滿年代感的低清畫質和如天籟般的童聲,讓這個帳戶看起來和普通家長用來記錄孩子成長的帳號沒什麼區別。雖然現在評論區已被關閉,但想必他當時惹來了一些爭議,讓他不得不在視頻描述裡嚴肅澄清:「我不是六歲,我只是生病了,下個月我就十三歲了。」
這個帳戶又零散發布了一些經典老歌翻唱視頻後,便和大多數心血來潮開啟的頻道一樣被主人遺忘。直到五年後,戳爺用一條57秒的視頻向全世界的網友再次介紹他自己:「大家好,我是Troye Sivan,我喜歡唱歌,我喜歡演戲。你們呢?也和我聊聊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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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很快受到全球網友歡迎。作為視頻博主的Troye Sivan諧趣幽默,一掃站在麥克風前的憂鬱深情,和翻唱歌曲時的他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戳爺成為許多網友的依賴,他們會在評論區向他傾吐自己的煩惱,他也會耐心給予回應。
Troye Sivan用兩年時間成為YouTube上最受關注的視頻博主之一。他會跟網友們提一提自己的音樂夢,也曾發表過為慈善所創作的歌曲。雖然這些音樂視頻製作粗糙、稚嫩,但和他小時候上傳的那些翻唱視頻一樣飽含情感。最終,Troye Sivan的音樂天賦因為其在網際網路的走紅被看見,讓他獲得與澳洲EMI籤約的機會。
2014年,Troye Sivan推出了自己第一張EP 《TRXYE》,這張EP空降美國音樂公告牌排行榜並取得了第五的好成績。Troye Sivan終於正式成為一名歌手,實現了自己夢想。他再也不用站在狹小的房間面對簡陋的設備翻唱別人的作品,而是能夠站在廣闊的舞臺上面對無數觀眾演唱屬於自己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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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只有19歲。同年,Facebook和YouTube先後慶賀了它們的10歲生日。
六十年前,24歲的張愛玲感嘆「出名要趁早呀,來的太晚,快樂也不那麼痛快」。在旁人看來,他的成名是新媒體時代的「意料之外」和「理所應當」的融合。
25歲的戳爺自己倒是沒想這麼多:「雖然聽上去蠻瞎的!但我的夢想真的就是成為歌手!」他用兩個感嘆號做強調,生怕大家不信似的:「我真的很感激,很幸運。」確實,「美夢成真」聽上去是是迪士尼童話的主題。
好在,一切發生得剛剛好、他抓住得剛剛好。
和人們刻板印象中年少成名者不同,Troye Sivan鮮少有醜聞。他當然也曾有過荒唐的日子,不過經歷過後即成為過去,成為訪談中輕描淡寫的一筆回憶。他非常懂得自省,這是他身上的猶太血統給他的寶貴禮物之一。
半公開的生活讓他的隱私不再私密,這是出名的代價,也是諸多明星不安的來源。但戳爺並不願意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受害者」,事實上,和公眾分享多少自己的隱私完全由他自己掌控。他非常樂於在社交網絡上分享自己的生活點滴:「挺幸運的是我大部分生活大家都能在網上看見,(看見這些)就不會過分關注我的線下生活。」
時代製造偶像,聰明的偶像則選擇創造「自己」。
Troye Sivan不會因為公眾的好奇心喪失安全感:「已經這樣生活了十幾年,我沒覺得有什麼需要改變的地方。」他和他的關注者已經形成了默契,也早已找到了作為公眾人物的「Troye Sivan」和作為自己的「Troye Sivan Mellet」之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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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是Troye Sivan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發明,他無法想像如果沒有網際網路,自己會過著怎樣的生活:「我的朋友、我的關係、我的工作、我找尋自我的途徑,我能夠自由自在地發聲……這些全部都是網際網路給我的,是這個時代給予我的。」
Troye Sivan不是社交媒體製造的第一顆「明星」,卻是這汪「星海」中最透明度最高的那個之一,他的現實生活乾淨簡單,除了家人,最親近的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個摯友。雖然已經是享譽全球的明星,但他卻沒有高高在上的距離感,隨意一搜便能看到諸多網友與其偶遇的合影。
縱然身處這個浮華的行業,但戳爺的目標恆久單純:「我想做一個令大家驕傲的人,這輩子可以一直創作讓人們喜歡、對自己有挑戰的的藝術。」這就是他的願望了,他不是、也不會成為另一個在紙醉金迷中腐爛的悲劇。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是一杯沒有味道的溫開水,相反,某種程度上,這位勇敢的澳洲人可以被視為他是群體中的傑出領袖之一。在對自己的身份產生認知的那一刻起、經過不斷地纏鬥後,Troye Sivan接納和擁抱了自己最真實的屬性,並選擇用自己的影響力,為少數群體發聲,毫不避諱、也不視為羞恥地向世界展示他的想法。
「最開始和Troye合作時我有些膽怯,因為他會直接用男性代詞來進行創作。」和他一起合作多年的音樂人Leland曾表示。那時,敢於直接在歌詞中展示自己取向的藝人並不多見,而這無異於失去了相對保守的聽眾群。但Leland很快消解了這些擔憂:「我為我們的音樂感到驕傲。是他幫助我接納真實的自己,讓我不再為我的性少數群體的身份感到抱歉。」
這也是戳爺希望用自己影響力去實現的:每個人可以接受真實的自己、發出自己的聲音、說出自己的欲望、獲取平等的權利。
單看外表,很難想像他竟然具有如此巨大的勇氣,人們往往會忽視美麗的人的內涵,因為美已經是稀缺資源。海藍色寶石的眼睛和雕刻般的面孔,他美麗得傳統,像是古希臘神話裡走出來的少年。
戳爺這個暱稱,取自Troye的中文諧音。雖然被稱為「爺」,但漂亮得有如漫畫主角的他和「爺」這種帶有調侃男性特質的形容毫無關係。他是在微博上最受關注的歐美明星之一,許多不了解戳爺的人會認為他的長相是使其能夠在亞洲成為巨星的關鍵原因。
而對於歐美人來說,Troye Sivan沒有他們崇尚的深色肌膚、塊狀肌肉,在西方現代審美中,他過於孱弱。
外貌是Troye Sivan身上為數不多的爭議點,主流觀點向來對於美且瘦弱的男性持有敵意,可他壓根不在意:喜歡穿女裝,也喜歡在鏡頭面前展示自己的軀體;保養流程挺複雜,但也會偷懶不刮鬍子;享受做美甲,也愛化妝——越濃越好。
本次拍攝也為戳爺準備了一套來自Gucci的女裝:粉色縐紗真絲襯衫和紅色皮革喇叭褲,戳爺將這套搭配的柔與剛的碰撞詮釋地淋漓盡致。遺憾的是,原計劃中的濃妝造型因時間限制被取消,但戳爺主動要求我們為他塗上黑色的指甲,在有限的條件中最大程度上向讀者傳遞方案中設計的情緒。
Troye Sivan專業、真誠,任何人都可以從他的音樂、採訪和社交媒體中,感受到他對於自己身體和身份的愛與坦誠。
對於年輕人來說,戳爺代表了他們這一代人的態度:「做自己、愛自己」。
除了音樂,他的MV也常以性少數群體狀態為主題,比如第一張專輯《Blue Neighbourhood》中悲劇性的《Wild》《Fools》和《Talk Me Down》三部曲、政治性的《Heaven》等,而其中最具有藝術性的,當屬專輯《Bloom》中的《My My My!》和《Bloom》。
《My My My!》的MV由新生代導演Grant Singer執導,他是為數不多仍在使用膠片進行創作的MV導演之一。造型簡潔而挑逗的戳爺隨著節奏在廢棄工廠中肆意起舞,不同種族、不同打扮的男性在氤氳潮溼的氛圍中展現他們的魅力。整隻MV曖昧、性感、充滿律動,溼發的戳爺自豪地對鏡頭炫耀自己的羸弱的曲線,呼籲「愛、解放、自由」。
同名主打歌曲《Bloom》的MV則由資深時尚攝影師Bardia Zeinali操刀。「美與時尚」是這支MV的主題,戳爺身著數套不同風格的女裝在老式影樓背景前翩翩起舞,每一幀畫面都在向世界綻放他作為少數群體的驕傲,色彩綺麗且和諧。最終,他以一套鋪滿花卉的禮服裙和面罩造型結束了這長達三分五十三秒的怒放。而這支MV甫一推出便好評如潮,並被酷兒們視作他們的聖歌。
Troye Sivan非常清楚自己的使命如何,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成為時代偶像的原因之一。
當然,和大多數藝術家一樣,Troye Sivan天性敏感、憂鬱、脆弱。而藝術家處理這些負面情緒的方式,自然是將它們轉化成音符、寫進歌詞、成為作品,和大眾共情。
其新作《In A Dream》正是這樣一張講述其探索自我修復之旅故事的EP。之所以選擇「在夢中」作為名稱,也是因為它最契合戳爺過去幾個月的狀態:「最近有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醒著?是在夢裡?還是在噩夢中?很多事情看起來都很不真實,這個標題算是我這段時間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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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EP的主題是『對談』,和我自己對談,和他人對談。這張EP的創作過程非常順利,剛寫完我就恨不得直接衝進錄音室去錄製、去表達自己。」
「過去的幾個月我整個人就像在坐過山車,而這些歌曲非常精準地從各個角度捕捉了我當下的感受。」
《Take Yourself Home》是這張EP的第一首單曲,也是《Bloom》發行近兩年後Troye Sivan第一次發表正式的原創作品。原本唱片公司並未計劃把這首歌作為單曲發行,在戳爺的強烈要求下,這首歌才獲得了首發的機會。
人們普遍認為這首歌是Troye Sivan在新冠疫情的影響下創作的,其實並不然。對他來說,《Take Yourself Home》是一首非常私人的歌曲, 「發生了一些事情。」戳爺並不願意鬆口透露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不是為疫情寫的,但是我覺得這個時期大家需要從這樣一首歌中獲得力量。」
他同時也承認,這首歌是一首坦誠到令他自己害怕的歌曲。
「坦誠本身就挺讓人恐懼的。而且對自己坦誠真的很困難,要承認那些自己不願去承認的事情太困難了。要去和全世界去分享自己的感覺也挺奇怪的。我覺得直到發行前的最後一刻,我都沒準備好如何控制自己的脆弱和不適。」
「寫這首歌的時候我一直在問自己,什麼能讓我開心?我希望在哪裡生活?我想和誰一起共度餘生?我的家人過得如何?什麼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這些問題又基礎又沉重,我確實度過了一段比較奇特的時刻,我希望我可以從我的歌曲中摸索出這些問題的答案。」
作品發行前,戳爺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表示希望能夠和世界各地的自由職業藝術家合作,完成這首歌曲的MV,以支持他們度過疫情帶來的災難時期。
「對音樂行業來說,這場疫情是毀滅性的,特別是演出行業。我擔心其他藝術家們,擔心樂隊們,擔心工作人員們。整個行業就這麼突然地停滯了數月,這太可怕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儘快恢復演出,希望到時候人們還願意支持這個行業,我太想回到舞臺上了。」
最終在各地藝術家的參與下,《Take Yourself Home》發行了十一支MV,包括一版歌詞MV、九支不同語言翻譯的歌詞MV和一支居家現場版MV。
全球疫情爆發前,戳爺正在亞特蘭大拍攝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美國商業電影,關於這部電影他表示「目前還不能透露太多,但很值得期待」。劇組受到新冠影響停機後他飛回澳洲,留在家人身邊:「結果剛回家不久就封城了,我就徹底被困在家了。」
從約翰尼斯堡到珀斯,從珀斯到洛杉磯,從洛杉磯到墨爾本,南非、美國、澳洲,每個國家和城市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部分印記,但是對他成長影響最大的還是澳大利亞,因為這裡有他的家人和他的過去。
在家的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又變回了小孩, 「我很幸運,躺在床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用兩天時間刷完了《雪梨嬌妻》和《墨爾本嬌妻》,報了個線上設計班,還跟媽媽學了學廚藝。
棕色羽絨馬甲、棕色高領衫、黑色西裝褲和針織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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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日子聽上去還不錯,可戳爺畢竟是一個閒不住的斜槓青年。雖然出不了遠門,但他已經開始和澳洲本土音樂人創作新的歌曲、學會用Zoom和美國團隊開會、甚至承包了《In A Dream》的宣傳工作,他躺在床上和粉絲們上分享了自己製作的EP預告過程:「先搜一張全紅的圖,然後打開photobooth,然後對著它扭,再加點特效。」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為藝術而生的,他承認得也很乾脆:「對呀,我就是天生的藝術家啊!我喜歡做這些創意類的東西,是創作每天驅動我起床,我好感激這些能夠成為我的工作。」
這位天生的藝術家還解鎖了MV導演的功能,目前他執導了《Easy》和《Rager Teenager!》兩首歌的MV: 「自己當導演也是無奈之舉,主要是因為封城了出不去。我覺得我完成的還不錯,不過剛開始的時候真是有些害怕搞砸。我還挺喜歡這個活兒的,以後也會多做一些。」
Troye Sivan希望自己能做出既摩登又永恆的影像。在《Easy》中他展示了兩種不同的自己:早些年生活中的他,和作為表演者的他,表演者這部分的造型很容易讓人們聯想到是在致敬他的先輩David Bowie。在MV的最後,他閉著眼沉入藍色的海水中,臉上打著暗紅色的光。這一幅畫面也成為了《In A Dream》的封面,看上去亦真亦幻,像是法國新浪潮時期的電影海報,他在迷夢中。
而《Rager Teenager!》就簡單多了:一個固定機位、一個景別,和幾個剪輯軟體自帶特效,他泡在自家浴缸裡,唱完了整首歌。
貓咪貼飾格紋襯衫、灰色西裝褲和
皮鞋均為 Gucci
他仿佛回到了當年視頻博主的狀態,自己策劃主題、拍攝剪輯、完成一切,只不過規模、設備、預算和受眾都有了顯著的提高。最主要的是,他樂在其中。
「這次疫情讓我更加意識到之前的我有多麼幸運,我太感激我可以擁有那些奇妙的機會,讓我成為現在的我。我也意識到我到底有多熱愛我的工作。還有,原來我在澳洲也可以完成這麼多工作!我真的蠻開心的。」
受到疫情影響,我們的拍攝最終在墨爾本進行,戳爺獨自來到攝影棚完成了這次工作。當晚,他發了一條微博,向粉絲們展示了我們為他染的黑色指甲。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頭板上,隨便找了個角度拿前置鏡頭對著自己,反正他的美貌經得起考驗:「今天我久違的拍了雜誌,重新工作的感覺真好!我好幸運,可以做這樣的工作。」
「幸運」也是他在本次採訪中提到最多的詞。
8月,Troye Sivan已經徹底愛上墨爾本的生活了。縱然這座城市的氣溫「一日四季」,上午晴天、中午下雨、晚上颳風,今年冬天,還下了雪——要知道,這裡可是南半球。
「家就是我的一切,家庭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這幾個月我對此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可惜,他很快要離開這個家,為工作、為自己、為少數群體繼續做一個堅強的大人。
不過說不定未來他會為墨爾本寫首歌曲,像《Blue Neighbourhood》裡寫給珀斯的《SUBURBIA》那樣歌唱,「將我的鄉愁和酒精一同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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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工作,在美國,他有個斬不斷的牽掛:「我真的好想我在LA的狗狗Nash啊,我從來沒有離開它這麼這麼久!」
本文刊出時,Troye Sivan已經回到美國,繼續他在亞特蘭大的電影拍攝。離開墨爾本的前一天,他久違地拿起手機記錄自己的感受:「在很久很久以前,每當我感到不安時,我就會點開錄像,對大家說,Hi你們好,這裡是Troye Sivan 18。」他一邊說著,一邊比了個「V」字手,這是作為視頻博主的他的標誌性動作。
在疫情間跨國旅行要經過重重關卡,直飛班機已經停了,戳爺需要從澳洲中轉紐西蘭,再飛向美國。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回到自己在洛杉磯的房子,戳爺興奮不已,他已經忘記這個家原本的樣子,在這裡躥躥那裡摸摸、充滿好奇:「我家真不錯啊!我的衣服真好看啊!好奇怪我在墨爾本的時候不會想念這些衣服,可是看到就還是覺得,好贊!」
當然,擁抱自己的狗狗才是這次旅程的重中之重。疫情將原計劃中的六周別離變成了七個月,戳爺無法用言語描述自己對Nash的想念。不過,當Nash認出他、撲向他,向他展示無條件的愛時,所有不安和恐慌都得到了紓解。
「好想儘快擁有自己的家啊!」他說。
「可我真是太愛自己的工作了,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他又說。
Q+A
ELLEMEN新青年 + Troye Sivan
Q:Please share us one little secret you never revealed before.
和我們分享一個你從未分享過的小秘密吧。
A:I am quite ticklish.
我很怕癢。
Q:Three words to define yourself?
用三個詞來形容你自己
A:Creative, Australian, and Queer
富有創造力,澳大利亞人,酷兒
Q:What is your best memory about Bloom tour in China?
關於《Bloom》中國巡演最棒的回憶是?
A:The shows in China have been some of my favourites ever. I can’t wait to come back and do it again soon.
在中國的巡演是我最喜歡的演出之一,我迫不及待想回到這裡再演出給大家看。
Q:Have you learnt any Chinese?
有沒有學會什麼中文?
A:不夠! 我需要去練習。 我為此作弊並使用了一個網站。
Q:Please leave a message to your Chinese fans!
和你的中國粉絲留個言吧!
A:I love you!! I miss you guys and can’t wait to see you soon.
我愛你們!!我好想你們,等不及和你們見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