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徵組歌·過雪山草地》劇照。戰友文工團供圖
《長徵組歌》第六部分《過雪山草地》歌詞
雪皚皚,野茫茫,高原寒,炊斷糧。
紅軍都是鋼鐵漢,千錘百鍊不怕難。
雪山低頭迎遠客,草毯泥氈紮營盤。
風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飢志越堅。
官兵一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於天。
一路長徵一路歌6
聽《長徵組歌》指揮蔣燮斌講親歷故事
「風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飢志越堅。」這是《長徵組歌》第六曲,《過雪山草地》中的兩句歌詞。這也幾乎是整部《長徵組歌》中最廣為人知的兩句歌詞。
二萬五千裡長徵,不僅是戰略戰術的較量,還是對人類極限的挑戰。鋼鐵一般的紅軍戰士,在缺衣少糧的情況下,靠著堅定的革命信念翻雪山、過草地,在生命禁區中創造了奇蹟。
誰寫出《過雪山草地》的神來之筆?
翻雪山、過草地,是紅軍在二萬五千裡長徵中的又一個創舉。《長徵組歌》第六曲,便是描寫的這一段歷史。
說起《過雪山草地》,人們往往首先想到的是男高音演唱家賈世駿。其實,這一曲的譜曲也非常精彩,堪稱點睛之筆。「這一曲用弦樂把大自然的風聲雨聲模仿得惟妙惟肖。」蔣燮斌說,這一曲在配器上有很大突破。除了使用西洋樂器外,三弦、琵琶等民族樂器也被運用其中,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效果,作曲家李遇秋的貢獻不可磨滅。「他的配器非常精彩,雪山草地是紅軍長徵中遇到的最惡劣的自然環境,用有限的樂隊編制來表現自然環境是很不容易的。」
蔣燮斌說,李遇秋的配器將器樂化和聲樂融合,能夠巧妙地運用民族樂器來烘託合唱,又使得器樂部分能夠單獨拿出來演奏。
看過《過雪山草地》的觀眾都知道,這一曲中,還有竹笛的演奏。當悠遠的笛聲一出來,曲風一轉,紅軍戰士圍坐在篝火旁唱歌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這個地方用得非常之獨特,體現了作曲家天才的一筆。」
《長徵組歌》哪位男高音至今無人超越?
當年,戰友文工團有三位著名的歌唱家,被稱為「二馬一賈」。「二馬」是馬玉濤、馬國光;「一賈」,就是指第六曲的男高音領唱賈世駿。
賈世駿是著名男高音演唱家,被稱為「金屬男高音」。這種男高音不僅在當時國內不多見,在我國男高音史上也是貢獻非凡的。《過雪山草地》這一曲經過無數次演出,領唱也換過很多人,但是至今也沒有人能超越他獨特的音色。
作為《長徵組歌》的第二代指揮,蔣燮斌和賈世駿往來也比較密切。賈世駿生前曾向蔣燮斌講述過自己演唱這一曲的訣竅。賈世駿的咬字很講究,每個字怎麼唱,他都有研究。他把精力集中放在了「情」字上,「以情帶聲」、「以聲傳情」,使語言技巧、歌唱技巧、表演技巧都得到了更好的發揮,演唱的效果也得到了質的飛躍。
正是有了如此精彩的配器,和如此優秀的男高音領唱,《過雪山草地》的氣氛烘託非常成功。當合唱演員唱到「革命理想高於天」時,這種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噴薄而出,讓全曲達到了一個高點。
《長徵組歌》中演出最久的演員是誰?
前不久,在戰友文工團的一場《長徵組歌》演出中,笛子演奏家張森清再一次來到舞臺上。他是《長徵組歌》原班人馬中,演出最久的成員。從《長徵組歌》誕生到現在,張森清演出《長徵組歌》已經超過一千場。
吹了50多年的《長徵組歌》,張森清的演奏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全場演出張森清需要用大大小小6支笛子,但他從來不看譜,《長徵組歌》的每一個音符都流淌在他的血液中。在《過雪山草地》一曲中,悲壯悠遠的笛聲一響,就把觀眾的思緒帶到了當年紅軍歷盡千辛萬苦,翻雪山過草地的特殊情景當中。每當這時,除了熱烈的掌聲和嘖嘖讚嘆,觀眾們想到的就是雕塑《艱苦歲月》中那位吹笛子的老紅軍。
說起《長徵組歌》,張森清總是淚流滿面。1965年夏天,經過嚴格的選拔,張森清作為唯一的笛子演員,來到北海公園旁邊的一個大廟裡進行訓練。當時天特別熱,廟裡也沒有空調,整整四個月的封閉排練中,連休息日也取消了。「為幫助我們理解作品內涵,蕭華上將親自來給我們講長徵。」張森清回憶,「他邊講邊哭,我們邊聽邊哭。」
2006年,《長徵組歌》重走長徵路時,張森清已經退休。但聽說這個消息後,原本在國外探親的他只待了一個多星期,就提前結束了假期回到國內。作為團裡年齡最大的演員,無論是炎炎烈日,還是大雨磅礴,張森清一場不落,堅持走完了這次歷時40天、行程2萬裡的巡演。現在,張森清老人雖然上臺的機會少了,但他一直關注著《長徵組歌》,只要身體允許,他還會不辭辛苦地參加演出。(記者 王琪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