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大家》上看到一則有趣的寓言故事《狐狸與鷺島》,甚是喜歡,與大家分享:在一片茂密的森林裡,住在一群學識淵博的狐狸,他們是森林裡小白兔們的鐵桿粉絲。在所有的狐狸中,有一隻狐狸則秉承著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的治學思想,在他還是一名學徒的時候,他的足跡便已遍及周邊大大小小的森林,湖泊,山峰,海角。有一天,當他再一次踏上行程前往鷺島的時候,卻被看守鷺島的大熊給攔住了去路,於是聰明的他花了二十塊錢買了一個奶酪,讓地鼠挖過地洞讓他逃過大熊的阻攔。地鼠是個樂於助人的傢伙,更何況還有奶酪,自然而然答應了狐狸的請求。最後狐狸順利的進入了鷺島,雖然地洞的體驗實在一般。鷺島的美麗深深的吸引住了狐狸,可是這隻年輕的狐狸卻沒有了初來乍到的那般期待與驚奇,因為雖然鷺島美,但自己好歹也是在小白兔心目中有一席之地的人,搞得現在還要鑽地洞,弄得如此狼狽,他邊走邊自言自由道:「上個鷺島都這麼難,這鷺島真的是動物們說的著名島嶼嗎?」
編者按
2015年11月5日——即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印發《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的這一天,賈葭前輩慕名至廈大參觀,並發表了一篇名為《給我二十塊,帶你進廈門大學——兼論中國大學距離一流有多遠》的文章,文章條理清晰,邏輯嚴密,啟人深思。賈老師從花二十塊進大學校門,看中國的大學的「糟糠」辦學理念,乃至引申出世界一流大學與中國傳統大學的巨大差別,呼籲中國教育界重新審視當代大學教育以及大學的人文景觀建設。而文章的中心也便圍繞著大學的「開放」論述展開。雖然有理,但筆者不敢苟同,甚至覺得有些偏頗,特此發表自己的拙見,還望賈老師批評指正。
作為一所在風雨飄搖的年代由海外華僑陳嘉庚先生興資辦學的大學,廈門大學以「自強不息,止於至善」的校訓,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知識青年。而「南方之強」的美譽也正是在1941年國民政府教育部全國通令的嘉獎。由於地處福建東南沿線,廈門大學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景觀和古風古韻的中國傳統式的人文景觀,每年慕名而來的遊客不在少數,因此廈門大學也成了整個廈門市的一大名片,甚至於在中國最美的大學排名中也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民間流傳這麼個說話「來廈門,不看廈大,不來廈門」,因此廈大在還未實行「禁遊令」之前,每天均得接待成千上萬的慕名而來的遊客,廈門大學的公園式風景使得廈大儼然成了一個公園,而不是大學。因此迫於辦學壓力以及學生壓力,廈門大學秉承著「寬柔以教,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的思想,對遊客的入校時間和人數進行了限制,而這一舉措較好的改善了每天被遊客「攻佔」的局面。但是,由於仍舊對外開放,廈門大學始終逃離不開「廈門公園」的惡名,由於是公園,難免逃脫不開「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定律,在校園裡,你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你也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垃圾」,你更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塗鴉」,當然,你也可以看到統一著裝的四處巡查的保安,你也可以看到統一著裝的四處清潔的保潔,你還可以看到在人海之中螞蟻前行的騎行少年,你更可以看到食堂攻陷,學生打包帶走的特殊人文景觀。在這裡,每天都在上演著形形色色的舞臺劇,情景劇,你如果作為一名廈大的學生,我想,你一定是已經養成了「圍城」式的生活習慣,而這,才是真實的廈大「公園」。
由於近年來自媒體和社交平臺的傳播,廈門大學多次「榜上有名」,無論是「教授門」,還是「殺人案」,又或者是「海洋大學」,「廈門公園」,廈門大學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這時候,恰恰印證了那句老話:「人怕聰明豬怕壯」,學校有名次了,針砭時弊的人總會跳出來說你幾句,一時間,廈大好像經常出現在了「娛樂」頭條上,誠然,這個事實難以接受。但拋去大學的治學之道不說,單從「公園」的角度看「大學」,似乎廈大在幹著離經叛道的「勾當」,難道廈大不辦學,不想成為中國一流乃至世界一流式教學了嗎?讓我們先看看以下這些事實:廈大是全國唯一一所採取「限遊令」的大學;廈大只有本部遊客多,漳州,翔安,甚至馬來西亞校區,遊客幾乎不到;廈大現有保安260餘名,如果每個保安的月薪為3000元的話,每個月,保安費用為780000元,每年為9360000,而這麼大的財政支出還只是保安的保守估計;如果廈大像武大櫻花節一樣,為了限制遊客,收個費用彌補財政我們算算,如果每個遊客進校收費10元,每天廈大的遊客量保守估計1000人,那麼一個月有300000元,一年也只有3600000,及時這樣,還不夠廈大的保安費用,更別說清潔。而以上的這些事實,則是這所大學的真實寫照。倘若說廈大限遊,是閉門造車,是成不了氣候,那麼試問,如果一所大學都是遊客,你要不要閉門,要不要限遊,要不要看臉,要不要一副「閒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姿態,再問,成不成得了一流大學,乃至世界一流,與校門開不開有多少八竿子能打得著的?
二十塊進學校,黃牛的生意已經明碼標價,要不要則取決於遊客本身,作為廈大的保安,他們並沒有治理的權利,他們管得只有進校門的那些人。而翻牆進校,帶客進校,假證進校,這些廈大的保衛處並不是不知道,他們都在採取辦法治理,誠然或許其中有些許的「內幕」,但你可以想像,這麼大的一所學校,難道要安排保安在每隔十米處安插一位保安嗎。反而言之,如果沒有這些自願被賣,還給賣家數錢的遊客,哪裡會需要翻越圍牆的高端舉動,想想也是可笑至極。套用各大明星的公益廣告的臺詞「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如果沒有買賣,就沒有二十塊。
二十塊與南方之強孰重孰輕我想明理的一看便知,如果二十塊便能夠得到像「廈大不可能」成為一流的大學,那似乎有些蹬鼻子上臉,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潛在危機。同樣的,如果一所大學只要二十塊便能看穿本質,我想這所大學一定是隔壁老王突然間花了十塊錢在自家掛了一個牌子某某大學的掛羊頭偷賣狗肉的勾當,更不用說「南方之強」了。從1921年至今,廈門大學已經經歷了94個春秋,這麼久他都還沒倒下,你還想用二十塊讓其倒下,莫不是螳臂當車,還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這樣的一所大學,我們看到的是一屆又一屆的優良學子從這所大學走出,他們以母校為榮,母校也已他們為榮(當然,母校一定不會以貶低自己母校的人為榮)。雖然這所大學還不能躋身前列,甚至連躋身世界前列的門都沒有,但我們看到的是這所大學所充滿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他們在極力維護這所大學,他們在極力的讓這所大學躋身世界前列,而這些,被擋在校門之外,靠著二十塊進校門的那些所謂的評論家,是永遠看不到的。
昨日,在看到賈老師的文章之時,我正在華中科技大學聽一場呂建,梅宏院士的關於未來計算機發展的講座,兩位院士的「謙謙君子」的形象深深感染了大家,而作為真正的「大家」,他們說的做的,往往局外人是看不到甚至說看不懂的。這讓我想起了09年去世的國學大家「季老」,季羨林先生,他有這麼一句話,對待一切善良的人,不管是家屬,還是朋友,都應該有一個兩字箴言:一曰真,二曰忍。真者,以真情實意相待,不允許弄虛作假;對待壞人,則另當別論。忍者,相互容忍也。季老將一生奉獻給了國家,真誠待人,虛心處事,這樣的人,才真正的算的上「大家」。那麼我們看看今天的「大家們」,動不動便抬高自己的身份,實則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有關專家,有關教授,有關學者等等,這些人是為了混口飯吃,還是真正的學富五車,談吐風流呢?
賈老師算得上受過中國高等教育的人,但我想賈老師深受中國教育的荼毒,以至於所出的話便有些「語不驚人死不休」之意。當然,我們從賈老師的視角出發,看看中國大學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以至於賈老師始終憤憤不平。
從校門打開看中國大學,這角度實屬新鮮,使得筆者真難以琢磨。不過,從開放看中國大學還是值得商榷的。首先我們想想中國的高校為什麼叫做「大學」,自然而然,我們想起了《禮紀》中關於《大學》的介紹: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 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 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 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 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而這一說明,應該算的上是中國高校所謂「大學」的興學的出發點吧。興辦大學,便是讓更多的人接收到更高層次的教育,學會做人,學會做事,懂得寬容,懂得知恥後勇等等。那麼我們可知曉,大學的首要任務便是育人,只有將育人放在辦學的第一位,這所大學才是一所真正的大學。而說到開放,卻是在育人的基礎之上,開放知識,開放文化,開放思想,使得不同階層,不同學識,不同文化得以交流碰撞,而這也正是大學的開放之道。如果一所大學不先育好人,就先開放「人」,那麼是開放「人」讓大學成為一流,還是育好人,我想這一定不是悖論,答案很明確。
在當下,各所高校拼論文,拼教授,拼得獎,無非就是要提高自己學校的名氣,增加學校科研經費,吸納更多更有才華的學生加入。雖然功利不少,但背後的初衷仍舊值得肯定。拋棄現如今的高校行政化不說,單從教育的根本說起看看中國為什麼沒有一流的大學。
知識的敬畏之心寥寥無幾。一所一流的大學無非是在這所大學裡面有「人」所以它一流,而這個「人」,他是一流的。當下的中國,我們看到的是有幾個真正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求知態度進入大學的學習,大學的學生獲得的是什麼?無非就是一紙文憑。出了學校,不出一個月,我想再問起他的大學學到了哪些知識,一定回答的都是「生存的技能」。無論是學文的,學理的,學電工的,學營銷的,學藝術的,學教育的,他們學到了,大部分都是技能,除去技能之外,他們學到的反而都是自學的,自學的內容也有趣,學會做人,學會做事,學會不再單純。所以大學生也越來越多,而出來的大學生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背景經歷,試問這樣的學生,會是一流的學生嗎?可究其原因,為什麼會這樣?在賈老師的敘述中,我們可以看到,香港的大學,國外的大學才是一流的大學。誠然,當下,我們中國的教育確實有問題,但問題的根本實質並不是某所大學,某個領導造成的。我們靜下來想想,我們小時候是否都有一顆求知若渴的心,可是長大了為什麼它就消失了。答案很簡單:是這個社會,教會了你學這些沒用!隨著改革開放,中國的經濟開始騰飛,我們看到的是這個社會在不斷的快速膨脹,他需用更多的能夠用在刀刃上的人,直來直去,只要你有需求,我就造就能夠可以被利用的人,而高校便是造人的工廠,他為公司為企業為社會輸送了大批的專業人士,這些專業人士在自己的崗位上貢獻著自己的價值,而我們的社會,正是在這樣的背景環境下不斷進步。高校沒有錯,社會也沒有錯,錯的卻是這個時代,這個時代,這個國家,需要有這樣的快速發展。發展至今,我們回過頭想想,難道是大學的教育出了問題,其實,是我們錯了。我們丟失了那一顆求知的心,我們開始變得物質,功利,迫切,急躁,我們總是想著自己能夠做什麼,自己的價值在哪,想想,我們學到了什麼?
優秀人才的外流。正如前面所說,大學的一流靠的是人,可是在當今的高考體制之下,優秀的人才去了清華北大等等高校,但是畢業之後去哪了呢?國內最好的去了國外,次好的去了國內最好的,差的去了國內較好的。有著一條明晰的人才流動的走向,我們常常調侃現如今的北大清華,已經不再是那個民國時期的北大清華,在世界的排名,北大清華也略有些下降,究其原因為什麼?好事者開始探究其原因,發現在國外的一流大學中,怎麼到處都是中國的學子。上個世紀的北大清華為什麼至今仍舊被推崇,因為那個年代,我們的一大批的優秀學子都在國內,他們將自己的文化和學識,師夷長技以制夷。反觀現如今的國內大學,真正搞學術研究的人才都在哪?都在國外!
教育的開放。這個觀點好像與賈老師有些矛盾,賈老師認為,中國的教育完全不開放。而筆者反而認為,中國的教育更開放。原因有三:一,我們所學的內容絕大部分都是國外的;二,我們的傳統文化教育幾乎沒有出現在國內大學的課堂之上;三,國外的學生上中國的大學更容易,中國的學生上國外的大學更難。首先,在高校的教學大綱中,我們學到的幾乎都是國外的已有知識,誠然,在現代學術研究領域裡面,中國並沒有產生多少「知識」,四大發明我們的,可是四大發明的早已經是過去時了;孔子是我們的,可是孔子的思想只教會了我們做人,我們做事的手段都是國外的。在中國,值得稱道的是農業革命,可是工業革命,信息技術革命這些都不是我們的,而這個時代的知識,幾乎都是國外的,那麼我們所學的是不是就是國外的,所以根本上說,我們的教育實質已經大大開放了。而正因為如此開飯的教育,我們開始漸漸迷失了一些東西,我們開始學會了「朝三暮四」,不知道該如何取捨,於是我們開設了各式各樣的專業,只求在某個領域做到專業,培養出來的學生必然是專業素質極強的學生,自然而然,我們丟失了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認知,因為中國傳統文化可以讓我們學會思考,學會做人,學會更好的生活。
所以,筆者真的不敢苟同賈老師的思想。如果我成為了像賈老師一樣是一個愛思考的人,那麼我想我一定要先有一筆錢,然後好好規劃下我明天要去國外哪個一流大學逛逛,總結下國外的一流大學的辦學理念,更深層次的考慮下我們國內的大學校門,圖書館大門,是否要開放。可是現實很殘酷,我還身無分文,我看不到所謂的開了校門的一流大學,我只能在當下不開校門的大學,不開圖書館大門的學校裡繼續學習,很抱歉,讓您失望了,因為我們不是在一流大學裡學習,當然包括您自己。
小論當下「唯罵」媒體人
前些天,華中科技大學的潑水節一度成為輿論的焦點,而這所大學成了總多媒體的「眾矢之的」,為的博得眼球,出了各種標題黨,「集體性性侵」,最後一片罵聲,於是乎,人民日報看不下去了,發了一篇一語中的的文章,讓這些所謂的媒體頓時鴉雀無聲了。而看看賈老師的這篇文章,標題便是在「罵」廈門大學,「罵」中國大學,可想而知,他的微博現如今一定會有大量的粉絲,因為大家都在觀望,似魯迅小說中的「看客」,當然,時代的看客不一樣了,現在的看客不關看了,更學會參與了,這看似極好的舉動反而成就了各大v,大媒體人,大家。只要你來我往的「罵」戰來的更猛烈些,那麼這就是所謂的成功了。不知是整個社會遭受荼毒了,還是現如今的社交平臺發生變質了。我們看到的每次頭條,唯有「罵」,才是真正的頭條,因為,這樣的新聞,將所有的看客分成了極端的兩派,甲方認為乙方sb,乙方認為甲方2b,而肇事者則看著他們,一言不發,內心竊喜,「罵得漂亮」!我想,作為言論傳播者,所謂的媒體人,所謂的大家平臺,是否該對自己的言論負責,雖然這個時代這個國家允許你的言論自由,但如果自己的言論離經叛道,數典忘祖,是否該想想自己為什麼要做媒體人,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平臺上說話,這麼說,對得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