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夜花
郝光導演的電影作品中最有代表性的當屬《秘密圖紙》(王心剛、田華主演)還有同嚴寄洲聯合導演的《英雄虎膽》(于洋、王曉棠主演)。80年代以後,他仍舊有許多導演作品,除了倪萍的第一部電影《女兵》外,最有代表性的便是這部《奸細》(由杜雨露、宋春麗、周麗娜、潘志笑、唐湯民、邱英三等主演)。
曾經在和影友談及《白蓮花》、《黃英姑》、《刀光虎影》之時他提及過這部片,她的觀點就是同類型角色對比之下,周麗娜在這部片裡的表演要遠比吳海燕、張金玲、陳燁的成功。且不論此話是否貼切,這使我對這部片產生興趣。當時我還沒有馬上找出來看,前幾日看到網上談及杜雨露的一些古裝戲以及為何需要配音時便想找他早期的影片來聽聽,所以就找來這部《奸細》看看。
從題材上來看,八一廠的《奸細》講述的是抗日時期的故事,通常被歸類為戰爭片。而本片與同期戰爭片則有很大不同,它既不是那種講述大題材且眾所周知的,也不像一些以大明星掛牌且具有高度娛樂色彩的影片。就像郝光導演曾經一起聯合執導過《英雄虎膽》的嚴寄洲導演一樣,他們的作品在新時期影響似乎都大不如前,同期嚴寄洲的《三個失蹤的人》亦沒有特別大的反響。
響水河抗聯支隊的「奸細」
電影並沒有就「奸細」做太多懸念化的設置,而是重點集中在這個「奸細」潘大可如何離間分化團隊的過程。
而電影一開始就是一個盛大的婚禮場面,雖然這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地大家會發現女主角杜知雯(宋春麗飾)家庭成分不好、是個出身優厚的大學生,她的丈夫丁浩章(唐湯民飾)則也同她的家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與此同時,團隊裡也不乏那種雖然出身好、卻一身惡習、貪小便宜、愛搞幫派的人。例如,在開頭吳昌茂不僅貪戀「那塊手錶」還不服從管理。
一個充滿矛盾糾紛的團隊給了「奸細」可乘之機。
而電影僅僅通過開頭20多分鐘的時間便將主要人物之間的出身、教育、性格差異做了很清晰的展示,這使得觀眾很容易被劇情吸引。
「甘泉」的象徵意義
「甘泉」是杜雨露飾演的支隊領導的名字。
或許是編劇有意為之,甘泉的確洗刷了女主角杜知雯兄妹倆的冤屈。所以說,這個名字的本身亦是一層象徵。
同隊裡的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們看待女主角是憑藉一廂情願的個人偏見。他們有些人是因為自己得不到重視而產生的嫉妒、有些則是對女主角杜知雯的出身抱有先入為主的歧視、有些則是沒有主見見風使舵。
而甘泉比之他們則顯示出了足夠的老辣與睿智,他很容易看清了「奸細」的閃爍其詞、避重就輕,並隻身一人深入虎穴調查這位的來歷。很快地發現了問題所在。而曾在《大宅門》中飾演白老爺而廣為人知的杜雨露在這裡睿智的眼神和略帶沙啞的聲音顯出十足的氣魄。
令人讚嘆的巾幗英雄
電影中的女主角宋春麗飾演的杜知雯可以說是本片最為複雜的角色,她出身在成分不好的家庭卻毅然決然心向參加抗聯支隊。電影裡對她的刻畫則顯得簡單,僅僅是因為對敵人的憎惡以及家國情懷對一個那樣出身、那種知識水平認知力的角色顯得過於單薄,因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並且有足夠眼界的角色應該對「進步思潮」有著更為獨到的認知力。
而電影中,她在受冤屈後的對白則顯得過於「文藝腔」。如果說一個大學生完全有知識水平說出那些話,那麼在那種場合下還要如此措辭便顯得過於刻意。
電影中另一位具有光彩的角色便是周麗娜飾演的盧鳳仙。
她文化程度低,但為人處世卻頗講原則、對事情也有很高的洞察力。她講究情義、頗有膽識與氣魄,可謂是巾幗英雄。而周麗娜演起這個角色來也的確絲毫不輸「白蓮花」與「黃英姑」。
電影通常會讓正面角色受屈辱,然後不斷地進行渲染,這樣觀眾的情緒便會高漲。而盧鳳仙一如既往地選擇相信朋友和並肩作戰的同志這讓觀眾不由地對其產生好感。所以,這樣的一位巾幗英雄是十分令人讚嘆的。
而電影的結尾與同時期電影《苦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在「林海雪原」之上,「奸細」最終被女英雄一擊斃命,倒在了雪堆上,電影的片名「奸細」這才出現並蓋在他的身軀上。而此時再配上奇異的配樂,則顯得戲謔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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