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著調邨」,收穫一群愛音樂的朋友
添加微信marcopololo,撩著調君進「著調邨」
聽歌 · 看show · 交朋友
孫盛希是今年最讓樂迷驚喜的女歌手之一。
「錯過孫盛希的現場真的會後悔!!」著調樂迷俱樂部「著調二村」裡的網友驚呼,他們迎來了孫盛希為新專輯《女·人 Woman》舉辦的宣傳巡演,北上廣三站。臺下聚集的人數,一場多過一場,第三場廣州中央車站裡,慕名而來的歌迷也驚訝: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他們印象裡,孫盛希還是一個正處上升期的普通藝人,然而樂迷明顯感受到演出前後孫盛希的演藝能量帶來的聚變。演出一結束,一些歌迷按捺不住衝出門買專輯,卻撲個空,幾十張專輯頃刻售罄,大家都想「霸佔」這個好嗓子。
隨後著調的群裡,到場的觀眾曬圖曬視頻,鋪天蓋地,這在其它演出是不常見的,人們像撿到寶似的,希希長希希短,分享觀看孫盛希表演的激動心情。對這個會寫會唱且出品不俗的孫盛希的喜愛之情,正迅速在音樂愛好者中蔓延。
廣州站演出的前一天彩排,孫盛希與著調相約中央車站接受專訪,分享出道5年的體悟,並透露年底會再發一張專輯。
不過,她一張口,著調君就愣了——她的說話嗓音與歌聲判若兩人。上一位讓著調君產生類似驚訝的,是碧昂絲。
採寫:麻樂 實習生 黃倩儀
女性蛻變三部曲
「什麼是出彩?」
孫盛希也發現,這次大陸小規模巡演,舞臺下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會唱的歌也多了,跟著唱的人也變多了。」人氣見漲,孫盛希說可能是因為舊歌《少一點天份》的翻唱熱潮,吸引了路人注目,網絡上不乏歌唱達人的演繹版本。
作為韓國華僑,孫盛希在中文環境裡浸染五年,口語進步明顯,雖然聽到個別中文詞時也會卡殼——「出彩?」聽著調君這樣評價新專輯,孫盛希重複這個詞,「什麼是出彩?」
播放《女·人 Woman》,你會驚訝於它在華語流行樂市場上的特異性,旋律由孫盛希自己把控,沒有俗套的流行走向,總在你聽順耳的一剎那出其不意;風格難以歸結到明顯的門類,似乎孫盛希的音樂自成體系。
除了不流俗的旋律和萬花筒式的演繹風格,孫盛希音樂的出彩之處,還有貼合她個人成長的概念內涵。嚴云農、葛大為、姚若龍、藍小邪、李焯雄等黃金作詞班底護航,協力孫盛希完成歌詞的創作。
從《Girls》、《Between》兩張專輯,到今天的「女人」,孫盛希端出了一套女性蛻變三部曲,她說「女人」這張是畢業證。27歲,身心到了一個穩定的階段,孫盛希羅列成長成熟裡程中會經歷的事——找到自我,自由自信,生活習慣,姐弟戀,感情描寫,愛美,愛自己,性自主等等等——把這些寫進歌裡。
青春不滅歌手夢
「一直都有想當歌手的想法,但覺得沒辦法,因為我的外表。」
祖籍山東,孫盛希的家族從她爺爺那一輩起移民韓國,然而家裡的中華文化氛圍也一直延續。對華語音樂的認知是從蔡依林、張惠妹開始。「一開始聽的就是蔡依林、張惠妹。什麼《城堡》的那個專輯,粉紅色那一張,我姑媽寄來給我們聽。」生活在臺灣的姑媽,常常寄來中文音樂作品。
孫盛希記得跟爸爸練習唱張惠妹的《聽海》,他們看著Channel V頻道裡的MV,播到《聽海》就用錄像帶錄下來,她跟爸爸「一直放,一直看,一直聽,一直唱」。
「母語我覺得是中文,一開始講的是中文,再開始學韓文。」孫盛希的家裡韓語和中文並用,但她坦言心裡狀態上,家人都覺得中文才是母語。
「一直都有想當歌手的想法,但覺得沒辦法,因為我的外表。」
孫盛希知道,自己的樣貌不符合唱片公司耀眼花旦的審美標準。15歲,初三,在韓國讀書的孫盛希參加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唱片公司試鏡。當時她強逼自己:如果這次沒有勇氣嘗試,那到死都不用再去試了。
剛剛拔了牙,少女孫盛希半邊臉腫著出現在評委面前,沒有特別出眾的才藝,她緊張地把歌詞唱顛倒,評委又給了一次重唱的機會,敗陣而歸。
上了高中,她的歌唱夢沒有熄火,再度出徵唱片公司試鏡,參與一個舞臺劇的項目。「他們都太會唱了,我完全不是那個類型,但我還是過了唱歌的第一關,第二關是跳舞,跳毀了,完全記不起來舞步。」
再次失利的孫盛希,也不太懂當時的自己,以往的試鏡,她唱的都是些流行歌,直到在大學裡跟同學組樂隊,嘗試創作,才終於摸出了適合自己的一條路,「原來我不一定要唱不適合我自己的那些歌曲!」
大學裡摸爬滾打玩音樂,甚至休學明志,朝音樂路全力進發。後來赴臺參加了第二屆《華人星光大道》,得到第6名的成績,終被滾石唱片籤約,圓了歌手夢。
金曲失利激將法
「我知道了什麼是對錯。」
出道後,第一張「女孩」小試牛刀,孫盛希初露才華,也得到金曲獎最佳新人提名的認可;第二張「夾在中間」,她一心撲在演繹技巧上,「拼命地去唱,太在意炫的部分跟唱歌技巧,忽略了細微的情緒」,她覺得這是第二張的遺憾;如今這張「女人」,雖然錄製期間有時缺覺狀態不好,但演繹收放自如,更貼合一個成熟女性的形象,張弛有度。
第二張專輯《Between》未入圍金曲獎,對孫盛希來說是個打擊,也鞭策她更努力。「給我很多的動力,讓我去挑戰製作,本來沒有這個想法,沒有入圍就開始檢討自己到底缺了什麼部分,要加強哪些地方,我現在確認了自己的風格。」
為了呈現自己想要的特色和風格,她跟公司提出自己擔任製作人,與搭檔陳駿翔(Joe)一起把控整張專輯。不過孫盛希本是「製作門外漢」,陳駿翔手把手指點,讓她獲益匪淺。
配唱時,孫盛希記了不少筆記,把錄的遍數編號,方便挑選使用。根據每首歌不同的特色,她在三四個麥克風裡挑選最合適的,來展現特定的高中低頻聲線特質,「需要一點body的話,就不會選太亮的麥克風,一首歌需要漂亮需要美,就選亮的。」
當製作人,面對困惑可以挑大梁自己解決,這賦予孫盛希莫大自信和成就感,「以前會怕——我這樣做是正確的嗎?會問音樂部門的同事,他們會告訴我這是對的,那是錯的,但這一次,走完製作過程,我也更知道什麼是對錯、可不可以這樣。」
她學起了製作人都在用的Pro Tools軟體,以便能自己剪輯vocal,但常常兼顧白天的通告,晚上回來剪到半夜三更,天亮才睡十分疲憊。
製作體驗也磨鍊了她與人相處、打交道的方式。孫盛希個性自我,當創作人,只把創作打理好即可,可以肆無忌憚地放任情緒,可當起製作人,要「籠絡民心」讓大家儘可能按照你的意願給你幹活時,孫盛希發現不能強來:「(當製作人)麻煩的地方是溝通比較多。」
樂手、編曲人、混音師,接觸專輯創製流程方方面面的人,「需要好好地調配情緒跟理性、右腦跟左腦的切換,不可以完完全全地依著自己對這一首歌的感受,馬上衝出來講話。」遷就他人與表達自我間的平衡,是孫盛希感覺當製作人最難的地方。
說話唱歌判若兩人
「我也想要當個溫柔的人。」
超強的唱功,加上別出心裁的創作色彩,這令許多音樂愛好者津津樂道,他們稱孫盛希是新生代唱作人裡不可多得的潛力股。
不過當她一開口說話的時候,你會猶疑——啊?她的說話聲音竟然是這樣的——沙啞低沉。
剛下飛機就奔廣州中央車站彩排的孫盛希,無精打採,交談過程甚至偶發走神,接連輾轉北京上海,頻密的表演,也讓她的嗓音顯得更沉重。
「很不一樣,對。」她知道自己談話與歌聲迥異,她說也可以用說話的聲線來歌唱,「但會覺得我的聲音好man,很低沉,其實有時候不太喜歡這個,我也想要當個溫柔的人。」孫盛希笑了笑說,自己只能透過唱歌來做一個溫柔的人。
專輯裡,你聽到的是一個靈動的歌唱巨匠,跌宕起伏動靜相宜,真假聲遊刃有餘,聽孫盛希的歌聲,就像坐上了一趟氛圍浪漫的過山車。對唱腔的駕馭,是孫盛希的另一個出彩之處。
到臺灣發展,唱起中文歌后,她才找到了現在的唱腔。「以前一定是不一樣的,發聲部位也不一樣。以前用胸腔發聲比較多,後來發現很多歌加鼻音的時候唱起來更舒服一些。」
遊走主流小眾間
「勇敢嘗試玩玩看。」
除去舒緩的慢歌容易翻唱,孫盛希的許多作品並不「親民」,《分裂》、《內疚》、《闖空門》等,對普通人來說都難以「高仿」駕馭。「進步和改變是勇敢嘗試不一樣的,可能不一定是大眾的,儘量去玩玩看。」她對這種「非主流」的音樂氣質沾沾自喜。一張聽感多元的專輯,離不開創作者和製作人廣博的積累,也體現孫盛希豐富的音樂基底。
讀書時她在社團裡玩搖滾、玩爵士,R&B、舞曲都有涉獵,「累積的東西都一定會出現在我的音樂裡面。寫歌的方式、旋律的靈感,是來自我的感覺,有什麼心情就會唱出什麼心情,所以那都是自然的創作,真的投入情緒去寫。」
《內疚》是她眼看兩個朋友分手,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寫就的,「是感情上的內疚,他想要掙脫,當初我們綁在一起交出了自由,跑到外面的世界後發現,外面的世界不是我想像的這樣子,再回頭他也不在了。」
《分裂》是她和好友王詩安看完碧昂絲的專輯影像《Lemonade》後突發奇想寫出的。「碧昂絲影像裡的音樂給人感覺就是很崩潰,我也一直覺得我的歌其實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希望可以找到自我,形成自我。所以這首歌放入了比較崩潰的旋律,概念是寫盤古開天的意境結合自己的心境,心裏面有一個巨人,它會一直醒來又死去,也結合了黑格爾的』正反合』,我們不斷的矛盾裡面,會不會有一個能量一直讓我們前進?這一首歌比較難忘。」
生活被工作佔據
「是孤獨的感覺。」
音樂目前佔據著孫盛希的全部生活。除了工作,她會追劇,也會在咖啡廳坐著發呆,但通常坐著也是在工作,「沒有一刻是不工作的。目前就是一直跑跑跑跑,很勤奮地跑到現在,覺得今年有點太拼,好像需要一個短假。」
孫盛希想休息,但剛剛發了新專輯,要強迫自己衝在前頭,不能鬆懈。
「年底還有一張要發。」孫盛希驚爆,年底要發的這張專輯已經錄製完畢。同一年裡發兩張專輯,這在當下的音樂環境並不常見。經紀人透露,這張專輯將走實驗音樂色彩,與過往的「女人」主題毫不相干。
出道五年光景,孫盛希努力做了很多事,「覺得自己離起跑線越來越遠」,但有時想起來也只是幾年而已,不過這期間公司的同事來來去去,這是她覺得痛苦的地方,她重感情重朋友,隻身赴臺拼事業,這些同事也成了朋友,呵護著孫盛希。
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當同事不再一起共事,她有些傷感,「我喜歡的人們會一直離開,有一種我要一直站在同一個地方的感覺,會有一點無奈吧,是孤獨的感覺。」
可是你有男朋友啊!「不是那種孤獨。」孫盛希忙說。
好在她還有閨蜜相伴,王詩安是她的好友,兩人生日只差一天,她們互相檢討,互相影響,因為都從事音樂唱作,遇到的生活工作議題大同小異,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所以才可以更理解對方的苦,我們是同一個星座,快要同一天嗎,還蠻有默契的,我常常會被她看透。」孫盛希說。
編輯:克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