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採訪貳佰,已經過去了一年,當時恰好是汪峰在《歌手第二季》節目上翻唱了他的原創作品《的青春》。聽貳佰講,是汪峰親自打來一個電話,說想唱這首歌,那一刻他挺意外的。在後來評價汪峰版本的演繹時,他甚至回想起了高中和大學時期組樂隊的那段青春時光,非常感動。
這次「曝光」無疑讓貳佰「意外走紅」,因此,去年的他非常忙碌,基本上每周都要去外面演出,而這也是近幾年來行程安排最為密集的一年。相反,靜下來寫歌的時間卻是少了很多,這是他在總結過去一年中的不足時所提到的,而對於今年的規劃,「我希望可以把演出和創作兩者之間協調好,並且能夠把第二張專輯發出來。」說完後,他輕輕地笑了一下。
貳佰依然還是那個話特別少的人,不善言談,每當有些緊張的時候總是會笑笑,然後繼續進行下面的話題。他承認自己是一個很無聊的人,「我一直都沒什麼愛好,平常就是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狀態,陪父母聊聊天,看看電視,白天都是在自己的琴行裡待著,寫寫歌,彈彈琴,晚上回來就是正常的作息時間,也習慣了這種狀態。」
文 / 編輯:同孔
採訪:同孔
圖片來源:由受訪者提供
2018年2月23日,大年初八,汪峰在《歌手第二季》第七期的節目中翻唱了貳佰的《的青春》,其中歌詞做了一些修改,儘管這也受到了很多人的質疑。比如,「一回頭,青春都餵了狗」改成了「一回頭,青春都已遠走」,比如,「流幹了理想的血,都來不及歌頌」改成了「燃燒了理想的血,都來不及回首」。
在節目播出之後,我立即用手機給貳佰發了一條微信消息,很快他便回復了幾條語音,「編曲上更偏向於搖滾樂了,我也特別喜歡,至於歌名和歌詞的改變,我覺得並不影響整首歌曲的氣質。」
提起這一年的變化,「可能就是演出多了一些吧,自己的心態還是和之前一樣,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在稍微停頓了幾秒鐘之後,貳佰又笑著回答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
用「沉默寡言」一詞來形容貳佰,應該是再合適不過了。但是,如果讓他重新選擇另外一種不同的生活狀態,還真是有些困難。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太愛講話的,貳佰就是其中一個。
除了基本上每周都要出去演各種各樣的音樂節,他還在下半年開始了「貳佰沒有五」全國巡迴演唱會,總共有10個城市。這是一次不同於以往的演出,相比之下,劇場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有些場館特別大,三四千人的那種,但是我的體量現在還撐不起來,有時候還會緊張,前幾場的狀態都不太好,演了一半之後才慢慢放鬆下來。」然後他繼續說道,「劇場是另一種體驗,觀眾距離也比較遠,大家安靜坐在座位上聽歌也挺好的。」
但是,貳佰卻更喜歡在livehouse演出的感覺,因為這樣離觀眾要近一些,互動性也會比較好。有些人會覺得,貳佰已經走向了越來越大的場館,或許,以後在livehouse裡面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而他卻很淡定,「兩種地方都會演,不會把它定義成必須演成什麼樣的,還是會看情況的。」
貳佰在2013年發表了一首原創作品《玫瑰》,被收錄在專輯《麻油葉?不叫事兒!》中,而同時被收錄進這張專輯中的還有宋冬野的《安和橋》、堯十三的《鴿子吧》、馬頔的《時間裡的》。
那會兒正是「民謠」二字被傳的火熱的時候,大家也開始聽起了花粥、陳粒、趙雷。在這麼多獨立音樂人扎堆的情況下,這個不太愛說話的貳佰憑藉《玫瑰》俘獲了眾多文藝青年的心。
這是其中的幾句歌詞,「你說你想在海邊買一所房子,和你可愛的松獅一起住在那裡,你會當一個心情雜貨鋪的老闆娘,隨著心情賣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很多人在初學吉他時,一定會將這首歌作為彈唱必學曲目之一。
很多人會問「玫瑰」是誰,實際上這是貳佰的一個豆瓣網友,「我們之前不認識,也沒什麼故事,有一天我突然翻到她的豆瓣日記,看到了裡面的一些內容,因為她的日記寫得特別好,也經常更新,所以我就通過這些內容寫了這首歌,確實是有玫瑰這麼一個人,但是到現在也沒見過。」
除了這首傳唱度較廣的《玫瑰》,還有《阿拉善》、《媽說》,都受到很多人的歡迎,但是當時只是一些很粗糙的Demo作品,在沉澱了三年之後,貳佰籤約了摩登天空,將這些已有的作品重新編曲製作,並發行了首張個人正式專輯《嘿,抬頭!》。
貳佰的歌聲裡有太多的故事要訴說,無論是對家鄉,還是對理想,亦或是對朋友,而這總是讓聽眾會有一種「代入感」,並產生共鳴。就是這樣一個話少的貳佰,卻擁有一種讓人聽完之後淚流滿面的「超能力」。
談起自己的生活狀態,他總形容自己是一個非常無聊的人,「我一直都沒什麼愛好,平常就是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狀態,陪父母聊聊天,看看電視,白天都是在自己的琴行裡待著,寫寫歌,彈彈琴,晚上回來就是正常的作息時間,也習慣了這種狀態。」
貳佰並不是一個特別高產的音樂人,如今在網絡平臺可以聽到的只有14首作品。去年他發行了兩首單曲,其中一首叫作《陌生的婚禮》,我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去參加了一場陌生的婚禮,他說,對啊,參加了好多次這樣的婚禮。
咳嗽了幾聲過後,他又繼續說道,「我覺得有的那種婚禮挺沒勁的,然後呢,和我關係也不大,去了感覺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像這種流水線式的婚禮,參加多了以後,覺得自己的婚禮也不想弄成這樣。」
在貳佰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一個畫面,「有兩個相愛的人,一個人在等另一個人回來,結果那個人沒有回來,只留下一張年輕時候的照片,剩下的這個人就慢慢變老了」,而這也正是另一首單曲《莎琳娜》的創作來源。
它的風格有些偏向於前蘇聯的老歌的影子,貳佰也一直也在關注這方面的音樂。「這是一個我自己虛構出來的故事,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哈哈哈哈。」
說起創作時所面臨的「困境」,他提到了最近看到的一篇關於張瑋瑋的文章,並且深有感觸,「現在大家都一樣,可能在旋律上會更容易些,但是在內容表達上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方向,大家都處於一個瓶頸期。」
但是他現在倒不會覺得因為寫不出歌來而痛苦,「就順其自然吧,平時也是保持一個敏感的觀察力,以一個旁觀者去看待周圍的這些人和這些事兒,如果有好的角度,就會把它寫出來,這個不是一件急於求成的事兒。」
家鄉在阿拉善的他,在八年前突然來到了山西太原,對於這個地方的情愫,他似乎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寫在了《我在太原和誰一起假裝悲傷》這首歌裡,「對於這個世界我不想再多說,其實我也和你一樣痛苦的活著」。
除此之外,貳佰還開了一家琴行,地址在迎澤區解放路58號,值得一提的是,他和好友崔躍文又在府東街開了一家新的琴行。從琴行的經營來看,其實狀況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好,反倒是越來越艱難了。
「現在實體店也不太好做了,但我還是會繼續維持的,只要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因為琴行對我的意義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也沒有其他想去的地方,自己也變得越來越不愛社交,琴行就是一個歸宿。」
也總是會有很多歌迷朋友去到琴行,但是大部分只是去找貳佰籤個名或者合張影,實際上並不會買琴或者學琴,就像貳佰說的,「消費的人很少,不過也沒關係」。現在貳佰平常只要一有空,就會去他的琴行裡待著,在裡面坐著彈彈琴,和自己的朋友,還有店員聊聊天,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挺好的。
在這次採訪的最後,我們聊到了「民謠」的標籤化形象,因為在外界看來,貳佰一直都是個公認的「民謠歌手」,但是他對於這些稱呼的評價絲毫不介意,甚至有些不太在乎。
他還提到了好友堯十三剛剛發表的新作品《很久》,他說,「十三的這首是有些偏向於後搖,所以呢,我覺得以前的民謠定義太窄了,大部分對於民謠的定義就是一個人一把琴,自彈自唱這種,其實我還是更喜歡搖滾樂,但我寫出來的歌是偏向於流行歌的,以後風格會更多元一些。」
這就是貳佰,真實、不做作,帶著對音樂的熱愛,一直堅持到現在,以後他會逐漸把演出的頻率降低,從而讓自己可以多一些時間進行創作。或許大家已經聽膩了《嘿,抬頭!》這張專輯,沒關係,請再等等,因為第二張已經在朝著你們「奔跑」了。
福 利 來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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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抬頭!》籤名專輯CD一張
(活動截止時間:2019年1月26日上午11:00)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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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下面啦 你怎麼還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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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回憶的人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