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收官。
昨晚就想寫一寫的,但昏沉得厲害,就挪到今夜來說。
故事:關於命運想像的狂歡
古風網文小說裡,以「天下」數國之間的故事為背景,講人物經歷及其成長的,很多。這個人物和他的朋友一般不是具有神仙體質,就是遺落在外的貴族。
很不幸,《白髮》也是這樣。
很幸運,《白髮》的作者有著逆向而清新的想像力。
從開篇的「和親公主被退婚」開始,就註定了這會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這是個怎樣有趣的故事呢?
我們就電視劇呈現的來看。
但凡電視劇作品,觀眾看的往往是內中人物命運的轉折與無常,讓其無常的一般在於各種類型環境因素打擾。《白髮》中人物命運的脆弱,卻都來自於老皇帝一人,這是矛盾的根源。大的矛盾中又蘊含著每一個人物命運的迴環:容樂自服「天命」,最後因帶「天命」的人而活,無憂的聰慧可退敵千百,卻在容樂找回記憶時不得不面對事實,傅籌幾乎用整個青春在復仇,倒頭來發現愁人就是養母……創作者在構想人物的時候,似乎總帶著一點「宿命」的感覺,讓他們在各自走向本來面貌的過程中,解決掉那麼多懸而不定的荒涼。
人物:完美的愛給了配角
看電視劇的時候,無憂和容樂是男女主角,這是毋庸置疑的。傅籌的戲份也不少,擔當的該是男配角。但隨著故事的發展,特別是到了末段,當「天命」的結被容齊用自己的命解掉,當他把生前的自己、故後的自己全部用來救容樂(也就是他的漫兒),徹徹底底拋開世界拋開希望,把原本沒有出路的愛化作史上絕無僅有的愛,我們會發現,就連無憂的主角地位都近乎不保。按照電視劇的人物設置來看,在客觀情節上,宗政無憂是男主角;在心理情節上,容齊可能才是真正的主角,呈現給大家「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極致的愛。
作者最喜歡的,大概是容齊。
畫面:看到了傳統美學的痕跡
近些年來,古裝電視劇越來越注重場景的搭建。在《白髮》裡,我們常常可以看到一些傳統美學痕跡的運用。
漫夭的茶室就是典型的案例。
茶具的擺放、煮茶的動作,乃至人物所處環境的背景,都經過細緻設計。
宗政無憂總是站在月亮門一樣的圓形窗槅背景前,他背著身,雙手在身後搭著,被「外圓」框住,內心卻是方的。
漫音閣的水、臺、棋、榻,雖然搭配起來稍顯不實際,但也是對庭園美的一種追求。
公主府也是隨處可見「圓」,暗示人物的處境,也具有美感,像是人物遊在古畫裡。
類似的例子還有許多,可見劇組的置景人員對美有一些相對深沉的理解。
價值:有限的自主
《白髮》試圖將一個女孩勇敢抗衡命運、追求自己幸福的過程全部展現給我們,也確實基本做到了。容樂的天真快樂、面對欺瞞的憤慨,很容易讓屏幕外的觀眾產生共鳴。
然而,它終歸還是落了窠臼。所有英俊帥氣的男性都愛容樂,所有遇到的危險都有他們來救,在與鎮北王僵持的時候,三位男性角色將女主角護在身後,以「強力三角」的形狀把她圈在中央,唯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一瞬間,暖是暖到了,但這個人物的生動光彩,突然就暗了幾分。
有時候,希望電視劇告訴女孩的,是完全憑藉自己意志與與命運鬥爭的不屈服。但有時候想想,浪漫一點兒,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