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藝圈總是一片歌舞昇平,太平盛世的景象,有人一夜爆紅,也有人無聲退出,只是人流交替,我們一時之間無法顧及那些慢慢暗淡了的影子。
最近一段時間,無意中刷到周傳雄商演的視頻。當《黃昏》的旋律從劣質的音響裡響起,周傳雄站在四平八方的舞臺上,伴著那撕心裂肺的「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路人行色匆匆的瞥了一眼,卻沒人駐足。
我開始回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傳雄不紅了的,這個曾經根植於80,90後的音樂教父也無法阻止的漸漸退出大眾視線。但為了不被遺忘,他盡力了,他被冷落了十年,這一生過半的光景,從輝煌到落寞,但貫穿了一生的傲骨,卻讓人肅然起敬。
我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會聽周傳雄的歌,但我想說,他過往的經歷和創作才華不應該讓他止步於此。
七十年代的臺中,有挑著扁擔沿街叫賣的商販,父母離異讓周傳雄過早懂事,16歲的年紀就成了工讀生。除了一邊上課一邊在臺灣青年會上班之外,還利用寒暑假的時間在外打工,做過裝潢工人、搬運工、遊泳教練,甚至還擺過地攤賣過耳環。
這樣的生活讓周傳雄學會了很多樂器,並打算和同學組團出道,只是所以最後的成功在一開始都是不盡如人意的,直到1988年的「臺灣校園歌唱比賽」。
《無名小卒合集》推出後,十年小剛時期正式拉開序幕。鬍鬚,眼睛,他的眼裡有著別樣的憂鬱氣質,唱片一度賣到脫銷,而到了2000年,《黃昏》發行後,在臺灣的唱片市場石沉大海,加上張信哲退伍回來後的《愛如潮水》力壓,讓他覺得「「我一聽,完了,糟了!那就是我開始要往下墜的時候了」。到了2001年,周傳雄受邀來內地為滿文軍製作專輯,無意間在街上聽到了自己的《黃昏》,了解後他才知道這首歌已經紅遍了內地的大街小巷。
本以為遙不可及的夢想,又一次燃起火苗,從「小剛時期」到「周傳雄」,他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隨後幾年,他在樂壇大展拳腳,《藍色土耳其》、《關不上的窗》、《男人的海洋》、《青花》佳作頻頻。並擔任製作人,像陳慧琳的《北極雪》和《記事本》、那英的《出賣》、周華健的《有沒有一首歌會讓你想起我》、5566的《我難過》等經典曲目都出自周傳雄的手筆。
就在他雄心勃勃,準備再次出發時,命運再一次捉弄他。那段時間,胃潰瘍折磨下,他一度瘦了40斤,他不得不停止工作,在家安心休養。
而令人開心的是,這幾年,周傳雄開始漸漸回歸。
前幾年《蒙面唱將猜猜猜》裡,他說自己病好了,而且看開了很多事。看著他在舞臺上動情演繹,眉宇間還是那個用靈魂歌唱的情歌教父,看著舞臺上瘦弱的身軀,觀眾的懷舊情緒油然而生。
在《金曲撈》裡,黃舒駿評價周傳雄「我覺得可以形容的話,我覺得周傳雄所有的作品,都是好像泡在那個淚水罐裡,醃製了一段時間才拿出來的。」 黃國倫問周傳雄:「傳雄你怎麼了?你的人生為什麼會這麼苦」。 周傳雄「因為我想的多,並且人生從小也不是那麼順遂」。
生活再無情,那些苦難也有過去的那一天,對於周傳雄,他依然是那個追逐夢想的無畏少年,即使我們都不再年輕。而我們只記得那些年,我們坐在那個石階上把最好的記憶都留在那些熟悉的音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