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美眉校探》第四季之前,我想稍稍分享一些關於原劇的感受和情緒。尤其是最近又剛好利用此次回歸,系統性地重新看完了本劇,注意到了許多之前不曾留意的演員,也更多地了解了幕後的故事。
帶著一點對經典故事《神探南茜》的另類延伸,又佐以校園青春劇談情說愛、「灰姑娘故事」的元素,這部劇在當初受到了許多人的追看。也為UPN創造了整家電視網最後的輝煌。說到這家電視網的名字,一定會有很多人想到《人人都恨克裡斯》、《全美超模大賽》、《吸血鬼獵人芭菲》…這個曾經播出了眾多「元老級青春劇節目/真人秀「的平臺在2006年與The WB合併,才組成了後來的CW。
觀眾們喜歡Veronica Mars絕非僅僅因為女主角Kristen Bell討人喜歡,抑或是這部劇集的三角戀愛為人津津樂道。而在於相比普通的查案類劇集,它的存在實在不同,除去牽動人的劇情之外,觀眾還能從中找到幽默、家庭劇還有戀愛劇等種種元素;而相較於其他同類的校園青春劇,它從來不吝於劇集所涉及的深刻話題。性侵、錢權交易、校園霸凌以及性向歧視…早於《歡樂合唱團》或是《十三個原因》的好多年,該劇就扛起了相關討論的關注,即使到今天當中的觀點也並不過時。
Armie Hammer在第三季亮相,是他入行以來第一個有名字的角色。在這裡留下了青澀印記的還包括了「勞模姐」Jessica Chastain、「Queen B」 Leighton Meester等人。
《美眉校探》作為UPN最後兩年播出的劇集,也成為了因為電視網調整而被臨時收掉的「犧牲品」之一。原本為Veronica設計的FBI故事線,在這裡就此終止。其實劇集在第三季後被收掉,本身的原因還有很多(考慮到大多數劇集在第四季後就可以進入離網播映,所以在第三季被砍的劇集實在是少之又少)。最大的「罪人」莫過於主創Rob Thomas。首先是與前兩季較為不同的敘事節奏,原本每一季作為主線推進,在季終得到解決的大案件被拆分為許多小的支線,在「填坑」上做得不夠完整;其次是Rob在當時對部分角色的去留是有些草率的,比如說在第二季拿掉了原是重要一環的「Duncan」,以及原本為Wallace鋪設好的「Jackie」(「女武神」Tessa Thompson本可就此出道);而他們突然「消失」的原因在日後主創訪問時,都被草草的歸納為「沒有興趣」或者「不再續寫」,種種原因讓劇集在三季之後,帶著季終的謎團戛然而止。
好在該劇的粉絲戰鬥力強大,而社交媒體的崛起也讓這部有些cult味的劇集(比如劇集也會在正經查案的同時,突然想到要和同期的《發展受阻》小小的搞一次聯動)再次走紅。在2013年,透過Kickstarter的集資,計劃的眾籌電影就此上馬;短短十一小時內,就已經完成了200萬美元的籌款目標,最終更是獲得了570萬美元的累積。雖然電影版獲得的評價毀譽參半,但是從「滿足粉絲念想」的角度,或是「用Kickstarter拍電影」的另類歷史紀錄,這部在2014年發行的電影已經完成了它應有的任務。
在這之後,《美眉校探》的風潮並未就此歇息。劇中的角色「Dick」Ryan Hansen在CW的網劇平臺CW Seed又有了自己專屬的角色短劇;Rob Thomas在CW有了評價尚可的《我是殭屍》;而高居不下的收看量和每一次卡司重聚的網路熱度也讓Hulu最終選擇了重啟本劇。Veronica的勇敢、獨立、可愛以及對上流社會的毒舌吐槽,和青春劇裡時常作天作地或是空有外表的典型女主角對比顯得是如此不同。交匯在一起,就組成了人們對這個角色瘋狂並從未消失的原動力。
此次回歸的8集,觀眾看到了一個重新成長的Rob Thomas和「Veronica Mars」。前者的成長在於Rob重新回歸了原劇前兩季的敘事模式,用發生於Neptune春假的連環殺手與爆炸案作為主線,再次交給了Veronica新的任務來進行完成;而整起案件的尋找兇手、追查線索以及背景所涉及的對權勢之人一如既往的追查和打擊,也並未就此停住。當然,緊張之餘,招牌的流行文化幽默仍然繼續存在著;比如第四集,就非常及時地就今年結束的《復仇者聯盟4》開了一個玩笑。同時,Rob也儘可能讓此次回歸的重點留在三位主要演員—Veronica與父親Keith,以及「LoVe大旗」的Logan,過往的其他角色用一種合理的篇幅和陪襯的作用出現,重新感受到了其對這個由自己創造角色的專注和用心。
而後者的成長則在於她維持了自己角色性格讓人討喜的那一部分,也從未在任何時候丟掉自己對生活、情慾以及歸屬的審視。從「美眉」變成別人眼中的「美少婦」,縱然駐顏有術,但演員本人Kristen Bell在明年就即將跨入四十的大關。新版劇集中,Kristen對於角色的詮釋更加成熟,也變得更加老練。在她的臉上,沒有僅僅只是抱著「老娘來重聚收支票」的敷衍,也仍然能夠讀出其對這個角色不曾消逝的熱情與珍惜。
真正有些讓人「錯愕」的,其實就是此次回歸最終集的最後幾分鐘(看之前千萬不要被劇透,千萬不要被劇透)。這個轉折會讓人思考起如今電視上興起的「重啟、翻拍、重聚潮」,究竟應該交出怎樣的水準。我很慶幸編劇等主創們沒有在新版給予Veronica那種歲月靜好式的「重聚式憐憫」,圍繞著年少時所發生的陰影依然作為難題牽繞著她,相關的冒險依然存在於她的「新生活」中。就連劇中發生的事件,也依然提醒著罪惡並未就此消散。
因此圍繞著她生活的種種結局與發展,並未在此刻落地,留給了角色無限的可能。所以在劇集更新完之後,劇集的看點並不是看客曾經擁有過的青春,是否真正地得到了滿足;而在於Kristen本人或是V這個角色能夠仍然能帶著她們曾經或者現在創造的寶貴精神,不斷的勇敢追問下去,去真正探尋這個世界。所以它在原版劇集結束的13年後,仍然保持著可貴的生命力,讓你感覺到這部劇何時回歸,何種形式復活,都不是錯誤,我想這才是關於「重啟」最為正確的打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