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城房租3個月交一次,拖3個月還行,6月不開門,可能會有一大批倒閉。」
來源 | 界面新聞(ID:wowjiemian)
文 | 戴天文
編輯 | 李芳
今天是暫別電影院的第145天。由於北京再度出現新冠疫情,這個等待的時間或許還將延長一段不短的時間。對近百萬的電影行業從業者來說,這樣的等待依然看不到終點。
在北京的疫情再次出現之前,我們無法得知在書店、KTV、酒吧、餐廳都已經開業的情況下,為何電影院遲遲無法開業。在6月15日北京因疫情「暫停開放文化娛樂場所」後,電影院的全國統一復工希望,再次變得遙遠。我們無法揣測最終復映的時間會定在何時,但能夠去了解在這個過程中,從業者和不同的公司,是如何度過這場還未結束的煎熬。
單單只通過倒閉公司數據的羅列,沒有辦法呈現從業者們的掙扎與抉擇。在這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時間中,宣傳營銷公司開始布局網生營銷內容,電影院線加盟投資者也在一遍遍準備復工的申請與防疫措施。減薪與裁員,都是度過這場疫情不得不做出的決定。活下去,成為每家公司的頭等大事。
從現實房租成本考慮,6月幾乎成為許多影院的「生死劫」,「影院房租基本是3月交一次,拖3個月還行,拖半年,房東催得緊就垮了。」
觀眾的觀影熱情並沒有因疫情減弱,網絡大電影在這段時間裡獲得了小小的發展機遇,就連在線購票平臺阿里與貓眼,也紛紛將網絡播放數據納入其專業數據APP的分析中。
或許新冠疫情將徹底改變中國乃至世界的電影格局,或許我們還將繼續漫長的等待,或許不久的將來流媒體和電影院線將以我們未曾預想的形式共存。但走進電影院,在黑暗中等待投影將銀幕點亮,依然是進入另一個世界的、充滿儀式感的體驗,不可取代。
我們不缺好內容。還有許多影片在籌備、在拍攝、在後期,眾多電影人,依然在為作品忙碌著。讓我們跟每一位熱愛電影的觀眾一起,等待影院的復映,再買票進場。
《羅馬》劇照營銷不能只重電影,公司要做「槓鈴配置」
至今,伯樂營銷的創始人張文伯已經無法具體記起是在什麼時間點突然得知的關於新冠疫情的信息,即便是他正在宣傳的《奪冠》宣布撤檔時,「都沒有完全意識到疫情有多嚴重」,只能堅定地去選擇這個方式減少風險。
他也沒有辦法衡量疫情會對他創立的這家影視宣傳公司產生多大的影響,「我做不了什麼應對。不結束開不了工,不開工沒有收入,沒收入可能面臨要不要裁員。」
伯樂營銷最終沒有裁員,張文伯認為這個行業最核心的價值就是人,「裁人容易,招就難了,最重要的是保持團隊士氣」。樂觀情緒支撐著他,讓他相信疫情總會過去,所以他更多的,是在年度經營計劃上進行了調整,「不盈利,設定成我們的目標。人才是第一位,團隊才是可持續發展最重要的保障。」
階段性減薪,是他在疫情期間做的最為「激進」的一個降低成本的方式,「減薪不是說減就減,我們會在恢復生產後的一個財務周期內大家補回來。降薪的都是一定職級以上的同事,基層(員工)的收入得保障,在北京生活太難了。(降薪)是下下策,、但要讓公司能夠持續經營,必須保證現金流。」
這是他認為保持公司現金流必要的一個方式,現在帳面上持有的現金,最多只夠讓擁有近百名員工的公司正常運轉近一年的時間。
伯樂營銷是頭部電影營銷公司之一,但通過這次疫情,讓張文伯看到了公司的局限性。從橫向上看,公司主要聚焦電影產業的營銷服務,收入模式單一。縱向上來看,只為電影產業提供營銷服務,沒有產業鏈上下遊的其他業務收入。抗風險能力不夠強,是他當時對公司的判斷。「我正好看《反脆弱》這本書,它講到『槓鈴配置』概念很有啟發,我們現在的配置能力還不夠強。過年一回來我就做了公司同事的動員,(反省)我們為什麼面臨這樣的窘境,而很多為網生內容提供營銷服務的公司沒受那麼大影響?所以不管是公司還是個人,都要去思考如何構建『反脆弱』的能力。『一招鮮』是不夠的,至少要有兩個核心能力。」隨後,伯樂營銷立即開展劇、綜藝、品牌、遊戲等不同品類客戶的提案,「效果不錯。看到了大家爆發的戰鬥力,也鍛鍊了必要的競標能力」。
伯樂營銷也接下電視劇《三叉戟》宣傳工作的一部分與此同時,因為伯樂營銷在電影方面做的都是全案營銷,會與片方共同承擔營銷項目管理的職責,張文伯表示今年在公司內部也在梳理關於項目管理的方法論,「這段時間我們大量去做一些培訓方面的智慧資產的沉澱,先滿足內部,再考慮明年變成對外的系統性輸出。」
「在疫情之前,非電影業務在公司戰略層面沒有像電影有那麼高的位置。從營銷業務來講,要做槓鈴配置,既要做電影業務,也要做非電影業務,還要做網生業務,品牌的娛樂化營銷部分也要參與。我們安排了核心高管參與到網生營銷業務。電影領域,我們的長期目標不是營銷,而是以營銷作為核心能力,做一家電影公司,開發自己的電影作品。從點線面來說,取的是泛娛樂這個面,排序上肯定是營銷為先,慢慢把上遊業務準備起來,布局人才和項目儲備,第三進行資源傾斜,而人就是最大的資源。」
「危中有機」,是張文伯對公司經歷疫情的看法。「李善友教授《第二曲線創新》對我的刺激蠻大的,我們的發展很大程度上是受到認知的限制。對於我來說,目前的工作、生意、發展都有局限性,怎樣利用現有的機會去尋找新的可能,跳出已經形成循環的東西尋找新的起點,但又基於現在有的進行分型創新,也可以叫跨越式,讓網際網路去更好地為我們的優勢業務賦能。」
他認為,短期來看,公司經營一定受影響,但這件事能夠讓整個公司對「自我的認知上有升級」,能發現商業模式上的問題,這樣重新調整戰略目標,有利於未來的可持續發展。「通過這樣的一次磨難,讓大家的自我意識覺醒,沒有優先考慮裁員,我堅持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基於分型創新,張文伯拿自己開始進行嘗試,「我在考慮除了這兩個之外,怎麼能在跟網際網路更近的業務上有所突破」。在3月到5月期間,他自己做了多場直播,以多本娛樂公司經營著作為基礎,講了不少影視行業的經營理念及商業模式之類的內容。「(背後的)邏輯是如何利用網際網路流量,去獲得曝光和轉化。
網際網路技術帶來的這種顛覆,不在顛覆中爆發,就在顛覆中死亡。我用我自己做試驗,可控性最強,試一下我有機會成為一個網紅嘛。這並不是一個玩笑,我已經在這麼做,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擁有自己的內容、擁有對時間更強的批發能力,通過這個方式去獲得更多的能量轉換,底層邏輯一定是對的。」
直播,是張文伯希望未來能夠直接運用在電影營銷上的方式之一。短視頻,是他擁抱流量與網際網路的第二個方式。「營銷的本質是內容加渠道的整合,怎麼更好地把優質內容和有效渠道整合到一起,是不變的。內容永遠要靠創新,渠道永遠也是在創新。」
張文伯進行的其中一場直播線上觀影,與線下電影院的場景,也更像是互補關係的存在。「未來票房的發展一定會停滯,有可能下降,」張文伯認為,未來的電影會從不同的維度去區分各自適合的市場。「什麼片子適合線下電影院場景裡體驗消費,什麼片子適合在線上消費。可能有的片子就是會適合不同的場景。可能未來三五年,會迎來一個激烈變化。」
這樣的變化,也會給電影營銷帶來很大的變化,「原來是Online to offline,線上營銷引導線下消費,現在變成Online to online,必須以ROI作為KPI,這是極大的挑戰。為什麼我們要把網生營銷放在電影營銷等量齊觀的位置,就是要鍛鍊這個能力。」
電影院至今沒有復工,電影行業的恢復和發展能否在近期展開,還是一個問號。
張文伯對此的觀點也並不樂觀,但他認為,「不能說不樂觀就不幹了,一定是越來越好的局面。樂觀估計,可能國慶檔會有一個小爆發,近期我們也接了《我和我的家鄉》。(電影院剛開業)復映經典老片是一個非常聰明的方式,可以測試消費者重回影院觀影的表現跟反應,測試後再靈活調整後面的安排。在安全的前提下,要想對消費者有更強的刺激,除了這些老片,還可以考慮之前已完成製作、隨時可以上映的一些熱門國產片,比如《奪冠》、《八佰》、《緊急救援》等。這些片子如果能上,觀眾的反應一定會更強烈。」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全國電影院會迎來共同復映的日子。當被問到是否會在復映第一天走進電影院時,張文伯表示,「我會。我可能會戴口罩。當我成為真的要做選擇的人時,我會害怕嗎?同理心上可能會害怕,但我是從業者,必須要做出表率,我一定會戴口罩走進去。
我特別想跟當天一起走進電影院的觀眾們說,如果真的喜歡電影,重振這個行業需要每個人的參與和支持。如果我們都能第一時間走進電影院,用實際行動支持電影,這個行業會更快恢復到正常的秩序裡。」
影院加盟投資者:我可能要轉行了
小李(小李為化名)是2015年進入電影行業的。做生意的她,懷揣著「好浪漫,又有點神聖,喜歡看電影」的理想,再加上國家的一些補貼,投資加盟一家國企院線,在某縣級市開設一家只有5個廳的影院。
談到過年前新冠疫情的爆發,她還記憶猶新。在通知要求關閉影院的當天,她是在中午12點過突然接到電話才得知,「一切都結束了」。對她來說,春節前的開支,「爆米花原料、飲料、冰淇凌機,所有加起來大概是87000多塊,還有給員工發的紅包」,幾乎完全成為泡影,「當天晚上我們城裡幾個影院的老闆聚了一些,心裡涼了半截。整個春節,我們全家人都沒過好,非常沉重。」小李估計,他們城裡的幾家影院情況類似,近幾年春節檔創造的營收,佔全年總營業額的45%左右。
如何在閉門期間收回些許成本?小李的影院想到了預售套票,30元1張、90元3張這樣的活動,不過「沒有看到好看的電影要上,沒人會買這個,大家沒有超前消費的習慣」。520當天,他們也嘗試將飲料、零食這樣的賣品拿到樓下商場裡擺攤售賣,「效果也非常差。樓下那麼多奶茶店,幹嘛挑這個?」
對小李這樣開在私企商場中的影院,房租減免幾乎沒有太大可能。「確實沒有什麼理由跟房東要求(減租),當然我提過一次被拒絕了。我個人覺得,房東也是受害者,我們影院在的頂層好多烤肉店奶茶店都陸續關掉了。整個商場半死不活的。」
仍未開工的電影院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沒有人想到電影院會關門這麼久。通過疫情開始之初了解到的有限情況,小李與周圍院線從業者普遍以為,關張時間也就兩個月左右。期間確實進行了極為短暫的復工,甚至不到一部電影的時間。「我們是當地最先報批的,3月27日12點過,所有有關部門來檢查,驗收兩、三個小時。3、4點時有幾個顧客來看《少年的你》。一個多小時,片子還沒看完,又通知不能開了,必須退票走了。」
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撐不下去」成為當地院線從業者之間常常提起的一個話題。作為院線的加盟店,小李獨立支撐著整家店的開銷。為了讓影院生存下去,不得不裁員減薪,「二、三月我們是正常發工資的,直到四月沒辦法支撐員工照常工資了,開始裁員,只留下骨幹,放映員、財務這幾個員工,每人發最低保障1200塊每個月。」
對她來說,6月的重新開業幾乎不用再做太多準備,只需要把3月27日開業前的流程再走一遍。在當時,他們就是先提交了防疫預案,有關部門通過之後再來驗收。其中最重點的標準,是關於消毒和防疫物資。包括消毒水、新風系統、口罩、消毒洗手液等等。小李也在復工前一天,將影院的所有座椅套全換了,6月開業前將會再清洗一遍。
放映設備也需要一直進行維持和檢修。「現在(放映機)改了雷射不用燈,二月的時候雷射的維保就打電話告訴我們怎麼維護,幾天開一次,水冷幾天開一下放一段。中間一段時間沒有密鑰,我們就放廣告片維護機器,現在(機器狀態)都還挺好的。正是因為各個影院都不能辭掉放映員和維修人員,這一塊的支出是必然,所以我們一直在支出但是零收入。」
影院的復工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通知可以開業、報批、有關部門同意、院線給密鑰,需要的過程大概是一周時間。除了報批、檢查之外,最為重要的就是裝有影片DCP的硬碟,需要通過後再發快遞過來。3月27日小李的影院復映時,為什麼放映《少年的你》?就是因為當時的復映的眾多經典影片片單中,只有這部影片的盤到了。另一方面,不管放映什麼什麼影片,影院重新開張這件事本身也需要宣傳,觀眾也需要通過不同的媒體渠道,獲得當地影院正式開張的信息。
在上一次短暫的復工中,當時給予院線的限制是50%上座率,相比平均全年剛剛13%的上座率,並不會直接影響到影院復工,除了可能在周五晚上、周六黃金時間個別影廳出現上座率超過50%的情況外,幾乎都會符合這樣的要求。「不過至少每場10多個人,才能不虧本吧。」
電影院消毒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但並沒有明確指出,鎖票應該「隔排」還是「隔座」。小李認為,或許「隔排」的方案更好,因為「隔座」挺影響情侶、朋友的共同觀影。電影院承載的其中一個功能就是社交屬性,進入電影院的觀眾中絕大多數都是多人共同前來,隔排的方式,起碼能夠讓情侶、朋友坐在一起,相比隔座售票更加適合社交。
截止目前,小李的影院,依然沒有收到任何補貼或幫助,「2018年的專項資金都還沒有返還」。她預計,如果6月依然沒有復工,會倒下更多影院,「影院房租基本是3月交一次,拖3個月還行,拖半年房東催得緊就垮了。」在她的城市,就有一家擁有7個廳的影院,正好在2020年1月17日開業,關門後很快倒閉了。
至於小李,在當地還經營著一家餐廳,如今用餐廳賺的錢補影院的成本,還不至於欠租,不過一場疫情,也讓她對影院投資有了全新的看法。
在2015年投資開影院時,小李認為這個行業「好浪漫,又有點神聖。喜歡看電影,有點小錢就加入了」。至於現在,依舊沒有開業的消息出現,「我對電影的意義產生了質疑,非常難過,可能也要轉行了。」
幫助、扶持院線,在線賣票的淘票票與貓眼也開始關注網絡大電影
當影院關門,阿里影業旗下淘票票和貓眼兩大在線票務平臺,也停止了票房更新。對阿里影業及貓眼電影來說,在線購票這一核心業務的缺失,帶來的影響並不小,影院與他們有著唇亡齒寒的關係。在等待覆工的漫長時間中,他們也開發出不少新的業務,為影院復工做好準備,也開始積極幫助影院在復工後儘快恢復正常。
在疫情期間的復工準備中,與淘票票同屬阿里影業旗下的影院系統鳳凰雲智,已經在管理系統中推出「一鍵隔座售票」的設置功能。通過該系統,影院管理者只需要一鍵設置,就能將售票系統改成隔座模式。
這一功能在貓眼平臺上也有所體現。貓眼推出「安心系列產品」,包括展示影院防護措施的「安心看」功能,讓用戶保持觀影距離的「一鍵隔排隔座」功能。這樣的功能,都符合可能出現的最高50%上座率的防疫政策,減少了工作人員一個個影廳去調整的麻煩。
鳳凰雲智系統鎖座後的顯示阿里影業的鳳凰雲智系統還做好了其他準備,包括對影院的一系列幫扶措施,預計會在資金、物資、人力和技術等方面全方位提供支持。在可預期的影院復工後,也會聯合整個阿里的生態資源,提供防疫消毒物資的支持,「最大程度減輕影城的經營壓力」。
貓眼還在等待覆工的期間,為行業上下遊從業者提供了多場免費在線培訓和業務交流,比如以直播形式展開的「貓眼線上圓桌」,就有邀請行業內不同領域的7位從業者進行深度交流。「貓眼雲課堂」也邀請多位專家,從行業洞察、市場案例及專業方法論等角度,為從業者提供不少學習機會。
至於調查數據,一直是淘票票與貓眼的專業領域,兩家公司也分別從自己的用戶當中,進行了多次詳盡的抽樣調查,從多個不同維度,論證了觀眾的電影觀賞需求沒有隨著疫情的到來而消退、電影院的復映是絕大多數觀眾所希望看到的等不同觀點。通過這些數據,也能看到隨著疫情的逐漸平穩,全國觀眾對影院的復映具有不小的信心。
新片上映,是影院復映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阿里影業也在疫情期間,特意發布其引進國內的奧斯卡新片《1917》的中文海報,表示該片將會在大銀幕與觀眾見面。該片獲得第92屆奧斯卡最佳攝影、最佳視覺效果與最佳音響效果3個獎項,是一部非常適合在影院觀看的影片。
燈塔專業版與貓眼專業版上對網絡電影的數據呈現在等待電影院復映的過程中,今年上半年網絡大電影的發展也不可忽視,不僅有《囧媽》、《大贏家》這樣的院線影片放在網絡平臺上進行首播,也有《倩女幽魂:人間情》、《民間奇異志》等網絡大電影獲得超出預期的熱度和收益,網絡平臺播放的電影數據也不可忽視。
今年5月,阿里影業旗下燈塔專業版推出了關於網絡大電影的票房數據統計,類似的功能貓眼專業版也在6月15日推出。通過這次更新,燈塔專業版和貓眼專業版能提供院線電影和網絡電影在優酷、愛奇藝、騰訊、芒果等多個視頻平臺的播放數據。
不過這兩個平臺提供的數據稍有不同,貓眼提供的是不同影片的分帳票房和觀影人次,而燈塔提供的是當日熱度或當日播放量。貓眼提供的只是網絡大電影的數據排行,燈塔提供的則是所有電影在網絡平臺上的播放數據。
結語
6月10日,博納影業副總裁黃巍墜樓逝世,讓界面文娛記者所在的一個包括400多位院線工作人員的群進行了集體哀悼。他的逝世,是目前影院行業從業者遭遇的極端案例,但也是整個行業正在消磨信心、經受苦難的縮影。對當下依然還在堅持的電影行業從業者來說,對電影的熱愛是一定的,但不論是「槓鈴配置」,還是「對電影的意義產生了質疑」,抑或開始收集網絡電影播放數據,都是熱愛電影的從業者,開始動搖心中對電影行業的信任。中國電影這個產業,是否還能值得他們信任,是否能夠作為一個穩定的行業持續發展?或許得打上一個問號。
不論影院在未來的哪一天開業,中國電影的產業格局,已經開始了一場自下而上、由內而外的動搖。即將前往的,是誰也無法預知的未來。
希望電影業能夠重新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