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元奔(江蘇宿遷)
【按】此文剛剛發於別處,這裡由作者轉發。此文可作為作者昨日發於百家的《語境·時地性·感性意義:通過立足客觀生活澄清語義》一文的姊妹篇。
語義具有模糊性特徵,其模糊性來源於語言的感性意義即語義中的非理性方面。那麼,語義為什麼會有非理性方面,語言的理性意義難道不能主宰語義的發展變化嗎?我想,這都是生活的緣故。那麼語義與客觀生活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首先,客觀生活構建了語義。
語言人類在社會生活中交流思想感情的工具,語言能夠出現,其本質是客觀生活的需要,是人類改造客觀世界的需要。正因為如此,人與人之間通過語言進行交流,其內容必然是客觀生活,這就決定了語言來自客觀生活,是客觀生活而不是人的意猜構建了語言,而語言是依託語義而存在的,就是說,客觀生活構建了語義。
之所以各個民族的文字中都有「山」、「水」這些詞語和幾乎是一致的語義,那是因為任何一個民族的文明都發源於有山有水的地方。古人能夠通過雨前的閃電發明「電」這個詞並賦予其相應的語義,卻無法發明他們的生活中所沒有的「電腦」、「電話」、「電燈」等這些具有各自語義的詞。商朝的中國古人不會發明「咖啡」、「胡椒」、「騎士」這些東南亞自然生活、歐洲社會生活智能光才有的名詞及其相應的語義。古埃及人也不會發明「鼎」、「玉琮」、「尚書左僕射」這些中國古代生活中的名詞性語言成分及其相應的語義。
總之,有什麼樣的生活,有什麼樣的演化中的社會機制,就有與之相適應的語言及其語義。
其次,語義參與構建了客觀生活。
固然語義是客觀生活「一手」構建起來的,但是語義並非被動的,它在接受客觀生活構建的時候,也參與了對客觀生活的構建。我在這裡之所以加了一個修飾性詞語「參與」,是因為構建客觀生活的主體很多,語義只是其中之一。
理性的語義對客觀生活的構建。語言具有理性意義和感性意義,其中理性意義是明確的,這種意義可以把客觀生活概括化、固定化,使複雜的生活在我們的頭腦中得到簡單化處理,雖然簡單化了,但是並未簡單,而是凝固了。比如說到萬裡長徵,我們會想到許許多多事,許許多多人,大多是艱難險阻之中可歌可泣的人和事,由於太多,我們有可能流著淚幾天都說不完,但是當我們讀了「萬水千山只等閒」這句詩句,其語義在我們的頭腦中就凝固了那些說不完的人和事,語義就這樣以總結和概括的方式重建了生活。
非理性的語義對客觀生活的構建。語言的模糊性對於客觀生活的構建顯得更加主動,這是因為生活是複雜的,生活要求我們在許多時候不必要甚至不應該把話說得太準確。比如一個女孩向別人描述她對男友的看法:「擁有他的感情,我太幸福了。」這裡的「太幸福」是模糊的,怎樣的狀況才算是太幸福,這是說不清的,男友的感情再深也深不過父母的養育之情,如果擁有男友之後的幸福指數就冒頂了,那擁有的父母感情怎麼描述呢?語義的模糊性幫助我們表達了自己的心情,從而構建了我們的社會生活中的一個點滴。當然,語義的模糊性也未必就是一味模糊的,有的還是有界線的。比如天氣預報中的「中雨」、「東南風」的語義本來是模糊的,但是由於天氣確實又是時時存在著微小的變化,這些具有大概範圍的模糊語義很好的幫助我們預報了天氣變化,語義由此參與構建了我們的日常生活。
語義的形成、發展和豐富都是拜不斷發展中的客觀生活所賜,客觀生活不斷構建著語義;同時,語義總是因應客觀生活的需要而發展自己,語義說到底是服務於客觀生活的,語義由此參與了對客觀生活的構建。因此,語義和客觀生活是相互構建的關係,當然,客觀生活對語義的構建是這對關係中的主要方面,這是受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決定的。
【說明】題圖系作者像(編輯:董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