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先生:本土民謠的創作我會堅持下去
《你好!蘭州》是一首膾炙人口的蘭州本土民謠,而主打搖滾的「小金先生」樂隊,正是在一次不經意間就有了這首城市民謠《你好!蘭州》,「小金先生」樂隊主唱金巖感嘆的說:「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不過有了這次經歷,讓我們的音樂有了更多的選擇,今後我會繼續創作一些民謠作品,尤其是本土民謠。」
「小金先生」樂隊早期作品深受西雅圖樂隊風格影響,是比較明顯的Post-Grunge風格,旋律清晰,又兼具對現實的批判與狂野的嘶吼。後逐漸融合更多的新鮮元素,旋律更加入耳,在內斂的鋪墊中爆發情緒,更具時代感。
生在蘭州長在蘭州的金巖在談到《你好!蘭州》時說:「我們本來是做搖滾樂的,這首歌是一個跨界的嘗試。記得當時是在朋友的邀約下,我嘗試著去寫,約定是寫民謠風格的。歌曲寫得很快,寫歌用了兩三天,編曲用了不到一周,前後用了半個月。歌曲能受到聽眾的喜愛,說實話連我都沒有想到,要知道我一直是做搖滾樂的,寫了首民謠反而大家都喜歡。」
金巖還告訴記者說:「我認為民謠就是民間的歌謠,來自民間的表達都是民謠,它樸實、接地氣,但並不簡單,因此不能去簡單的解釋民謠。其實民謠是伴隨著我們成長的,蘭州有很多的民謠音樂人,如蘭州民謠樂隊『野孩子』。『野孩子』開創了新民謠的先河,將現代音樂和民謠結合起來,在蘭州有不少音樂人都受到野孩子的影響。我們在剛開始玩樂隊時,『野孩子』對我們也有影響,給我們很大的震撼。但後來,我還是做了搖滾。蘭州做原創音樂的人並不多,因此大家都相互關注,也經常在一起玩、一起交流學習。「
《你好!蘭州》是否會改變金巖的創作路線呢?對此金巖說:「很多外地的蘭州老鄉都非常喜歡《你好!蘭州》,有一些朋友給我反饋說聽到這首歌就會想到蘭州。這首歌雖然有些『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思,但歌曲本身卻表達出了我想要表達的東西。《你好!蘭州》火了後,一些朋友也希望我能夠跟進,但我這個人在創作上比較隨緣。今年我準備做一些單曲,明年有一張專輯,到時會有一些民謠在裡面,至於內容要看創作時的靈感了。但我想在某一首歌的某個段落或是開頭、結尾,會有一些蘭州的元素在裡面,因為我就生活在蘭州,創作中的點滴素材都是來源於蘭州。就像最近馬上要進入編曲的一首新歌,就是寫蘭州的地鐵,這也是關於蘭州的歌。」
蘭州日報社全媒體記者 孔德勝
張祿洋:本土民謠是我對音樂的追求
一曲《蘭山藍》,讓很多人都認識了音樂人張祿洋,而這位在本土民謠音樂道路上苦苦追尋了數年的音樂人告訴記者,他還將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因為在他看來,民謠是對苦不堪言的生活的吶喊,也是對美好希望的歌唱。
「『蘭山藍』是我原創的歌曲。我們平時因為生活、工作可能沒有注意,但突然一天就會發現蘭州的天真的是越來越藍了。因此我就寫了『蘭山藍』,也是想歌頌蘭州,讚美蘭州越來越美。」
說起張祿洋,認識他的人都會說他就是個喜歡走街串巷的音樂人。而喜歡民謠的張祿洋告訴記者,這正是他收集民謠的一種方式。張祿洋說:「我接觸民謠有五、六年了,剛開始是聽『野孩子』和『低苦艾』,到了2018年我開始自己創作,我經常在公園、社區等公共場合聽那些老年人唱『花兒』,他們的調可能很『土』,但歌詞卻非常的有特點、生動。」
張祿洋的民謠有兩個風格,一個是城市民謠,另一個則是從民間去收集本土的民謠。張祿洋說:「城市民謠偏流行一點,是我自己創作,純原創。而本土民謠則需要挖掘、整理和改編。受到『野孩子』影響,我一開始是做城市民謠,但後來我發現蘭州有很多需要傳承的音樂,可能因為方言等原因沒有那麼大的傳承度,我就想通過我的挖掘和整理再去進行二次創作,將它改編成更流行化的歌曲讓更多的人能夠接受,這才能真正的把這些音樂傳承下去。」
張祿洋創作了很多民謠,他最喜歡的是改編自海子詩集裡《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的同名曲。他說:「我非常喜歡海子的詩,其中一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我特別喜歡。記得一次我去德令哈,地方非常乾淨、寬闊,有著非常獨特的地域文化,那裡有海子博物館,我看到了《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觸景生情。2016年開始對這首詩進行二次創作,對《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這首詩進行了刪減、重組,自己作曲,做出了這首同名歌曲,前後用了4年的時間。這首同名曲我在全國做巡演中都會唱,不停的打磨,最終在2020年3月24日發行了這首歌。很多朋友給我私信,稱讚了這首歌,我很高興。」
在談到今後的創作時,張祿洋說:「我以後的精力還是會放在收集本土音樂上,如花兒,很多人可能認為花兒有些詼諧,但花兒講了很多的道理。這些優秀的本土作品就這樣被埋在黃土裡,太可惜了。我想盡力去挖掘、去創作,讓更多人了解蘭州,這也是本土音樂人的驕傲。」
蘭州日報社全媒體記者 孔德勝
野孩子:活躍的本土音樂人讓城市更活躍
1995年,張佺和索文俊(小索)兩個蘭州人組建了「野孩子」樂隊,這支將現代音樂與民謠相結合,創出了自己獨特風格的樂隊在甘肅乃至全國都惹人矚目。「野孩子」也成為了被蘭州本土音樂人追捧的偶像,而每次「野孩子」回到蘭州,都會與本土音樂人進行交流,因此現在很多蘭州本土的民謠、搖滾音樂人都與「野孩子」亦師亦友。
很幸運,「野孩子」巡演日前再次來到蘭州,而老記也走進了主唱張佺的住所,聽他說起「野孩子」,說起創作音樂的那些事。
「《野孩子》是1995年我和小索寫的第一首歌,『不要問山高路遠我是誰,不要管太陽下面我信誰,不要說冷了餓了我恨誰,不要等花開花落我愛誰。』就是這樣一首歌,記得當時我們去朋友家經常唱。在一次活動中,主辦方讓我們報樂隊名字,但我們當時真的沒有,因此大家就決定用『野孩子』來當樂隊名字。」
「野孩子」,雖是一首歌名更是一支樂隊的名字,但更像是代表著如張佺一樣在外漂泊的人,為了音樂的理想四處漂泊。《黃河謠——野孩子樂隊二十周年專場音樂會》結束時,他們在屏幕上打出一段話來回應自己的心聲,那是張佺曾說過的——「和很多人一樣,我也奢望下一個二十年後我們還能坐在臺上,像我年輕時總會想起的詩句那樣。光陰如水,光陰如火,我們在大地上只唱一生。」
新代音樂和民謠的結合,「野孩子」在這條路上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張佺說:「我們那時沒有民謠的說法,只是後來被劃在了民謠的範疇。說實話,本土民謠結合現代音樂並不是機械的結合,在《野孩子》創作之前我做了6年的樂手,在流行音樂方面有了很多的積累,又聽了國外的很多音樂,這些現代音樂的手法是我們可以學習的。之後我們又在西北用了一年的時間尋找民間音樂,尋找民間音樂元素。正是因為這些經歷,兩者才開始在我的腦子裡融合,在我創作時會自然而然的就來了,可以說是一種自然的發酵。這樣的嘗試剛開始沒有什麼效果,但我就想堅持,這就是我們的音樂,我們認定了就要做下去了。」
從小就漂泊的張佺對西北有著深深的愛戀。「西北地貌廣闊而美麗,人們堅毅而豪邁。他們不怕失敗,失敗了再做就是了。而『野孩子』也有著這份灑脫。」
在談到本土歌曲對城市的作用時,張佺說:「本土音樂對城市非常需要,在北京等地有很多蘭州的音樂人,都非常優秀。一座城市的年輕人,能獨立的用音樂去表達自己對家鄉的喜愛,他們的活躍也意味著城市的活躍。希望蘭州的音樂環境能夠越來越好,讓本土的音樂人能夠創作更多讚美蘭州的音樂。」
蘭州日報社全媒體記者 孔德勝
朝格組合:音樂人都應有屬於自己的本土歌曲
朝格組合起源於西北民族大學,是一支已經有著十年發展歷程的音樂組合。朝格在蒙語中,意為火焰中最熱的點,希望通過他們的音樂能將每個聽眾心中最火熱的點激發並燃燒。朝格組合的音樂風格以蒙古遊牧文化為主,在馬頭琴、主唱巴依勒格看來,這些民族的傳統音樂和歌謠,就是最好的民謠,而創作本土的民謠是每個音樂人都在做的,因為那是他們身上最為閃耀的標誌。
巴依勒格口中,朝格組合併非職業樂隊,由於誕生在高校它的學院派氣息會更重一些。2018年後朝格組合才在6位音樂人的努力下真正穩定下來,而且朝格組合裡有藏、漢民族樂器,西洋樂器,就是一個大融合,因此他們不是蒙古族原生態樂隊,更多的是去做世界民族音樂。
在談到民謠時,巴依勒格告訴記者:「民謠對於我來說應該是民族的傳統民歌,或是民族的歌謠,應當是旋律簡單、歌詞直白,但很生活的曲類,應該是生活或勞作場景最直接的展示。我們所有做的樂曲都是在民謠的範疇。有些人覺得民謠就是一把吉他一個人,唱著曲調、歌詞都簡單的歌曲,這是狹隘的,民謠可以很豐富,只是它更易於被人們接受。」
巴依勒格在蘭州與音樂邂逅,如今更是工作、生活在這裡,蘭州已然成為了他的第二故鄉,在談起蘭州本土音樂時他告訴記者:「《蘭州蘭州》、《你好!蘭州》都是具有本土風格的歌謠,蘭州是多民族的聚集地,作為蒙古族人我應該有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這裡的愛,我也非常想去做這件事。我是民大老師,蘭州會是我生活一輩子的地方,非常想去用民族的音樂元素來創作一首易於傳唱的蘭州本土歌曲。遺憾的是,雖然考慮了很久,但一直感到不成熟,所以到目前還沒有這樣一首歌誕生,但我相信只要靈感爆發的那一刻,一定會有的,也許很快。」
巴依勒格還告訴記者:「音樂是宣傳城市一個非常好的途徑,如唱成都、西安的一些歌曲,如我們本土的歌曲,都非常好的讓人們從音樂中了解了一座城市,而且投入較小,回報很高。這些音樂是當地音樂人對故鄉的熱愛,通過音樂引起了人們來到這座城市的嚮往。另一方面,作為音樂人,身上都有著自己家鄉的標籤,他的創作靈感就來自於他生活的地方,因此他們也都希望能有一首屬於他們自己的本土歌曲,這樣在外出演出時,也能更好的介紹、宣傳自己。但歌曲寫得好不好,有沒有傳唱度這很重要,我認為要麼就做好的,要麼還不如不要做。旋律要好,便於大家傳唱,又有蘭州的感覺,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