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馥甄成立工作室後,時隔兩年推出了完全由自己參與掌控的專輯《無人知曉》。為這張傾注心血的作品,田馥甄接受了各種各樣的通告、訪談,一遍一遍地述說著自己對這張專輯的想法。
《無人知曉》是田馥甄在沒有設定任何目標想法,隨心所欲狀態下做出的,呈現自己真實生命樣貌的專輯,作品更多抒發的是她本身的一些人生經驗和感觸。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專輯發行被歌迷聽到後,卻發散出了各種各樣,跟每個人生命體驗相關的感受和想像。這些反饋讓她覺得十分奇妙。「他們會覺得《無人知曉》這首情歌是比較悲傷的,沒想到唱中了很多人心裡的感受。我在抒情的同時也可以幫助別人抒情,抒發他們生活中的情感,那份共鳴我覺得很珍惜跟很感動。」
八卦、狗仔都不能接近我的生活,音樂才能
位於日本瀨戶內海,有一個叫豐島的小島。這裡常住居民只有700名,從前曾經因工業廢物堆積震驚日本。而吸引田馥甄到那裡的,是位於島上東北部小山上的豐島美術館。
親身感受了館內唯一的並且永遠不變的展品《母體》(即一個透過地面上的小孔不時湧出水滴的作品)後,田馥甄感慨:「那就像人生不同的際遇,大大小小的水珠其實有點像人生的因緣聚合,很多東西都不由人,但是其實在相聚的時候可以互相珍惜,分開的時候學會怎麼好好道別……我覺得在美術館裡面,很多人生百態的領悟濃縮在那個作品裡面。」這讓田馥甄極其觸動,很多年後都難以忘懷。
到了《無人知曉》的專輯策劃提案會上,當同事們問她要做一張什麼樣的專輯時,她想到了《母體》。
「我就覺得一個作品這麼有開放性,這麼有空間,讓我非常感動。那如果我還有機會再做一個作品,當然希望是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樣子,所以我就拿它整個給我的感悟做成一個範本。」
以那次參觀的感受出發,田馥甄向同事們描述了自己想要的新專輯的樣子。而《無人知曉》也仿佛美術館裡的水滴一般,在隨後的過程中一點點湧現出來。比如,新的製作人陳建騏,新的歌詞統籌葛大為,各種新的合作夥伴……大家在一點點的磨合中,不斷試探著接近那個她理想中的狀態。
《無人知曉》這張專輯如果用心聽,你會收穫一個完完整整的田馥甄。就像《或是一首歌》裡唱的那樣,「我把我的靈魂送給你/或是一首歌/帶你潛進深海裡,我把我的秘密借給你/一些孤獨的/自言自語」。
在由你音樂榜的採訪中,田馥甄也認為,「這六句歌詞完全表達了我做這張專輯的一份心意。」她解釋道:「你可能八卦我或是狗仔跟我,都不能接近我的生活,不是我的原貌,但是我覺得聽歌就是耳機塞進去,然後你音樂進去了,其實那才是最接近我的時刻,很接近我靈魂跟我的秘密的狀態。」
既孩子氣又「老氣」
當被問到「如何定義田馥甄」?她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孩子氣又老氣。」她覺得自己有一個老靈魂,可是有的時候又很幼稚。
「老靈魂」在於,她不會盲目追求新鮮的事物,很多時候甚至還會對「過時」沉迷不已。這次的新專輯《無人知曉》也選擇了發傳統實體專輯,而沒有走流行的付費數字專輯路線。田馥甄直言,自己就是「老派」,「還是喜歡收藏實體」。她說這次專輯的白片,也是經過了自己的精挑細選,只為了呈現最好的音質。
「我們從白片開始,到企劃設計實體的包裝,我們都有去觸摸去感覺,最貼近這張專輯裡面它的核心。我覺得包裝裝幀這件事情,也可以傳達這張專輯的概念。我們很認真在做,其實不是在講求回收(成本)。我真的不知道未來下一張專輯假設是4年後5年後,我還有沒有能力(去這樣做),所以(現在)能做就儘量做,不能的話就隨波逐流。」
而這樣的用心,也能夠被聽到它的人所感受到。
根據TME旗下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和全民K歌四大平臺月活8億用戶數據顯示,專輯《無人知曉》專輯發布後,她的聽歌用戶增加了16.75%,其中女性用戶佔44.16%,男性用戶佔55.84%。按年齡層劃分,23-30歲年齡段的用戶是收聽佔比最多的,高達37.09%。
聽到23-30歲年齡段的人聽她的歌,田馥甄覺得很合理,「我的人生經驗也大概就是在出了社會(這段時間),但我其實不是真正進入社會。」這也是她覺得自己「孩子氣」的一面。
剛畢業就加入偶像團體邁入娛樂圈,一路以來都有公司的保護和歌迷們的愛護,讓田馥甄覺得自己仿佛沒有真正地進入過社會。「雖然我的年齡(在長),但不是真的這麼社會化,感情的經驗也還沒有到結婚那個狀態,所以我心靈的狀態差不多是23~30。」
因為像孩子,所以不會去計劃那麼多的利益得失,一切都隨心隨性而來。在田馥甄看來,音樂的思想是大於技術和傳唱度的,而現在的團隊也都無條件支持她的想法,這讓她覺得「佷幸福」。
所有的難題,都不用她操心,自有身邊的同事們幫她解決。「他們真的讓我非常地信任,很貼心也很了解我,所以我就反而更可以專注地在做專輯本身上。」
偶像要用正面的力量去影響別人
回顧入行以來的經歷,田馥甄覺得自己除了幸運,還是幸運。雖然在佷懵懂的年紀踏入娛樂圈,被快節奏的步調推著走,但好在有S.H.E三個人並肩作戰,一起感同身受,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有人可以幫你分擔那些壓力的分量或者工作的分量,有很棒的姐妹陪你一起探索這個世界,所以我覺得我是一個很幸運的人。」
在以Hebe的名字跟著姐妹一起闖蕩世界之後,她又要以田馥甄這個名字獨立面對這個世界,去回過頭來探索自己。「前面有隊友陪你一起認識世界,後面有作品可以單飛,可以做自己最熱愛的事情就是歌唱,然後挖掘自己,更了解自己,從前面那段歷程到後面都很幸福。」
SOLO後的田馥甄,每一張專輯都擲地有聲。根據UNI音樂大數據,近30天田馥甄熱歌排名中,第三張個人專輯《渺小》中的《你就不要想起我》高居top1;第二張個人專輯《My Love》中的《魔鬼中的天使》排名第二;為電影《我的少女時代》獻唱的主題曲《小幸運》則堅挺地排名第三;新歌《無人知曉》也躋身第四;首張個人專輯《To Hebe》中的《寂寞寂寞就好》排名第五。
當被問到如何定義「偶像」?田馥甄覺得,偶像還是要有正面的力量去影響別人。「但是正面的力量我覺得是要完全真實地發出來,而不是說我覺得我這樣影響別人,我就要說一大堆雞湯、正能量的話,我覺得真實的東西才會觸動。」
所以她現在在自己的演唱會上會Talking得越來越多、越來越自如,因為突然理解了粉絲在這個過程中能夠收穫到的快樂。「我就想服務,因為我看到別人開心我也開心,其實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事情,大家就互相激蕩,弄來弄去我整個越講越長越講越多。」田馥甄笑道。而她自己也越來越享受這件事,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有時候甚至還會聊到超時。
演唱會」關起門」來面對歌迷,可以無所顧忌想說什麼說什麼。但是當身為藝人的她面對公眾時,尤其是面臨越來越嚴苛的網絡輿論環境時,田馥甄還是會選擇更加謹慎發言。「我覺得真心想說的話才說才表達,但是確實要審慎地使用它,因為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一種觀點,所以當你發出一種觀點,而你又是公眾人物的時候,可能還是要格外小心格外注意。」
談到充滿動蕩與變化的2020年,田馥甄只有一個想法——充滿感謝。「因為我們可以平安自由地呼吸,這麼安全地在這邊聊天,除了感謝,就是珍惜的心,真的要很珍惜很多機會。」
但她也坦言,自己不會接很多音樂類綜藝,「我知道別人邀請我是很善意的,可他們一定有他們設定的目標,希望我達到的效果,達到那樣效果我可能做得到,但我會有一點沒有那麼自在跟舒服的時候,我就會覺得這樣不是共好,你也好我也好。我們都好的時候我想去做這件事情,但這件事如果有一點點的勉強或者是要彼此妥協的話,我就可能會再思量一下,可不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