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舊話新聽
01
剛工作那會兒，我和三位姑娘合租了一套公寓。
我們四個來自五湖四海，我們性格迥異，可這都不妨礙我們一見如故，當晚，我們就在公寓裡開啟了女生茶話會。
我們聊生活，工作，愛情還有夢想，當我聊到我父母離異時，夢夢神色沒有任何波瀾，可兒也只是在聽到是我慫恿他們離的時候，微微一怔。
小玉的反應最為誇張，全程一臉不可思議，在得知我勸分不勸和的時候，看我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樣。
02
夢夢和我一樣，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不同的是，她沒有父親，是真的沒有的那種，她從未見過，生死不知。
可是她有一個漂亮能幹的媽媽，給了她一張完全可以靠顏值吃飯的臉蛋，同時也給了她衣食無憂的資本。
更開掛的是，在有顏值可以拼，有媽可以靠的絕對優先條件下，她卻選擇了孤身在外打拼。
她很贊同我的做法，她說：「婚姻是愛情質變的結果，如果再一次質變，應該再有不同的結果，我們不能阻止，反而，我們應該支持。」
可兒出生於一個普通的中國式家庭，雙親工薪，嚴父慈母，溫飽有餘，富裕不足。
她接受過一定的高等教育，又耳濡目染著幾千年的傳統文化。
她嚮往一眼情定的浪漫邂逅，又安分於門當戶對相夫教子的理念裡。或許她的父母根本沒有多少愛情，又或許那個年代不需要什麼愛情，只要合適就好，生活總歸是要回歸平淡，她感嘆但也能接受。
她想了好久，才給出答案，她說：「如果婚姻是我想要用來點綴房間的鮮花，有一天她變成了乾花，只要還能點綴，哪怕沒有了芳香，我依然不會丟棄她，如果她散發出惡臭，我或許會考慮不要這個點綴。」
小玉來自偏遠落後的山村，她是我們幾個中年紀最小的，但卻是最早進入社會的。
她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長姐如母，她有責任替她父母分擔供養弟妹的義務。
她初中畢業，樸實耐勞，愛情和婚姻在她的世界觀裡，就顯得極為粗暴和簡單，通俗點，嫁雞隨雞。或許她也期待過電視劇和小說裡的愛情，但自小周遭父母輩的婚姻模式已經在她腦海深處扎了根。
她告訴我們：「在我們那，沒有離婚，離婚就是天大的事，像你這樣慫恿父母離婚的，要被親戚鄰居打死的。」
03
後來，意料之中，小玉是我們幾個中最早結婚的。
我無法感同身受的站在她的角度去評價她的婚姻，她的男人說不上對她好還是不好，她也說不上愛不愛她老公，但她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好懷念以前單身的日子，她說，餘生就這麼湊合著過吧，眼角透露著絲安然而又無奈。
可兒談婚論嫁了，是傳說中的老實人，親戚拉線，知根知底。
她不是很滿意卻也捨不得放棄，因為她挑不出他的不好，只是眼神裡有一種知足又有一種遺憾。
夢夢還是單身，追求者眾多，無一例外的優秀，她覺得他們都很好，好到她選不出一個有感覺的，她不知該喜該憂。
有時候她也會笑著感慨，我是不是活得太不現實了？
我不得不感嘆，一個人的格局對她的愛情和婚姻觀有太大的影響。
我在可兒的婚禮上撥通媽媽的電話，她告訴她在看一部很好看的電視劇，繼父在廚房炒菜，她得知我在參加婚禮時，她說：「你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禮物，你帶給我的不僅僅生命的延續，還有第二個愛情。」
我突然間鬆了口氣，如此幾年，我一直徘徊於婚姻和愛情之間，我從沒想過輕易打破婚姻，但我覺得更應該忠於愛情。
畢竟餘生太長，歲月蹉跎，餘生又太短，恍惚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