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紅塵中,有很多人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就是皈依佛門,他/她們並不眷戀塵世間的紛紛擾擾,比如說釋覺真法師。出家前,釋覺真只是一位出生在黑龍江家庭的普通女孩,但她從小便懷有悲天憫人的慈悲之心,心中的夢想就是成為一位行醫人員,這樣就能救死扶傷,懸壺濟世。
高考時,釋覺真如願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醫學院,從此便踏上了她從小夢想的學醫之路。
進入醫學院的釋覺真依然如高中時期一樣,起早貪黑,刻苦努力地學習。在別人談戀愛刷網劇時,釋覺真在圖書館查閱資料,在其他人逃課看電影時,她在寢室裡背著枯燥無味的人體組織名稱。
但釋覺真的這番努力沒有白費。在大學畢業後,她順利進入了一家北京當地的醫院,成為了一名護士。
許多人說,醫院就是另外一處人間,在這裡,能看到這世上大部分的生離死別。釋覺真雖然進入了她心儀已久的醫院工作,但是每天見到那些病痛呻吟、奄奄一息的病人,甚至今天還在病床上看見的人,第二日就離開了人世。這樣的無常,讓釋覺真的心裡始終感到壓力重重。
就這樣,為了釋放心中壓力的釋覺真在無意中接觸到了佛法,並在第一次聽到佛經吟誦之後,一顆煩躁不安的心有了安放之處。
隨後,釋覺真求賢若渴地吸收著有關佛學的所有知識。1991年,自覺可以遁入空門的釋覺真決定離開她工作了好幾年的醫院,來到了北京的檀柘寺削髮為尼。
從醫是釋覺真從小到大的夢想,但陰差陽錯間,她卻成為了一名比丘尼。人生就和醫院一樣,充滿著無常和變數,但似乎一切又是天註定。
出家為尼的釋覺真開始了一段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在寺院,她不用踩著點上班,更不需要三班倒,準點吃飯,按時睡覺,一切都是那麼地規律自然。
直到此刻,釋覺真才明白,原來寺廟才是她真正想去也是適合她生活的地方。想到她和佛門以及寺廟的淵源,直感嘆一切都是天註定。
同樣都是行走在這個社會中的人,有些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踏進寺廟一步,對於佛學也完全不來電。可有些人卻會因為一次無意識的邂逅,知道了佛學的存在,並在時機成熟時踏進佛門,就如釋覺真這樣。這只能說明這就是佛與這樣的人的一種緣份。
在寺院呆了8年以後,釋覺真和寺院中的其他比丘尼打算離開檀柘寺去其他寺廟看看,便因此進行了一次雲遊。走著走著她們便來到了江西省內一座早已處於荒廢狀態的的寺廟——章巖寺。
章巖寺處於一座山峰的半腰處,就猶如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造化。站在章巖寺面前的釋覺真被眼前氣勢磅礴的寺廟景象給震撼住了,雖然此刻它已是一副破敗殘缺的樣子,但釋覺真從巖壁上隨處可見的雕刻中不難看出這座寺廟曾經的輝煌。
章巖寺中有著康熙皇帝的題聯,摩崖碑上還有當時20多名縣令的德政,南宋著名的理學家朱熹更在寺壁的題詞中表達了非常高的評價,他稱章巖寺內掩映雲霞,外面再密的冷雨也無法飄進寺院。
可是石壁上這些先人的字跡早已被現代某些無聊人給破壞得模糊不清。如今的章巖寺在成為過抗戰時期的彈藥庫、文革後的鹽庫以及90年代的養豬場後早已是廢墟一片,失去了原本的靈氣。
而這一切看在釋覺真眼裡,只覺得悲痛惋惜。她隨即便決定要修復章巖寺,恢復原本屬於它的靈秀面貌。
說幹就幹的釋覺真和其他比丘尼在得到了當地宗教局的同意以後,便在章巖寺旁搭建起了一間簡陋的房屋,做起了修復章巖寺的工作。
沒想到這一修復就是整整15年,15年釋覺真法師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修建寺廟上。而這期間,為了省下更多的錢用以修復章巖寺,她們省吃儉用,自己種菜,自己縫補衣裳,就連水泥工、電工等等一些基礎建設也由釋覺真親力親為。
不僅如此,釋覺真還把自己之前工作時省下的所有積蓄都花在了上面。她說,她一點都不後悔把自己的錢用來修復寺廟,作為一名佛門弟子,能夠修復寺廟是她的榮耀,並且在看到煥然一新的章巖寺再一次佇立在人們眼前時,她的心裡充滿了欣慰,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的章巖寺不僅有了遊客,更增添了小車、行動電話等一些電子產品,以方便進出寺院的人。可以說,曾經鍾靈毓秀的章巖寺能夠再次延續香火全要歸功於這位曾經作為護士的釋覺真以及跟隨她的那些比丘尼。
生在世俗紅塵時,她是一位懸壺濟世的醫護人員,遁入空門後,她是一名修建寺廟的比丘尼。這樣的人,無論在哪,都擁有一顆菩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