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齊刷刷一排坎城棕櫚標
重要的是,這些爆款電影,都有個韓影獨有的共同點——某種程度上,肉叔覺得,它們就代表著商業電影與藝術電影結合的最高水準。但你永遠不要懷疑坎城對於藝術片的執著。
《寄生蟲》所有的搞笑,只是為了卸下你的防備,讓你嘻嘻哈哈地跟它走進一間暗室。
然後。
砰——關上門,純粹暗黑的冰冷,自然會讓你的脊骨一節節地開始震顫,寒毛不受控制地站立。
關於《寄生蟲》,劇透版的文章肉叔想等大家看過再聊。
今天就相當於一個預告(放心,只劇透預告片中內容)。
肉叔請到了老朋友,B站up主@狂阿彌爺。
《寄生蟲》在香港上映時他就專程去看了,寫下這篇試圖解答導演奉俊昊意圖的文章(以及錄了個視頻),幫大家更好地享用第72屆坎城電影節金棕櫚得主——
기생충文 | 狂阿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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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阿彌刷微博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條對《寄生蟲》的觀後感。
別看預告片有23個,但奉俊昊給出的信息量,其實只有四個字:
但阿彌發現了一個現象,韓國兩年入圍坎城的電影,都描寫了「貧富差距」,而且都有一個共性。去年李滄東的《燃燒》,裡面有一個開保時捷住高檔小區的富二代。奇怪的是,他不混上流社會,卻專門去找那些有點小拜金的窮女孩玩,時不時還跑到鄉下燒塑料棚,鑽進底層人的世界,用巨大的謎團攪亂他們的生活。你會發現,電影已經不止在講貧和富的「差距」,而在描述階級之間的「鴻溝」。因為巨大的落差,信息交流的不對等,底層人永遠無法知道,也無法理解,上層人的興趣、生活方式、思考模式。李滄東的謎團,是一坨飄在空中的迷霧,下面的人看不到上面的世界。奉俊昊的謎團,更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黑井,上面的人朝下看,什麼也看不見。每個人都被打上了犯罪份子專用的眼部馬賽克,連左邊的小男孩也不例外。身為處女座的奉俊昊,用這些細節,告訴我們,海報裡的每個人,都是犯人。從膚色和形狀推測,應該是女人的腿。
而且大概率,是一具屍體的腿。
在奉俊昊過去的電影裡,命案通常都是關鍵情節。
下一張海報。
還是這棟別墅,不過畫面從室外搬到了室內。無一例外,每個人的眼睛都打上了黑色馬賽克。
但我們往下移,同一張照片裡,有人穿著鞋,有人光著腳。很明顯,穿鞋的是這棟別墅的主人,不穿鞋的,是他們的寄生蟲。用這張海報的隱藏邏輯(窮人——沒穿鞋,富人——穿了鞋)可以推測,命案的受害者,是窮人。奉俊昊的謎團,既不在金先生身上,也不在樸社長身上。
真正可怕的事情,藏在這棟房子裡。
整部電影大約有80%的情節,都在這棟房子拍攝。
為了防止劇透,那我們換一棟房子接著聊。
村上春樹說:每個人都像一棟二層小樓。
這棟樓的一層,是社交和展示的客廳、餐廳,我們在網上看到的新聞和視頻,都是一樓的事兒。
二樓是我們自以為私密的臥室。
但其實每棟二層小樓,都藏著個「地下一層」——
你真正私密,真正不願意做任何展示的地方。
奉俊昊是社會學專業出身,非常擅長寫一樓的故事,他能把很多社會問題具像化。
像是《漢江怪物》,《雪國列車》,還有這部沒有「寄生蟲」的《寄生蟲》,非常形象具體。
金基澤一家在社會裡,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他們只能靠呆在黑暗的世界裡,寄生宿主活著。但這些,只是「二層小樓」的地上部分,金基澤他們自以為的,他們展示給所有人看的。真正的秘密,那具女屍,藏在他們從未展示過的地下一層——藝術片(或者文學或者任何其他藝術形式)的真正目的,就是儘可能地描述「地上部分」,卸下你的防備,再牽著你的手走進「地下一層」。奉俊昊祈求坎城記者不要劇透的原因,大概是不想讓記者用粗糙的語言,解釋和轉述,他連接「地下一層」的那段樓梯。奉俊昊和《寄生蟲》厲害就厲害在,這段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並非我們在普通電影中常見的視聽符號,比如某個震撼性的畫面,比如某個振聾發聵的聲音。奉俊昊一直在戲外強調,這部電影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地下室支撐著地面世界的邏輯,當一樓的邏輯失去效力,地下的惡就會衝出地面,血漿也就無可避免。但如果像《殺人回憶》一樣,惡人消失了,甚至更極端一點,不只是消失,行兇者自盡了,怎麼歸罪,怎麼行使正義?最近的新聞裡,頻頻出現這些靠我們一般認知,無法解釋的現象。無論我們再怎麼分析,再怎麼歸罪,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也無法說服自己,去理解這些事件。就像恐怖大師史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贖》《閃靈》原著作者)在小說集《暗夜無星》後記中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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