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六曲闌幹偎碧樹,楊柳風輕,展盡黃金縷。」——這是五代時的馮延巳所做《鵲踏枝》中對柳樹的描寫。柳樹可能是我國詩詞歌賦裡最常見的植物之一了,但是在很多地方風俗裡,柳樹卻不怎麼受人歡迎。除了柳樹,還有另外幾種常見的樹也常常被人認為不宜栽種於家中。
中國古代稍微有點經濟基礎的人家,都會把住宅修成獨門獨院。講究一點的大戶人家,還會修建亭臺樓閣、園林水景。主要講究個分花拂柳,曲徑通幽。但是大多數人家並不那麼講究,倘若有個庭院,便會在院子中央種上一些花草樹木。不過古人看重風水格局,即使種一棵樹,也要看種在哪兒,怎麼種,種什麼樹?這一切的一切,可都大有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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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有錢人修建別墅也還是會請風水先生來指點,在很多地方的農村住宅也同樣如此。關於種樹,也有一些相關的民間俗話,比如:「五樹進宅,人窮家敗」,還有一句與之類似的「桑松柳梨柏,不進王府宅」。在古代,普遍都認為這五種樹木不適宜種植在自家庭院中——松樹、柏樹、桑樹、梨樹以及槐樹(又是會換成柳樹)。
漢代劉向《說苑·說叢》有言:「草木秋死,松柏獨存。」松柏長青,而且非常容易栽種,基本不需要人工養護。但是由於這兩種樹一般栽種在墳地裡比較多,所以人們認為,將這兩種樹種在家裡非常不吉利。還有一個原因是松柏之類的樹木有一種特別的氣味,有的人對這種氣味很不喜歡,所以松柏類的樹木一般不會被大家選做庭院景觀樹。
其實就現在科學的眼光來看,松柏也有一些不適合栽種於家庭院落的原因。這類樹木富含油脂,相比其他樹木來說一旦起火更不容易撲滅。而古代的房屋建築以木質居多,就基於安全考慮,松柏類樹木也能避就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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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桑樹跟梨樹不受歡迎,主要就是因為名字了,「桑」與「喪」同音,「梨」與「離」同音。將梨子分而食之都認為不吉利,更別說在家裡種一棵梨樹了。所以即便桑葚和梨子是非常美味的水果,一些比較忌諱諧音梗的家庭還是不願意將它們栽種在家裡。
槐樹,則是因為字形不受歡迎。槐樹的槐字,是木字旁一個鬼,從字面看意思就是木旁有鬼,便有這樣一個說法:「宅前有槐,百鬼夜行」。還有一種說法是槐樹屬陰,如果家裡的槐樹長得特別茂盛,就有「陰盛陽衰」的可能,會壓制家裡的陽氣。
不過這些說法也都是牽強附會的迷信思想。在有些地方,關於槐樹還有「家中有槐,升官發財」、「門前一棵槐,不是招寶,就是進財」之類的說法呢。所以也有些人願意將槐樹栽在自己家裡的庭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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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到的柳樹,則是因為自身的生物特性而被人附會了別的意思。柳樹無籽,寓意:「無子」,正如石榴多籽,寓意「多子」一樣,這兩種樹有著截然不同的意思。而且柳樹到了春天柳絮翻飛,遠看美則美矣,如果就住在這飄飛的柳絮旁邊,怕是也難受得很。再加上柳樹根系發達,又喜潮溼,容易招蟲。如果家中還有老人小孩,那麼為了身體健康著想,柳樹也確實不宜栽種在家中。
不過總的來說這些說法都是迷信的說法,但是在一些農村地區和比較傳統的家庭,還是對此頗為在意。不管怎麼說,在自家庭院裡種樹,總是好處比較多,不但看上去美觀優雅,而且綠色植物對周圍的空氣也大有好處。
其實這些雖然說是迷信,但是時至今日,真正發自內心相信的人其實也不多了,很多人煞有介事地講究,也就是圖一個儀式感。現在年輕人中也風行的晶石轉運、星座命運、招桃花、避水逆之類的話題。要說他們真的有多相信那倒也未見得,但是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做起來也是認認真真,不也就是圖個心安嘛。
結語
關於家中種樹的習俗可以說是一方一俗,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講究,如果要一一較真也大可不必。不管是迷信也好,還是個人喜好也好,在自家庭院裡種什麼樹,應該由得庭院的主人自行選擇。其實對於很多居住於城市裡的人來說,最重要的問題根本不是家裡不該種哪些樹,而是——你有院子麼?
參考資料:
《鵲踏枝》
《說苑·說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