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豪言
愛因斯坦曾說,對他而言,死亡意味著不能再聽莫扎特的音樂了。
對全球樂迷而言,疫情意味著在貝多芬誕辰250周年的日子,大部分線下紀念活動不得不取消,而這種機會,半個世紀才有一次。
250年前(1770年)的12月16日,貝多芬出生於神聖羅馬帝國數百個邦國中的波恩選侯國。
與莫扎特一樣,在「狼爸」的嚴壓苦逼之下,貝多芬成為神童,之後遍幹諸侯,成為德奧貴族和文藝圈子中的網紅。
當時,儘管藝術家也可有名有利,但因為生存發展主要靠貴族精英階層的贊助,所以從骨子裡,仍被視為智慧型的弄臣和僕從。
貝多芬在這個圈子裡大獲成功,卻從未如魚得水。
貝氏倔強而敏感,這使得他的音樂「英雄而浪漫」,是西方古典音樂承前啟後的集大成者,有「樂聖」之譽,「在他的符咒之下,沒有一個音樂領域的真正靈魂不是歸於貝多芬。」
貝多芬的生平,不多說了。詳見羅曼·羅蘭的《名人傳》和《約翰·克裡斯朵夫》,前者為史料版,後者為演繹版。
連五線譜都不識的你豪哥,對古典音樂的興趣就起自貝多芬。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女排首奪世界冠軍,當時在鄰居家看電視。當女排姑娘們登上領獎臺,奏完國歌后,又響起了一段背景音樂。
這段音樂洋溢著激情,以及發自心底的、真摯的快樂。尚是孩童的我覺得,只有它才配得上此情此景。並認定,不管是誰寫的曲子,他都太牛了!
藝術家創作講究靈感,他一定是在自己的「通神時刻」,與繆斯撞了個滿懷,才譜出這段曲子。
後來知道,這是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的第四樂章《歡樂頌》,是他大眾意義上最著名的作品,沒有之一。在西方文化史上地位至高,以至於現在成了歐盟的盟歌。
貝多芬是個開始。我從小喜歡聽收音機。每到整點,就播放兩首報時的外國樂曲,頻率相當於新聞聯播的片頭曲,即使不是音樂愛好者,耳朵也都會被磨出繭子來。
時間一長,也就聽出了與《歡樂頌》一樣的莊嚴和優美,還有些憂鬱,更加動人心魄。於是我又認定,這兩位作曲家,也太牛了。
後來到莫斯科工作,曾在當地的國民經濟展覽館練攤。這座建築是蘇聯七大標杆建築之一,每到中午12點,也會播放一段報時音樂。
一聽之下,大為驚喜。它就是我在國內經常聽的兩首曲子之一。
後來知道,這首曲子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另一首也「產自」俄羅斯,是拉赫瑪尼諾夫的《帕格尼尼狂想曲》第18變奏。
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Classical Artists - 音樂殿堂 鋼琴名曲集
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足以使我在冰天雪地的俄羅斯,感到溫暖和安心。從那以後,我也就成為了古曲音樂愛好者,開始了附庸風雅的歲月。
我說附庸風雅,是真的。
一不識譜,二不弄琴。我喜歡一首曲子,只有一個土到家的標準:好聽。
這樣說來,貝多芬正是首選。說實話,也嘗試過馬勒的交響樂,真聽不動啊。
因此,我的encore單子數量不多,甚至適合孩子們聽。
貝九(《貝多芬d小調第九交響曲》)、柴一《柴可夫斯基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就不用說了,特別是前者之尾,後者之頭。
還有:霍爾斯特《行星組曲》之木星之曲(Jupiter)、穆索爾斯基《基輔城門》之終曲、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艾爾加《威風凜凜進行曲》、拉赫瑪尼諾夫的《帕格尼尼狂想曲》第18變奏、蕭邦的《幻想即興曲》、舒伯特的《鱒魚》、威廉退爾序曲等。
由於標準純是好聽和來勁兒,所以名單上不止有古典音樂。
中國音樂,最愛聽《春節序曲》,其中的柔板部分好聽得不得了,電影《英雄兒女》主題歌、《我愛你中國》、《智取威虎山》等。
各國國歌也很好聽,除了我大天朝《義勇軍進行曲》,還有美國《星條旗》,法國《馬賽曲》,英國《天佑我王或我後》,特別說一下,德國《德意志之歌》來自古典音樂,選用的是海頓最動聽的的弦樂四重奏。
美國人很愛國的樣子,經常在大型體育比賽開幕式上,請各路歌星演唱國歌,而且全是清唱,的確震撼。
看過豪哥的單子,恐怕你的評價就一個字:雜。兩個字:太雜。
管它呢。
人說詩無達詁,音樂更是如此。能打動你的,就是對的。一千人眼裡,有一千個貝多芬。
跑步累時,一聽就來神力;寫稿難時,一聽就來靈感,心情不好,一聽就多雲轉睛……,就行了。
港真,能猜出把你豪哥聽哭了的是哪一首曲子嗎?
說出來別打我:是新聞聯播片頭曲。
時光倒轉三十年。
上大學後第一次放假回家。晚上七點進門,母親正在包餃子,聽見敲門聲,手上沾著面,圍著圍裙迎出門來,父親正看新聞聯播,屋裡飄出那段從小聽到大的熟悉旋律,伴著面、餡、水、湯混合而成的氤氳氣息,熱騰騰撲面而來。
此前從未遠離過家的你豪哥,不禁小淚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