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所見?
有目共睹?
眼睛見到的一切真是如此麼?
那可不一定!
▼
小印在此給大家帶來一種奇妙的視覺體驗——視錯覺;有趣且富有吸引力,常出沒於日常不經意的一瞥。
視錯覺,又稱錯視,意為視覺上的錯覺。
主要可以分為三類:幾何學錯視、生理錯視、認知錯視。
神秘的生理錯視
赫曼方格(Hermann grid illusion)和馬赫帶(Mach bands)是最常被用來解釋生理錯視的作品。
(赫曼方格)
赫曼方格的名字來源於德國科學家赫曼,圖中是JR Bergen發明的赫曼方格變體。
一種解釋是人類視網膜的側抑制現象。為了聚焦,視網膜裡的神經節細胞會增強焦點處接收到的刺激,減弱這一點之外的刺激。
但是看著方格時,會導致細胞誤會所收到的刺激。一些科學家認為這種錯覺會讓那些視力沒有聚焦到的白點隱身。
(馬赫帶)
而馬赫帶是奧地利物理學家馬赫發現的一種明度對比現象。它是一種主觀的邊緣對比效應。視覺系統會在不同強度區域的邊界處出現「下衝」或「上衝」現象。
當觀察兩塊亮度不同的區域時,邊界處亮度對比加強,使輪廓表現得特別明顯。
生理錯視主要來自人體的視覺適應現象,人的感覺器官在接受過久的刺激後會鈍化,也就造成了補色及殘像的生理錯視。
這種神奇的錯覺便是因為補色原理,當視網膜上的細胞受某種色光刺激後會對該色產生疲勞。
在視線離開該色後,該部分的細胞暫無法作用,而未受刺激的另一部分細胞開始活動,因而產生另一種視感,也就是補色的殘像。
而另一種生理錯視便是因為視覺疲勞而產生的視覺暫留現象。
人眼在觀察景物時,光信號傳入大腦神經需經過一段短暫的時間。而光的作用結束後,視覺形象並不立即消失,這種殘留的視覺便稱為「後像」,視覺的這一現象則被稱為「視覺暫留」。
視覺暫留現象就是現今動畫和電影的原理。簡單的視錯覺運用,便能讓圖片動起來。
我們也可以依靠畫筆,做出專屬於自己的視錯覺動畫,大家都可以積極嘗試呢!
當我們盯住柴郡貓鼻子上的x看時,耐心等待一會兒。
就會發現貓臉逐漸淡化直至消失,只剩一張露齒的大嘴,這即是另一種更為神奇的生理錯視:特克斯勒消逝效應。
其為瑞士物理學家特克斯勒於 1804 年發現。
他指出,當一個人的目光聚焦在某個固定點上 20 秒或者更長時間之後,在該固定點周圍,也就是在觀察者余光中的其他視覺刺激源將會在觀察者的視野中慢慢淡化直至最後消失。
是一種神經適應性(adaptation)的表現。
來自生理方面的原因往往與我們感覺器官的機構和特性有關。人們在實際生活中,是經常處於在不斷地糾正錯誤中來感知和適應客觀世界的。
幾何學錯視是最為常見的視錯覺?
幾何學錯視是指視覺上的:大小、長度、面積、方向、角度等幾何構成,和實際上測得的數有明顯差別的錯視,這稱之為幾何學錯視。
其在生活、遊戲、藝術等中隨處可見。
看完可別懷疑人生哦,這便是方向錯覺(direction illusion),屬於幾何錯覺的一種。由於周圍背景的影響,我們所知覺到的圖形的位置方向與實際的位置方向不一致造成的知覺現象。
之所以會有如此不協調的感覺,是因為大腦聯合眼睛一起欺騙了我們;
當人們觀察物體時,由於物體受到形、光、色的幹擾,加上人們的生理、心理原因而誤認物象,就會產生與實際不符的判斷性的視覺誤差。
遊戲《紀念碑谷》便完全是依靠視錯通關,建築空間錯位,玩家需要通過調整角度,讓看似不可能相連的道路連接起來,躲避烏鴉以此到達目的地。
藝術家們則通過巧妙的輪廓線和明暗色彩或使用邊緣線造成形狀錯覺,便能讓人有極為不同尋的感受。
超現實主義畫家埃舍爾[荷],其在畫作中運用大量的彭羅斯三角、雙曲幾何、分形鑲嵌等(這是之後會提到的認知錯視),不但形成了奇特的藝術風格與悖論空間,更蘊含諸多數學真理。
《紀念碑谷》靈感也原於此處。
不可能圖形是怎麼在畫作中變為可能的呢?
除開其他因素,人類的視覺認知亦有很大關聯,其正是利用這一點欺騙了我們的大腦。
達利[西]、瑪格利特[比]等超現實主義畫家也是熟練運用的箇中高手。
歐普藝術家們則更進一步,以此作為自身理念。
「歐普藝術」(Op Art)所指代的是利用人類視覺上的錯視所繪製而成的繪畫藝術。
主要採用黑白或者彩色幾何形體的複雜排列、對比、交錯和重疊等手法造成各種形狀和色彩的騷動,有節奏的或變化不定的活動的感覺,給人以視覺錯亂的印象。
答應我,千萬不要上下滑動手機屏幕盯著這幅畫看!
否則也會像小印一樣,些許想吐,唔,不行了……
究其原理其實並不複雜,大多基於人們不正確的感知,因此運用廣泛,令幾何學錯視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最常見視錯覺。
認知錯視是使用最為久遠的錯視?
認知錯覺主要來自於人類的知覺恆常性,屬於認知心理學的討論範圍。
當客觀條件在一定範圍內改變時,我們的知覺映象在相當程度上卻保持著它的穩定性,即知覺恆常性,它是人們知覺客觀事物的一個重要特性。
這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視錯覺雕刻,完成於1146年至1170年之間的古印度,巧妙的將大象和牛結合在了一起。
人類不單靠眼睛「看」,大腦更是作用巨大。
而來自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朱塞佩·阿爾欽博託,便以人物肖像和圖案諷喻畫而聞名,他常常用花卉鳥魚構成人物形象。
烏克蘭當代藝術家Oleg Shuplyak則慣於繪製著名人物肖像,這些肖像以共同的物體和風景以融合的形式構成其獨特面孔。
由於人類對於已知物體的認知來自於特徵及主要輪廓的記憶,人腦會自動的將圖像和腦中印象相似的形狀及物件做比對來判讀並賦予其意義。
所以只要該圖具有人腦中對該物的主要形象特徵便會做出判讀,而在不破壞主要認知特徵的情況下,再加上另一個特徵則會造成大腦的誤判。
再來看看出生於19世紀的埃舍爾所作鑲嵌畫,觀察其中不同顏色,便會呈現截然不同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