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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美男史:誰也阻擋不了我們對美男的熱愛
文 / 黃佟佟
最近關於肖戰的新聞有點多。
簡單地說,就是肖戰的粉絲看不慣關於肖戰的一篇同人文,於是舉報了作者和網站,導致著名的小眾同人網站AO3被牆。
於是乎AO3上各家同人粉絲、在上面發文看文的用戶徹底怒了,聯合起來一起抵制肖戰,包括他演的劇他的商業代言統統都受到影響,而且看起來,此事可能會對肖戰的事業帶來不可估量的傷害。
▲目前這位肖戰的粉絲在微博發布了道歉說明,但是大家並不買帳,很多人在肖戰代言的品牌方下面進行留言表示,如果不更換代言人是不會買該品牌的東西使用,一個舉報動作影響到了許多原創文的作者甚至影響到了偶像本人……▲工作室和全球後援會的聲明沒有被接受,這也許是人們長久以來被各種強勢飯圈長期輾壓之後憤怒的總爆發。
粉絲護偶,當然是出於愛,但這種愛最後變成害,原因是什麼?今天就想和大家認真的心平氣和的討論一下我們對於美男的熱愛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及究竟這一百年以來有多少位美男曾經給過我們幸福的幻想?
年前八零後女友發來一篇肖戰的花痴文,我認真讀了一遍,雖然也算喜歡《陳情令》裡的肖戰,但看到這樣激情燃燒的文字還是有一點不習慣,像一個處在高燒狀態的戀人在囈語:他有多好他有多美他有多帥……▲肖戰的成名角色就是《陳情令》的魏無羨,感受一下這個帥氣的男孩。
這種文章有一個統稱叫花痴文,別人看在眼裡固然是嚇一跳,但奈不住這個時候寫手荷爾蒙作祟,簡直是到了非說不可的狀態……這讓我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文章這樣的心情我也有過,只不過身為七零後的我花痴的對象是竹脅無我、苗僑偉、劉德華和齊秦……
現在寫下這些名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好像過去見不得光的隱私統統被突然曝光了,我管這些男人叫做
「能啟動荷爾蒙的男人」。人生中第一次被啟動荷爾蒙大概是五六歲,文化荒漠的時代,突然橫空出世了一部日本電視連續劇叫《姿三四郎》,那是中國首部引進的日本電視連續劇,是講柔術大師的,幼小的我為劇中俊朗的男主角姿三四郎而魂牽夢繞。每次片頭音樂「鶴多哥」一聲怒喝,我立即魂飛魄散,像打了雞血一樣必須立即去找一部電視機,看到銀幕上俊朗的他邁著方步一出場我的心就狂跳不止,他和每一個美麗的女孩談戀愛我都覺得酸楚難耐,這種神奇的感覺大概就是戀愛吧,就是可以無緣無故為一個人喉頭哽咽,面紅心跳……直到寫這篇文章,我才認真地去查這位演員的名字,原來他叫竹脅無我,那個時代關於明星的資料欠缺,所以在我的腦海裡,我一直叫他做姿三四郎,直到他去世八年以後的今天,我才查到他的真名。
▲竹脅無我被稱為日本偶像劇開山鼻祖,1977年電視劇版的《姿三四郎》在日本播出後廣受好評。此外,竹脅無我和當時日本玉女慄原小卷合作出演的《兩人世界》、《三口之家》等,可以算是日本偶像劇的開端。1981年,日本電視劇《姿三四郎》在中國熱播,竹脅無我在中國也一夜成名,這也是上海電視臺譯製部引進的第一部日劇。但之後在竹脅無我49歲時,他因為朋友松山英太郎因食道癌去世而患上了憂鬱症,此後開始長達8年與病魔抗爭的歲月。康復之後的竹脅無我繼續在電視圈和舞臺圈活躍,並在2010年出演了二宮和也出演的電影《大奧》。2011年8月21日下午,竹脅無我因腦出血在東京都內的醫院去世。繼竹脅無我之後,我又迷戀上了另外一個男人,因為八三版《射鵰英雄傳》來了。我愛上了裡面的反角苗僑偉,雖然他只是一個配角,但是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的小王爺一直是我中的夢想,不乾膠上的他長身玉立,穿雪白的袍子,頭上扎著高高的髻子,上面還有一圈雪白的狐狸皮,一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就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八三版《射鵰英雄傳》中的楊康,苗僑偉扮演風流倜儻的小王爺。啊,帥就一個字,看了第一眼,我立馬就暈了,天哪,怎麼能有人可以這麼好看呢!
記得很多個夜晚,躺在床上時,拿被子蓋住自己的嘴,握著拳頭認真地對自己發誓:親愛的楊康——啊,不,苗僑偉,苗僑偉啊苗僑偉啊,你可千萬不能結婚啊,你等著我,我長大了,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去香港找你!!!!!當然,我並不忠誠,在楊康之後,我又愛上了齊秦,我聽他的磁帶,久久地注視著他清俊的長相和皮衣,到處追尋他和王祖賢的愛情故事……▲說起來,齊秦和王祖賢之間也有一段長達20多年的虐戀……1986年,齊秦接拍平生第一部電影《芳草碧連天》,而和他素不相識的王祖賢慕名而來出演女主角,原因就是王祖賢聽了這首《狼》之後就已對齊秦產生了愛慕之心,從這部電影開始,兩人墜入愛河,踏上了長達20多年的坎坷愛情之路。據說齊秦的情歌幾乎都是唱給王祖賢的,隨著王祖賢的遠離,齊式情歌的時代也已經宣告結束。愛他的程度當然不及苗僑偉,但長度延續到現在,因為一直到現在我還是願意在任何時候買他的演唱會票,儘管價格極其昂貴……因為寫這篇稿的緣故,我問了一圈我周圍的人(本次調查範本因時間所限僅限異性戀):
你們也有過這樣花痴的經歷麼?比如我六零後的阿姨,愛的是王心剛、孫道臨、達式常、三浦友、金來沅、費翔;八零後喜歡鄭嘉穎、柏原崇、萊昂納多、吳彥祖、梁朝偉、貝克漢姆,金城武、陳冠希……九零後、零零後喜歡胡歌、吳亦凡、四字弟弟、肖戰、王一博、朱一龍、李現……當然,越到後來,大家喜歡的美男越有重疊,超越了時代,比如我媽也喜歡肖戰。
▲基本上現在這四個裡面你必然有一個喜歡的,坦率地說這四個裡面我現在最喜歡凡凡……這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可能每一代女性的情竇都會由某一位男星打開,那種上升至荷爾蒙的愛會令你終身難忘,這些公眾化的美好男性從性和美學兩個維度上對少男和少女們進行了最初的性別啟蒙。在熱愛美男追尋美男的過程中,我們逐漸認識到自己會喜歡哪一種類型的男性,什麼是自己最喜歡的男生長相,什麼是自己覺得最性感的男人……這種啟蒙非常重要,對於我們未來的情感和人生選擇關係重大。
愛慕追求美好的異性,是情感中重要的一環,也是一種非常美好的人類基本情感,從古到今,一直存在,也備受讚美,所以男人可以放心大膽地追求美好的女人,寫成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也可以芳心暗許,愛不可擋「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即算從前的女性被禁足在家中,不允許隨意表達情感,但這也擋不住她們朝美姿容帥哥潘安的車裡投水果和花枝,這事發生在一千七百年前的西晉時代。
足可見什麼樣的力量也擋不住女性對於美男的熱愛,這是我們每個人的基本權利。讓我們來細數近一百年來進入過歷史的重要的美男,要知道可以公然地追求迷戀美男其實從清代就開始成行成市了。
清乾隆五十五年,南方四大徽班進京與漢調融合發展成了京劇,一有京劇,必然就有角兒,有角兒當然就有粉絲,男人們追捧,太太和小姐當然也追,碰上喜歡的小生和乾旦愛得發狂,少不免大金鎦子紅寶石戒指往臺上扔。《大宅門》裡千金小姐抱著名角萬筱菊照片結了婚,在生活裡確有其事,那是導演郭寶昌的十二姑,這算是粉絲迷戀的終極表現了。同治六年英籍華人羅逸卿在上海開了滿庭芳戲園,一時間,上海人「趨之若狂」,從此京劇大腕們就成了上海灘的名流。四大名旦的影響力弗遠無邊,也是最早期的流量明星。▲京劇四大名旦,是指民國十六年(1927年)由北京《順天時報》評選出的梅蘭芳、程硯秋、尚小雲、荀慧生、徐碧雲五位著名的京劇旦角中的前四位。但也有成功的,最有名的一對就是麒麟童周信芳與裘麗琳,當年上海灘大名鼎鼎的裘天寶銀樓的三小姐與麒麟童私奔,生下兩男四女,成就了美滿家庭。▲麒麟童周信芳與裘麗琳。此前周有一位太太叫劉鳳嬌,兩人育有一子二女。1928年底,周信芳與富家小姐裘麗琳私奔,離開上海,四處演出。直到他與裘麗琳的第三個孩子出生後,才與劉鳳嬌離婚,周裘二人正式結婚。周信芳七歲登臺,十二歲成角,拿三十兩包銀,他是名角如雲的上海京劇界的巨星,雖然唱得是老生,但他身段寬舒灑脫,神韻非凡,聲音又沙又糯,看得粉絲如醉如痴,「滿城爭唱活魯肅,四海齊呼真孔明」,闊人走卒,無不以哼幾句正宗麒調為榮。當然,要迷名角還得有錢看戲,真正普及到人人都得以愛戀明星還要因為電影的發明和發展。公眾的美男從戲曲明星轉換到影視明星始於20世紀初。
1905年,北京豐泰照相館創辦人任景豐拍攝了由名角譚鑫培主演的《定軍山》片斷,這是中國人自己攝製的第一部影片。1913年,美國人經營的亞細亞影戲公司拍攝了由鄭正秋編劇、張石川導演的中國第一部有故事情節的短片《難夫難妻》。1917年上海商務印書館拍攝時事短片,自此,萬千觀眾迷戀的偶像轉換成為電影明星。早期的電影,多以女星為主,男星為輔,這種現象一直延續到上個世紀的七八十年代。
這實際上也是男性社會的特徵,因為在社會潛意識裡只有女性才適宜成為鏡頭下被觀賞被把玩的對象,所以民國時代的男明星普遍不如女明星出名。▲胡蝶、徐來、阮玲玉、周旋。這幾位美女都是以演技和美貌深得人心。從1917到1949年,以俊美出名的男星不多,其中比較傑出的是龔稼農、趙丹、劉瓊、金山、金焰、石揮、舒適、陶金,那時候人們把長相俊美扮相風雅的男明星稱之為風流小生。這其中,尤以龔稼農、趙丹和金焰為俊。▲龔稼農是最早期的風流小生,他走的是性格路線,有點類似現在的梁朝偉,與張織雲阮玲玉和胡蝶都合作過,曾是明星公司的臺柱子,45年裡演了120部電影。▲金焰是朝鮮人,父親被日本人毒死,一度是流浪漢,身材高大,風度尤佳,1930年代早期聲名最盛,被稱為「電影皇帝」,前妻女星王人美,後來婚外情秦怡。1949年後,他因胃病醫療事故退居於家中,和秦怡以及秦怡的妹妹秦文三人一起居住,文革期間他拖病在電影廠角落裡修車,去世於1983年。▲趙丹長相瀟灑,性格恢諧,風格亦正亦諧,是天才演員,1940年代,趙丹與金焰、劉瓊、舒適和陶金被稱為中國影壇「五大天皇巨星」,1950年代亦演過非常多吃重角色。在我隨機採訪了七八位出生於四五十年代的女性,她們都不約而同地說到少女時代沒有喜歡過什麼美男。
我的一位小姐姐,出生於1955年的前文工團美麗女演員說:「我一生的遺憾是少女時代沒有迷戀過異性,那個時代的有這種想法是有罪惡的,可以有了,又沒有荷爾蒙了。」事實上,在1966年以前,銀幕上的美男依然多以民國時代走紅的明星為主,比如趙丹、劉瓊、金山、石揮、舒適、陶金,再加一個儒雅氣質的美男孫道臨。當然也有新人的加入,1949年之後更多的電影需要的是一臉正氣堅定不移的男主角,這就不得不提主演過電影《紅色娘子軍》大隊長的王心剛,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知道他,那個時代王心剛可是不折不扣的頂流男神。從1956年《寂靜的山林》開始,王心剛主演過很多名片,包括1958年《永不消逝的電波》《烈火中永生》,1974年的《偵察兵》更讓他成為萬千少女的偶像,1982年更憑藉與玉女張瑜在《知音》中的南天將軍蔡鍔獲得第5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男演員獎。▲王心剛演的大多是堅毅正氣的男主,因為當年能看的電影太少,帥哥太少,所以當年《偵察兵》裡帥氣的偵察排長一句「麻痺麻痺,太麻痺了」成為社會流行語,傳遍了大街小巷,那時一句稍帶幽默和人味的話成為人們日常消閒玩笑的口頭禪。
▲和王心剛相比,孫道臨的形象更偏儒雅,他原本是燕京大學哲學系的學生,形象是深情憂鬱系,走偏文藝的路線,《家》《早春二月》,也有電影《渡江偵察記》《永不消逝的電波》等。時間到了上世紀70年代末,傷痕反思的電影不斷湧現,堅毅正氣濃眉大眼的男主角依然是主流,比如郭凱敏、朱時茂、達式常。▲達式常屬於正氣中略有一點憂鬱,既可演正義凜然的男主角,又能表達出某種憂鬱小生的特徵,正符合傷痕電影的需要,《春苗》與《燕歸來》還有《人到中年》都屬於這種性質。
1979年,引發轟動的《小花》出現了,劉曉慶演的還是人們熟悉的銀盆大臉眼神堅毅的女隊長,但她在這部片子裡只能屈居女配,男女主角偏偏屬於嬌美的才19歲的少女陳衝以及皮膚雪白五官俊俏的唐國強,之後的《孔雀公主》更將他推到了奶油小生的位置。▲1978年唐國強與陳衝和劉曉慶一起合拍電影《小花》,陳衝得知唐國強非常喜歡吃奶油蛋糕,又見他生得細皮嫩肉,便賜了個「奶油小生」的雅號給他。卻沒想到,這一叫,就被傳開了,沒過多久,全國觀眾就都知道唐國強是「奶油小生」了。圖為《小花》劇照,唐國強與陳衝。
與《小花》同一年出現的是硬漢,因為高倉健主演的《追捕》也上映了,這是國內引進的第一部日本影片,同樣引發轟動。崔永元在《電影傳奇》一期這樣描述當時的情況:杜丘式的風衣被搶購一空,很多人在不颳風的時候豎起衣領,戴上不捨得撕去商標的蛤蟆鏡,到處是「真由美」理髮店……事實上,《追捕》在日本只是一部影響平平的片子,但是當時的中國觀眾實在太饑渴了,與其說這部電影精彩,不如說其中所攜帶的洋氣時尚和自由的氣氛感染了大家。▲事實上這種不苛言笑一肩挑起所有責任的男性在中國電影裡一直是缺乏的,高倉健樹立了一種父權社會的男性高度,這種能帶給女性高度安全感的男性讓諸多女性迷戀。奶油小生與硬漢小生的同時出現,大大拓寬了人們追星的視野,如果說名正言順追求自己所愛男星的權力,也許1979年是一個開端。與此同時,國門漸開,電視臺大量地引進影視劇,包括港劇和日劇,所以這個時期,許多港星和日星成為人們的心頭好,比如三浦友和就完全符合中國人對于帥哥的審美,沉默而堅毅,純樸而深情。▲三浦友和和山口百惠的世紀情侶形象也讓處在封閉中的中國觀眾體會到什麼叫CP。▲1987年高大俊朗的費翔帶給少女們核彈級的衝擊波,原來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這麼完美的男人,這位在臺灣混不出頭的混血帥哥僅僅因為帥出了新高度,而成為那幾年裡少女們熱烈追求的偶像。
下海時代(1990—2000):儒雅小生VS四大天王港式文化和臺灣言情文化全面進入內地,臺灣言情影視劇的男性和香港武俠劇的男性蜂擁而至,唱作俱佳的四大天王成為內地女孩們的心頭好,和粵語歌一起,四大天王成功佔領了幾乎所有女孩的心。▲1990年代,四大天王紅遍大江南北,四個男生挾港式文化北上,席捲內地。
九十年代的小生不得不提這三位:陳道明、王志文和濮存昕。▲陳道明、王志文、濮存昕是三大小生,成名作各有不同,但毫無疑問都是九十年代中國女性最愛的男人。
這三位都因電視劇而聞名天下,其實都屬儒雅小生的範疇,陳道明和濮存昕都屬於眼睛細長,長身玉立,長臉懸鼻,清高幹淨的類型。而王志文其實也是同款,他最特別的地方是略帶痞氣,也略帶醜相,這讓人印象深刻,但他也同樣因為身上有那種清高傲岸的書生氣質而被女性們喜愛。▲濮存晰屬於耐看型帥哥,乍一看也還好,第二眼看還挺帥。
▲王志文用現在的話來說是「醜帥」,他是王朔都市小說的最佳代言,清高散漫,一切都在嘲弄中消解……這說明從本質上,中國女性還是喜歡這種文質彬彬的儒雅型男星的,這和歐美女性的審美略有不同,這大概是因為在中國女性的審美史一直崇文貶武,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荷爾蒙發達的武夫一直屬於鄙視鏈的底端,也一直不怎麼受女人待見。在男文人們寫的史書和詩詞和戲劇裡,文弱書生驕傲地佔據在女性愛戀榜的頂端,不得不說手拿一隻筆的男文人們還是蠻可怕的,僅憑一隻筆就改變了歷史,給女人們早早地洗腦,把百無一用的書生洗腦成為戀愛排行榜的TOP1,可怕啊可怕。
時間過得很快,從2001年12月正式加入WTO後,中國進入了一個飛速發展的時代,國外的影視文化也迅速地進入了中國。
這時候,大量的美國明星英國明星韓國明星成為女性們的心頭好,再加上港劇裡的港星,各個時代的女性迷戀的男星各有不同,又大幅度重疊,美男市場形成萬馬奔騰之勢。▲此圖像綜合了從六零後到九零後的普遍愛慕的美男表,總有一款適合你……2010年之後,學習韓國的練習生制度,中國自產自銷的男星更成為主流。2013年8月6日,醞釀了三年三個才十來歲的男孩子組成的TFBOYS橫空出世,這代表追星潮流走向低齡化和多樣化。▲TFBOYS(王源、王俊凱、易烊千璽)。現在的流量明星基本是指男性了,粉圈經濟誕生,由粉絲打造、引領明星成為潮流,真金白銀的粉絲消費力讓原先由女明星統領的化妝品領域和時尚雜誌封面漸漸開始由男星佔領。與此同時,粉絲的話語權也開始變大,所謂的養成系明星大部分都得唯粉絲的意志馬首是瞻,所謂的飯圈文化愈演愈烈,這次的肖戰被黑事件,毫無疑問就是過份強勢的飯圈文化釀成的惡果——當粉絲自覺得有權力替偶像選擇愛什麼,恨什麼,並試圖為他開山闢路大殺四方之際,這柄雙刃劍就發出森森的寒光,甚至可以說偶像的惡夢就開始了。因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粉絲的力量可以為你開山闢路,但不加約束,也會將你墜入深淵,沒有人不為自己得到的禮物付出代價,他們幫你賺下名利,你也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這就是為什麼粉絲犯下的錯,要偶像去承擔。
▲許多男明星開始代言彩妝靠的當然是飯圈的驚人流量,但是如果引發負面,首當其衝的也是偶像的廣告。
而最有趣的是,早年的女性愛的多半是那種俊俏過人的美男,而現下女性追捧的男星其實有一大半是普通人長相。除了胡歌、吳亦凡這種,剩下的四字弟弟也好、肖戰也好、王一博也好,都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他們之所以撩人,完全是影視劇加持的功勞,他們的魅力也在借影視劇的力量得以加強,深刻地留在了人們的腦海之中。▲因為大量惡意評分,肖戰演出的影視劇受到牽連,豆瓣《陳情令》的評份從8.2分掉到7.9分。越來越多的流量男星氣質全都走偏纖弱陰柔卦,身形纖瘦,面容清秀,雖然都是美男,但疼愛的感覺多過依靠,讓這也說明在中國女性的心中,男性已然從拯救者變成疼惜者,這種審美上的變遷,也真的說明女性的內心強大起來了。另一個更有趣的現象是,現下的美男偶像們的日子要比他們的前輩難過多了。早在 20世紀40年代的上海有中國「華倫天奴」之稱的「銀壇驕子」白雲,是有名的「風流小生」。他本人英俊無比,曾與巨富小姐結親,當過哈同花園的女婿,又與名伶言慧珠有婚約,周璇、白光都曾與之周旋,與諸多闊太小姐有糾纏。這種風流不怕人知的男星如果要放在現在,那簡直要翻了天,但當時也就由著他性子鬧,不像可憐的吳亦凡,與粉絲約了個炮就被打進十八層地獄。只能說,網絡時代,監督無處不在,要做流量明星,成為粉絲們追逐的對象,還真的不能有太多緋聞,其實本質上就是用自己的私生活交換了名利。而眾所周知,一個沒有私生活的人必將慢慢乾涸、扁平,這種交易對於個人是否合理,真是見仁見智,對於美麗的男明星而言,這大概真的是一個無法回答的「浮士德難題」。▲之前本來定了肖戰代言的蒙牛真果粒,目前也因為風評原因暫時下架了肖戰代言的產品。
最後一個有幾句同為粉絲的肺腑之言,對美男的愛讓我們的生活更美好,這非常好,誰也阻擋不了我們對美男的熱愛,無論一百年,兩百年,每一代人都是如此。怎麼說呢?
有界限的愛粉絲是隔壁村的王小妹,仰望、暗戀,但他還是他,你還是你,而沒有界限的愛是硬要變成偶像的親媽,給他吃給他穿給他錢,但是他找什么妹子接什麼戲成為什麼樣的人全得聽媽的,久而久之,偶像慢慢就變成了粉絲的傀儡與牽線木偶,那後面其實就是
深藏於幽暗人性之中可怕的控制欲。好的愛,是希望對方過得更好,偶像不必討好粉絲,粉絲不要脅迫偶像,大家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們熱愛的美男是翩然飛過我們青春窗前的鶴影,記得相逢一見的驚豔心情就好,硬生生要把自己人生全部寄望於他,絕對是害人害已。
作者黃佟佟
半城導師
騰訊·大家專欄作者
娛評人
本文轉載自藍小姐和黃小姐(微信號:misslanmiss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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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編輯部
文編|MISS半城 美編|林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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