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丘》是由洪尚秀編導,加瀨亮、文素麗主演的劇情片。影片講述了日本男人在韓國首爾尋找愛情的故事。該片於2014年9月4日在韓國上映。
因為身體的疼痛放棄語言學校講師一職的權,去到了山上呼吸新鮮氧氣調理後身體恢復了回到首爾,就在那天她來到曾經工作的學校,找回了一封厚厚的信。2年前,在這裡曾經工作的日本人講師阿森曾經向她求過婚,權在思量了一晚後第二天拒絕了他,然後阿森就回到了日本,在這期間他曾來過韓國也有找她見過面。權在學校走廊看著阿森信的第一頁,讀完以後突然覺得很需要新鮮的空氣,就在學校階梯下來時突然眼前一蒙暈了過去,手中的信也灑在了階梯上,而灑落一地的這些信因為沒有日期而顯得更加凌亂,讓她更加無法依順序來看。
《自由之丘》僅67分鐘的影片時長,全程瀰漫著生活的氣息,而加瀨亮所飾演的男主人公阿森,也神奇般的沒有了往日洪氏電影中男主人公的齷齪卑鄙一面。影片飽受詬病的剪輯凌亂、時間不明,好像洪尚秀導演頗為漫不經心的有意而為,令影片有了一種曖昧不明的悠長餘韻,就如同一個陷入愛情的人在追尋愛情痕跡時的真實狀態--時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不變的真心。
《自由之丘》裡所使用的手法、所記敘的生活、所描摹的人物,更都趨於成了一種"庸常"。加瀨亮與文素麗等幾位韓國演員們自然甚至稍有刻意地、操著口音濃重、語義幼稚的"兒童英語"對話。這種語言上的自我限定,無疑加深了故事和生活的乏味,然而這種敘事上的"自我降格",正是凸顯了人生荒誕與悲劇性的本質。
「自由之丘」是電影裡一家咖啡館的名字(自由之丘同時也是是日本東京都目黑區的一個地區),如果望文生義,它大概還有一層自由組合的意思。觀眾會看到男主人公的信紙被無意打亂,然後故事的時間線也隨之胡亂跳躍。與《記憶碎片》這種深度解謎電影不同,《自由之丘》被打亂以後,觀眾還是能夠看懂故事。不少語焉不詳的地方,更像是洪常秀留給影迷的禮物。譬如,什麼時候打的架,救了哪個女孩,鎖門以後怎麼解決的……但最觸動好奇心的,當屬電影結尾。《自由之丘》冷不防出現了一個圓滿結局,美好到就像是迪士尼童話。又很快,電影告訴我們,它是一個夢。聯想到之前缺失的一頁信紙,電影似乎沒有了結局,因為我們無從判斷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自由之丘》的不穩定時間,既體現在打亂的書信上,也有過了十點不提供早餐以及十點以後來找我。與此同時,主人公處於極度嗜睡的狀態,分不清白天黑夜,甚至於現實或做夢。所以,我們或許沒必要知道,他到底找到了她沒有。就如主人公自己說的,重要的是,他來找她了。這即是一段時間。對於跨國舊戀情的始末,電影語焉不詳。對於新戀情,溫暖的床頭戲也只能說明,它是一段標準的邂逅。咖啡女說,她只是想找一個人愛,所以愛上人渣又如何。而在小姑娘身上,主人公還是投去了一種關注的目光。她不僅出現在了三個段落當中,並且有一次被尾隨。典型的舊燒未退,新熱又起,標準的男性慾望投射。
該片可能是一部探討時間的電影,男主人公手裡總是拿著一本標題就是「時間」的書籍。故事從女教師在語言學校的前臺收到日本男人的信件開始,男人告訴她,他已經來到她的城市,住在她周圍,去她常去的咖啡館,卻尋她無果……這是分寫在一沓紙片上的自敘文,女教師不小心打翻了它們,每片都記錄著男人的等待,和日常生活。當她從新拾起來閱讀,男人要傾訴的這些日子的順序自然被打亂了。 這部電影可能看上兩三遍是可以把打亂的片段按時間先後排序的,但是顯而易見有很大的間隙,因為它根本早就拒絕了縝密的可能性。有一些前後不能生硬連接的地方,就像喝醉酒斷的片兒。當劇情散成塊狀攤在我們面前,又仿佛回到被義務教育的階段,要求給散句排序。參考答案是有的,但打著大叉叉的卻極可能是詩的順序。導演就是要告訴觀眾:誒,你看,其實日子顛著倒著也能過,區別不大。不要一味去強求先後,本來就是互為因果。
影片中導演的個人趣味依舊那麼鮮明:還是穩定的三角戀情,一男二女;還是發生在旅館、酒桌和路上。多了咖啡館,是為了邂逅風情的老闆娘。還是用一隻狗,牽扯起一段男女關係。還是有幾個早已打上風格烙印的推拉鏡頭。這次的故事由於時間的無序造成更多敘述的省略,三角男女之間各自欣然相對。沒有選擇,也不需要選擇。一切都很和諧,所以也沒有結局。最傳神的一筆在於結局之前,女教師趕在毛利離開旅館之前等在他房中,他們相認相擁。女教師似乎立刻決定跟他回日本,他們漫步在通往共同生活的路上……然而畫面突然迂迴,毛利又跟老闆娘湊在一起交頭接耳。這似乎是女教師漏掉閱讀的一片日子,又似乎這才是現實的走向。
《自由之丘》的主角森並未被明白界定為電影人,但他的言語行為顯然區別於工人農民白領或商人,「你看起來像一個藝術家。」初次見面的英善男友很不禮貌地評價道。隨時隨地思索人生並同他人觥籌交錯高談闊論,不就是多數無所事事的獨立電影人們的藉口和狀態。《自由之丘》中男人向一個女人飽滿抒情同時與另一個女人床笫偎依的情況在導演前作中已屢見不鮮,洪尚秀樂於性別和欲望的指涉不疲。一方面解構愛情諷刺男男女女的虛偽,一方面接受真相承認自己亦難辭本性慾望。這種帶著自嘲的妥協平衡著觀眾戲謔他人的快感與自身被拆穿的痛感,成就了洪氏小品永恆的開放結局。怎樣去理解生活的圓滿都是自由的選擇,也似乎應和了自由之丘這個詩意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