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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來了
海棠也還沒紅
這個人,走了
海棠花已謝
他自幼「為中華崛起而讀書」,
50多年革命生涯,26年總理任期,
鞠躬盡瘁。
他,就是我們敬愛的周恩來總理!
他與她相知相戀相濡以沫,
許下愛情誓言「希望一同上斷頭臺」。
他未曾遠離,化作一草一木,
與你我並肩守護這來之不易的今日。
1月8日,周恩來逝世四十五周年紀念日。
詩朗誦《一月的哀思》
讀鄧穎超遺作,緬懷「人民的好總理」。
從西花廳海棠花憶起
(節選)
鄧穎超口述/ 工作人員趙煒、高振普記錄
該文寫於1988年4月中南海西花廳海棠花盛開之際,84歲高齡的「鄧大姐」深情回憶了她與周恩來相識相知相戀相伴度過的數十年革命崢嶸歲月。她囑咐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走了,喜歡海棠花的主人都走了,你們認為可以發表就發表,作為我的遺作,是對恩來的回憶和緬懷。否則,就燒掉。」1992年7月11日鄧穎超離世。五年之後,此文被發表。
你看花的背影,仿佛就在昨天,就在我的眼前。
春天到了,百花競放,西花廳的海棠花又盛開了。看花的主人已經走了,走了12年了,離開了我們,他不再回來了。
你不是喜愛海棠花嗎?解放初期你偶然看到這個海棠花盛開的院落,就愛上了海棠花,也就愛上了這個院落,選定這個院落,到這個盛開著海棠花的院落來居住。你住了整整26年,我比你住得還長,到現在已經是38年了。
西花廳周恩來故居。自1949年11月搬進西花廳,直到病重住院,周恩來一直在此工作生活
你在的時候,海棠花開,你白天常常在繁忙的工作之中,抽幾分鐘散步觀賞;夜間你工作勞累了,有時散步站在甬道旁的海棠樹前,總是抬著頭看了又看,從它那裡得到一些花的美色和花的芬芳,得以稍稍休息,然後又去繼續工作。你散步的時候,有時約我一起,有時和你身邊工作的同志們一起。你看花的背影,仿佛就在昨天,就在我的眼前。我們在並肩欣賞我們共同喜愛的海棠花,但不是昨天,而是在12年以前。12年已經過去了,這12年本來是短暫的;但是,偶爾我感到是漫長漫長的。
1950年8月8日,周恩來與鄧穎超結婚25周年
海棠花開的時候,叫人那麼喜愛,但是花落的時候,它又是靜悄悄的,花瓣落滿地。有人說,落花比開花更好看。龔自珍在《己亥雜詩》裡說:「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你喜歡海棠花,我也喜歡海棠花。你在參加日內瓦會議的時候,我們家裡的海棠花正在盛開,因為你不能看到那年盛開著的美好的花朵,我就特意地剪了一枝,把它壓在書本裡頭,經過鴻雁帶到日內瓦給你。我想你在那樣繁忙的工作中間,看一眼海棠花,可能使你有些回味和得以休息,這樣也是一種享受。
你隨著春絮冬雪,親吻祖國每一寸土地,未曾遠離。
你不在了,可是每到海棠花開放的時候,常常有愛花的人來看花。在花下樹前,大家一邊賞花,一邊緬懷你,想念你,仿佛你仍在我們中間。你離開了這個院落,離開它們,離開我們,你不會再來。你到哪裡去了啊?
我認為你一定隨著春天溫暖的風,又踏著嚴寒冬天的雪,你經過春風的吹送和踏雪的足跡,已經深入到祖國的高山、平原,也飄進了黃河、長江,經過黃河、長江的運移,你進入了無邊無際的海洋。你,不僅是為我們的國家,為我們國家的人民服務,而且你為全人類的進步事業,為世界的和平,一直在那裡跟人民並肩戰鬥。
當你告別人間的時候,我了解你。你是憂黨、憂國、憂民,把滿腹憂恨埋藏在你的心裡,跟你一起走了。
「希望將來一同上斷頭臺」,你我的愛情與革命交織。
曾記否?遙想當年,我們之間經過鴻雁傳書,我們之間的鴻雁飛過歐亞大陸,越過了海洋,從名城巴黎,到渤海之濱的天津。感謝綠衣使者把書信送到我們的手裡。有一次,我突然接到你寄給我的印有李卜克內西和盧森堡像的明信片,你在明信片上寫了「希望我們兩個人,將來也像他們兩個人那樣,一同上斷頭臺」這樣英勇的革命的誓言。那時我們都加入了無產階級先鋒隊的行列。宣誓的時候,我們都下定決心,願為革命而死,灑熱血、拋頭顱,在所不惜。
周恩來和鄧穎超在南京梅園新村30號院內
我們之間的書信,可以說是情書,也可以說不是情書,我們信裡談的是革命,是相互的共勉。我們的愛情總是和革命交織在一起,因此,我們革命幾十年,出生入死,艱險困苦,患難與共,悲喜分擔,有時戰鬥在一起,有時分散兩地,無畏無私。在我們的革命生涯裡,總是堅定地、泰然地、沉著地奮鬥下去。我們的愛情,經歷了幾十年也沒有任何消減。
在革命之花盛開之時,你我的愛情之花並開了。
你和我原不相識,姓名不知。1919年,在我國掀起了五四愛國運動,反帝、反封建、反賣國賊,要救亡圖存。這是以學生為中心的包括工農商的舉國上下的最廣泛的一次偉大愛國運動,反對籤訂凡爾賽和約。就在這次運動高潮中,我們相見,彼此都有印象,是很淡淡的。
那個時候,我聽說你主張獨身主義,我還有個天真的想法,覺得我們這批朋友能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我是站在這樣一種立場上對待你的。
讀書時的鄧穎超
這樣,我們彼此之間,都是非常自然的,沒有任何別的目的,只是為著我們共同的鬥爭,發揚愛國主義,追求新思潮,追求進步。就是這樣的,沒有任何個人的意思,沒有任何個人目的的交往,發展起來。我們建立起來的友情,是非常純正的。我不曾想到,在我們分別後,在歐亞兩個大陸上,在通信之間,我們增進了了解,增進了感情,特別是我們都建立了共同的革命理想,要為共產主義奮鬥。
三年過去,雖然你寄給我的信比過去來得勤了,信裡的語意,我滿沒有在心,一直到你在來信中,把你對我的要求明確地提出來,從友誼發展到相愛,這時我在意了,考慮了。經過考慮,於是我們就定約了。但是,我們定約後的通信,還是以革命的活動、彼此的學習、革命的道理、今後的事業為主要內容,找不出我愛你、你愛我的字眼。
青年時代的周恩來
1925年8月8日,周恩來和鄧穎超在廣州結婚
我們是經過這三年時間,有選擇地確定了我們的相愛關係,又經歷了三年的考驗,一直等到黨中央調你回國,才在我們兩地黨的組織的同意下,我從天津到廣州,於1925年的8月結婚了。當時我們要求民主,要求革新,要求革命,對舊社會一切的封建束縛、一切舊風習,都要徹底消除。我們那時沒有可以登記的地方,也不需要什麼證婚人、介紹人,更沒有講排場、講闊氣,我們就很簡單地,沒有舉行什麼儀式,住在一起。在革命之花開放的時候,我們的愛情之花並開了。
1926年,周恩來和鄧穎超在汕頭合影
不為愛情而愛情,你我的愛情深長,永恆。
你的侄輩讓你講你我的戀愛故事,你曾說,就是看到我能堅持革命。我也看到你這一點。所以,我們之間誰也沒有計較誰的相貌,計較性格有什麼差異,為共產主義的理想奮鬥,這是最可靠的長期的相愛的基石和保證。
我與你是萍水相逢,不是一見傾心,更不是戀愛至上。我們是經過無意的發展,兩地相互通信的了解,到有意的、經過考驗的結婚,又經過幾十年的戰鬥,結成這樣一種戰友的、伴侶的、相愛始終的、共同生活的夫婦。把我們的相愛溶化在人民中間,溶化在同志之間,溶化在朋友之間,溶化在青年兒童一代。
因此,我們的愛情生活不是簡單的,不是為愛情而愛情,我們的愛情是深長的,是永恆的。我們從來沒有感覺彼此有什麼隔閡。我們是根據我們的革命事業、我們的共同理想相愛的,以後又發現我們有許多相同的愛好,這也是我們生活協調、內容活躍的一個條件。
每當我遙想過去,浮想聯翩,好像又回到我們的青年時代,並肩戰鬥的生活中去,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我現在老了,但是我要人老心紅,志更堅,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努力為人民服務。
同志、戰友、伴侶,聽了這些你會含笑九泉的。
我寫的這一篇,既不是詩,又不是散文,就作為一篇紀念戰友、伴侶的偶作和隨想吧。
鄧穎超,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著名社會活動家,20世紀中國婦女運動的先驅。1904年2月4日出生,21歲成為中國共產黨黨員,同年8月與周恩來完婚,一生相伴50餘年。新中國成立後,曾任全國婦聯副主席,參與領導起草新中國第一部婚姻法。她稱自己是「一個長期為各族婦女群眾服務的勤務員」。1992年7月11日在北京逝世,終年88歲。
人民總理愛人民
人民總理人民愛
身後無子女和遺產
卻有十裡長街百萬群眾灑淚送別
「把我的骨灰撒到江河大地去做肥料,這也是為人民服務。活著為人民服務,死後也要為人民服務。」
周恩來始終虛懷若谷,他說:「我們每一個人,不管過去做了多少工作,現在擔任什麼職務,沒有黨和人民,就既不會有過去的成績,也不會有今天的職務。黨和人民是偉大的,我們個人是渺小的」。
1976年1月8日,周恩來在北京逝世。三天後,靈車載著他的遺體駛向八寶山時,百萬群眾自發佇立長安街兩旁,送總理最後一程。
一別四十五載
斯人已逝,海棠依舊
敬愛您
不僅愛您偉岸的身軀
也愛您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告慰您
不僅以「今日盛世,如您所願」
也以一個更好的中國!
方志四川 篆刻:殷智
來源:中國網(綜合整理自央視新聞、共青團中央)
微刊題字:藍天果(中國文聯文代會代表,商務部中歐協會青少年藝委會副會長,四川省硬筆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兼毛筆工作委員會主任,四川省書法家協會理事,四川藍天書畫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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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方志四川•特稿】永遠的懷念:你看花的背影,仿佛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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