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裡
過的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2020年5月的最後一天，新冠疫情也阻擋不了「五月之約」，五月天「突然好想見到你」線上演唱會如期而至，短短一小時直播吸引了3500萬人，刷爆了朋友圈、微博，再一次見證了這支樂隊的巨大魅力。從不為人知的地下樂團到華語樂壇最成功的樂團，五月天已經走過了23年。
02
每個夢都像任意門
往不同世界
而你的故事
現在正是起點
—《任意門》
打開任意門，回到1992年的臺師大附中。
所有的故事都從這裡的吉他社開始。
阿信、怪獸、石頭、瑪莎，這四個高中生先後加入吉他社。迷上了吉他的他們結成了莫逆之交，1993年，愛玩音樂的他們把吉他社辦成師大附中最大的社團，後來這幾個吉他少年更是萌生了組建樂隊的想法，這支名為「So Band」的樂團便是後來五月天的雛形。
阿信說，希望以後我們的音樂，就像便所（band so）一樣，遍布臺灣大街小巷。
那時的他們沒日沒夜的練習，沒有練琴房，就抱著一大堆空心磚和吸音棉把怪獸家七平米的臥室改造了。
幾個人通常結夥在半夜三更，關上簡陋的隔音門，用破布塞好門縫就狂練到天亮，第二天背著包依舊上學，下課後雷打不動的「怪獸家點名」。
吉他社成為了夢想開始的地方。
03
然而，抱著吉他，撩撥六根弦的行徑，在老師眼中卻是人生歪斜的開始。阿信成績倒數，甚至交白卷，最後搭上了附中留級制度的末班車，小他一屆的石頭、瑪莎同樣因成績太爛被迫留級。
高中畢業後，四人先後分別進入不同的大學就讀，但樂團並未停止活動，一邊繼續組在一起練團，一邊在酒吧、餐廳駐唱表演。
一晃到了1997年3月，阿信夥同樂團的其他成員，怪獸、石頭、瑪莎以及當時的鼓手錢佑達，報名參加臺灣最大的音樂活動之一「野臺開唱」。報名前覺得「So Band」不太雅觀，便以瑪莎在BBS的網名「Mayday」，直譯成中文「五月天」作為團名，首次以五月天的名義登臺，正式開啟了他們的音樂航路。
這一次演出，得到了一個大明星的肯定，這個大明星就是伍佰。
「你們這個樂團很不錯，以後要多寫歌，別一味唱改編歌，也要多參加活動，累積演出經驗。」
得到伍佰的鼓勵後，五個人更有幹勁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在創作自己的歌曲的同時，唱遍了臺北的每一處地下酒吧。
即使臺下掌聲稀落甚至有時只得老闆一個人，他們也一樣賣力演出。這為他們積累了豐富的舞臺經驗，同時他們的創作光芒開始閃耀。
1997年12月，五月天在獨立廠牌「角頭音樂」合輯《ㄞ國歌曲》裡實現了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發聲，並拍攝了他們第一支MV《軋車》，留下了他們曾經那樣臺客搖滾的歲月剪影。
「五月天早期反叛形象，造型亮了」
軋車碾過，碾出少年們的追夢之路。
然而，音樂之路卻遭到家人的激烈反對。
在五月天之前，玩樂團基本沒有成功的，在那個年代，玩樂團是行不通的路，是絕對的不務正業。
阿信的母親對沉迷音樂的阿信說：將來你只有去當乞丐了。
阿信的大學老師問他：好好學設計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搞那個爛樂團？
怪獸出身律師世家，他的父親大發雷霆，他希望怪獸當律師，繼承家業，而不是跟讀書很爛的阿信瞎混，搞沒有任何前途的樂團。
怪獸沉默片刻，回了一句：
「阿信很有才氣。」
一邊要完成繁重的學業，一邊要走很遠的地方組隊練團，阿信一度懷疑自我，問瑪莎：我們這樣真的行嗎？真的會熬到夢想中的那一天——順利發片，然後用音樂養活自己？
瑪莎回他：「你想那麼多幹嘛，反正喜歡現在就去做啊。」
04
1998年，因「角頭音樂」老闆的賞識，五月天承擔了合輯《擁抱》的製作工作，在這張同志主題合輯裡，五月天無比超前地描繪了同性之愛的月之暗面，還提前劇透了五月天未來的主打歌。除主題曲《擁抱》外，還包括《愛情的模樣》、《透露》、《明白》、《雌雄同體》，阿信的才氣展露無疑。
某次閒聊時，這幾個迷茫青年無意中聊到了羅大佑。
「24歲的羅大佑就創作了《之乎者也》，而我們的24歲呢？要是也能出專輯就好了。」
他們決定奮力一搏。把創作的音樂錄製成demo，寄給各大唱片公司，封面寫著，
「即使要扔掉，拜託聽完一次再扔」。
其中一張demo逃過了被扔進垃圾桶的命運，來到了一位音樂製作人手中，他聽完後，按照音樂小樣提供的號碼撥了過去。
「你好，我是李宗盛。」
「你是李宗盛？我還羅大佑呢。」
失望了太多次的怪獸還以為是一次惡作劇。
05
我跟你
最好就到這
你對我
已經沒感覺
麥閣傷心
麥閣我這愛你
你不愛我
—《志明與春嬌》
年少的陳信宏總有煩惱的時候，就像每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只是他更敏感，更細緻入微，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便騎單車到淡水河邊散心，坐在河堤邊上聽河水衝刷岸邊的聲音，來尋找音樂的靈感。
1998年的那個夏天，阿信坐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上，突然想起淡水，更甚想起了在淡水邊上聽到的音樂，他的腦子裡冒出了兩個人，志明與春嬌，或許在多年後的現在看來，這五個字已經成了一個思維定式的標籤，但在那個時候，志明與春嬌，不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兩個人，只是臺灣俗語裡戀愛的男女，就像梁山伯與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
但志明與春嬌本身是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講述的是一對無法挽回愛情的男女。
阿信也是在這個時候頭腦裡突然冒出創作靈感的，志明與春嬌，就是愛情裡不得志的男男女女。
五月天加入滾石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並沒有等來他們的發片期。當時的滾石實在很厲害，在李宗盛、羅大佑、周華健、陳昇等這些前輩身邊，年輕的五月天，根本毫不起眼。
李宗盛把這五個大男孩安排給了任賢齊，老滾石一直延續著「老人帶新人」的傳承精神，他們就跟著當時因《心太軟》《傷心太平洋》紅透半邊天的小齊哥當「小跟班」。小齊哥帶著這支在當時並不知名樂隊，到處拍廣告，參加演出，開演唱會，除此之外，人品極好的小齊哥還會主動給他們製造各種話題，時不時叮囑媒體多報導下他們。
後來任賢齊回憶：
「他們幾個人真的很有意思！每次演出掙了錢，就存在那裡，也不出去吃喝玩樂，也沒有房供，我問他們存錢做什麼，他們說要存錢買樂器。」
待到下一年，鼓手錢佑達因個人原因離開，練團室老闆冠佑正式成為五月天最後一塊拼圖，屬於他們的時代，即將到來。
1999年7月，趕在他們的24歲——偶像羅大佑拿出《之乎者也》的年紀，五月天終於發行了自己首張個人專輯，名字簡單直接就叫做《第一張創作專輯》。
狂賣30萬張。
同年8月，他們登上市立體育場，完成了首場萬人演唱會，在全場歌迷高呼五月天的聲浪中，阿信興奮的喊：「我們真的做到了！」
屬於五月天的時代，終於到來了。
那張不起眼的CD裡，收錄了《瘋狂世界》《擁抱》《I love you 無望》等經典歌曲。
但讓他們被整個臺灣記住的，是那首《志明與春嬌》，連續52周錢櫃KTV點播冠軍，創造了空前紀錄。
如果回到1999年，你問臺灣大街上用著索尼walkman聽歌的年輕人，耳機裡聽的是什麼，他們會告訴你，是《志明與春嬌》。
正如阿信所說的：有一首歌，有兩個人，帶著我們從北唱到南，從此整個臺灣都知道五月天是誰了。
十年後，香港導演彭浩翔把這對愛情男女的故事拍成同名電影搬上大熒幕，被許多都市男女奉為經典，那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06
心上一字敢
面對我的夢
甘願來做憨人。
—《憨人》
千禧年對於全世界來說，都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年份。年輕的樸樹唱著《new boy》邁向酷酷的2000年，謝霆鋒憑著《因為愛所以愛》火爆兩岸三地，周杰倫以劃時代的專輯《JAY》橫空出世，而頂著巨大學業壓力的五月天發行第二張專輯《愛情萬歲》，《憨人》《溫柔》等金曲唱遍大街小巷，至今仍是廣為傳頌。因為五月天等樂團的崛起，臺灣金曲獎首次設立「最佳樂團獎「，而五月天就是金曲獎歷史上首個「最佳樂團」。
同年8月，他們展開了第一次的臺灣三地大型巡迴演唱會，名為《十萬青年站出來》。「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五月天的溫柔雙臂，成了千禧年夏天最美的回憶。
那個一直看不清的未來，好像第一次離他們那麼近。
07
就算是這個世界 把我拋棄
而至少快樂傷心我自己決定
所以我說 就讓它去
我知道潮落之後一定有潮起
有什麼了不起
—《人生海海》
當人生就像蜿蜒的河川即將匯入遼闊的海洋，五月天創作了《人生海海》。樂團所講述的內容，也從第一張專輯裡的懵懂癲狂，到第二張專輯中的愛情甜澀，再到此刻的直面生命大河彎彎。
由於三張專輯封面都是藍色，故被五迷統稱為「藍色三部曲」。毫不誇張地說，這是初入樂壇的五月天最為充滿靈氣的一段時期。歌詞天馬行空、編曲揮灑自由，充滿了青春的味道。有許多老五迷認為，不同於後來後天斧鑿的精巧工藝品，這是最好的五月天。當然，此是後話了。
五月天在這張專輯完成他們最後的青春速寫。無論是如進行曲般氣勢恢宏的《人生海海》，還是閃爍著狡黠躍動的《一顆蘋果》，以及搖滾詩般的《候鳥》，都是他們最具魅力的人生階段的記錄。
而此時的他們，也要直面樂團的生死考驗了。阿信、怪獸、瑪莎要去服兵役了，五月天不得不宣布休團。
幾乎沒有樂團能逃脫「當兵魔咒」，就連亞洲偶像小天王林志穎服役回來後人氣也大不如前，沒有人知道五月天的明天會怎樣。在《你要去哪裡》告別演唱會上，阿信唱完《相信》之後，大雨下個不停，但被大雨淋透的兩萬名歌迷卻哭喊著久久不肯離去。
「回家吧。」
「不要。」
「回家吧。」
「不要。」
「沒有歌可以唱了。」
所有人都害怕，這是五月天最後一次站在臺上唱歌了，就連阿信他們自己，也不敢確定之後會何去何從。
所有人都在心裡反覆默念著：不要走，不要散。
08
想要徵服的世界
始終都沒有改變
那地上無聲蒸發我的淚
黑暗中期待光線
生命有一種絕對
等待我請等待我
直到約定融化成笑顏
—《生命有一種絕對》
「從2003年8月16號開始，五月天要永遠繼續地陪大家向前走。」
阿信面對市立體育場四萬名觀眾，大聲宣布。休團兩年後，那場在臺北市立體育場舉辦的天空之城復出演唱會，締造了四萬人神話，創下了臺灣有史以來單場最高人數記錄。
那個樂團組合逃不過的「當兵魔咒」，就這樣被五月天打破了。
和《天空之城》復出演唱會一起的，還有他們的第四張專輯《時光機》。其中的《九號球》是怪獸在五月天第一次的創作歌曲。專輯錄音期間經歷母親重病的他，在這時慢慢成長為五月天未來和阿信一樣重要的音樂創作者。《時光機》也為他們捧回了第二座最佳樂團獎。
09
我不怕千萬人阻擋
只怕自己投降
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握緊雙手絕對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 不能絕望
—《倔強》
2004年，五月天決定進軍內地。那時候網絡並不普及，雖然五月天在臺灣火遍天，但大陸對他們的了解幾乎為零，這顯然是一個冒險又具有挑戰性的舉動。
他們在內地的首場演出選擇在當時北京的地下搖滾聖地——無名高地。學生票只需要20元，就能看一整晚，那場演出現場觀眾不過20來人，而且大多數觀眾都是衝著joyside去的，五月天剛上臺的時候還因為不夠搖滾被喝倒彩。
還有那場在哈爾濱的籤名會，是五月天在內地的首次籤售會，認識他們的人還寥寥無幾，所以轟轟烈烈的，來了十幾個歌迷。為了不讓場面看起來那麼難看，籤名籤得非常慢，還重複籤了好幾次。
無名高地酒吧的冷遇與哈爾濱籤售會的門可羅雀並沒有擊退這個心懷音樂夢的樂團。他們選擇最「笨」的方法，舉行免費音樂演出，跑遍全國，從大中院校到小廣場，再到大大小小的音樂節，歌迷就這樣一場一場地累積下來……而現在，他們已經成為了一票難求的「演唱會之王」了。
那年，原本低頭做音樂的阿信，突然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阿信出席祖母的告別式，被媒體拍到家裡的黑道背景，對於此事，阿信並未解釋過多，只說自己生活在父母經營的妥帖而俗世的家庭中。
隨後五月天發行了《神的孩子都在跳舞》，出了一首《倔強》，許多人說，阿信在用這首歌告訴大家，自己現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一股韌勁拼出來的，和背景無關。且不說家道背景祖上餘蔭之類的言辭，只說這首歌，的確將五月天的藝人氣質——不服輸，推向巔峰。
《倔強》為五月天在內地徹底打開知名度，不僅唱遍大街小巷，而且為五月天刻上了「夢想」、「勵志」的烙印，成為五月天最為知名最具代表性的神作。緊接著的《知足》《戀愛ing》更是讓五月天人氣爆棚，加上一場場免費校園演出，五月天已經成為最受高校歡迎的樂團。
10
趕在2006年即將結束時，五月天推出了《為愛而生》。然而此張專輯使得五月天頭一次遭到了樂評圈、媒體圈的臭臉——在發片年史無前例地未入圍金曲獎最佳樂團，但他們已越飛越高、即將攪動整個華人世界的他們，已如離弦之箭。
2008年10月23日，五月天迎來了他們的作品7號《後青春期的詩》。
此時的五月天，成員平均已達33歲「高齡」，確實如他們自己所說，處在人生的「後青春期」。可如同九把刀小說裡那些一度被現實磨平、但只要有一個小小火種，便又能讓青春之火熾熱的人，五月天依然在專輯中探尋「我心中尚未崩壞的地方」。
這張專輯是他們出道十年以來最為成熟的一張專輯，讓五月天的知名度再上了一個臺階，《你不是真正的快樂》唱出了眾多社畜的心聲，《突然好想你》等大熱金曲賺足了無數男女的淚水。
在第20屆金曲獎上，五月天再度入圍最佳樂團，《你不是真正的快樂》入圍年度最佳歌曲，《崩壞》《如煙》雙雙入圍最佳作詞，這是五月天出道以來入圍獎項最多的一次，他們也第三度贏下最佳樂團獎。
遺憾的是，五月天阿信沒能拿下最佳作詞獎。
11
會不會 有一天
時間真的能倒退
退回你的 我的 回不去的
悠悠的歲月
—《乾杯》
不得不承認的是，隨著年歲增長，阿信已經過了創作黃金期，不再像早期那樣葆有包攬整張專輯詞曲的驚人創作力了，五月天出專輯的周期越來越長，不過其他成員已經成長起來分擔創作了。直到2011年末，五月天才交出了專輯《第二人生》，但此張專輯體現了極高的水準，也是迄今為止概念最完整的一張專輯。在2012的「末日論」中，五月天以「最後一通電話，你會打給誰」作為心靈拷問，再次呼喚彼此認真對待僅有一次的生命的意義，用更為龐偉的編曲製作，把他們的音樂推向了另一個臺階。
《第二人生》的深邃創作同樣得到了專業音樂人的肯定，在當屆金曲獎上，五月天成為了最大贏家。五月天無懸念地四奪最佳樂團，並在總共7項入圍中包辦其中6項，唯一遺憾的是阿信依然沒有等到他的最佳作詞人獎。
這成為五迷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
2012年4月29、30日，一連兩日的「諾亞方舟」鳥巢演唱會成為五月天、乃至整個華人流行音樂史上前無古人的裡程碑。其中，「3分鐘10萬張門票售罄」的速度，向外界展示了五月天演唱會的超級魅力。加開一場，同樣瞬間被搶光，據說，那兩天北京的酒店都住滿了五月天的歌迷。
「你們來到鳥巢花了多久的時間？有人比較快，20分鐘。有人比較久一點，兩個小時。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從很遠的地方坐火車來，搭了三天。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五月天踏上鳥巢花了13年。」
此後的故事就為人熟知了，五月天一路狂奔，一次次刷新了由自己創造的演唱會規模紀錄，成為名副其實的」演唱會之王」，令搶不到票的五迷「痛不欲生」。
12
那黑的終點可有光
那夜的盡頭天將亮
那成名在望 無關真相
如果你 心始終信仰
誰又能怎樣
—《成名在望》
2016年7月，暌違4年之久，五月天發行第九張錄音室專輯：《自傳》。
以五月天個體的成長軌跡為題，從回眸他們《成名在望》的黎明前夜，到大施拳腳的《任意門》之夢想成真，再投射當代年輕人群體舉著火把、匍匐前進的場景，五月天試圖以「自傳」為「五月天一代」寫傳，其野心格局不可謂不大。《自傳》同樣保持了極高的水準。
此時，臺灣新世代樂團正在崛起， 在第28屆金曲獎，草東沒有派對成為最大黑馬，憑著專輯《醜奴兒》力壓五月天奪得最佳樂團獎，在與五月天的正面PK中還奪得多個獎項。而阿信終於憑著《成名在望》圓夢最佳作詞獎。樂團成員異常興奮，陪跑多年的阿信卻很淡定的發言：
「如果沒有拿到這個獎的話，我的墓志銘上面會寫，這個傢伙一輩子都沒有拿過金曲獎的作詞獎，但是大家都認為他應該得獎。
現在沒有辦法這樣寫了。感謝陪我長大、變老的你們。」
13
譽之所至，謗必隨之。一路走來，他們同樣存在很多爭議。
05年專輯《神舞》拿到了最佳搖滾專輯和最佳搖滾樂隊兩個大獎，但樂評人王小峰稱那一天為「中國搖滾的恥辱」。從此之後「偽搖」「商業化」的輿論一直伴隨著他們。
小編不是專業音樂人，不知道搖滾該如何定義，但毋庸置疑的是，五月天的音樂給了無數年輕人力量，讓我們有勇氣一路向前。
有不少人嘲諷阿信唱功很垃圾，live就是車禍現場。
確實，阿信的唱功並不好，這點五月天歌迷也承認，甚至跟著黑了起來。因為我們被五月天打動的是他們的創作，特別是阿信直擊心窩的歌詞。
無數年輕人從中得到治癒。
我發覺五月天的歌迷都挺可愛的，絕大部分五迷都挺佛系的（不排除有部分極端粉，更何況像五月天這樣擁有龐大樂迷的天團），一邊黑著自家主唱的爛唱功，一邊繼續當著死忠粉。
「華語樂壇十大車禍現場之阿信，彈幕亮了」
14
成團至今，曾經很多響噹噹的名字和五月天並列過，SHE、信樂團、花兒樂隊、飛兒樂隊…這麼多年過去，他們有的分道揚鑣，有的消失在人海，只有五月天還是從前的五個人，而且紅成了亞洲第一天團。
二十三年來，幾乎沒有見到過五月天成員們的緋聞八卦，沒有人看完五月天的演唱會會說他們不夠敬業，幾乎很少參加綜藝，看他們的活動軌跡，似乎就是寫歌，做演唱會兩件事，其餘的時候，他們會把自己交還給生活，也正是如此，使得他們在面對巨大的名譽和掌聲中，依然保持清醒，在一次次喧囂之後，讓自己歸於平靜。
而至於收入，仍然像出道之初那樣，賺到錢、去除工作人員的酬勞之後分成六份，五人均分，剩下一份用來買樂器和錄音。
大張偉說：「整個華語樂團，除了五月天沒有解散，剩下的都解散了，就是感覺五月天特別了不起。」
五月天為什麼可以紅這麼久？
因為他們有一直相信的東西：友情、夢想和音樂。
15
五月天阿信在《開講啦》講過這樣一個故事。
那年的夏夜，士林到內湖的自強隧道還沒鑲上玻璃馬賽克的蟠龍翔鳳圖，五個高中時期就在一起玩樂團的大男生，也還不確定到底該不該走音樂路。
當時，雖被華語區最重要的唱片公司滾石看中，但阿信內心還是百轉千折。
「還沒發片前，我在幫角頭錄音室工作，那時候總有一種感覺，就是永遠都輪不到五月天。」那段日子，阿信每晚工作完騎機車回實踐大學，一路上會邊騎邊想：我們這樣下去到底會不會有未來？
有一回，經過自強隧道時突然領悟，明明時間、青春那麼短，為什麼花這麼長時間想的，不是該如何達到夢想，而是反覆地懷疑迷惑？「我就告訴自己，在騎出自強隧道之前，我一定要把迷惑結束。」
我很喜歡這個故事，你呢？
[2]《魯豫有約：五月天的瘋狂音樂世界》 鳳凰網[3]《音樂傳奇：擁抱青春 五月天》 中央電視臺[4]《開講啦：阿信 當我和世界不一樣》 中央電視臺[5]《都是玩樂隊的，五月天憑什麼能紅這麼久？》 每日人物[6]《五月天的搖滾本事：誰也奪不走，我們做夢的自由》 鄒小櫻，長江文藝出版社[7]《下課後，怪獸家點名》 五月天，角川書店出版社
- END -